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檸梔一進來便看見鎮國公被氣的麵紅耳赤的樣子,再看地上摔碎的茶碗,不難知道發生了什麽。

“司伯伯,我親手做了幾樣邊關特色點心,你快嚐嚐是不是您當年在邊關領軍時候的味道?”墨檸梔淺笑,拿出食盒裏的吃食擺在了鎮國公的麵前。

鎮國公看見墨檸梔來了,才勉強壓下了心裏的怒火。

“檸梔有心了,還想著我這把老骨頭。”

“那司伯伯就別生煜丞哥哥的氣了,他一定不是有意不來給你敬茶的。”

“都怪我那個逆子,不知道珍惜你,竟……”鎮國公一想到蘇木的背景就來氣。

他司家何等地位,竟然娶了一個棄婦!

真是丟臉!

“丞兒可能是一時貪歡,放肆了些,聽說他昨夜叫了五次水,等他過了新鮮勁兒就好了,可能今日他們小夫妻確實是累了。”華馨蘭順便說了一嘴。

她一早便聽司煜丞院子裏的丫鬟都在議論這件事情。

“咳咳”兩聲,鎮國公衝華馨蘭使了個眼色,當著墨檸梔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說這些自是不妥當的。

“你瞧我,被丞兒的喜事給衝昏了頭腦,竟在檸梔麵前口無遮攔了。”

墨檸梔作勢低下了頭,卻還是提了句,“可能煜丞哥哥確實被蘇姐姐暫時迷住了,才會公私不分。”

“公私不分?”華馨蘭迷茫的問了一句。

“伯母你們還沒有聽說嗎?”墨檸梔瞪著大眼睛一臉無害,有種說錯話的慌張。

“有話直說。”鎮國公也嗅到了墨檸梔話裏的不同尋常。

說不定這個逆子又做了什麽事情讓他丟人!

“我……我也就是聽說,這幾日有不少傳言說煜丞哥哥連著揭露了戶部尚書和刑部尚書,是衝冠一怒為紅顏,說他是因為蘇姐姐才故意找戶部尚書和刑部尚書的錯處,還逼死了戶部尚書。”

“都在議論說真相還不知到底是怎麽回事,甚至有的說是煜丞哥哥利用眀玄衛的職權故意幫蘇姐姐脫罪……”

“胡說!”鎮國公猛地一拍桌子,中氣十足道:“戶部本來就是個肥差,曆來很少有不貪的,隻不過這個姓薑的實在是膽大妄為,竟然敢勾結他國,掏空國庫,不拿兩州百姓的性命當回事,證據確鑿,他根本沒有洗白的機會,是畏罪自殺還差不多!”

“那個刑部侍郎跟薑家有脫離不了的關係,有什麽冤枉的,他們有什麽理由在外麵造謠,我看他們兩個早就該死了!”

他雖然和司煜丞八字不合,可是非黑白還是分的清楚,沒有到老糊塗的地步。

“司伯伯說的對,我也是絕對相信煜丞哥哥的能力,可外麵的人卻不會這麽想,本來煜丞哥哥在眀玄衛做的都是得罪人的事情現在因為蘇姐姐被人詬病,要是煜丞哥哥再為了蘇姐姐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我怕最後受到傷害的是他。”墨檸梔為司煜丞著想道。

“你說的對,蘇木那個女人確實是個禍害。”鎮國公衝華馨蘭看了一眼。

後宅的事情,他不便插手。

可蘇木絕不是個有規矩的,不然今日早上也不會將他們兩人晾在這裏,誰家的新婦不是孝敬公婆。

他那個逆子就算了,畢竟是親生的,可是蘇木決不能夠被慣壞,不然還以為他鎮國公府是個軟柿子被一個女人給拿捏了。

華馨蘭知道鎮國公是什麽意思,可卻皺起了頭,“我和丞兒的關係向來不好,他對我總是充滿敵意,若是我去教他夫人規矩,恐怕……”

華馨蘭的話沒有說完,可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鎮國公頓時皺起了眉頭,這件事情確實不太好辦。

華馨蘭突然有了主意,看向墨檸梔,“老爺,你覺得檸梔如何?”

鎮國公也看向了墨檸梔。

墨檸梔是世安王的妹妹,雖然不是親生,可是世安王對她很是寵愛,在王府裏嬌養長大,王府裏有專門的嬤嬤教習學習規矩。

讓她去教蘇木規矩,自是沒話說。

可鎮國公也有顧慮。

“檸梔聰明達慧,可我那個逆子瞎了眼選了那麽個女人,還對你幾次惡語相向,若是再請你去教習蘇木規矩,是不是太委屈你了?”

主要,他怕墨檸梔心裏膈應,畢竟他看的出來,他對自己的兒子還沒有死心。

“檸梔不委屈,隻要是能幫上煜丞哥哥,能讓煜丞哥哥越來越好,我都願意做。”墨檸梔一臉真誠。

“好。”鎮國公滿口答應,對墨檸梔又多了幾分好感,“檸梔真是個好姑娘,是我那個逆子沒有福分!”

“緣分這個東西哪裏說的準,說不定多相處相處,丞兒就能看見檸梔的好。”華馨蘭在一邊幫腔。

“對,對對。”鎮國公的笑聲傳到了院子外。

墨檸梔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可細看卻發現她的眼裏都是算計。

隻要能接近司煜丞便還有機會。

與此同時,在城郊一戶人家的豬圈,傳出一聲淒厲的喊叫!

“啊!我的豬!”

半夢半醒的段少陵下意識的收緊了手。

真軟。

隻不過蘇木的腰什麽時候變的這麽粗了?

還臭烘烘的!

他睜開眼睛,對上的是一張肥大的豬臉,正衝著他哼哼。

“滾!”段少陵頓時清醒了過來,一腳踢開了手裏的豬,連跑帶爬的向外麵跑

怎麽會這樣!

他明明記得去了蘇木的房裏,怎麽一覺醒來在豬圈裏?

“你給我站住,欺負了我家的豬就想跑!”農婦在後麵追段少陵。

“站住!別跑!必須給我個說法!”

最後段少陵被扒的隻剩下一條褲衩,臭氣熏天的回到了段府,惹的眾人一路的指指點點。

蘇木聽到段少陵狼狽的樣子,止不住的笑。

誰讓他心存不軌!

若不是她勸司煜丞,他們的大婚之日見血不好,段少陵早就死了。

不過這樣估計比讓他死了還難受。

直到,永壽堂裏進來了兩個婦人,蘇木才收起了笑意,喝了一口水,坐直了身體。

本來說好去郊外走走,可司煜丞臨時被夏小滿叫走了她在鎮國公府呆著也沒事,索性便來了永壽堂坐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