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候,林東搞不清楚這個修真界前輩於子良為什麽要將白雲飛趕走,更加搞不清楚為什麽要請自己到裏屋,滿肚子疑惑的他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麵。

這間房子不是很大,正中的牆上劃著一幅仙長的畫像,下麵是檀香爐,房間裏麵已經是檀香煙霧彌漫了。這裏除去兩張紅木椅子之外可以說什麽都沒有,竟然是黃土地麵,這在現代社會已經是十分的罕見了。

屋頂上有是日月星辰圖,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做成的,看起來就像是看到寒星點點的浩瀚星空,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雖然是黃土地麵但是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這是山川河流圖,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就更加讓人看不懂了。

於子良示意林東坐下來,他笑著說道:“你是不是覺得中堂的這幅畫像有點眼熟,說一下上麵畫的是那位仙長,你究竟是在那裏見過。”

林東集中精力朝中堂那幅畫看去,不看還好,一看大吃一驚,這原來就是引領自己修真的袁天罡仙師的畫像。在看上去之後,目光似乎無法移開了,整個人很快就進入了虛無縹緲的空間。

袁天罡仙師正坐在對麵的雲端上彈琴,仙鶴,麒麟等瑞獸在四周環繞,白衣翩翩展翅欲飛的仙子正在翩翩起舞。周圍煙霧繚繞,仙樂飄飄,給人一種已經進入了仙界的感覺。

林東看到袁天罡仙師之後急忙跪倒在地,很虔誠地說道:“仙師在上,弟子這廂有禮了。”

也不知道是聲音太小的原因,還是因為仙師正在集中精力彈琴,壓根就沒有做出來任何的回應,好像林東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林東跪爬著往前走,一邊往前走,一邊高呼師父。從他所在的位置到袁天罡仙師端坐的雲端看起來隻有十幾米的距離,可是就像一個無法逾越的鴻溝一樣,始終是那麽遠。不僅沒有得到回應,也始終無法靠近。

在這個時候,林東感覺到好像自己和仙師壓根就不在一個世界似的,無論自己怎麽呼喚對方都不作回應,這十幾米的距離也始終無法僭越。他搞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於是就嚐試著禦劍飛行,希望可以飛過去,到仙師的膝下去表達自己的那份尊師的心情。

禦劍飛行的林東似乎來到了茫茫的北海似的,飛行了很久可是前麵始終還是那十幾米的距離,無論多麽努力都不能改變這個事實。始終無法到袁天罡仙師的跟前,也始終無法得到回應。

林東落地之後很虔誠地說道:“仙師在上,請受弟子一拜。在這裏我將七星誅仙劍法演練一遍,希望仙師可以多多給預指點。”

這時候,白衣仙子飛了過來,那美妙的舞姿和林東舞動的劍術遙相呼應,在一起形成了最美妙的舞蹈。仙樂飄飄,仙子起舞,在這種情況下他手中的七星誅仙劍就像是嬌龍遊鳳一般,舞動起來的時候猶如行雲流水般的流暢,整個人似乎一下子進入了忘我的境界。

剛開始的時候林東一板一眼地練七星誅仙劍法,可是後來不知道為何竟然和白衣仙子的舞蹈融合到了一起,已經不再是劍法,而是變成了美妙的劍舞。最後完全融合進去了,可以說兩人配合的簡直就是天衣無縫。

袁天罡仙師彈琴的節奏越來越快,白衣仙子的舞蹈也就快了起來,為了能夠跟的上節奏,林東手中的七星誅仙劍舞動的節奏也在不斷地加快,完全不是原來熟悉的劍法,而是變成了一種美妙無比的舞蹈,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個翩翩起舞的樣子,完全沒有了舞劍時的那種感覺。

仙樂慢慢地停了下來,煙霧也逐漸散去,袁天罡仙師也消失的無影無蹤,白衣仙子慢慢地飛走,整個空曠的空間就剩下了林東一個人,他朝四周望去,可是什麽都看不到,除去自己之外什麽都沒有。

“仙師,仙師,你在那裏。”林東在不斷地高聲呼喊,可是在這個時候發現自己依舊在那間小房子裏麵,對麵坐著的依舊是鶴發童顏的於子良前輩。

於子良看著林東說道:“告訴我,你在那裏見過畫像上的仙師。”

“那是袁天罡仙師,是我入道的仙師,我也隻是在入定的時候見過。”不知道為什麽當看到了於子良那慈祥的目光時,林東就覺得說謊好像就是一種罪惡,在這個時候就把自己修行的過程大概說了一下。

似乎這些早就在於子良的預料之中,他並沒有感到特別的驚訝,雙眼一直盯著林東,似乎要表達什麽意思。

不知道為什麽,在說了實話之後,林東就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覺得這個於子良似乎和自己有什麽淵源,要不然屋裏也就不會有一幅袁天罡仙師的畫像了。

許久之後,於子良說道:“看來你我屬於同門,我比你年長一百多歲,也就算是師兄了,你是我的師弟。一百多年來我的修行一直是穩步前進。早到了化元期,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一直無法到底寂滅期,這個問題讓我困惑了幾十年,或許在你這裏能夠找到答案。”

聽到這話之後林東愣住了,完全沒有想到這個一百多歲的修真高手竟然是自己的同門,更加沒有想到他已經到了化元期,看來他距離踏破虛空飛升隻有一步之遙,可是為什麽最後的一步卻走了幾十年呢?

修真在很多的時候是需要機緣巧合的,要是一板一眼地按部就班的話,恐怕修到幾百年都沒有辦法飛升。林東沒有遇見過幾個修真高手,在他看來這個已經到化元期的於子良就算是最厲害的了。不過在這個時候也就略顯失望,人家一百多歲才到化元期,還不知道自己需要多少年才能夠飛升,看來選擇修真就注定了要孤獨終生。

於子良似乎看穿了林東的心事,他淡淡地說道:“我是跟隨師父進行修道的,在那一輩之中我已經算是佼佼者了,能夠在三十多歲就到達修神期,至於達到化元期的時候也不過一百歲,可是現在一百三十多歲了依舊沒有辦法到底寂滅期,更沒有辦法飛升,或許這輩子都無法飛升了。我看你的修行還算是比較順利,要麽是天賦異稟,要麽就是有機緣巧合,或許你用不了幾年就可以到達化元期,要比我厲害多了。”

“師兄,您太抬舉我了,我在到達修神期之後也一直無法突破,真的不知道多少年能夠到底化元期,我還是很羨慕你的。”在林東看來從化元到寂滅隻有一步之遙,到達了那一步之後飛升就隻剩下時間問題了。

於子良搖搖頭,他歎了口氣之後說道:“我到了出竅期才能在入定的時候見到仙師,而你一開始就是在仙師的指導之下進行修煉,現在僅僅到了修神期,一入定就可以見到仙師,這成就的確是我所不能比擬的。修真講究的是天賦和機緣巧合,在這點上我是遠不如你的。隻要你在修真的道路上不出現什麽偏頗,一定會有大的成就,飛升也絕對比我快的多。”

林東相信於子良所言非虛,的確自己在修煉中比一般人都要順利,要沒有鬼使莫言的內丹的話,恐怕現在連培元期都無法到達,就更加別說是到底修神期了。可是今後應該怎麽修行,什麽時候能夠突破到達結丹期就沒有答案了。

一百多年來於子良都是單門獨戶,師父由於無法到達寂滅期在八十年前就出去雲遊四方了,從此就杳無音訊。由於沒有門派,他幾乎不和外界來往,更不願意結交所謂的名門正派,至於歪門邪道更是見一個殺一個,從來就不手軟。

雖然已經一百三十多歲了,可是於子良隻有一個朋友,那就是禦劍派現在的掌門周天正,或許隻有這個剛正不阿的人才適合做他的朋友。兩人雖然關係很好,但是見麵的機會並不多,畢竟一個是閉門不出,另外一個則要處理世俗的事務,真得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現在多了林東這樣一個很有造詣的小師弟,這就讓於子良十分的開心,覺得自己的視野一下子放開了很多,心情也好了起來,甚至都有了一種出去雲遊四方的衝動。要是能夠在雲遊的時候突破到寂滅期最好,即使不成也可以做一個閑雲野鶴。

“師弟,你這次來到青州是做什麽呢?”於子良當然不會相信林東是刻意過來拜會自己的了,他認為對方一定有什麽事情,要不然是不會來到這個窮山僻壤的。

林東在這個時候也就不想在隱瞞什麽,就把尋找避火玉牌的事情說了出來,並且也講到了九龍聚靈大陣的事情,提出來讓於子良和自己一同前往的想法。他感覺出來了這個百歲老人和禦劍派有一定的交情,所以也就不願意說出來桑雲山的事情。

於子良聽完林東的話之後沉默不語,似乎在想什麽事情,麵色變得很凝重,看來一定有什麽事情壓在了心底,要不然是絕對不會有這樣表情的。

林東看出來了於子良的麵部表情有點凝重,所以也就沒有問為什麽,隻是在靜靜地等待。在尋找玉牌的過程中絕對不會是一帆風順的,說不定會出現什麽不好事情,要是有這樣一個化元期高手在的話,那麽勝算會很大的。他特別希望這個一百多歲的師兄能陪著自己去,畢竟重啟九龍聚靈大陣不是一個人能夠完成的事情。

許久之後,於子良歎了口氣後說道:“最近四百多年,由於天地之間的靈力變得稀薄,已經很少有修真者踏破虛空了,八十年前師父就是因為一直停留在化元期無法突破才選擇雲遊四方的。我都準備終老在這個小道觀了,今天遇到你才算是明白了這中間的緣由,看來想要恢複天地之間的靈力就必須重啟九龍聚靈大陣,要不然的話我也會步師父的後塵最終一事無成。我已經一百三十多歲了,不願意在去處理人世間的事務,尋找五塊玉牌的事情還是有你門這樣的年輕人去吧,你要是有什麽困難的時候我會出手幫忙的,但我就不參與其中了。”

一般修真者說話基本上都是沒有緩和餘地的,一旦拒絕之後是絕對不會再改口的。林東也猜到於子良已經看破紅塵不願意幫助自己尋找玉牌,可是這件事情自己的確很難完成,沒有這樣的高手助陣幾乎是不行的,於是就再次表達出來自己誠心邀請的誠意。

林東並沒有哀求於子良幫助自己尋找玉牌,隻是強調重啟九龍聚靈大陣是整個修真界的事情。在尋找玉牌的過程中肯定會有邪門歪道進行破壞的,要是五塊玉牌落到修魔者手中的話,那後果將不堪設想。自己也就是修神期的水平,想要完成這項使命是相當困難的,希望他能夠為修真界做點事情,來完成這個偉大的使命。

對於林東的要求林子良也是很難拒絕的,他當然知道重啟九龍聚靈大陣是一件造福修真界的大事,也有利於自己真正突破到底寂滅期,並且進一步踏破虛空飛升。可是一百多年無欲無求的生活已經和外麵的世界脫軌了,要是貿然出去的話顯然不適應,因此寧可過著平淡的生活或者做個閑雲野鶴也不願意參與其中。

五塊玉牌一旦落入修魔者手中後果將不堪設想,顯然那也不是於子良想看到的,他權衡利弊之後說道:“的確,要依靠你一個人去尋找玉牌重啟九龍聚靈大陣有點強人所難,沒有幫手是很難完成這件事情的。隻不過我已經習慣了當下的生活,要是在出去和你一起尋找玉牌也不太合適。這件事情的確應該是依靠你們這些年輕人去完成,禦劍派的白雲飛早就到底修神期了,距離結丹期也隻有一步之遙,實力絕對不在你之下,或許你們兩個就可以找到玉牌,要是有什麽困難的話還可以讓禦劍派的掌門周天正幫忙。”

在這個時候,林東算是徹底猜出來了,這個於子良和禦劍派的交情還很深,絕對不是自己一兩句話能夠說服的,於是就淡淡地說道:“尋找玉牌是一件萬分凶險的事情,不僅需要參與者有過硬的本領,還需要有優秀的品格,否則也很難完成使命。”

“這點你盡管放心,那個白雲飛是禦劍派近百年來最優秀的弟子,從五歲就開始跟隨周天正修煉,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基本上在修煉的過程中是經過我指點的,無論本領還是人品都沒有問題。況且禦劍派是名門正派,周天正又是一個十分正直的人,我相信雲飛是可以幫助你尋找玉牌的。”

聽到這裏的時候,林東就知道沒有說下去必要了,人都是先入為主,既然於子良認定了白雲飛德才兼備,也認定禦劍派是名門正派,那自己再說什麽反對的話就沒有什麽意思了。他暗自下定決心就是自己再苦再累也不會讓心術不正的人參與其中,更加不會讓任何人輕易碰觸玉牌,堅決不能讓壞人進入九龍聚靈大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