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最佳戰爭狀態
“不管他做了什麽,他畢竟是你的生父。^/非常文學/^人倫為大,哪怕他親手毒殺你母親,作為女兒的你,也不能做什麽。”孟子惆的解釋頗為語重心長。
嚴真真愣了愣,恨恨地跺腳:“難不成就這麽便宜了他?不行,我非得替母親討個說法兒。”
孟子惆緩緩搖頭:“不單是他,便是榮夫人,名義上還是你的繼母,也動她不得。”
“不!”嚴真真憤怒地低吼,“世界上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殺人償命,怎麽可能讓他們兩個逍逍遙遙的?被害死的不是你的至親,站著說話不腰疼!”
“真真,我的父親也並非壽終正寢。”孟子惆忍耐地說道。
“那不一樣,至少你還有報仇的動力,而我呢?明知道他們是凶手,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麽?哪怕被別人的口水給淹了,我也要替母親報仇雪恨!”嚴真真倔強地偏過頭,不想讓他看到腮上滑落的淚。
“仇自然是要報的,但不能由你親手去報,那樣會落人口舌,大違人倫。
嚴真真倔強而認真地說道:“我不怕被別人的唾沫淹死,因為我是會遊泳的。”
孟子惆啞然失笑:“怕自然不怕,我總是護著你的。不過,能少些爭端,又何樂而不為呢?我隻說你不要親手報這個仇,並沒有說不能假手他人啊!這個以後再說,包管讓你滿意。”
“你打算怎麽做?”嚴真真疑惑地問。
“政治上的事,你不是不插手的麽?”孟子惆似笑非笑。
“可是······”嚴真真啞口無語,半晌才悻悻道,“可莫為了他們打亂了你的步驟,小不忍則亂大謀。”
孟子惆笑得很舒展:“放心,我不會因小失大。為了那兩個人,不值得壞了咱們的大事,是不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何況咱們遠遠用不了十年。”
嚴真真點頭:“本來也沒有立時三刻地便去報仇,隻是這麽一說罷了。難不成如今兵荒馬亂的,我一頭紮進京城去麽?找死,也不是這麽找的嘛!”
“怎麽動不動死啊活的?”孟子惆不悅道,“記著,以後這個字眼兒,可不許輕易地說。”
“童言無忌。”嚴真真笑嘻嘻地做了個鬼臉,“晚餐來了·吃飯事大,先吃飯。非常文學”
孟子惆看著她跳出自己的懷抱,隻是無奈地搖頭。雖然眉心還微微鎖著,可眼睛裏卻露出了點笑意。
“明兒入夜,我便打算南下。”孟子惆放下筷子的時候·忽然說道。
嚴真真見他一邊吃飯一邊攢眉,便知道他心裏仍未放下戰事,聞言也不意外,點頭答應:“好,關於小白虎的事·我去搞定。”
“不用,明兒白天,我陪你去趟城外。若事不可為,那也罷了。不過是些迂腐書生極盡言辭,到最後還是要靠拳頭說話。”
“這話說的是!”嚴真真雙手微擊,發出一聲清脆的掌聲,“槍杆子裏才能出政權·誠是至理名言。”
孟子惆笑:“你說得比我好。”
“哪裏哪裏。”嚴真真謙虛地訕笑。她隻是剽竊了前人的說法,久經試驗·怎會不令人發聾振聵?
“若是明兒能遇上小白虎,那自然最好不過。若是遇不上,那也沒說的,那張虎皮也不能浪費·到時候隱隱一現便是。其實,也不過是要個說頭。”孟子惆說著·又警告了一句,“你可別自個兒往城外跑·如今戰事既起,難保不會有人生出異心。若是無事,隻管守在王府裏。臨川城北麵暫時無憂,但也有可能丟了徵州。到時候,臨川的守城任務很重。”
嚴真真愣了愣,才眨巴著眼睛問:“那臨川的駐軍······”
“郭將軍會留守臨川。”
“哦,還好。”嚴真真鬆了口氣,撫了撫胸,“我還以為你要我這個外行來幫你守城呢,除了身先士卒,鼓舞士氣這一招,我還真沒有別的輒。”
“誰敢讓你身先士卒?你也不要常往鋪子裏去,螺兒雖然不在臨川,但小琪和悅兒兩個,也能勉強應付。況且,受戰事影響,臨川的生意也會不可避免地清淡很多。金香玉礦,不妨暫時停上一停。”
“我看著辦。”嚴真真想了想,點頭同意,“若真是兵臨臨川城下,不停也得停。現在倒還不妨,若是運氣好,能把品質好的礦藏給開采完,趁著生意蕭條的機會,讓小琪和蕭師傅他們埋頭製批玉出來。”
“這金香玉一旦製出,不是香味極易散麽?”
“不怕的,密封便可以了。”嚴真真笑著解釋,“對了,還要做一些密封的容器,可以用琉璃來做。成本雖然高些,但我們可以幹脆把琉璃盒子也做得精美些,看起來檔次更高,售價又可上一個新的台階,利潤艟該會不跌反升。”
孟子惆好笑道:“你算來算去,這些利潤還隻是你記在賬上的利潤,並不能變成銀子,何必算得這麽起勁兒?”
“但是在不久的將來,便可以變成銀子。螺兒送了信來,再有半月,餘杭的港口便可完工。那時碼頭可以出海,外國的輪船也不必再往北方,直接在餘杭停船補給。當然,我們可以把精美的絲綢和瓷器運至餘杭,銀子賺起來是很輕鬆的。到時候,金香玉的神奇一旦被人知道,便會用大價錢收購。他們喜歡用香料,因為身上有一種味道,非用香不可。若有金香玉,一則可作首飾,二則亦可當香料用,還不必總費盡心機去添購。要知道,金香玉的香氣,可與一般人造的香料不同。我相信,他們的貴族會對這種首飾趨之若騖的。其中的利潤之大,我就不信精明的商人看不出來。”
“半個月麽……”孟子惆沉吟。
嚴真真心裏一沉:“有難度?”
“要看接下去的事態發展了。從目前來看,應該還不成問題。”孟子惆盤算了一陣,“這半個月,朝廷應該還不至於動用南方的軍隊。唯有北方失利,才會征召南軍。”
“哦,我明白了。”嚴真真立刻心領神會,“你的意思是說,若是咱們戰事失利,朝廷便不會召集南軍?”
“不成。”孟子惆笑著解釋,“若是戰事失利,朝廷更要用南軍。南北夾擊,方能鎖定勝局。”
嚴真真懵懵懂懂地問:“那你的意思是說,咱們不能輸,得贏?”
“贏也不能,朝廷一旦失利,勢必要嚴令南軍,給我們造成一定的困擾。”
“那······輸又不是,贏又不成,倒是該如何是好?”
“為今之計,唯有膠著。”孟子惆好笑地看著她滿頭霧水的模樣,也唯在這樣的時候,她才像個孩子,仍然在二八少女的年紀。
“這個······難度好像有點大啊!”嚴真真皺眉,“增一分,減一分,都會惹得兩地夾擊。”
孟子惆卻搖了搖頭:“在戰爭前期,這應該是最理想的狀態。朝廷畢竟兵力雄厚,又是遠道來襲。三五十萬大軍,至少要征用二十萬民夫。如今雖非農忙,但眼看將要過年,誰不盼著闔家團圓呢?”
“哦,我明白了。”嚴真真恍然,“本來你就打了這個主意,隻要守住雙城,由得朝廷在那裏吹吹打打,我自巋然不動。咱們是主,他們是客,若論消耗,自然以他們為多。
況且,咱們的糧食準備充足,隻要守住城池,不怕糧食有告磬的危機。隻是若你南去的話,朝廷的軍隊…···”
“放心,我隻是去拿回自個兒的封地。”孟子惆笑得狡黠。
嚴真真愕然:“可你不是想要一鼓作氣拿下金陵麽?那······不算是臨川的封地罷?”
“恐怕朝廷樂得看見我分兵呢!”孟子惆自信從容地分析,“朝廷的紅翎急件,再快也要千裏快馬。況且,攻城的也希望趁著我不在臨川之際立下大功。如今邊境雖不靖平,但有那幾位老將守著,根本沒有別人拿軍功的份兒。若是文官,還是論論資格排排輩份,可武官素來是要以軍功論的。好容易有這麽一場仗打,你說誰不想獨吞了這份功勞?”
“可他們吞得下麽?”
孟子惆慢吞吞地笑:“至少,在他們看來,這場功勞是水到渠成,隻是時間問題罷了。因此,他們不會急於上奏朝廷。”
“可……朝廷就當睜眼瞎子?”
“皇帝自然還派有監軍,隻是監軍要送急件,途中未必不會遇上些什麽事兒。至於金陵,他們的求救信,隻要走官道兒,便會落在這幾個將軍手上。到時候延誤個幾天的功夫,也不算什麽。”
嚴真真鬆了口氣:“既如此,再拖上半個月,待港口建成,我讓螺兒想法子把餘杭的富商都綁到咱們的集團公司來。當然,他們隻是參與港**易的優先選擇權。”
孟子惆愣了:“我還以為你會讓送一點股子給他們呢!”
“怎麽可能!”嚴真真義正辭嚴地叫道,“要知道,這些銀子可都是咱們投下去的。一個子兒都不花,便想要享受現成兒的,天底下也沒這麽便宜的事!你可莫小看了這優先選擇權,事實上就是讓這幾家富商瓜分外洋輪船的貨物。因為遠涉重洋而來,大陸極其罕見,這裏頭的利潤,翻上一個跟頭,實屬厚道了。”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