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冷著臉把蘇家的信甩在了李嬤嬤的臉上,“看看你幹的好事!”
李嬤嬤見情況不對,趕緊看了信。
“怎麽可能?蘇家怎麽敢質問你虐待他們的女兒?”
“還說羞於在侯府的學堂上學,說侯府的公子不分黑白,滿嘴渾話,怕他們的兒子被教壞!”
“豈有此理!區區商賈之家竟然敢訓斥我們侯府子弟,果然什麽樣的爹就有什麽樣的女兒!”老夫人沒想到被蘇木的父親給羞辱。
“老夫人,這下可怎麽辦?要是蘇家的兒子不在學堂裏麵上學了,我們可沒有什麽把柄能夠拿捏蘇氏了,隻怕她越來越不把老夫人當成一回事,想從她手裏扣出銀子恐怕就更難了。”李嬤嬤著急道。
不行!老夫人坐不住了,她必須趕緊想個法子。
燕南姝剛剛進府,是公主之尊,她要掌家定沒有蘇木好拿捏,也不會輕易拿銀子出來。
還是需要蘇木。
“母親,莫急。”段千羽在外麵聽了個大概。
“我有辦法。”
“這些事情不是你應該操心的,你應該好好練習琴藝,爭取在百花宴上一鳴驚人,讓上京的公子都看見你。”老夫人自是心疼段千羽。
如今侯府不同往日,眾多人都趕著巴結,正好能給她好好選一個如意的郎君。
“母親,你先聽我說。”段千羽貼在老夫人耳邊,把看見蘇木給段千莘醫治的事情如實說了。
她那日是想去看看段千莘死了沒有,誰承想有意外收獲。
“她竟然會醫術?”老夫人聽了吃驚不已。
她忽然覺得對蘇木了解的好像太少了。
怪不得段千莘那個病秧子還活著。
原來是蘇木背地裏一直和她作對。
虧她以為養了一隻溫順的貓兒,卻忘了貓兒的爪子利的很。
再厲害的爪子敢在她麵前露出來,定讓她折了。
蘇木此時正在院子裏麵侍弄花草,交出了掌家之權,總算有點兒閑暇,要是能出去就好了。
一襲素色衣裙在花叢中,發髻高挽,烏黑的頭發上僅著一支木簪,在初陽的映照下,白皙的皮膚下透著一絲桃紅。
段少陵看的不禁呆住了,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什麽叫人比花嬌。
晨風拂過,吹亂了蘇木額間的幾縷發絲。
抬手欲整理,發現了不知何時進來的段少陵。
四目相對,蘇木注意到段少陵的眼神正貪婪的望向她胸口的位置。
“將軍,何時進來的?”蘇木立刻伸手攏了攏衣服。
她以為不會有外人來,隨意在裏衣外麵披了件外衣,並未束衿,未免看起來衣衫淩亂了些。
聽見聲音,靑棠和金珠從房間裏麵走了出來,向段少陵見過禮後,匆匆幫蘇木整理好衣服。
段少陵全程直視,絲毫沒有避諱的意思。
左右蘇木是她的女人。
昨天晚上和燕南姝剛剛探索了男女之事的樂趣,見到蘇木這曼妙的身姿,腦海裏麵難免多了些不可言說的畫麵。
“給將軍奉茶。”蘇木整理好才轉過身。
想起今天早上金珠他們在院子裏麵的八卦,說鶴鳴軒一夜要了三次水,她就覺得段少陵看她的眼神怪惡心的。
“將軍來找我有事?”蘇木隻想趕緊把段少陵送走。
聽見蘇木疏離的語氣,段少陵聚集在心頭的火散去了一些。
可能是上次在這裏發生的不快讓蘇木仍然心存芥蒂,但他已經主動過來了,蘇木卻連個笑容都沒有。
“這幾天,少軒一直在我耳邊說酥香樓的事情。他欠的錢能不能慢慢還?畢竟不是小數目,侯府的情況你知道,暫時拿不出那麽多銀子。”段少陵放低了身段,也想找個借口和蘇木緩和關係。
不可否認的是,蘇木的美讓人無法忽視。
美好的東西總是想要占為己有,讓她臣服。
“酥香樓是蘇家的產業,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蘇木咬唇,看似很為難。
段少陵也是沒有辦法了,酥香樓的人天天追著段少軒,侯府二公子欠債不還的名聲已經在京城人盡皆知,要是再不解決連帶著他在外麵也無法抬頭。
最駭人的是這不爭氣的家夥在酥香樓吃飯竟吃掉了五千多兩!多大的家業也經不住他這麽敗!
“木木,你幫我和嶽父說說,容我些時日,我一定會連本帶息的還上。”段少陵目光切切的看著蘇木,“等我剿滅青屏山的亂匪,得了賞,我定親自登門看望嶽父。”
“將軍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其實本來欠酥香樓銀子的事情憑我們之間的姻親關係,隻要二公子打個欠條,倒是也不至於讓蘇家步步緊逼。”蘇木杏眸忽地染上濕潤,隱忍著委屈。
“這是何意?”段少陵見蘇木眼珠含淚,心裏湧上一絲心疼。
自從他從邊關回來,他和蘇木每次見麵都是不歡而散,還是第一次見她如此楚楚可憐,仿佛白瓷一般脆弱。
難道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
“有什麽事情盡管說與我聽,要是你受了欺負,我定會為你做主。”段少陵見蘇木不吭聲,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今早我收到了家書,父親說我娘家胞弟在侯府的學堂被三公子帶頭欺負,打的渾身是傷。父親說是我在侯府不得丈夫疼愛,連累胞弟無學可上,說我無甚用處。”
“可能父親也是因為胞弟的事情才對二公子步步緊逼,我夾在中間實在是為難,還不如死了省心。”蘇木梨花帶雨的低下了頭,肩膀一抽一抽的。
看的段少陵心都碎了。
“我實在是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我立刻去和學堂那麵說清楚,讓蘇衍回去上學。”
“妾先謝過將軍了,隻是父親在家書中說攀不起侯府高門,不會再去侯府的族學了。估計此時父親連我也恨上了,二公子的事情我恐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此事不用你費心了。”段少陵又寬慰了幾句蘇木。
因有公務要處理,不到半炷香的時間便離開了。
本想拉下麵子,讓蘇木鬆鬆口,誰想到會出這麽一檔子事情。
他出了門立刻讓林青去查學堂的事情,蘇木一個深閨婦人怎知這其中厲害,學堂的事情應是有人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