麻楓掏出槍,對那人道:“山田,看來我們的圈套已被謝文東看破,不如就和他拚了!”山田沒有說話,用實際行動來表達自己的決定,拔槍向謝文東一頓怒射。謝文東閃到柱子後躲避,金眼等人也紛紛還擊。謝文東帶來的人一半和屋內的人對射,一半守住門口,不讓走廊內的其他人湧進來。兩方你來我往,槍聲如同暴豆一般,不時有人驚叫倒地。
隻一會工夫,雙方的彈藥都打得差不多了,開始了原始的冷兵器火拚。房間本來不小,但數十人在裏麵刀槍相對也顯得實在擁擠。謝文東總是隨身攜帶一把鋼刀,藏於暗處,隻是不經常使用,他知道自己的弱項,槍法實在不敢恭維,這時藏刀終於派上用場。刀是好刀,寬一寸有半,中間空洞,一麵是刀鋒,一麵是鋸齒。
謝文東提刀不找別人,眼睛盯著麻楓,直奔他殺去。場中間擠滿了人,刀光劍影,雙方都殺的眼紅,見人就砍,鮮血灑滿地麵。麻楓也看見了謝文東,看他雙眼通紅的樣子心中忍不住打個冷戰,伸手抓住自己身旁的兩名手下,向前一推,大叫道:“給我殺了他!殺了謝文東!”
兩人不敢怠慢,舉刀衝向正向這邊走來的謝文東。謝文東冷笑一聲,抬手架刀擋住迎麵一擊,這一刀力量十足,‘當’的一聲金鳴,謝文東退後半步,正好借力,身子微側,躲過另外一人斜刺過來的那刀。
那人見謝文東輕鬆躲過,心中一驚,刀還沒有收回,謝文東已經動了。隻見他手臂微晃,金刀落入掌中,直向那人手臂刺去。那人急忙想收回手臂,哪知謝文東這著是虛的,他刺出的同時,金刀已經脫手而出,在那人手臂上飛快繞了一圈,那人急著用力收手,謝文東再微用力一拉,那人手臂被銀絲硬生生切下,斷臂和鋼刀同時落地。那人慘叫一聲,捂住斷臂的傷口,謝文東一個跨步來到他麵前,雙眼血紅,嘴角微挑,下麵一刀刺進那人小腹。那人張嘴看著謝文東,口中全是血沫。謝文東抬腳將那人踢了出去,順勢將刀拔出,刀身上的鋸齒連他的腸子都掛了出來。
說是遲,那是快。謝文東殺了他隻是石光電閃的工夫,將手中刀一甩,上麵的血液飄然低落,然後快速對上另外那人。這人剛才看得真切,沒用上三秒鍾自己的同伴幾死於謝文東刀下,心中已無鬥誌,見他拎刀向自己走來心都縮成一團。兩人對戰時最忌諱的就是膽怯,心中害怕自然就會縮手縮腳,發揮不出全力。這人本來就和謝文東有天地之差,再加上對他顧慮重重,沒走兩招,被謝文東一刀劃破咽喉,仰麵栽倒,跟著自己先行的同伴一起上路了。
謝文東用刀尖一指麻楓,冷然道:“該你了!”麻楓沒想到謝文東如此勇猛,一直以為他隻是聰明過人,今天才知道其身手也是了得,臉色一變,把手緩緩摸向身後,在他的後腰上還別著一把槍,想出其不意將謝文東一槍解決掉。謝文東嘴角上揚,微微冷笑,紅光閃動的雙目如同兩把刀子直刺進麻楓的心髒,似乎把他的心事全部看穿。這種氣勢令麻楓為之心驚,他沒有把握能殺掉對方,看謝文東的雙眼,自己好象已經成了虎口之食,隨時都有被撕碎的可能,心中暗歎一聲,放棄拔槍,從一旁的窗戶跳了出去。其實謝文東看出他的心事是真,表麵鎮定是假。看見麻楓摸向後腰的小動作馬上就明白他還有一把槍。謝文東對他的槍還是十分忌諱的,上次在金三角,麻楓的槍法給他留下很深的印象,如果這時他向自己射擊,恐怕很難有躲避的機會。心中是這樣想的,但表麵卻一點沒流露出來,神色不變,空城計嚇跑了麻楓。
麻楓這一跑,謝文東怎能放他離開,雖然他有槍,可是實在不願放過這次大好機會。這次放跑他,再想找到他的蹤影恐怕就不容易了。謝文東緊隨其後,提刀也跳出窗外。金眼這旁一直留意著謝文東,不是懷疑他的身手,隻是在這種混亂的局麵下,再厲害的高人都可能有個散失。見他追麻楓而去,想也沒想,大叫一聲“東哥等我!”也跟著跳了出去。
山田見謝文東去追麻楓了,也不想和其他人戀戰,他的目標就是謝文東,首要任務就是要他的命,想要去追,但卻被血殺一人死死纏住,山田脫不開身,怒吼一聲,使盡全身的力氣,將手中戰刀劈了出去。這一刀勢如千斤,血殺那人不敢硬接,閃身逼其鋒芒,山田趁著這一瞬間的空擋,抽身跳出窗外。那知身子剛飛出去,橫空伸出一支手臂抓住他的衣領,這條手臂異常粗壯,而且它的主人也是力氣十足,咬牙悶哼一聲,竟然將山田給甩了回來。
山田莫名其妙的被人淩空提回,摔在地上,就地一滾,順勢起身一看,隻是一彪型大漢站在窗前,身高快到一米九,膀大腰圓,身上的肌肉鼓起多高,站在那裏如同小山一般。“該死!”山田氣得大罵一聲,揮刀劈了過去。這人正是土山,他一直在和其他人對戰,並沒有看見謝文東和金眼去追麻楓,隻是和這些人打得不過癮,在他手下沒走出幾招就紛紛倒地不起,他邊打邊四下瞄著,看有沒有身手不錯的,正好看見山田舞著日本刀,霍霍生輝,好不威猛。土山一咧嘴笑了,暗說這人還不錯,似乎有兩下子,他三下五除二將眼前的小嘍嘍打發幹淨,奔著山田衝了過去。哪知沒等他到近前,山田已向窗外竄去,土山以為他要跑,哪肯放過,甩開兩跳大長腿追了上去,一把抓住已經跳出窗外山田的衣領,活生生給拉了回來。
山田心中著急,也不說話,揮刀劈向土山。土山嗬嗬一笑,舉臂就擋。山田見狀心中冷笑,這人看似粗壯,其實是個‘棒槌’,想用手臂擋住我這一刀不是做夢嘛!想罷,他手上加力,想一刀下去將對方連人帶胳膊劈成兩半。
戰刀離土山越來越進,山田嘴角的冷笑更深。終於刀鋒碰到了對方的手臂,但山田沒有感覺到刀劈骨的那種爽快。隻聽‘當’的一聲巨響,火花四射,山田雙手一麻,日本刀差點沒飛出去,急忙退後數步,再看土山,文絲沒動,正笑著衝著他招手,示意再來。山田覺得自己剛才那刀不象是劈在人身上,而更象是砍在鐵板,聚睛一看,土山的兩支手臂果然有兩快鋼板套在上麵,難怪他有待無恐的硬接著一刀。山田大吼一聲,橫刀又衝了過去,這回他不敢在硬碰硬,用靈活的刀法圍在土山打。二人如同旋轉的陀螺,轉個不停,土山在中還能輕鬆一些,山田由於繞著他打,體力消耗很大。本來以為這大漢如此粗壯身體一定死板,沒想到打了二十多招,土山仍然有守有攻,招法不亂,反而把他自己逼得不停遊動。
山田越打越心驚,偷眼一瞧自己其他的手下,大半到躺在地上,剩下為數不多的幾人也是苦苦支撐,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這時從外麵又殺進一群人,身上一律穿著黑色中山裝,一各個手中持刀,如同下山猛虎,見魂組的人就砍,特別是帶頭的一個漢子,身材消瘦,但身手異常靈活,瞬間砍倒了三人。山田暗歎一聲,知道今天是很難再討好,邊打邊向窗邊退。土山見他要跑,咧嘴嘿嘿一笑,憨笑道:“我打得正過癮呢,你可不能走!”
土山邊說著話,邊加緊攻勢。本來山田是有意向窗戶的方向退,土山這一加勁,他想不退都不行,身子已經到了窗戶邊緣,可他實在找不出空擋跳出去。不一會,房間內魂組成員都被人打倒在地,謝文東帶來的人緩緩向他逼來,一臉不懷好意的表情,正當他暗自焦急時,正好土山當中一拳打來,山田將心一橫,不躲不閃,挺胸硬接了這一拳。
“哦!”山田悶哼一聲,隻覺得自己胸前如同被飛馳的火車撞到一般,身子橫著飛了出去。不過土山這一拳也算間接救了他,他接力從窗戶中竄出,重重摔在地上,雙手支地,勉強站起身,‘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土山一擊讓他斷了兩跟肋骨。山田吐出血後感覺胸中舒服了一些,大步向外落荒而逃。
後來進入房間的那波人正是木子和他帶領的血殺成員,他雖然不知道山田的身份,但看他的身手知道此人絕不一般,見他準備逃走,木子急忙拿下背後的步槍,準星對準山田的後心。剛扣動扳機,山田的身子突然栽倒,子彈劃著他的臂膀而過,木子再想補一槍,山田已經消失在街道拐角處,心中暗歎一聲可惜。這時才想起沒看見謝文東,轉頭看向土山道:“東哥呢?”
土山也是一楞,四下一看,哪有謝文東的影子,金眼也不在,撓撓頭,小聲道:“我也不知道!”
“真是!”木子急忙命人查找,如果謝文東要有個好歹,那可就出大事了。
這時的謝文東正追趕麻楓,金眼緊隨其後,三人從樓前一直跑到樓後,然後又翻牆跳出工地跑進胡同裏。謝文東別的或許不行,但長跑絕對是他強項。也不知跑了多久,前麵的麻楓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謝文東隻是微微有些氣喘。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麻楓甚至能聽到謝文東的呼吸聲。
麻楓知道跑不過他,突然停下轉身,怒視著謝文東。
謝文東環視了一周,這裏荒蕪少人煙,四周是一片片草地。他冷笑道:“這裏的風景不錯,能死在這裏也算你福氣!”
麻楓氣得直哼哼,怒道:“咱倆恐怕誰死還不一定呢!告訴你,我這裏還有一把槍,裝滿子彈的槍!而你……”
沒等他說完,謝文東拉開衣服,淡然道:“我也有一把槍,和你的一樣,裏麵也裝滿子彈。”麻楓仔細一瞧,心中暗驚,隱約看見謝文東敞開的衣服下果然別著一把銀色手槍。他咽了一口吐沫,將心一橫,咬牙道:“既然這樣,就比比我們誰的槍快!”他沒見過謝文東的槍法,不知道會不會比自己厲害,不過看他的身手,槍法也不會弱到哪去。不過這回麻楓想錯了,謝文東最不行的就是槍法。
兩人之間的距離隻有五步之遙,在這麽近的距離內開槍根本沒有躲避的可能。麻楓心中緊張,謝文東心中更緊張,不用動手,他已然知道自己的槍一定沒有他快。不過這時候他不敢退避,隻要稍微露出擔心的表情,麻楓槍內的子彈恐怕就會瞬間打穿自己的腦袋。他沉住氣,他在等,等金眼。
兩人一動不動的站在兩邊,眼睛一眨不眨都緊盯著對方,雙方都在找機會,找對方的破綻。雙方也在等,等對方先出現漏洞。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一秒鍾似有一個世紀那麽長。麻楓腦門都是汗水,順著麵頰滑落,滑進他的嘴裏,衣服內。但是他不敢搽,謝文東身上散發的殺氣也讓他不敢妄動一下。
這時謝文東聽見身後有輕微的腳步聲,心中一動,暗道:來了!眼珠不直覺的從麻楓臉上移開,瞥向身後。
好機會!麻楓心中大叫一聲,用他平生最快的速度將槍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