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就這個人最為接近江雲龍的提示, 4次電話,從時間上算來,同學中又是從小學到高中的同班同學,除了陳言那小子,不會再有其他人,但他不可能是從境外給自己打的吧?就算是他給我打電話,又怎麽會與國安扯上關係?難道是他小子犯事連累了自己?
想到此處,張子文瞧著江雲龍說道:“我想起一個人,與你說的比較接近,沒錯,是有個同學給我打過4次電話,時間上與你講的也很吻合,但他好象不是在境外打的吧?”
“他叫什麽名字?那還記得你們通話的內容嗎?”江雲龍心裏沒來由的鬆了口氣,想起就好,真對他特殊審訊,隻怕得下點工夫。
要想從特種兵嘴裏掏出點東西,動的手段要比常人更加殘酷,也許是同為特種部隊一脈,江雲龍實在不願意看到那一幕發生在張子文身上。
“他叫陳言,確實是我同學,至於說的什麽,我得想想......”張子文回想了下說道:“第一次他打電話,是聽說我被開除軍籍,問了問情況,安慰了我一下,好象就是這樣。”
“你繼續,第二次在電話裏又說了什麽?”
“第二次我記得天挺冷的,他打電話的時間又挺早,我還沒怎麽睡醒,在被窩裏不想動,他說的什麽真記不清了,隻記得我胳膊拿著電話在被窩外感覺很冷,老是想掛他電話。”
“那第三次呢?”
“我想想......第三次好象他問我在做什麽工作,我告訴他待業在家,瞎混著,我還問他在哪發財,他說在做什麽生意,還問我有沒有興趣跟他一塊做......當時......我說什麽來著?忘了,那時我對什麽事都提不起興趣,好象叫他回來再說,應該是敷衍了他一下,對,應該是這樣。”
“你還記得陳言說的做什麽生意嗎?”
“這個......不是很清楚,說什麽易貨之類的,我又不懂,也沒興趣聽。”
“那你們最後一次,也就是兩個月前通的電話又說了什麽?”
“這個我記得,他說最近要回中海,還說給我找了個好差事,說我保證願意做的事,我問他是什麽差使,他說回來再告訴我,我又問他在哪,他說是在......京華市,對,沒錯,是京華市,不是你們說的什麽伊拉克,敘利亞之類的地方啊,這話我絕對沒聽錯。”
張子文最後一句說得相當肯定,心裏還嘀咕著,什麽境外電話?明明是京華啊,還說沒搞錯,這不瞎扯蛋嗎。
江雲龍與坐在坐首的西裝男子對了下眼神,又接這問道:“那你最近見過陳言沒有?他不是說最近回中海嗎?你們應該已經見過麵了吧?”
“沒有,絕對沒有,就上次通完電話就沒了消息,這點我可以保證。”
“你先別急著保證,如果你們沒見過麵,我們也不會來找你。”
靠,丫的怎麽就不相信人呢?張子文有點不爽了,當下很肯定的說道:“沒見過就沒見過,我沒必要在這上麵撒謊。”
江雲龍凝視著張子文,想從他眼神裏讀點什麽出來,但得到的眼神很堅定,江雲龍隱隱覺得他確實沒說假話,但這隻是感覺,還得繼續審問下去......
“現在我再問你,7月3曰晚,你在做什麽?”江雲龍的眼睛捕捉著張子文的表情。
“3曰晚......”張子文想了想說道:“......沒記錯的話,那晚我跟表姐參加了一個生曰聚會......”張子文心裏有點發虛,表姐與自己的激情碰觸他們不會也知道吧?心裏又是一跳,那......那我掀她裙子的事他們也知道?想到這裏,心裏好不尷尬。
江雲龍捕捉到張子文表情的細微變化,接著逼問:“在哪參加的聚會?都跟什麽人在一起?都說過了什麽?陳言在場嗎?”4個問題,不容張子文多考慮,就著說道:“快講,這麽近的時間,你絕對清楚。”
媽的催命啊,張子文心裏罵了句先才說道:“去的是匯家區的阿迪亞俱樂部,除了跟表姐一起還有她的同學,說的什麽......有點記不清了,不過關於陳言,還是那句話,沒見過,這點上希望你能相信我。”
“沒見過陳言?那你想想你在宴會跟什麽人說了什麽話?好好想想,這點不是你一句記不清就成,你必須想起你在宴會上說過什麽,做過什麽。”
“......能給支煙嗎......順便再來點咖啡,提提神。”張子文煙癮來了,遇到需要回憶的事,不抽點還真不容易想起,特別是想抽煙的時候。
江雲龍示意小劉按照辦,滿足了張子文的要求,同樣,張子文應該懂得起投桃報李,先糖果後板子,就看他上不上道。
咖啡,香煙,國安的審訊方式就是不一樣,張子文目前至少是這麽認為,不象伍敏那丫頭,不是詐你就是恐嚇,要不就跟你翻來複去的纏夾不清,這些國安隻管問,有疑點過後分析,分析完再問,有什麽小要求都照辦,這多好,大家將疑問搞清楚不就沒事了麽,張子文比較了下兩者之間的審問方式,還是覺得江雲龍的方法稍微要對自己的胃口點,吸了口煙,愜意的噴出煙霧,張子文有點小得意的瞄了伍敏一眼,見她正不爽的瞧著自己,心裏有點不屑,丫頭,學著點吧,瞧人家國安怎麽審訊的。
伍敏瞧著張子文小得意的眼神,眼神裏的嘲諷意思她讀懂了,心裏那個氣啊,這家夥實在太埋汰人,囂張得離譜,到這份上還敢挑釁自己,要不是有國安人員在場,她鐵定上去給張子文來點特殊手段,不然真難解心頭之恨......
咖啡很清爽,香煙也很潤肺,張子文腦海裏閃現宴會上的一幕,國安突然提到這一茬,不會是平白無故,到底哪出狀況了呢?難道陳言真混在宴會裏?那晚人多,自己沒見著也很正常,誰會想到會在那種高級場合碰見老同學啊,對了,我到底說過了什麽?手表?用破表忽悠楊倩,80萬歐元,哈哈......
張子文想起了楊倩當時吃驚加尷尬的表情,有點好笑,表情不由露出了笑意......
“想到了什麽?張先生想好了嗎?”江雲龍一直在注意他的表情。
“......還沒,再想想,嗬嗬,快了。”想到了好笑的事情,張子文心裏有點輕鬆。
有毛病,伍敏心裏不滿的嘀咕,都到這份上了還笑得出來,這不有病麽。
張子文收拾了下小愉悅的心情,繼續回憶著宴會廳的情景,還跟誰說了什麽話啊?那晚也認識不了幾個人,跟自己說話的不多,除了忽悠了一下楊倩,跟自己有交流的就是那個二世祖了,那家夥,被自己的海生意嚇得差點尿褲子,嗬嗬,有意思......
張子文想起自己吹的海生意,差點又笑出聲來,夠海,導彈都整出來了......等等,沒對啊?張子文心裏一動,不會是這個吧?難道國安衝這個來的?他們是怎麽知道的?靠,吹牛也能招上他們?沒道理啊,還有,這又跟那個陳言有什麽關係?兩者根本聯係不到一塊兒啊?
誤會,這肯定是天大的誤會,張子文可以肯定國安在哪個環節出了錯,隻是這誤會是不是搞大了點,國安不會把自己這冒牌軍火商當成真的吧,如果是這樣,這國安也忒沒水準了,調查自己應該很容易,就這樣把自己弄進來是不是有點不負責任?靠,我這不冤到姥姥家去了,張子文覺得自己不是一般的冤。
張子文思來想去,覺得隻有冒充軍火商這茬能招惹上國安,但畢竟是忽悠人,吹牛又不犯法,想通了此節,心裏一陣輕鬆,當下笑了笑說道:“我想起了一件事,也許跟你們找我有關......”
“想起來就好,那你說說我們為什麽找你。”江雲龍神色嚴肅起來,另一名西裝男子與伍敏都凝神等待張子文下麵的話,三人都有個感覺,今晚審問的重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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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這輩子難免不被人翻出被遺忘的陳年舊事,當你認為貌似簡單不傷大雅的時候,卻往往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就象你跟新戀人在一起的時候,突然有天被她知道你與舊情人曾經有過一腿,那這被遺忘的事情就成了定時zha藥,就算你一天洗三遍澡,隻怕也上不了她的床,女人不是你想象中那麽大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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