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貴妻 012 白麵書生,離了就把她給你

範珂見尉遲風盯著自己,立即低頭行了禮,正要往回走之時,尉遲風說道:“你是誰?”

範珂頓了下,“民女乃大姑娘的琴師。”

“哦?”尉遲風挑了挑眉,卻是笑著說道:“我還會找你的。”

範珂並未回話,卻是急切地拿起紗巾戴在臉上。

她一個雲英未嫁之女在外做琴師本就拋頭露麵了,自然是不敢亂揭了紗巾。

尉遲風看著範珂的消失在牆角的身影,他的眸子微微一擰,笑著說道:“如今倒是要想個萬全之策了。”

尉遲風甩手朝著天一軒而去。

二奶奶正督促著小廚房把飯菜做好。這會兒見尉遲風回來,她上前道:“相公不是要出去嗎?怎麽了?”

尉遲風左右看了眼,才將門關了上去。

“今日我在府中遇到一個女子。”

二奶奶瞪了他一眼,略顯委屈地說道:“難道相公還想納妾?”

尉遲風搖頭道:“娘子,這個女子和端木念青有五分相似。二哥不是轟了所有的媒婆嗎?你說若是把那女子獻上,他會不會記著我們這份情?”

二奶奶聞言點了點頭,不錯。兩人相貌接近的話,一個能生養,一個卻不能,久而久之,端木念青也失去了寵愛。這於我們有利啊。

她思索了一番,抬眼問道:“可知那女子是誰?”

“說是如依的琴師。你去大嫂那好好查一查她的身家。”

二奶奶挑了挑眉,一旦這琴師成了自己人,再送去給侯爺,這日後的事情便是好辦了。

刺青園處。

大夫人辦著彩禮,明日便是納妾之日。她有些煩悶地坐了下來,有著婆子們去點了點。

想著這兩日侯府上下傳言之事,她的眉頭也蹙地緊。現下不論是望月樓還是如依的國子監之事都是念青幫著給辦了。絕不能讓侯爺另娶,這念青一旦失寵,誰知道這新來的會不會這般好說話。

哪裏還會體貼著想著我這刺青園中三口子。

她眯起了眼,想著當初自己入府半年來也並未有何建樹,後麵去了蘭若寺求得一碗符水,這才有了如依。

她挑了挑眉,起身拍了拍衣角,這就要出門去。

“你們幾個給我點仔細了,多不得,少不得。”

“是。”

大夫人走到荔園閣,見門外侍衛各個凜然,她上前兩步,冷玉伸手一攔,“大夫人,可有事?”

“我是來見弟妹的,我有孕方,你就讓我見見她。”

冷玉也為這事蹙眉,這荔園閣這兩天愁雲慘霧的,也著實讓人費心。見大夫人臉上卻是掛著擔憂之色,這才收了手,“請進。”

大夫人剛入了院子,就見前方的丫鬟們大氣都不敢出,手中捧著的飯菜也均是隻動了一小塊就送了出來。

大夫人歎了一口氣,這可使不得,這日子要真久了,很傷身子的。

小詞正端了飯菜走出來就見大夫人站在院子中,她低頭行了一禮,“見過大夫人。”

大夫人笑著點頭,“我是來見夫人的。”

小詞挑了挑眉,這時候夫人可經不起什麽刺激了。

大夫人上前兩步,對著小詞說道:“放心,我隻是來說說我當初懷孕的法子。”

小詞見狀,立即放下盤子,走了進去。

不消片刻,門開了。

小詞點了點頭。大夫人走了進去,見念青已然坐在了椅上,這兩日真是瘦了,臉都小了一圈。隻是她的衣著並無半絲不妥,依舊端莊清麗。

“嫂嫂難得來看我一次,坐吧。”

大夫人看了眼念青,這才坐了下來,“弟妹,你才嫁進來短短時日,根本無需緊張。當初我半年也未有一胎,去了蘭若寺求了一個符水這才得了如依。”

念青眯起了笑,卻是搖了搖頭。這種怪力亂神之事,她怎麽會去信。

大夫人見念青這般神態,卻是認真說道:“這蘭若寺在前朝就去了,是個靈妙,否則這香火何來這般旺,更被稱為國廟。弟妹,這試試無礙的。”

念青低眉,歎了一口氣,當初自己救不了媽媽那日,她也在教堂裏禱告了一夜。最終也未能改變命運。

求神拜佛,怎麽會值得信。

大夫人說道:“明日夫君納妾後,我就陪你去。”

念青頓了頓,抬眼看了眼大夫人,這還是當初的她嗎?記得自己剛入府的時候,她可是能敲就敲,自私地很。許是如依得了自己的眼,天下父母心。

念青抿了抿唇,當初就應該阻止尉遲同,把紫音那禍水送到了刺青園,日後大夫人還不知道能不能製住。

念青見她盯著自己,期許的目光讓她心頭一暖。念青點了點頭,“好,等你忙完了就去。”

大夫人這才呼出一口氣,笑著說道:“如此,甚好。”

兩人聊了一會兒,大夫人就起身告辭了。這要為相公納妾,先不說日後如何,這表麵功夫也得做足了。

念青見大夫人離去,低頭一笑。不全然是噩耗,最起碼有些本不會關心自己的人來了。她眯起了笑,起身伸了個懶腰。

還不到最後時刻不是嗎?多點耐心,再多點耐心。

念青繼續研究著這些東西,絲毫未覺門外的男子駐足不前的身影。

尉遲燁走到門邊,他看著屋內的女子。雙眼卻是微微一凝,低頭對著蕭昂說道:“後日去蘭若寺你要保護好她。”

這兩日她一見到自己,除了憂傷便是憂傷。方才見她對著大夫人笑了,他心頭的花似乎也跟著開了,隻是那一瞬,他的心疼得厲害。這兩日,丫頭見到自己除了睡,便是埋頭不理。要麽就是淚如雨下,他到底要拿她怎麽辦?那本是屬於自己的微笑,也已然不再呈現。卻在大嫂麵前微微浮現,他深吸一口氣,或許,她不見自己會好一點。

尉遲垂了垂頭,轉身入了書房。

大夫人剛剛回了院子就見二奶奶在屋中坐等。她麵上一凝,卻依舊笑著走了進去,“弟妹怎麽來了?”

二奶奶笑道:“見大嫂這裏這麽多年頭一次辦喜事,便過來沾沾喜氣。”

大夫人臉色一變,瞪大雙眼,“弟妹那也會辦的,以三弟那脾性,那是遲早的事情。”

“你!”

大夫人挑了挑眉,“可有什麽事?”

二奶奶想起今日所來之事,麵上立即掛了笑,這才問道:“這不是這兩天閑著嘛,聽說如依的琴藝見長。我就來打聽一下她的琴師是誰,看她什麽時候得了空來教教我。”

大夫人聞言疑惑地盯著二奶奶看,二奶奶扯了扯錦帕,笑道:“我隻是閑著打發時間,這段時間相公常出門,也是怕被哪個狐媚之人勾了去。”

大夫人聞言了然一笑,“她是範珂。”

哦,範珂。她在京城是有一定的名氣,聽說孤女出生,因著被前第一琴師收留,才習得這一身技藝。現下也有二十之齡了,卻還未嫁人。

二奶奶挑眉,倒是個送的出手的。這才笑著去了如依的屋子。

見如依收琴,她才笑問道:“如依,範師傅在嗎?”

如依點頭,“剛去換了琴弦,一會兒就回來。”

二奶奶挑眉,自又是坐了下來。今日之行也算是有收獲的。自然是要多等等才是。

範珂剛去換了琴弦就見一個女子坐在院子中,笑著看向她,她蹙了蹙眉,笑著行了禮。

二奶奶上前,扶了起來,將琴放在一旁,這才笑道:“我是侯府二奶奶,有事要和你說說。”

範珂心下疑惑,讓如依依著早上教導的方式好好彈奏。這才隨了二奶奶走了出去。

二奶奶眉眼帶笑,見範珂遮著麵紗的麵上露出了眸子,那眸子真有幾分像。她點了點頭,這才笑道:“可想結束這漂泊的生活?”

範珂抬頭,眉頭微微一蹙,“民女不知二奶奶此言。”

“你認為侯爺如何?”

範珂眯起了眼,心下卻是陡然一動。卻是低頭說道:“對夫人極好。”

二奶奶聞言一笑,“你與夫人五分相似,侯爺不是個注重出身之人,當初夫人還隻是庶女就已經被侯爺屬意。如今侯爺與夫人因著這謠言,定是生了嫌隙。夫人是個良善的,定不忍心侯爺無所出,你與她又有幾分相似,可願意為侯爺的一片赤誠,也為你的漂泊之路做個了斷?”

二奶奶這話說出,確實讓長年漂泊的範珂動了一分心。隻不過她曆來心氣兒高,若非好男子即便是給了妻位,也絲毫不能讓她動心。

想起方才侯爺對夫人的那般維護,自己與夫人五分想象,能得侯爺十一愛護自然是勝了尋常的百倍。

二奶奶見她依舊垂眸又是說道:“這日後若是真得了爺的心,再生個娃。便是萬千寵愛於一身。等會兒我便和相公去荔園閣去看看夫人,侯爺也在府上,你和我們一同吧。”

範珂深吸一口氣,終究說道:“一切但憑二奶奶做主。”

二奶奶笑著眯起了眼,點了點頭看著眼前順從的女子。

而此時,安平侯府前停著不少的馬車。

一個華蓋頂上標誌著榮字的馬車緩緩而來,從他對麵走來一輛寫著嶽字的馬車。

兩個車夫紛紛都扯了韁繩,馬車才停了下來。

小童見馬車上的字,一人拱手,另一人立即傳了話給白管事。

刻著榮字的馬車內傳來女子的聲音,隻見簾子打開,走出一個身材火辣的少女。

女子略顯古銅的皮膚下的肌肉展露無遺,卻是力與美的結合。

“還不下來。這可是個好機會。白麵書生,若是今日安平侯真棄了念青,我就讓她跟你走。”

車簾子再次打開,卻是出來兩個男子,一個白衣勝雪,一個卻是一身紅衣。

“我覺得小喬所言不錯,那安平侯還欠我一個諾言,隻要不違背了道義那便是可以的。我也不給你添亂。隻要你能天天入安平侯府一次就好。”秦關笑著說道。

慕容澤低眉,卻是搖頭道:“寧拆十座廟,不會一樁婚。”

小喬上前一步,就要拉了他走了進去。

“小喬姑娘,男女授受不親。”

小喬聳了聳鼻端,這些人都不若部落之人光明磊落。她覷了慕容澤一眼,卻是搖頭道:“你顧慮太多了,這可是個好機會。我一會兒去看看念青的身子,若是沒事,再來通知你。”

慕容澤點了點頭,這才彬彬有禮拱手道:“小喬姑娘善良可人。”

小喬一個跨步,走了進去。

而另一輛馬車頓了下來,裏頭的男人低聲問道:“可是榮郡王世子?”

“是,公子。”

馬車內的男子哼了哼,這才冷冷笑了笑,沒想到他也來了。

他走了出來,一身清俊模樣,臉上卻掛著嘲諷之意。安平侯不知道當日我未娶端木念青是幸還是不幸,但你這一刻的確可笑。

從我手中奪過來的妾捧著當了妻。你會休了她嗎?若是真休了……

他頓了頓,嶽韌宣眯起了眼,從聽到這個謠言開始,他的心中就便是無法安定。他倒是不介意一個不會生的妾。從認識她到現在,他眼中的執念都未停下。

“你在這裏等我。”

“是,公子。”

今日安平侯府確實是熱鬧了,幾家公子也都紛紛到了安平侯府。

白管事立即跑去了荔園閣,將這事告知。

書房內,白管事彎腰站著,低著頭的他臉上已經滲出一抹汗,他低聲說道:“爺,接著可怎麽辦才好?”

“好酒好菜招呼著便是,我親自款待他們。”尉遲燁狹長的鳳目眯了起來。手上的太極球一頓,他踱了兩步走到窗前,見窗外秋風四起。

樹欲靜而風不止。

這些日子,他似乎是很少給他人一些代價嚐嚐了。

------題外話------

打雷啊,更少了點,接下來是虐壞人居多,首先第一個便是宰相子孫,嶽韌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