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一名畫者,他也曾經拿自己的作品向美術學院一位教授請教,可最後得到評價卻隻有四個字,缺少靈性。
而自己剛才所畫這十副臨摹,似乎已經很好解決了這個問題,宣紙上每一樣圖案都栩栩如生充滿靈氣,就仿佛隨時可能破畫而出一般。
這種畫作,如果拿給明叔去出售肯定會引起對方懷疑,隻得又重新畫了十張畫作交差。
再次經過中央藝術學院來到“文緣齋”,林東將作業交給明叔剛準備離開,對方突然冒出一句,“阿林,你今天整個人好像跟昨天有點不一樣了?”
林東朝對方笑了笑,“是嘛,我怎麽沒感覺到!”
看著對方離去背景,明叔搖了搖頭,“看來,我這兩天確實太累了,應該好好休息一下!”
從“文緣齋”出來,正琢磨著等下去什麽地方解決晚餐問題,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聲音,“林東,你小子怎麽跑這裏來了?”
回頭望過去,一位皮膚很黑的年輕男子跑了過來。
這家夥叫錢大昆,跟自己一樣是美術專業,也是北漂一族,十分熱忠於參加各種名師培訓班,期望通過這種方法引起某位大師注意收其為徒,從而成為一位受人尊敬的畫家,算是他在北京唯一的哥們。
唯一不同,便是對方家境殷實得讓人驚訝,似乎從來不會缺錢花。
走過來,錢大昆故意整了整身上十分筆挺西裝,這才接著說道:“我正準備去參加一個沙龍,有幾位美院教授聽說也會去,要不要一起去碰碰運氣?”
以前,林東也曾經跟對方去參加過一次這種沙龍,無非就是一群美術愛好者聚在一起吹牛,沒有什麽太大實際意義,於是想也沒想便回答道:“我晚上還有事,你自己去好了!”
錢大昆知道好友的脾氣,也沒有再去勉強對方,隻是將一張卡片塞到其手中,道:“美院那位胡教授準備開了一個培訓班,聽說是由胡教授的高徒親自講課,回頭陪兄弟一起去上課?”
瞟了一眼手中卡片,他回了一句,“到時候如果有時間,就陪你去聽聽好了!”
這種培訓班在中央美術學院附近很多,基本上都是美院大學生掛著恩師招牌出來掙點外塊,自己初來時也曾經上過兩次當,根本學不到什麽有用的東西。
回到家中,林東便繼續自己家中與“文緣齋”二點一線的平談生活,至於其餘時間則全部用來練習那套“廣播體操”。
唯一讓人不爽的便是,對門那位芳鄰隔天還真請來師父換了門鎖,讓其對自己的長像問題產生了懷疑。
對著鏡子,林東一臉鬱悶,“本少爺也算長得人模狗樣,怎麽會就不惹女孩子喜歡。”
腦子裏靈光一閃,他終於知道了症結何在,“難道,老子跟某位著名強奸犯長得相像?”
……
打開畫軸,伴隨著畫作內那名古裝女子纖纖玉手再次在空中勾勒出那個奇異圖案,林東眼前一黑便再次進入了那個奇妙空間。
周圍一片漆黑,整個空間內沒有一點聲音靜得嚇人,就仿佛回到了盤石開天地之前,萬物還處於一片虛無中的狀態。
不過對於每天呆在這種地方的某人來講,這裏卻顯得如同自己的狗窩一樣熟悉,內心除去一種在外麵沒有平靜之外,再沒有其它任何恐懼。
如往常一樣,那名古裝女子再次出現在虛空之中,虛幻身影表麵泛著一層淡淡的乳白色柔和光芒。
可這一次,對方在做完那套入門心法動作之後卻突然停了下來,沒有任何多餘動作一臉恭敬低頭樹立在那裏,等待著那個蒼老聲音再次在虛空中響起,“第二步,學習無心道派五階製器法決……”
沒等林東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四周黑暗空間一陣收縮變成一間有著明顯唐代風格的雅室,而那名古裝女子也已經坐在一張矮桌邊,上麵放置著各種製作玉器的工具。
緊接著,那名女子便將靈力注入工具之中,開始在各式玉器上雕刻圖案,身邊虛空中也隨之浮現出一行行注解字體。
注視著虛空中那名古裝女子,旁若無人在那裏埋頭製作最簡單的一階法器,林東額頭上皺紋頓時畫成了一個王字。
因為對方製作法器使用材料,基本上都是那種綠得發亮的極品玉石,光看外表便知道絕對是價值不菲的貨色。
看著對方使用雕刀,熟悉的在玉石上不停勾勒出各種圖案,林東不由在心裏哀嚎一聲,“老大,小弟可是窮人一個,那有這麽多鈔票去買石頭?”
也許在那位道尊看來,獲得這種聚焦靈氣石頭便如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卻沒想到繼承自己留下衣缽的家夥,居然會連一塊“石頭”都買不起的窮光蛋。
回到現實,還沉浸在剛才震驚中的林東腦子還有點發蒙,似乎還沒有從剛才那種狀態回過神來。
這些天在自己身邊發生這一切,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這時,他腦子裏最大的疑惑便是這張畫卷內,到底還隱藏著什麽秘密。
從那套入門的廣播體操,再到現在法器的製作過程,這其中似乎有什麽他所不知道的聯係。
袁天崗留下這張畫卷,隻是想在千百年之後收一個徒弟,還是另有深意?
一種強烈的好奇心縈繞在心頭,不光是想知道後麵還有什麽驚喜在等著自己,還想弄清這張畫卷最終目的是什麽!
躺在那張簡陋的單人床上,注視著頭頂表層開始剝落的白色塗料,思索著心思的林東隻感到一陣倦意襲來,眼皮一陣沉重便進入了夢鄉。
再次從睡夢中蘇醒,他穿好衣服在樓下吃了一碗三塊錢的米粉,然後便到北京幾家著名珠寶玉石店轉了轉,準備買幾塊玉石嚐試著學習怎樣製作法器。
可來到玉石店,看著櫃台內那些動輒上萬的極品綠玉,他隻覺天空中滿是閃爍的金星。
幾年的辛勤工作,確實為其帶來了一筆還算豐厚的收入,銀行中存款也有小五萬,可讓其一次拿出來買一塊玉石回去,仍然是一件太過奢侈的事情。
猶豫半天,他最後還是沒舍得買下任何一塊綠玉,隻是購買了一套雕刻玉石用的工具,以及幾塊內部雜質很多的垃圾玉石,準備回去先練練手再講。
失敗,又是失敗,再次失敗……
看著手中圖案清晰,卻沒有一絲靈動之氣的玉飾,林東心中不由升起一種嚴重的挫敗,到底是什麽地方出了錯,怎麽自己製作出來的法器全部是無用廢品?
再次進入幻境之中,仔細觀察著畫中人製器時的每一個細微動作,腦子裏靈光一閃終於知道問題出了什麽地方。
畫中人,在雕刻之前便將靈力注入雕刀之中,這才讓製作出來的法器擁有了生命力,而自己在製作過程中沒有將靈力注入,製作出來的東西自然隻是死物一件。
摒住呼吸,林東全神貫注盯著手中石頭,灌注靈力的雕刀在上麵刻畫著一根根線條。
現在,他才知道在學習製器之前,為什麽要練習那套能夠強健身體的入門心法。
如果沒有這段時間的練習,讓自己原本瘦弱身體有了脫胎換骨的巨大變化,他絕對不會有這麽大的指力,能夠用雕刀在玉石上行雲流水似的勾勒出各種圖案;也不會有能力將靈力注入筆中,從而賦予玉石以“生命力”!
經過通宵奮戰,林東製作的第一件作品終於問世,一塊雞蛋大小玉佩上勾勒出一幅八卦圖案及幾句簡短清心咒文,便組成了這件法器的全部內容。
這是一件最簡單的法器,能夠讓原本心浮氣燥的佩帶者恢複平靜,有寧心靜氣的功效。
看著手中玉佩,他決定找個人嚐試一下功效如何,於是走出房間伸手便在對麵房門上敲了敲,“芳鄰,在嗎?”
房門打開,身上穿著一件寬鬆睡衣的女孩了走出來,“有什麽事?”
看她一副睡眼朦朧的模樣,顯然剛才正在床上跟周公打交道。
注視著對方胸前隱約可見的兩點突起,林東隻覺得腦海中突然響炸一聲驚雷,那裏還記得找對方所謂何事。
這小妞,不會有**的習慣吧?
順著對方眼光低頭一看,舒寶儀額頭上頓時浮現出一根黑線,“看夠了沒,要不要進屋來慢慢看?”
這家夥,果然是一頭披偽裝得很好的色狼,還好自己及時更換了門鎖!
發現對方額頭上那根黑線越來越粗,林東才醒悟過來什麽叫非禮勿視,拿出那塊玉佩遞了過去,“我剛才雕了一塊玉佩,能不能幫忙看一下雕得怎麽樣?”
“你這個人真是奇怪,不但會開鎖,還會刻玉……”
伸手接過玉佩,女人突然一臉驚奇“咦”了一聲。
“這個玉佩,真是你的作品?”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當她從對方手中接過這塊玉佩時,心中怒火刹那間便煙消雲散不知所蹤,整個心靈前所未有的寧靜。
“怎麽,有什麽問題?”
說話時,林東雙眼焦點仍然停留在對方胸口處,嘴巴微張差點沒流出口水來。
發現對方仍然用那種十分無理目光注視著自己,暗自後悔剛才沒有穿戴整齊便出來開門的曾寶儀雙眼一瞪,抬起一隻美腿就在對方腳麵上狠狠來了一下,這才裝出一副凶巴巴模樣,道:“看什麽看,難道以前沒看過?”
“人家以前,的確沒看過嘛!”想到自己一直很差勁的女人緣,林東十分委屈地嘀咕了一句。
注視著某無恥男,曾寶儀一臉憤怒,“你們這些臭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發現對方伸手準備將房門關上,林東連忙忍著劇痛嘀咕了一句,“喂,你好像還沒將玉佩還給我?”
“小氣鬼,隻是借本姑娘玩幾天,等玩膩了自然會還你!”十分可愛地皺了皺鼻子,女孩伸手便關上了房門。
揉了揉腳麵,林東一臉的無奈。
看來這種玉石製作出來的法器,確實垃圾。
最起碼,對自己這位芳鄰沒用!
他不知道的是,中華大地千年來由於連年戰亂,這種道門製器之術早已經隨著時間推移遺失殆盡,到現代社會更是再無人會製作,像這種最垃圾的一階法器也成了稀世珍品,現在地下交易市場也是有價無市。
剛想回去補充一下睡眠,口袋裏的電話便突然急促的響了起來。
“什麽,今天是那個所謂名師培訓班開課的日子。”聽著好友從話筒裏傳出來的聲音,林東又是一陣愕然。
這幾天真是忙昏頭了,如果不是對方打電話過來催促自己,昨夜奮戰通宵的某人肯定不會記得這檔子事情。
培訓班設在中央美術學院附近一幢五層小樓內,門口掛著一塊巨大的招牌寫著那位教授的名號,看上去還真像那麽一回事。
在他心中,這種培訓班早已經被定性為騙財場所,所以也沒有對在這裏能學到東西抱什麽希望。
可實事卻證明,他這次確實錯得十分厲害,這個培訓班不但是掛靠在美院名下的正規培訓班,那位胡教授還親自過來上課。
其實,這個培訓班也是胡大海一時起意讓學生籌備的,目的就是為了近距離了解一下校外那些準備考中央美術學院學生的真實水平。
“怎麽樣,這次的培訓班有料吧?”
看著坐在身邊一臉牛B的錢大昆,林東一連打了幾個哈欠。
一直以來,他的作息時間都十分正常,平時也很少通宵工作,昨夜耗費大量精力製作了那塊玉佩,沒有休息又立即跑過來陪太子讀書,也難怪會被睡魔困饒。
看著講台上那位教授大人,坐在下麵的林東隻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眯成一條縫隙的雙眼掙紮了一下,最後還是十分無奈地閉合起來。
睡夢中,林東感覺自己似乎又回到了無憂無慮的童年,那個時候物質生活很清苦,可家中卻每天都能聽到笑聲,
那個時候,父親總喜歡用手來捏自己的小臉,並且用胡子來紮自己的小臉蛋,並且樂此不疲一直持續到長大之後。
而此時,站在講台上的胡教授皺了皺眉頭,因為他看見下麵居然有一位同學爬在書桌上睡覺。
這種培訓班雖然不怎麽正規,可對方這樣輕視自己的勞動成果依然顯得很失禮,於是伸手指著正爬在桌上做春秋大夢的林東說道:“那位同學,請起來一下?”
林東夢做得正香,自然無法做出任何反應,依然一動不動趴在桌子上。
發現教室內眾人眼光都聚焦過來,大感丟臉的錢大昆伸手便在對方大腿上狠狠擰了一下,“快起來,胡教授在叫你呢!”
大腿被捏了一下,迷糊中還以為又是爸爸在做怪的林東站了起來,並且張嘴便嘀咕了一句,“爸爸好壞,我要去找媽媽!”
教室內靜得出奇,緊接著便突然暴出一陣大笑,至於連台上那位教授大人也是一臉奇怪表情。
老天,自己不會在帶幼稚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