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少陵在紫薇園守了金婉兒一夜,上朝前才離開。

本想著把剿滅青屏山流匪的事情跟皇上匯報,好探探皇上的口風。

可還沒有等他開口,丞相便先開了口。

“臣有本奏,”

朝下群臣互相看了看,感覺丞相的語氣不善。

“相國何事?”墨雲景坐在龍椅上,平等的俯視下麵的人。

“段少陵年少將軍意氣風發,軍功嗬嗬,是年輕一輩楷模,但治家無方,侯府嫡女竟在萬佛寺同丫環和薑家庶子私相授受,在京中鬧得沸沸揚揚,此等事情要是傳到燕國,恐怕會影響兩國和親。”

墨雲景也聽到了這些流言,著實沒想到侯府的嫡女會做出此等卑劣的事情。

他對段少陵抱有很大的希冀,可回京之後他做的每件事情似乎都不如意。

“聖上明鑒,家妹自小家教森嚴,端莊知禮,定不會做出這等敗壞門庭的醜事,她是被設計陷害了。”段少陵硬著頭皮解釋。

估計段千羽原本是要給葉承楓下藥的事情被丞相知道了,才會突然在朝上對他發難。

“萬佛寺的僧人已經承認是段千羽收買了他們,在房間裏麵下了藥,是你妹妹設計別人還差不多。”葉丞相嗤笑一聲。

原本他還覺得段少陵戰功赫赫,假以時日必成大器,不成想他妹妹竟然給他兒子下藥。

再加上段少陵休棄原本的正妻的事情,他隻覺得是看走了眼。

分明是蛇鼠一窩。

段少陵被當眾指責,很難為情,還沒有等他措辭,頓時又有朝臣附和葉丞相。

“臣聽聞,段將軍剛剛休棄了蘇氏,又新納了一個妾室,如此行徑莫不是讓安和公主難堪?段將軍就算是為了兩國邦交,是不是也應該收斂一些。”

朝堂上噓聲一片,段少陵無地自容。

他的家事竟成為了朝堂上的笑話。

“段將軍,如何解釋?”墨雲景出聲,底下的議論頓時停住了。

“是臣治家不嚴,辜負了聖意,但確實是因為最近一直忙於清繳青屏山流匪的事情才懈怠了家裏的事情,請皇上責罰。”

“這麽說是朕的錯了,從今日起你就安心在家,好好治家。”墨雲景語氣平靜道。

“皇上……”段少陵頓時急了,他不是這個意思。

“段將軍還有何不滿?”

“臣不敢。”段少陵見墨雲景眼神犀利,不敢再多說,隻能悻悻的退到一邊。

這回好了,不禁沒有領到功,反而被停了職務。

悶悶不樂的下了朝,想到酥香樓喝兩杯。

但是看見酒樓門口的牌子停住了腳步。

“蘇家酒樓禁止段家人入內。”

好啊!

蘇家算個什麽東西,竟然敢如此針對他!

不就是個破酒樓,以後請他進來,他都不來。

氣急敗壞的段少陵踢了一腳門口的牌子,吸引了一些過往的路人。

也被樓上的蘇木看了個清楚。

“發什麽瘋。”金珠忍不住翻白眼。

“段千羽給葉承楓下藥,得罪了葉家,以後在京中怕是不好過了。”蘇木樂得看熱鬧。

包間的門突然被推開。

“蘇妹妹,好巧!”盧俊楚不請自來,笑著坐到了蘇木的麵前,臉上的肥肉跟著花枝亂顫。

蘇木擰了下眉頭,但隻能應付,“盧公子,怎麽會在這裏?”

“我娘和你娘出來逛街買衣服,我覺得無趣,你娘說讓我過來吃飯,我看門口是家裏的下人,我就進來了,沒想到真是你。”

“家裏竟然有這麽大的酒樓,真氣派!”盧俊楚豔羨的四處張望。

“不耽誤盧公子用飯,我還有事。”蘇木起身告辭。

“蘇妹妹一起吧!”盧俊楚直接伸手抓住了蘇木的手。

大戶人家的小姐就是不一樣,這手真軟。

“盧公子,請自重。”蘇木趕緊抽回了手,頭也不回的離開。

盧俊楚搓了搓手,回味著蘇木的手窩在手裏的感覺。

裝什麽裝,等把她娶到手還不是全憑他心意,想摸哪摸哪。

蘇木用力的用手帕擦了擦手,隨即把手帕扔了。

沒承想出門卻碰到了司煜丞,帶著眀玄衛的人衝進了斜對麵的酒鋪。

嚇得街上的人都四散開,生怕和眀玄衛的人惹上什麽關係。

司煜丞也看見了蘇木,但隻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眼神,順便攏了攏外袍。

看來他已經收到衣服了。

但卻沒有看到跟在他身邊的夏小滿的奇怪眼神。

他家大人行為越來越琢磨不透了,大夏天的他們幾個恨不得把身上的官袍都脫了去河裏泡著,他家大人可好,在官袍外麵還套了個外袍。

真不怕長痱子!

“小姐,你覺不覺得那個盧俊楚看你的眼神怪怪的,還對你動手動腳的,我剛剛都想把他的手剁下來喂狗了!”金珠氣鼓鼓道。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靑棠沒好氣道。

蘇木自然也感受到了盧俊楚對她垂涎的目光。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一直在打量她,剛剛在酒樓竟然更加的放肆。、

回去要問問母親,盧俊楚他們母子什麽時候離開。

馬車在永壽堂停下,蘇木帶了麵紗下車。

永壽堂門口排了好長的隊,幾乎要到了街尾。

今日是永壽堂義診的日子,好多看不起病的人每個月都在盼著這一天。

其中不乏很多難民乞丐。

她走了進去,永壽堂的掌櫃要起身迎接她,她卻擺了擺手。

還是先看病要緊。

她命人又擺了一張桌子,準備好筆墨紙硯。

“小姐,我服侍你去後麵換衣服。”靑棠已經為蘇木準備好了男裝。

以前出診的時候都是去後麵換了衣服,扮成男裝在前堂給大家看病。

一是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二是在大家眼裏,大夫都是男人,根本不會相信女子會醫術。

“不用了,今日我就做我自己。”蘇木坐在了桌前,理了理衣服,眼神清澈又堅定。

“可……”靑棠顧慮頗多,怕無法和老爺夫人交代。

但是金珠卻已經開始招呼了起來,“後麵的往前來,我家小姐今日出診,保你藥到病除。”

“一個小姑娘會看病?別鬧了,快回家呆著吧!”後麵的一個大娘好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