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的臉色一凝,放下筷子立刻衝向了外麵。
肯定是段千莘的喘病又犯了,不及時處理會出事的。
段少陵和燕南姝互相對視了一眼,她他們兩個就被晾在芙蓉園了。
段千莘的身體不好是府裏眾所周知的事情,段少陵和燕南姝最終也沒吃上飯,也趕去了段千莘的住處。
蘇木幾乎是一路小跑到的,可讓她意外的是,老夫人和段千羽,段千藝竟然都在段千莘的房間裏。
該來的,不該來的都在。
這就奇怪了。
老夫人恨不得段千莘早點兒死,怎麽可能過來看段千莘?
再看段千羽看向她的目光,明顯的幸災樂禍。
蘇木明白了,這是衝她來的。
不管她們想要搞什麽幺蛾子,段千莘的命才是最要緊的。
蘇木走到段千莘床邊,發現她的嘴巴大大的張著,眼睛開始泛白,幾乎快要沒有氣了。
“怎麽會這樣?”蘇木疑惑的看向滿臉淚痕的柳姨娘。
吃了她開的藥,怎麽還能嚴重到這個地步。
管不了那麽多了,蘇木趕緊拿出銀針刺入段千莘的肺腧,中府。
“蘇木,果然是你,趕緊來人把她抓住!”老夫人衣袖一揮,兩個幹重活的粗使婆子立刻抓住了蘇木的胳膊,反壓住她。
“你們憑什麽抓我!”蘇木掙紮。
“要不是你,我二妹妹能變成這樣嗎?她要被你的針害死了!”段千羽急不可耐的出來指責蘇木。
蘇木隻覺得可笑,“我是在救她。”
“你救她?你一個商賈之女,竟然學人家大夫救人!真是笑話。”
“我那天親眼看見,蘇木給二妹妹的胸口紮針,開了藥方,她一個卑賤的商人之女怎麽會醫術?分明是想要害二妹妹!”
“她看二妹妹沒死,竟敢當著我們的麵又紮二妹妹!這是當眾行凶,應該把她送進官府,還我二妹妹的命。”段千羽指著蘇木大義凜然道。
這時,段少陵和燕南姝也到了,正好聽到段千羽的指控。
“你真的對二妹動手了?”段少陵震驚道。
他隻是以為蘇木因為被貶為妾室的事情心有不滿,怎麽鬧到要動手殺人的地步了?
“我的醫術是祖傳的,我是在救二小姐的命,我沒有理由害她。”蘇木反手用針紮在兩個粗使婆子的手腕,得到了自由。
兩個婆子反應過來想要繼續去抓蘇木,可是卻對她手裏的銀針很是忌憚,向老夫人投去求救的目光。
老夫人眼裏不禁閃過一絲駭然,蘇木竟有這般本事,毫不費力的從兩個粗使婆子的手裏逃脫。
“二妹都被你害成這樣了,你竟然還敢狡辯,把你送進官府,打你幾十大板看你招是不招。”段千羽一口咬定。
“人還沒死你就忙著哭喪,到底是誰盼著二小姐早點兒死?”蘇木杏眸一厲。
段千羽被蘇木身上忽然散發出的淩厲氣勢嚇得心顫了一下。
“毒婦!你害了二姐,必須去見官!”段千藝說著要衝上來抓蘇木。
蘇木卻抓過了段千莘的手,脈搏微弱。
“柳姨娘,去拿藥來,要不然真沒命了。”蘇木推了一把哭到木訥的柳姨娘。
“藥……藥!”柳姨娘恍恍惚惚的鬆開段千莘。
段千莘無聲的張大嘴巴呼吸,像是條快要渴死的魚。
“這是什麽?”蘇木忽然發現段千莘的胸口處戴了一個福袋,伸手就欲扯下來。
但是卻被段千藝狠狠地抓住了手,“毒婦,這是我給二姐求的平安枝,你給我滾開。”
蘇木嗤笑一聲,一把按在段千藝的肩膀的肩井穴。
“啊!”段千藝隻覺胳膊一陣酥麻,瞬間失去了力氣。
福袋已經到了蘇木的手裏。
段少陵頓時感覺他的胳膊冒了涼風,蘇木的手剛剛給他揉過肩膀,怎麽忽然變的這麽淩厲了。
段千羽心裏一緊,想要把福袋搶過來,可是卻被老夫人一個眼神住。
倒也不防,蘇木已經百嘴莫辯,她能發現什麽?
“蘇氏,你做下如此惡事,不能饒恕,我隻能把你交出去了。”老夫人一臉嚴肅。
心裏卻暗自竊喜,隻要定了蘇木謀害的罪,她下場如何不重要,主要是她的嫁妝就是侯府的了。
順便解決了段千莘這個半死不活的煩人精,真是一舉兩得。
“母親這話說的為言尚早,確實是有人害二小姐,可不是我,是這個福袋!”蘇木把福袋打開,裏麵的東西被倒了出來。
“荒唐,一個福袋怎麽能害人?”燕南姝冷哼一聲。
她雖然還沒有弄清楚侯府裏麵這些人的彎彎繞繞的心思,可是她看的出來,這件事就是為蘇木量身定做的。
她無心害人,但是要是能夠借這件事情讓蘇木徹底不能出現在段少陵麵前,倒是樂意順水推舟一把。
“公主不知,二小姐患的是喘病,平時在院中靜養,偶爾出去散心必須戴上麵紗,稍有不慎吸入過多的柳絮花粉便會引發喘病。”
“這福袋裏麵的槐樹枝帶了好幾朵槐花,被二小姐佩戴在胸前不僅不能保平安,反而是催命符!”蘇木的目光緩緩緩的移動,觀察在場的每個人的表情。
“送福袋的人才是要置二小姐於死地的人。”
怎麽可能?
段千藝臉色大變,“你胡說,我怎麽沒有聽說過聞了柳絮花粉會死的事情?是你想要逃脫罪名吧!肯定是你用什麽家傳的狗屁醫術治壞了二姐!”
“如若不信,可以請大夫來問。”蘇木自信道。
“人都要死了,你還有什麽可狡辯的,來人把她送進官府!”老夫人像是沒有聽到蘇木說的話,自顧自的命令。
“我看誰敢碰我家小姐。”金珠立刻擋在蘇木麵前,手裏的匕首閃著寒光。
“將軍,你覺得呢?”蘇木知道老夫人她們肯定是謀劃好了,等著定她的罪。
不管她說什麽都沒有用,她隻能將最後的希望放在段少陵身邊。
“是非黑白,查查就清楚了。”段少陵覺得花粉的事情有點兒牽強。
蘇木扯了下嘴角,真是可悲。
侯府竟無一人願意相信她。
“侯府真是好生熱鬧。”一個清冷的聲音帶幾分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