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德欣頭頂見了汗,大聲道:“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總之文東是出事了,快來二十二中附近!”說完,劉德欣感覺陣陣頭痛,掛斷了電話。
三眼木然了好一陣,劉德欣不象也不敢用這事開玩笑,心中不安起來,暗說那到東哥真的出事了?想著,三眼急忙撥打謝文東的手機,響了好久都沒人接聽。“糟了!”三眼忍不住叫喚一聲,急忙帶上幾名手下坐車去了二十二中,同時把這消息傳給幫會裏的其它幾個一起從J市出來的兄弟。三眼現在已經相當成熟,遇事也穩重的多。考慮到東哥要是真有個意外,那消息一定要封鎖,不然,幫會可要大亂了。
劉德欣很快到了出事地點,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謝文東的情況。
這時救護車剛到,給劉德欣報信那名警察把他帶到謝文東旁邊,甜甜嘴唇道:“局長,我剛才發現謝文東還沒有斷氣。身上也沒有找到任何傷口,隻是昏了過去。”
“恩?沒死?”劉德欣怒道:“你不是說人死了嗎?”
那警察低頭懦道:“當時我心中著急,加上謝文東口鼻竄血,嚴克又說他被歹徒打了數槍,我就以為他是了。可剛才查看時才發現隻是肋骨折了幾個,還有,在他身上竟然發現了這個。”說著,警察伸開手掌,裏麵有八顆子彈頭。看了一眼劉德欣,又驚奇道:“我想他是應該穿了防彈衣,所以子彈沒有打穿他的身體,但我又沒有找到,真是奇怪了……”
劉德欣哦了一聲,蹲下來查看謝文東的傷情,正如這名警察所說,雖是口鼻竄血,但身上確實沒有彈孔,隻是衣服上有好幾個窟窿。肋骨斷了好幾根,人已經昏迷,傷勢雖說不輕,但離死還有一段距離。劉德欣心中有些氣憤那警察讓自己虛驚一場,但謝文東還活著這個事實把他一切的惱火都衝散了,長出口氣後,大吼道:“你還楞在這裏幹什麽,快把他送到救護車去啊。謝文東要是要個好歹我找你算帳!”
那警察聽後一拍腦袋,急忙找手下警察將謝文東抬向救護車。先被送到救護車上的嚴克聽到外麵的聲音,心中一驚,感覺有些不打對勁。果然,不一會,謝文東帶著氧氣罩被兩名護士抬上救護車內。嚴克腦袋嗡了一聲,冷汗瞬間流了出來,深吸了兩口氣,讓語氣盡量平緩一些,像是不經意的問道:“護士,他沒有死嗎?我看他可是中了十多槍啊!”
護士答應一聲:“這人命大,身上好象穿了防彈衣。就算沒死也夠要他半條命的,骨頭折了好幾根,能活著就不錯……”
護士後麵的話嚴克一句也沒有聽到,腦中一片混亂,謝文東沒死?他***還沒有死?我開了十多槍他還不死?!嚴克現在是後悔莫及,恨自己當時為什麽沒在他腦袋上打一槍,謝文東要是死不了的話,那自己就完了。謝文東不會放過自己,文東會不會放過自己,甚至連省裏、政治部都不會放過自己。想到這,嚴克看了看躺在自己旁邊昏迷不醒的謝文東,咬咬牙,手慢慢摸向腰間的手槍。
兩名護士沒有看見他的小動作,有說有笑的跟著上了車廂內。嚴克的手又悄悄的收了回來,有護士在他無法動手,暗恨這兩人礙事。
兩名護士上了車後,救護車迅速向醫院開去。嚴克閉眼躺在床上心急如焚,琢磨用什麽方法解決謝文東可以不留痕跡。用槍基本是不可能了,除非把眼前這兩名護士一起幹掉,這是下下策。嚴克搖了搖頭,眼角掃過謝文東,突然看見氧氣罩的導管離自己隻有半尺遠的距離。嚴克眼珠一轉,嘴角掛起邪笑。眯眼瞄向那兩名護士,正坐在那裏不知道聊著什麽,嘻嘻哈哈笑個不停,注意力根本就沒放在這裏。
嚴克將心一橫,偷偷抓住謝文東的氧氣導管,然後用力攥在掌心,可是效果不明顯,嚴克又將導管在手指上緊緊轉了兩圈,偷觀謝文東的反應。隻一會工夫,謝文東呼吸急促起來,臉色越發蒼白。而那兩名護士聊得興起跟本就沒發現,就算發現謝文東有什麽不對勁也未必去管。人是送上了救護車,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的命了……
謝文東的呼吸越來越弱,嚴克的笑容也越來越深,心中不停的呐喊:快點,快點,給我快點死吧!
就在這時,救護車突然停了下來。接著,車廂門被人打開,‘嗖、嗖’跳上來幾名彪型大漢,為首的正是三眼。嚇得嚴克急忙把手鬆開,眼睛一閉開始裝‘死’。相應的,謝文東從獲氧氣,呼吸又慢慢平靜下來。
“東哥?!”三眼彎腰走到謝文東麵前,見他雙眼緊閉,臉色如同白紙,整個心揪成一團。三眼之所以能追上救護車變相救了謝文東一命完全是劉德欣的功勞。劉德欣看到謝文東沒有死後,著急忙慌給三眼打電話先抱個平安。在他印象中這位大漢可比謝文東野蠻得多,剛才把他嚇了一跳,以後沒準會找自己算帳。三眼聽後沒有埋怨他,心中擔心謝文東的安危,問清救護車走的路線後開車追上。
三眼呼喚了好一陣謝文東全無反應,歎了口氣,拍著和駕駛室相連的窗戶大聲喊道:“快點開車!”
司機見這些人沒一個是省油的燈,不敢得罪,急忙從新啟動汽車。三眼和兩名手下留了下來,抓住謝文東的手不放,心中默默祈禱他沒事。回想起以前和謝文東混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無法相信也無法承受心中的神就這樣死去。正當三眼入神時,一名手下輕輕搖了搖他,小聲道:“三眼哥,你看!”說著,那人指向躺在旁邊的嚴克。
三眼不看還好,一看是嚴克怒從心中起,惡從膽邊生。上前一把抓住嚴克的脖領子,將他提了起來,狂叫道:“我幹你娘的,嚴克,東哥是不是被你打的!說!”三眼知道嚴克和謝文東的矛盾極深,之所以沒有對付他,是因為他是警察,殺了麻煩不說,謝文東也根本沒將他放在眼中。
嚴克自從三眼進來後心就提到了嗓子眼,祈求老天保佑自己千萬別被這位老大看見。隻是上天好象沒有聽到他‘誠心’的祈求,還是讓三眼發現了他的存在。嚴克心中頓時涼了下來,但是他沒有動,仍是緊閉雙眼玩昏迷。
“你他媽跟我裝什麽死!”三眼不管這些,掄起手來左右開弓,先打了他五個耳光。頓時,嚴克的俊臉腫得和豬頭沒什麽兩樣,值得佩服的是他一直都沒有吭一聲,眼皮都沒動一下。
兩名護士見情況不對,急忙上前阻攔道:“這位同誌,病人已經休克了,你打他也沒有用,請你把手鬆開!”
嚴克聽在耳中心中暗喜,剛才他還恨這倆護士恨得要死,現在就算讓他喊這兩人聲媽他都幹。三眼橫了兩護士一眼,陰沉沉的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如果你不想死就給我滾一邊去!”
倆護士見三眼帶著殺機的眼神,嚇得‘媽呀’一聲,退到離他最遠的距離抱成一團。
其實三眼也不知道嚴克是不是真的昏迷,更不知道謝文東真是被他打傷的,隻是心中鬱悶、難受得快要爆炸,把心裏憋得一把火都發在嚴克身上。一手提著他衣服,另隻手揮拳在嚴克肚子上狠打了起來。好一會,三眼見他還是沒有反應,鬆手將其摔在地上,低頭吐了吐沫,罵道:“媽的,別讓我查出是你幹的,否則我一刀劈了你!”
嚴克躺在車麵上,身上痛得快要裂開,可是一動都不敢動,還要裝做一臉平靜的,眼皮都不眨一下的昏迷,就這種‘忍術’,恐怕連日本忍者見了都自愧不如!
正當他以為終於告一段落時,三眼帶來的兩名手下帶著滿臉陰笑又走了過來。相視了一眼,對三眼道:“三眼哥,這小子平時囂張得很,不能就這樣放了他!我看東哥就是被他打傷的。”說完,二人很有默契的抬腳開踢。‘咚咚’皮鞋撞在肉上的聲音開始在救護車內響起。嚴克咬牙忍著,心中呐喊:謝文東,我***恨死你了!!哎呀,哎呀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