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徒兒見過師父

“我們之前倒是見過一回,”是許久之前的事了,若不是這位公子長得太有特色,又得教主與白總管厚待,隻怕,她們還記不得呢,畢竟這教中上上下下那麽多人,整日人來人往的,若要一人個記下,也太過累人,她們也沒能姑娘過目不忘的好記憶,時間一長,自然也就忘了,“這位公子姓賀,聽說是京裏的貴族,與教主是知交好友,在大神教未入大陳之前,就已經相識了呢。”

“是哦,我也記得,”可意努力的回憶,“上次隻見過一麵,賀公子匆匆來匆匆的就走了呢。”

姓賀,京裏可有姓賀的權貴?

她記得禦史大夫賀成安是姓賀的,左相賀元真是姓賀的,這位賀公子與那兩位賀大人有何關係?

賀成安年五十有二,育有二子,長子賀明陽在工部做事,次子賀明月在禮部做事。

左相賀元真僅有一子賀天越,並不在朝中為官。

她也僅聞其名,未曾見過其人,看來隻能問清這位賀公子姓甚名誰,看看是否能對得上,若是對方隱姓埋名,用的是假名,她再多心也無用。

“這位賀公子姓賀名誰?”也問。

可心與可意相視一眼,紛紛搖頭,“不知,大家都管他叫賀公子,並未詢問過賀公子的全名是什麽?”這也不是她們該關心的。

她們也不能直呼教主貴客的名字啊,知不知,於她們是無區別的,自然也就不關注了。

也罷,再做其他打算。

翌日,阿臨才打聽出來,賀公子姓賀名子玄,京城人士,可能這子玄是他的字,也可能是假名,當然,更可能是真名,這人阿臨是沒有印像的,壓根就沒有聽說過。

賀子玄找神無邪到底所為何事,可心與可意是不可能知道的,除了她們兩個,教中其他人見到她禮數是周道的,但,也不是她有問人家就必答的。

她若是問多了,諸教眾一定會疑心,還是不要找草驚蛇的好,沒有這個必要。

她隻需要說服可意——,可心的心眼多了些,要說服她,並不是太容易,由可意去打聽,事半功倍。

她是神無邪的客人,賀子玄也是神無邪的客人,他們倆有一個共同的身份,同病相憐——

“姑娘對賀公子如此關注真的好嗎?”可意小歸小,可,想法還是有的,雖是日日姑娘姑娘的叫,可,姑娘是有夫之婦啊,這樣關注別的男人真的好嗎?這會白總管已經遣人前往撫遠侯府去請姑娘的夫婿了,萬一姑娘的夫婿來了大神教,知道姑娘如此做為,怕是要氣壞的。

“有什麽不好的?”阿臨虛心請教,“賀公子這人挺有趣的,”

“再有趣他也是個男的啊。”可意誇張的皺著小臉蛋。

這小丫頭在想什麽呢,阿臨不禁失笑,“怎麽?你是怕我對賀公子太感興趣,到最後會忍不住拋棄丈夫嗎?”

呃——

這話讓她怎麽回答,可意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的,“姑娘,你不會真的對賀公子太感興趣吧。”可意呐呐的問著。

“若我說真的感興趣呢?”阿臨好整以暇的道。

“那——,”可意不知道要怎麽回答,“是不是姑娘的夫婿很不合姑娘的意?”她猜測,若非如此,姑娘怎麽舍得跟夫婿分離,還來了大神教,一呆就這麽長時間,甚至不知道何時才能離開。

聽說,姑娘的夫婿是撫遠侯府,如此尊貴的身份,怎麽會讓姑娘跟著教主回來呢,若說是教主強製把姑娘給搶回來的,可,瞧姑娘泰然的樣子也不像啊,一點也沒有被強迫的感覺。

女子嫁了人後不是出嫁從夫了嗎?沒有丈夫的陪同與許可,怎麽能跑到陌生的地方與陌生的男人相處?

可意實在是不明白,這與娘親從小教導她的事完全都不一樣啊。

“他是不合我的意,”阿臨直言,“若是這位賀公子順了我的意,我便隨了他的提議。”

提議?

可意想起來了,那會,賀公子說了對姑娘有意的,就算姑娘已經為人婦,隻要姑娘願意跟了他,他也是肯娶個二婚的。

可意覺得腦子越來越亂了,果真如姐姐所說,她太小了,很多事都看不清,想不明白。

“姑娘,想得真開啊,”她得跟姐姐商量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要為姑娘打探關於賀公子的消息,萬一真的促成了姑娘與賀公子,那豈不是拆散了撫遠侯與姑娘嗎?

不行,不行,拆散別人那是要遭天遣的。

“可意,”阿臨親昵的環著可意的肩,“你就替我打聽打聽吧,放心,我不過是好奇心做祟,斷不會真的舍棄丈夫的,二嫁的名聲可不好聽。”

聽到阿臨這麽說,可意算是鬆了口氣,她嬌嗔的瞪著阿臨,“姑娘怎麽可以這樣嚇奴婢,奴婢差點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是是是,是我的錯。”她討饒。

可意應下要幫她打聽賀子玄的事,不過,特地偏離了賀子玄的好消息,將些不好的消息打聽過來,加起來也不算多。

對阿臨,並無作用。

或許,她可直接問神無邪。

尋了個機會,她當著神無邪的麵提出來。

神無邪並不訝異,“沒想到你對子玄也感興趣,”神無邪在靜坐,阿臨就在旁練習做畫,不是練習畫得更好,而是練習如何畫得更快,最好是能跟得上他的動作,這的確是有些強人所難,不過,能快一些就一些吧。

練習,也總是會有收獲的。

“賀公子看起來就是個很有趣的人。”她回道。

“他有沒有趣我不知道,”神無邪哪有心情注意這些,他向來就不會關心與武功與神教無關的事。

賀子玄的存在是對大神教有助益,否則,他何以浪費時間出府特意把賀子玄接到大神教。

“賀公子也信大神教,是大神教的教友嗎?”她問。

“不是,”神無邪答。

“這倒是奇了,”她邊畫邊問,他邊打坐邊回話。

“有何好奇的。”

“賀公子不是教友,定是教主的知交好友吧,我瞧賀公子與教主相交甚久了,”

“不久。”

阿臨不再追問了,繼續畫她的畫,神無邪打坐完,起身,到了阿臨身邊,看她下筆的速度的確是較之前又快了些。

“你的丈夫是撫遠侯。”神無邪問。

“是,”阿臨停下筆,抬頭,正視神無邪,“家夫的確是撫遠侯,上回教主還見過不是嗎?”

神無邪記得了,當時他要將她帶離時,的確有個男人在身後追趕,那人就是她的夫婿,當時,他並沒在意,是不是她的丈夫與他何幹,他的要就是她,是她的才能。

隻是沒有想到,她的夫婿,盡是撫遠侯公孫笑。

那人特意提過此人——

“真沒想到,你還是個侯爺夫人,”神無邪神情稍稍的複雜了些,“你還讓非濃去撫遠侯府把他接來,”他聽非濃說了,但,非濃並未真的派人前往,沒有得到他的應允,非濃怎會把陌生人接回教中。

“是,”阿臨繼續點頭,“教主真不知情?”

“的確不知情。”

“如今知情了,教主有何打算?可是要送我回侯府?”料他也不會這麽大方,果真,神無邪搖頭,“我費了這麽大的心思才找到你,怎能輕而易舉的把你送回去,在沒有找到下一個合我心意的人,你就隻能留在大神教內。”

這話聽來還真的有點問題,他是要禁她的足吧。

這是怎麽回事?她到這個時代就是為了讓這個人禁過來,讓那個人給禁過去嗎?在撫遠侯府公孫笑禁她的足,在大神教,有神無邪、白非濃,她想要踏出大神教可比踏出撫遠侯府還要困難許多。

“就算教主不留我,我也會一直在大神教的,為了能向教主習得一招半式的,還請教主一定要收我為徒。”這是她的終極目標啊,越是如此,她就越想學,學會了,到時,她想走就走,誰也攔不住她。

“你的體質,不適合習武。”

“教主是神人,一定有辦法的,這麽點小事,怎麽能難倒大神教的大教主呢,”她獻媚也是,“還請教主一定要收我為徒,縱使不收,也請傳個一招半式的。”她的要求真的很簡單。

她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若是他再相拒,他也承不起她的一番誇讚,教她一招半式的不是難事,要改變她的體質也不是難事,隻要他願意的,這天底下還真的沒有什麽難事。

“你當真要學?”

“一定要學。”

“你又吃不了苦,天質倒是尚可,”神無邪撫著下鄂喃道,“體質天生難改,有藥也不能讓你服下。”她不是教中人,也不是教主,若有一日,她當了大神教的教主,他倒是可以毫不猶豫的把藥丸她。

這個可能,實在是太不切實際。

“教主可選個折中的法子,教主的專長是創武,不如,專創一項,我能學的武吧。”

這個法子倒是可行,神無邪點頭。

“好吧,我就想想,有沒有適合你練的招式,”

見他應允,阿臨喜出望外,立刻離了坐,一屈身,行個大禮,“徒兒拜見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