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真不去看看蘇小姐嗎?我聽說她都昏睡一天了,這個時候不去關心一下,什麽時候關心?”
“而且人在生病的時候最脆弱了,很需要人照顧的,你看看蘇小姐一個人在回春堂隔離,父母都不在身邊,多可憐啊!”
夏小滿見司煜丞的眼神有了變化,繼續道:“再說了,之前大人在山上遇到刺客,中了毒,人家蘇小姐可是衣不解帶照顧了你一天一夜,回家還被父母訓斥,你可不能忘恩負義啊!”
“幹你的活兒去!”司煜丞拿起桌上的茶碗要向夏小滿扔過去。
夏小滿逃似的跑開了。
可司煜丞的心卻無法平靜,他本來想多做點兒事情就能不去想蘇木了。
可他剛剛明明是要去雲州河,卻不知道為何走到了回春堂。
明明是兩個不同的方向。
夏小滿說的也不無道理,他受傷的時候人家陪了他,如今蘇木病了,他不去看看確實太無情了。
念及此,司煜丞去了廚房,一股濃烈的藥味兒在裏麵飄**。
爐子上熬著藥,咕嘟咕嘟的響著。
不知道是哪個粗心的下人,把藥放在這裏便不管了。
司煜丞順手過去掀開了蓋子,扒拉了兩下,把底下的火撤出一些。
隨即他才在裏麵尋找他需要的東西。
段少陵此刻正在他的房間來回的踱步。
“你確定看見明黎沒有按照王大夫的藥方熬藥?”
“我一直盯著明刺史的房間,親眼看見明小姐吩咐人按照蘇木的藥方抓的藥。”林青回。
“真是個蠢貨,都告訴她蘇木開的藥方是毒方,她竟然還要按照蘇木的藥方抓藥!”段少陵氣的要去找明黎理論。
可段少陵身邊的隨從鄭博文卻攔住了段少陵。
“將軍,不可。”
段少陵眉眼一厲,鄭文博是薑尚書給他安排的,說是怕他一個武將沒有做賑災這種事,找了個他信得過的門生跟著他,有事可以一起商量。
可他知道薑尚書何其狡猾,這鄭博文就是他派來監視他的。
畢竟是他母親用和薑家的聯姻去求了薑家,讓薑尚書在皇上麵前舉薦他來雲州益州賑災。
但薑尚書又怕他把事情搞砸,連累了薑家,便找了個人隨行。
“你也敢攔本將軍?”段少陵怒推了一把鄭博文。
讓他跟著已經是給了薑家顏麵,竟還真的想要管他的事。
他也配!
“我知將軍看不起我,但將軍請聽我一言。”鄭博文又擋在了段少陵的麵前。
“有屁快放。”段少陵沒有多少耐心聽他們這些文人墨跡。
“明黎是明開陽的女兒,她有權選擇用誰的藥方給他父親治病,就算是將軍也不能強行逼迫她,否則等明刺史醒來一紙奏折遞到京都,將軍你為雲州和益州百姓做的事情可就全都白費了。”鄭博文苦口婆心的勸。
“我是為了救他,他還能不分黑白?就算是他告狀,我相信當今聖上自有決斷,絕不會聽信他一人之言。”段少陵一心隻想讓明開陽蘇醒,抓到幕後真凶。
“何必要鬧到那麽難堪的局麵呢?”鄭博文小聲道:“我有辦法能幫將軍兵不血刃的解決此事。”
“為何不早說?”段少陵語氣淩厲。
讀書人就是會故弄玄虛。
鄭博文麵露苦澀,隻能在心裏埋怨,也沒讓他開口啊!
他小聲在段少陵的耳邊說了辦法,倒是讓段少陵的表情舒緩了一些。
“可以是可以,那你千萬別讓人發現。”段少陵同意。
“我自會小心行事,請將軍幫我引開明黎。”鄭博文胸有成竹。
段少陵讓林青去叫明黎過來。
明黎剛給父親換了衣服,估摸著藥應該熬的差不多了,正準備去廚房,卻碰上了林青。
“明小姐,我家將軍有事找你,請你跟我過去。”
“等我給我父親喂了藥。請轉告段將軍,讓他稍等。”明黎皺了下眉頭。
段少陵找她能有什麽事情。
“我家將軍請你立刻就去,請!”林青鐵青著臉,像一堵牆似的堵在她麵前。
看來是不能拒絕了。
罷了,快去快回吧!
明黎跟著去了段少陵的房間。
“段將軍,何事?”明黎站在門口直接開口問。
“我想再和你了解一下明刺史被害的事情。”段少陵坐在椅子上,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茶。
“我已經將我所知道的事情都說了,牛力他們記錄成口供,將軍可以查看。”
“我還有些細節想要問。”段少陵裝作在思考。
明黎的心卻不在這裏,“段將軍要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要問什麽,我先回去喂我父親喝藥了,稍後等將軍想起來再傳喚我。”明黎行了一禮要走。
“等等!”段少陵起身叫住明黎,“我是想要問你父親和益州刺史是否有過什麽交集?”
明黎停住腳步,仔細回想一下,“每年朝廷派人來收繳賦稅之時,相鄰近的州府會共同設宴迎接從那個京城來催繳的官員,我父親和益州刺史每年會一起設宴,平時應該沒有什麽往來。”
“那你父親可曾的罪過什麽人?”段少陵繼續問。
“我父親自打入仕以來,從來把百姓的需求放在首位,勤懇為民,與人為善,不刻意攀交權貴,也不收受賄賂,倒是懲戒了很多惡棍盜賊,可他們大多都被判了刑,又不可能有這樣的權利讓曹茂頂替我父親。”名利分析道。
“嗯……”段少陵點點頭,表示同意。
“段將軍若是沒有什麽要問,我真的要走了。”明黎著急道。
“去吧!”段少陵這次沒有再阻攔明黎。
估計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明黎直接去了廚房,不知道熬的藥是不是幹巴了。
幸好,明黎打開藥爐一看,裏麵的水還有很多,下麵的木頭被拿出了一些,火幾乎要滅了。
估計是牛力大哥他們幫她做的。
還是需要個丫環在身邊幫忙,她一個人有點兒忙不過來。
明黎把藥倒出來,端回房間喂給了她父親。
吃七日藥,父親身上的毒解了,估計蘇大夫的疫病也好的差不多、
到時便可繼續為父親施針。
父親定能好起來。
忽地,明開陽動了一下,眼睛猛地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