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匠一臉疑惑注視著差彭,不知道對方為什麽突然叫住自己。

差彭指著腳邊一塊石頭說道:“那塊先不切,切這塊水色最深的石頭。”

於是,那塊原本已經放在工作台上的石頭又被卸了下來,頓時讓林東心中再次重新燃起了希望。

機器開動,一連又切了三塊全部都是一無所獲,最後隻剩下那塊水色紋最淺的石頭還放在那裏。

注視著已經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泣的差彭,石匠歎了一口氣,“娃子,看來你是被那個玉礦老板給坑了,最後這塊石頭幹脆也別切了,賣給這位先生換點錢,好歹也能娶個醜點的婆娘。”

本應該出水的石頭,最後卻連切五塊都是一無所獲,差彭現在拿刀去捅了那位黑心老板的心都有,含淚望著旁邊林東道:“還有一塊石頭,這位先生如果想要,那便出個價拿去吧?”

強忍住內心的狂喜,林東一臉平淡地說道:“看你可憐,便拿二千塊給你好了!”

這種石頭正常情況下隻能賣一千塊左右,現在對方給自己兩千塊,差彭自然是一萬個願意。

數出二十張人民幣給對方,林東笑著說道:“切開好了,也讓我知道這二千塊花得值不值?”

拿起那塊最不起眼的原石,發動機器隻一刀石頭裏便閃出一道綠光,“有水。”

預料中的場景出現,林東興奮得大吼一句,“再切。”

又是一刀下去,從石頭內溢出綠光更盛,石匠的雙手都在顫抖,“老天,是大漲!”

發現溢出綠光中帶著一絲黑色,明白那代表著什麽的差彭眼前一陣發黑,口吐白沫一頭栽倒在地。

富貴與貧困,有時候便是那一念之差!

大候是玩玉的行家,自然也明白那一抹黑色代表著什麽,臉上也不由為之動容,“難道,是黑津玉?”

所謂黑津玉,便是那種綠得發黑的極品玉石,在整個範圍內現在也就那麽幾塊,都深藏在幾位著名大收藏家的寶庫之中,交易市場上基本上有價無市。

將石頭徹底切開,一塊拳頭大小綠得發黑玉石便被取了出來,正是能夠讓世界任何一位玉器商人為之瘋狂的黑津玉。

發現身邊某人正用一種貪婪眼光注視著自己,林東連忙說道:“都是文明人,有話咱們好好說嘛!”

“這塊石頭我要了,給你一千萬,怎麽樣?”

看對方一幅你不賣,老子就明搶的架勢,林東心中一怯便點點頭,“如果是人民幣,那便沒問題。”

大候聞言也不由一樂,伸手便在對方肩膀上拍了拍,“放心好了,不會付你越南盾的!”

一千萬現鈔是什麽概念?

對數字學家來說,那不過就是一個1後麵加上七個0;對窮人來說,那是一輩子奮鬥也無法達到的目標;對超級富豪來講,那可能隻不過是買一條豪華遊輪的花費

具體些,更直觀一些,那就是每張鈔票麵值100元,1萬元疊在一起厚度大概是一厘米,1000萬疊在一起就是十米厚,重約一百公斤左右。

看著堆在跟前的一千萬,林東可以保證自己現在臉上表情肯定十分精彩。

在此之前,他從來不會想到一千萬鈔票堆在一起居然有這麽多!

“這是一千萬現鈔,你準備怎麽帶回去呢?”坐在沙發上,大候臉上掛著一種奇怪表情。

做了這麽久生意,還是第一次見有人要求自己支付現鈔的!

看著跟前堆成小山的鈔票,林東張大的嘴巴依然沒有合攏,“一千萬,怎麽會有這麽多?”

“撲哧”一聲,胡大海直接將含在嘴中茶水噴了出來。

開始時,他還以為自己這位學生是想為難對方,所以才會提出現鈔支付的要求,卻不想對方根本不知道一千萬堆在一起的體積是多少。

這家夥,可真是搞笑!

清了清喉嚨,他嘀咕了一句,“我看,還是用銀行轉帳吧?”

知道了一千萬現鈔的體積,林東自然不會再堅持讓對方付現鈔,隻得一臉尷尬接受了這個建議。

回到書房,大候與胡大海坐在茶幾邊喝了一會茶,這才突然冒出一句,“這個林東,你了解多少?”

“隻是培訓班中的一個學生,並不熟悉。”

回了一句,胡大海才一臉驚訝地說道:“你認為,這個人有古怪?”

賭玉,便如同在買彩票,沒有人能夠知道自己是否會中獎,而這家夥卻連續兩次中獎,這太不正常了。

眼見對方露出沉思表情,他又補上了一句,“那天在工廠時,他似乎早就知道那幾塊石頭中存在黑津玉!”

來果敢這前,胡大海跟對方在北京總共也隻有過一次接觸,對這家夥的底細可以說是一無所知。現在被好友這樣一講,一時之間反到沒了主意。

發現自己這位教授好友,似乎並不太了解那位林先生的具體底細,大候也沒有再詢問什麽,等對方離開便立刻將管家召了進來。

“老板,有什麽吩咐?”

注視著對方眼角的皺紋,他沉思片刻這才吩咐道:“我想知道,那位林先生平時在房間內,都做了些什麽。”

管家眼珠子一轉便明白了老板的意思,退出房門就趁那位林先生去玉石廠取貨的機會,讓人在客房內安裝了幾個小玩意。

坐在地下監控室內,看著屏幕上十六個從不同角度傳送過來的畫麵,大候臉上終於浮現出一抹笑容。

下麵,他便要看看這位神秘的林先生,到底有何過人本事!

------

夜幕降臨,整個果敢也隨之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隻有幾家夜總會門口的霓虹燈還在不停閃耀。

從玉器廠取回那四件配飾,林東吃過晚飯便急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間,準備先將那塊玉佩做一樣防護性法器,結束自己沒有一件防身之物的曆史。

卻不知道,自己現在的一舉一動,都已經在別人的注視之下。

坐在監控室內,發現對方取出那幾件飾品及雕刀在書桌邊坐下,大候臉上也不由浮現出驚異表情。

難道,這家夥還會雕玉?

至於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則很快證實了心中猜測。

將幾樣雕刻工具依然放在手邊,林東便開始埋頭認真在那塊玉佩上雕刻花紋,從其雕刻手法其技巧判斷,竟然還是一位技藝超群的刻玉高人。

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大候皺起眉頭頓時鎖得更緊,摸出一根香煙便給自己點上火。

這個家夥,看來確實不簡單。

可更加讓人驚訝莫名的還在後麵,幾小時之後當對方完成初步雕琢,開始修飾戒子表麵花紋時,伸手圍著刻刀畫了一個八卦形奇異圖案,那把刻刀表麵頓時浮現出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

大候本來便是一位信奉道教之人,對於這種八卦圖案自然是再熟悉不過,通過監視器注視著那塊玉佩在雕刀滑動之間,表麵隱隱浮現出一層淡金色光芒,腦子裏靈光一閃意識到什麽便衝出了監控室。

“咚咚咚……”一陣促敲門聲響起,工作被打斷的林東微微皺了皺眉頭,製作法器這種細活最怕便是被打擾。

將玉飾及雕刻工具收好,走過去剛打開房門做為小軍閥的大候突然跪倒在地上,抱著他的大腿嚎了一句,“大師,求你救救我的女兒吧!”

低下頭,看著抱著自己大腿不鬆手的大候,莫名其妙的林東一臉愕然,不知道對方這是在唱那出戲。

“候老板,你這是在做什麽?”

想到自己可憐的女兒,大候哭得像個被搶走糖果的孩子,跪在地上怎麽也不肯起來。

林東從來沒有想過,像大候這樣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也會耍無賴,無奈之下隻好先答應對方表示願意幫忙,這才好歹將對方從地上拖起來請進了房間。

在沙發上坐下,給自己點上一根香煙穩定住情緒,大候才將關於自己女兒的事情講了一遍。

原來,他有一個出落得花容月貌的獨生女兒,可在一次外出遊玩時被緬北叢林中的厲鬼纏身,從此便成了一名見人便咬的瘋婆子。

聽過對方的講述,林東故意流露出一種驚訝神色,“大候先生這樣睿智的人,難道也相信神鬼之說?”

眼見對方還在跟自己裝嫩,大候正義凜然地揭穿了對方的假麵具,“那麽,林先生在修道之前,又是否相信神鬼之說呢?”

微微一愣,林東在暗算琢磨對方是否在詐自己的同時,一臉茫然地嘀咕了一句:“大候先生什麽意思,我怎麽聽不明白?”

沒有多言,大候領著對方來到地下監控室,並且指著其中十六個監視器說道:“很抱歉,我剛才不小心欣賞到了您在房間裏的表演。”

目光在監視器上掃過,林東立刻便明白了什麽,“你真卑鄙,居然監視我?”

大候一臉抱歉,“現在,咱們是否能夠談一談?”

既然已經被對方識破,他自然也沒必要再繼續裝嫩,點點頭便跟對方來到地下室最裏麵一個房間。透過璃窗,看著一名漂亮有如仙女一樣的年輕女孩,正坐在一張書桌邊閱讀一本古籍,那副安靜模樣看不出跟正常人有任何不同。

可是,當她發現出現在窗外兩人時,臉上立即流露出一種讓人心寒的凶厲之色,原本披散在肩頭的秀發根根豎起,雙眼之中放射著一種盡乎野獸的光芒,撲過來就伸出尖銳指甲在玻璃上一頓亂抓,那裏還有半點剛才大家閨秀的恬靜。

這個時候,林東才終於明白對方為什麽會如此肯定,自己的女兒是被厲鬼纏身,而不是受到刺激之後的正常瘋癲。一個病人就算瘋得再怎麽厲害,也不可能有本事讓自己滿頭青絲如同被燙過一般根根豎起。

看著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突然之間變成一個凶神惡煞似的厲鬼,林東心中也不由升起一絲側隱之心。

可想到自己在修道方麵也隻有半桶水,又不由嘀咕了一句,“我可以試一試,不過效果如何還不好講!”

對方肯幫忙,大候臉上立即浮現出興奮神色,“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隻要大師能夠盡力而為,我便感激不盡。”

既然對方這樣講,林東也隻好勉為其難試一試。

找大候要來一方綠玉,他先花一天時間在上麵刻了八卦及清心咒,這才再次來到地下室讓人強行給那位候小姐貼身戴好。

果然,對方在戴上玉佩之後便不再發狂,隻是坐在那裏用一種警惕目光注視著眾人。

自從被厲鬼附身之後,大候還是第一次看見女兒在眾人麵前表現得如此安靜,立刻一臉興奮抓住對方手臂說道:“寧兒,你到是說句話啊?”

看了看身邊大候,一言不發的候寧突然張嘴吐出一句話語,頓時把房間內眾人嚇得麵無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