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貴妻 008 激二奶奶離府(馬車調情)
天一軒。
二奶奶將剛剛煮好的東西盛好,命了柳絮在屋子裏等著。便出門朝著書房的方向而去。
她一路低頭輕笑著,見到書房的燈亮著,上前就要敲門。
“嗯,二爺,輕一點。”嬌柔的女聲傳了出來,屋外的女人腦袋瞬間漲大,渾身僵硬地聽著屋內那春宵之歡。
“小妖精!”男人翻了個身壓在了下方嬌俏的丫頭身上,隻聽得屋內依依呀呀之聲不斷,伴隨著一聲悶哼和女子高亢的尖叫。屋外的女子生生就要咬斷牙根,更是用力踢了一腳,屋內淫靡的味道撲麵而來,二奶奶憋足了氣看向那驚愕不已的二人。
尉遲風起身,披了衣服看了眼窗外,暗罵道:“沒用的奴才,連個人都擋不住!”
二奶奶看了眼自己的相公,臉上更是蒼白了一片。那床上的女子他竟然也要,這女子當初粘侯爺粘成那樣,說句不好聽的就是狐狸精。勾引侯爺不成就來勾引我相公!
她怒不可遏地上前就要給紫衣一巴掌。
尉遲風眯起了眼,“你打她一下試試!”
紫衣本是嚇怕了的,二奶奶的手段她也是見過的,如今見二奶奶這般震怒,她身子猛地一縮,卻是露出了白膩的皮膚,那上方或青或紫的痕跡生生刺痛了對麵女子的眼。
二奶奶如同瘋了一般,衝上前就把紫衣拽了下來。
紫衣未著寸縷著地,頭發被拽地發疼,卻是大聲喊道:“二爺救我。”
二奶奶卻是抬手就給了一巴掌,雙眼更是赤紅,當初自己入侯府看上了什麽都沒有的尉遲風,這近兩年的時間,她容忍著尤姨娘的存在,更是事事為他著想,憑什麽這會兒又出現個狐狸精!
“你鬧夠了沒有!”
二奶奶隻覺得身後一個大力將她甩了開去,她身子一個不穩,後背直直撞上櫃子的尖角處,疼的她渾身直顫。
尉遲風見她嘴角發白,正要上前。
“二爺,奴婢好痛。”紫衣哪裏肯放過這樣的機會,在荔園閣,侯爺深知自己的想法,更是半步不許自己靠近,可是二爺不同,二爺風趣知心,更不會排斥了自己。
她正等著二爺抬了自己做姨娘,偏偏二爺卻是絕口不提這事。
今日要將這事鬧了出去,如此一來,二爺定會納了自己。
她立即哭了起來,梨花帶雨的模樣甚是惹人心疼,“二爺,是奴婢的錯,莫要怪罪二奶奶。奴婢是荔園閣伺候的,此番鬧了出去,夫人定不會饒了我。”說著,她又是哭了起來。
二奶奶聞言雙眼卻是一亮,她撐著力氣起身,轉而跑了出去。
等尉遲風發現的時候,她早已經消失在屋子裏。
這事可不能鬧大,這兩日問紫衣關於尉遲燁的事情還沒有個著落,荔園閣的人又都死忠,根本沒人能知道尉遲燁到底在做什麽。
他眉頭皺了起來,溫柔說道:“你先在這休息,我去去就來。”
紫衣見二爺迅速離去,直接披上衣服跟了出去。
荔園閣內。
念青新做了一道咕咚麵,二人今夜是要看戲,這夜宵自然也要準備個充足。
尉遲聞著這可口的味道,見隻有一盤,他眨了眨眼,“這個怎麽吃?”
念青眯起了笑,夾起一根麵條就送到嘴裏,“過來。”
尉遲挑眉,貼了過去。
念青驚訝地看著那半根麵條被他含在嘴裏,他更是步步入侵,眯起了眼,笑道,“是這樣的吃法吧?”
念青正欲開口,尉遲一撲,繾綣吻上了她豐潤的唇。
念青隻覺得臉色刷地緋紅,若是她沒看錯的話,李庭剛剛走到門邊又退了出去。
這一次,尉遲卻是咬了半根麵條,對著念青說道:“過來。”
念青窘地厲害,正見李庭駐足不前的樣子,轉頭又看尉遲不依不撓,隻好上前碰及他性感的薄唇,將那半根麵咬下。
尉遲吃吃一笑,才緩緩開口道:“進來吧。”
李庭這才走了進來,低頭咳嗽了兩聲說道:“爺,夫人,二奶奶往我們這來了。”
念青眯起了眼,見尉遲臉上掛起了笑,兩人均開口道:“開門吧。”
李庭聞言,退了下去。
尉遲將念青擁在懷裏,聞著她身上的淡淡馨香,再一次食指大動,“還有幾天?”
念青不解,挑眉道:“什麽?”
尉遲卻是咬了咬她的耳朵,引得念青渾身發顫,如玉的臉頰再次不爭氣地紅了個透,她抿唇道:“明天就沒了。”
尉遲勾起了笑,“倒是個好消息。”
念青狠狠咬牙,卻是嘟嘴道:“有你受的。”
尉遲吃吃一笑,這可說不準。
屋外傳來了腳步聲,侍衛們這次倒是沒攔著,任由二奶奶入門。
二奶奶此刻發絲紊亂,臉色更是煞白,她一進來就扯起嗓子大罵了起來,“端木念青,你給我出來!”
不想侯爺也在,她頓了頓,見這對夫婦一幅月下談情的悠閑姿態。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開口說道:“你到底是何居心,指使了你院裏的**丫鬟爬到我們天一軒來了!”
二奶奶的嗓音尖銳,不消半刻,荔園閣轟動了,不少丫鬟婆子都走了出來,驚愕地看著二奶奶這般潑天大罵。
念青挑了挑眉,卻是開口說道:“二奶奶這話從何說起,嫂嫂我可沒聽明白。”
二奶奶見念青裝傻,更是跺了跺腳,“侯爺的貼身侍婢紫衣,她服侍了侯爺這麽些年,竟然還敢爬上二爺的床,真不知道是誰教出來的!”
二奶奶這話,劍鋒一偏,竟然怪起了念青來了。
尉遲眯起了眼,冷冷說道:“有些事還是要有人勾的,在我荔園閣她可沒成功。”尉遲喂了念青一口麵條,見二奶奶氣得冒火,他的目光一停,看向二奶奶的身後,平嬤嬤似乎才剛剛趕到,此刻又悄然退了出去,他不動聲色地垂了垂眼簾。
念青狀若痛心,一臉悲傷道:“這丫鬟怎得這般想不開,我還想等過些日子給她開了臉,讓她做同房丫頭呢。現在竟然去了天一軒,我看紫衣的心也不在我們荔園閣。”
念青這麽一說,荔園閣上下都紛紛道:“夫人不必為這等貨色傷心,早在二爺還未送糧之時,她就鬼鬼祟祟的。夫人不是也問了幾次嗎?我看她早就生了去意。”
二奶奶聽這些奴仆這麽說,更是恨那狐狸精,早早就生了這惑亂天一軒之心。
隻是,侯爺的那句話讓她的心痛了起來。是啊,紫衣當初想爬了侯爺的床,這些年均沒有一次得逞的。然而相公,他卻……。
她哀傷地撫著胸口,竟覺得喘不過氣來,再看念青和侯爺濃情蜜意的樣子。她從未體會到這般的感覺,相公也從未為自己夾過一次飯菜。
當初,自己本是要嫁給侯爺的,隻是陰錯陽差,看上了尉遲風,她的心從那一刻就再也沒有別人。然而……
她閉上雙眼,無力地靠在門板上,心頭抽痛了起來。
念青垂眸,看著二奶奶這般憔悴,心底竟然生出了一絲憐憫。若非自己幸運,有了尉遲。是不是也和二奶奶一樣,這般痛苦。
她掙脫了尉遲,上前兩步,對著二奶奶說道:“弟妹,紫衣就隨你處置了。”
二奶奶聞言,目光中迸發出一抹凜冽,卻是笑道:“我自是不會放了她!”
念青抿了抿唇,見尉遲風趕了過來,她便退後了兩步,高聲說道:“還請二奶奶回天一軒,紫衣那丫鬟我是不要了。”
匆匆趕來的尉遲風聽到念青這話,眉頭蹙了起來,上前就笑道:“嫂嫂這般氣是所謂何事?”
尉遲將念青擁在懷裏,卻是冰冷說道:“把你娘子領回去。”他看了眼跟隨著尉遲風而來的紫衣,臉上更是掛了一抹譏誚,“紫衣,我把你賜給二爺,還不謝恩。”
紫衣聞言,笑著立即磕頭,“謝侯爺。”
尉遲擁著念青走回了屋,末了加了一句,“關門。”
二奶奶聽見尉遲這話,頭也不回走了出去,更是森冷看了眼紫衣,轉頭就見梅嬤嬤站在身後,她愣了愣,看向梅嬤嬤身後之人——老太君。
老太君深吸一口氣,真真是沒一刻安生的,她對著三人說道:“到底怎麽回事?”
黑夜中,紅色的燈籠發出的光照在這些人的麵上,二奶奶怒道:“娘,你自己看。”
老太君正見紫衣衣裳不整,頭發淩亂。衣襟處有一絲撕裂的痕跡。她不可置信地看了眼風兒,抬手就要拿起龍頭拐杖打了下去。
“你個逆子,她是哪一屋的,你竟然連她也砰!”老太君氣得渾身發抖。
在大錦各屋的丫鬟若沒有主人的許可是不可以隨意與他人發生關係的,名義上來說,這些丫鬟都是這個屋的男主人的私有女人,有了這一層原因,屋內的女子很難說是不是清白之聲。
老太君更是想到紫衣這女子又是個浪蕩的,她更是起地渾身哆嗦。莫說她對風兒有多少期許,現在她也是安平侯府的二公子,這日後,她怎麽放心,教她怎麽放心把這……交給他啊。
她深吸一口氣,在梅嬤嬤的攙扶下,她緩緩開口,“你打算怎麽辦?”
尉遲風眯起了眼,低頭卻見紫衣垂眸哭泣的樣子,他咬了咬牙,“納了為妾。”關於尉遲燁,他有太多想知道的東西了,這些事若是沒有問出來,他這些日子的努力就是功虧一簣。他決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二奶奶險些背過氣去,納妾?
“不行,我不許,這種狐媚種子就應該亂棍打死!”本以為相公會說做了通房丫頭,她至少還可以忍一忍,看來相公已經被這狐狸精迷昏了頭,這要置她於何地?
老太君也不想這事傳了出去,日後自己是要扶持風兒的,但是這事傳了出去,言官下一筆,那可是極狠的。
“好,亂棍打死!”老太君下了命令,平嬤嬤帶著兩個粗使婆子上前。
紫衣嚇得立即躲到尉遲風身後,驚慌地開口道:“二爺,救我。”
尉遲風挑眉,卻是對著二奶奶冷冷說道:“你到底想幹什麽?尤氏滑胎了,你嫁進來都快兩年了,蛋也沒有一個,我現在好不容易有個可以寵幸的丫鬟,你還這般霸道!”
二奶奶愣了楞,心裏頭一道早早生出的一根刺似乎被人用力一壓,直直刺入胸口。是,快兩年了。
這些日子,她的恐懼,她的緊張,莫不就是這句話,沒想到她最為親近的相公竟然用這句話堵了她。她隻覺得肺部炸開了一般,心口疼地厲害。
她瞪大了雙眼,直勾勾看向他,眼角卻是滑落了淚,我的好相公,我癡癡戀戀的好相公啊。
淚水將她的視線模糊,她抬手生硬地擦了淚水,卻是轉頭對著老太君說道:“娘!”
比起這些老太君更是關心風兒的子嗣,她的心動搖了,則個時候,她的腦海裏全是可愛的孫子。她有些惱怒地看向二奶奶,還不是她弄出的禍水,這近兩年還未有好消息才讓風兒生了他意,這也怪不得兒子。
她眯起眼,怒氣衝衝說道:“你還敢說,我看就先把紫衣納為通房丫頭,找個大夫來看看,這麽長日子,可能有了好消息也說不定。”
二奶奶聞言,兩眼一番,險些暈了過去。
她直直看向眼前的幾人,雙眼更是透了恨,她幽幽轉身,臉上的笑容完全看不出喜怒。
腳步沉重,腦海裏卻浮現出當初鳳冠霞帔,一心一意嫁給尉遲風之時,她哭著喊著讓爹娘許了自己的願,她深吸一口氣,淚水不爭氣地落了下來。心口哽咽地厲害。
老太君看著二奶奶的背影,她的臉色微微一緩,卻是厲聲對著紫衣說道:“少給我出幺蛾子。”
紫衣立即點了點頭,心下卻有不甘,本來可以納為妾室的。
尉遲風見女子的背影,心下莫名生了一絲不愉,有些煩躁地看了眼眾人,對著老太君行了禮便走了回去。
夜,悄然無聲。
念青躺在床上,胸口卻似乎被什麽堵住了,卻是翻來覆去無法入眠。
枕邊的男人歎了一口氣,將她攬入懷中低聲道:“怎麽了?”
念青閉了閉眼,將他擁地緊了,“相公,二奶奶她,她是個可憐的女子。”
早在算計和被算計中度日,今日的她卻是被二奶奶的癡和怨動了惻隱之心。她沒有為自己的設計而後悔,卻是覺得天下女子都是悲涼的,天下男人均是負心薄幸之徒嗎?
尉遲燁吻了吻她的鬢角,溫柔地撫摸著她順滑的發絲,悠悠說道:“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就像她選擇了風,這便是她的路。”
念青挑眉,“那若是當初她選了你,是不是就和我一般?”還未說話,頭上頓受一顆爆栗,她嗚地一聲抗議了起來。
尉遲笑道:“我可等了你不短的時間,我們是命中注定。”
“切,臭屁。”念青笑著擁入他的懷裏,心下卻是溫暖柔軟。是啊,她不能要求天下的人都和尉遲一樣,緣分總是可遇不可求。
念青閉上了眼睛,對著他說道:“相公……”
“恩?”
“愛你!”她縮了腦袋往他的懷裏鑽,聽著他胸口因著笑而肆意起伏的聲音。她深吸一口氣,入了夢鄉。
男人並未睡著,她看了眼懷中的女子,低沉著嗓子說道:“我也是。”
待天邊出現魚肚白,尉遲便慵懶地起身,扣了衣角的口子輕聲走了出去。
梳洗了一番過去後,他才對伺候的小詞說道:“今天讓夫人多睡一點。”
小詞點了點頭,看侯爺走了出去,這才悄悄關上門。
此時天一軒是鬧開了,隻見門口一輛馬車停著。
柳絮幫著二奶奶提著東西,兩人上了馬車,絲毫不理會下方苦苦勸說的平嬤嬤。
“二奶奶,您這事作甚,有話好好說啊。”平嬤嬤眉頭蹙了起來,臉色也顯得難看,昨晚的事不是早已經平息了嗎?二奶奶怎麽突然要回永昌伯府去?
永昌伯這人最是疼愛這個女兒,就連宮中的豔貴人都還未得到二奶奶一半的寵。永昌伯又是個衝脾氣的,這事鬧開了對誰都不好。
二奶奶瞪大了雙眼對著車夫說道:“還不走!”
馬車噠噠往前走,平嬤嬤急得一頭汗,這會兒立即跑了回去,朝佳年苑的方向而去。
尉遲風在書房裏睡了一晚。這一起床就聽下人們說二奶奶回永昌伯府,這才知道事情鬧大了,他蹙著眉頭立即起身,前往佳年苑。
“什麽?”老太君嗖地站了起來,眼中滿是驚訝。“她回府了?”
平嬤嬤點了點頭。
老太君我咬了咬牙,一直覺得兒媳婦是個懂事的,不想竟然也會犯這糊塗事,她到底想幹什麽!她眯起眼,轉頭對著梅嬤嬤說道:“快去請二爺過來,我們整裝出發。”
梅嬤嬤應了聲是,就要退了出去。
此時門簾被打開,二爺一席白衣走了進來,臉上掛著一抹怒氣,“娘,您不必去,這事我去解決就是。”
老太君怒地抬起拐杖敲了他一下,“你個混賬東西,好好的搞出這麽多的事端,你可!真真是氣死我了!”
兩人收拾了下,走出了院子,迅速出了府。
念青剛剛睡飽,起身就見小詞走了進來。
“夫人,您醒了?”小詞走上前來,眉眼帶了笑,丫鬟門打了水進來,念青梳洗了一番,讓丫鬟們退下,才問道:“天一軒有消息了沒?”
小詞點了點頭,“二奶奶回永昌伯府了,老太君和二爺都去了。”
念青眯起了眼,“那紫衣呢?”
“紫衣在天一軒的偏方住著,說是和尤姨娘隔著一牆呢。”
“廚房可有新鮮的螃蟹和番茄?”念青放下梳子,看了眼妝容問道。
小詞點了點頭。
“做些西紅柿炒蛋,紅燒螃蟹送了過去,記得要在大夫麵前端了給紫衣吃。”西紅柿與
螃蟹同食會引起中毒。昨晚那般情況尉遲風都要留下紫衣。想來情況更是陰暗了多。紫衣,是留不得了。
小詞聞言吩咐了下去。
念青用了早膳,正見小詞走了進來。
小詞上前扶了念青起身,方才說道:“送了,太醫也檢測過了,沒什麽事。”
念青點了點頭,“走吧,今日入宮去看看姐姐。”今日是皇榜發放的日子,也是殿選之日。等王項陽與皇上有了第一次正麵交鋒,這南書房成立之日定是指日可待。
二人上了馬車,便朝著皇宮行去。
永福宮。
齊悅坐在榻上,素馨幫著按摩她有些浮腫的腿,劉冶剛剛給她端了藥,齊悅喝了一口,便說道:“這石妃和玉妮現下可有交集?”
雨薇點頭,“倒是沒有,隻是這兩日。玉嬪娘娘常去坤寧宮坐。”
齊悅抿嘴一笑,原來打的是這張牌啊。
“那石妃娘娘呢?”
“石妃娘娘棋高一著,倒是沒有出錦華宮,隻是這兩日大皇子和二皇子常常給聖母皇太後請安。”雨薇話畢,齊悅抿了口藥水,果然是棋高一著。這隔代親再有什麽事,聖母皇太後還是疼著大皇子二皇子的,自然偶爾也會思慮到石妃娘娘。
這二人過來起了拉鋸戰。
齊悅見素馨累了,便說道:“你先去歇息吧。讓小藝子進來。”
素馨頷首退了下去。
小藝子入屋,行禮道:“娘娘。”
齊悅低聲說道:“嶽達入宮最為頻繁的時候是什麽時候?”
小藝子搖了搖頭,“娘娘,這事還真說不準,聽說自從皇上下了禁令開始,就沒怎麽見男子入宮,而且消息封地很死。隻是嶽達是聖母皇太後的侄子,二十幾年前就經常入宮了。”
齊悅沉吟道:“這事倒是還不能確定了。”
何姑姑從外頭走了進來,“娘娘,豔貴人到。”
齊悅挑眉,卻是擺了擺手,“讓她進來吧。”
豔玲走了進來,笑看著齊悅,“嬪妾給麗妃娘娘請安。”
“妹妹今日有空來永福宮了?”齊悅笑著讓人看座,素馨和雨薇一左一右站著,兩人均是低眉之樣。豔玲卻是挑眉,看向這兩個宮女,這兩宮女的能力在後宮也傳開了。
更有人言明這是安平侯夫人請來的左右護法。
隻是這話若是念青聽了,定是取笑這訛言之人,兩個嬌滴滴的姑娘被說成了哼哈二將了。
豔玲喝了口茶,便說道:“如今皇上這兩日不是去又春宮就是去我那,這錦華宮倒是冷了下來,姐姐可知道這是為何?”
齊悅並不搭話,隻是吃了一口鹹梅,抬眼笑看豔玲。
豔玲眨了眨眼,複又笑道:“這兩日爹爹打算等石將軍回來,請石將軍吃頓好的,不知道淩雲王怎麽想?”
齊悅挑眉,卻是半閉了眼睛,“我這大著個肚子,哪裏還會知道外麵怎樣,若是妹妹真想知道直接讓永昌伯問了爹爹便是。”
齊悅打了個哈欠,笑道:“昨日沒睡個飽,今兒個有些困了,若是妹妹沒有別的是事,姐姐就去睡了。”
豔玲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齊悅看著她消失的方向,陷入了沉思,現在石將軍和宰相還沒有真正撕破臉就已經有人蠢蠢欲動了。
如今這態勢也是混亂地緊,暫且就讓他們去攪和好了。
乾清宮中。
文武百官分立在兩側,中間站著三個男子,一個錦衣華服,那是當今駙馬,宰相之孫嶽韌宣,另外兩個身著布衣,卻是身姿昂然,站得筆直,這兩人就是王向陽和秦關。
秦關是京城中人,家庭雖不能算貧窮但也不是什麽高等家門出生,又因著他行事急功近利,還未當官就得了他人的排斥。如今這前三甲即使他真得了榜眼探花,怕是在京中也無大用。
皇上看了眼下方之人,目光停留在王向陽身上,此人落落大方,眉宇間生了一派正氣。
今日朕出一題,若是你們能答出朕滿意的答案,就能順了這三甲的次序。
三人紛紛拱手,“是,皇上。”
皇上看了眼嶽韌宣,即便他今日表現最好,他也不會讓他坐大。
“官吏如何勤政愛民?”
隨著皇上的話一落,三人紛紛展開白紙,兩遍壓好了。
王向陽隻是思索了片刻便下筆了。
尉遲站在他的身後,見他行雲流水寫了下來,不免點了點頭。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三人均上交了答卷。
皇上先是看了嶽韌宣的卷子,眉頭微微一蹙,陳腔濫調。
再看秦關,過於急進和想當然,但也不乏有新鮮的點子。皇上微微點了點頭,卻是看向王向陽的卷子之時,他的雙眼猛地瞪大,不敢置信地看向下方負手而立的男子。
這個答案太過大膽,言辭裏多是切中時弊,往往一針見血。
皇上眯起了眼,腦海裏想起那日念青所言。那個故事……
文武百官看皇上的神情,均低頭不語,人人都怪異皇上此時的神情。
“前三甲朕已經有了定論。”他將這卷子收了起來放到江前榮手上。
“狀元乃是王向陽,榜眼嶽韌宣,秦關為探花。”
這個結果倒是在眾人的意料裏。字數皇上接下來的話卻是讓人議論紛紛。
“秦關現擔任禦史中丞。嶽韌宣就擔任兵部侍郎。王項陽,你來養心殿一趟。退朝!”
嶽韌宣抬眼,臉上一沉,他去做兵部侍郎?那兵部尚書早就看爺爺不順,如今自己到他名下,嶽韌宣有些不愉地看向那趾高氣昂的兵部尚書,咬了咬牙,暗想著哪一日當爺爺給自己調回來。
眾人見王項陽被皇上喚了去,都紛紛猜測。狀元究竟會設怎樣的官職。
然而,眾人更沒有想到的是,不過三天時間,皇上竟然招了五位沒什麽家庭背景的進士入了養心殿商量事情,其間以王項陽為首腦,組織成為大錦的新一個派係。
然而這些均是後話。
隨著皇上那句退朝,安平侯也退了出來,見李庭在宮門外守著,他便是知道丫頭入宮了。
待上了馬車,他便說道:“先等著吧。”
小安子將準備驅車的鞭子放下,安靜坐著。
此時念青入了永福宮,兩姐妹聊了一段時間,念青聽齊悅這話,勢必要在石將軍和宰相之間多做些文章,等著孩子平安出生了,也好頓得了空隙。
念青點了點頭,暗暗讚了姐姐這一招,接著她就開口道:“如今你快臨盆,這朝堂的事情你要做得隱晦點,弄要讓皇上察覺,這王項陽過兩日就會去侯府,有什麽消息記得先傳給宮門口那個竹葉刀侍衛。”
齊悅點了點頭,不知為何,心裏頭總有一種澎湃的感覺,似乎壓抑了許久的關口就要被衝破了一般,她看了眼念青,笑著說道:“如今再忍著一段時間,等我將孩子生下來了,再好好陪他們玩玩。”
念青笑了笑,再次摸上了齊悅的肚子,低聲說道:“叫小姨。”
那肚子裏的孩子直接替了她一腳,惹得念青咯咯直笑。
待兩姐妹說了一會兒話,那邊何姑姑就走上前來,“夫人,您快回去吧,宮門口在催呢,說是侯爺在宮門口等了許久。”
念青嘟了嘟嘴巴,隻好起身和姐姐告辭,走了出去。
到了宮門口,念青正要上馬車,身子一側,被人拽到另一個馬車上去,念青看了個明白,抬手就笑道:“采花大盜!”
尉遲將她翻了過來,輕咬了下她的耳朵。
念青立馬就蔫了下來,求饒道:“我錯了,這可是在外麵呢。”
“利息。”尉遲話畢,低頭就深深吻著她殷紅的雙唇,更是伸手入了她的衣襟,念青隻覺得身子軟地厲害,粉唇微微一勾,將他拉近了幾分。
唇齒纏繞。
尉遲輕輕摩挲著她身上的敏感地帶,引得念青弓起身子,穩穩坐在他的腿上。
“嗚……”
念青忍不住一哼,尉遲伸手,那衣襟被他撥開,露出粉嫩的香肩,他低頭,輕輕一個啃咬,念青難耐地挪動了身子。
尉遲隻覺得身子要炸開了似的,上前就扯了念青的唇。
“輕點。”
車外駕車的小安子,臉色爆紅。
誰來關照一下他,他孤家寡人十八年了。
那頭李庭低垂著頭,細心的人便會發現他的耳根子早就紅透了。
而馬車內的兩人渾然未覺。男人啃咬著那紅色的絲帶,直到那紅絲帶被扯了開去,露出內裏的無限風光。尉遲正要低頭吻了下去。
“爺,到了。”
念青仰天長歎,天啊,她竟然在大街上……現在衣服已經被脫到一旁,她有些尷尬地咬了咬男人那堅硬的胸肌。
“輕點……”尉遲沙啞的聲音傳了出去,小安子立即退到外麵,氣都不敢喘。
尉遲將念青用衣服裹了一裹,便抱了出去,念青死死埋在他的胸口,肚兜還在馬車上呢!
“小詞,夫人在車上的東西去收拾一下。”話畢,尉遲就抱著念青走了進去。
念青探出頭,正見小詞緋紅著臉入了馬車。無語望蒼天,不活了!還怎麽做人啊。
才入了院子,尉遲便吩咐了所有人不得打擾。正屋關得死緊。
“恩,不要了……。”
“還有一次。”屋內的男人說著讓人麵紅耳赤的話。
“啊嗚……。”
一個下午,兩個沒羞沒臊的男女就天昏地暗享受著造人的活動,而剛剛回來的老太君幾人卻是筋疲力竭。
這去一次永昌伯府竟然隻是入了正堂就被趕了出來,永昌伯聲色俱厲地說道:“我看你的兒子是沒救了,當初送糧也能出問題,我看和離得了。”
老太君最是護短,本是來勸和的她竟然忘了正事,和永昌伯夫婦吵了個翻天。
如此事情更是越發僵了起來,最後精疲力竭的母子兩隻好打道回府。
永昌伯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如今難得看到宰相府和將軍府的鬧了僵局,這個時候乘虛而入才是最好時機,偏偏尉遲風乃是宰相之人,自然要乘著這個時機斷了。
一早,他不應該把女兒嫁給他,真真就是錯了。
二奶奶本身就是在賭氣,自知道爹爹把他們趕走了,就關在屋子裏,半步也不出來。
而此時剛回府的老太君和尉遲風一入門就聽到平嬤嬤焦急的話語。頓時操著天一軒跑去。
“這紫衣好端端地怎麽就口吐白沫了?”老太君已經累得焦頭爛額,這兩天真叫什麽事!
尉遲風更是急了,這紫衣還未突出什麽話,這到底是誰做的?
待入了偏房,就見紫衣倒在床上,口吐白沫,看過去像是中毒之像。老太君立即問了剛剛分給紫衣的三等丫鬟立秋,見立秋哆嗦著身子,立即喝道:“紫衣可是吃了什麽東西?”
“早上的時候,荔園閣送來的幾道菜,紫衣姑娘也很是小心,還讓大夫一一看過,大夫說了沒事,紫衣姑娘才吃的。不過一個時辰之後,紫衣姑娘就這樣了,平嬤嬤請了大夫來,說是中了類似砒霜之毒,飯菜也一一檢查過了,確實沒有砒霜。”
立秋立即跪了下來,“奴婢所言沒有半句虛言,大夫也在呢。”
尉遲風拉了大夫過來,細細盤問,還真是如此,那到底是誰給紫衣下了藥?他眯起眼,好不容易得來的線索啊!他暗暗地眯起了眼,這事說與荔園閣沒有關係誰也不會信,隻是那端木念青很是大膽,竟然下毒都下到天一軒來了。
老太君見紫衣那樣,想著早知道昨天就處死了她,還鬧出今天這事,她累得暈了過去,把梅嬤嬤他們嚇得夠嗆。
下人們進來處理了紫衣的屍體,尉遲風氣得抬腿就將那一盤子菜掃了出去,“滾,都給我滾!”
見人都走了,尉遲風才緩緩坐了下來,雙眼緊緊閉了起來,明天就是與皇上見麵的時期了,那時候他要拿什麽來交代,尉遲燁的產業,他一個都沒有進去,好不容易得到的空子,還沒鑽就被堵了。
他喝了一杯酒,更是煩悶永昌伯那般狗眼看人低的態度。
“啊!”他高喊了一聲,將那酒壺甩了出去。
迎麵來了一個女子,她靜靜看著那酒壺在地上崩裂成一片片才開口說道:“可是因為沒了妻子就這般了?”
尤姨娘上前,將他額頭上的汗擦了幹淨,見他赤紅的雙目微微緩了緩,她才站了起來,對著他說道:“還記得很久以前有個老道在我們府上說了什麽了嗎?”
尉遲風眯起了眼,“那種鬼話你也會信?”
尤姨娘挑眉,卻是緩緩坐在他的身上,“我是不信,不代表大錦百姓不信。”
人說安平侯府宅位不對,這裏內部險象環生,安平侯是絕對不會有孩子出事。隻要再忍一忍,或許事情就有轉機。
端木念青入府也快一年了,隻要到明年開春還沒有孩子,便可以施加壓力了。
“這段時間,就要靠大家努力,莫要讓她懷上孩子便是了。”尤姨娘笑著啄了啄尉遲風的嘴,尉遲風眯起了笑,拉起尤姨娘便落到床上去。
刺青園中。
大夫人正忙著給如依秀一個荷包,見丫鬟進來,她抬眼道:“什麽事?”
“大夫人,國子監的典簿大人來了。”
大夫人聞言,眉眼一亮,“快,快快有請。”
見典簿大人來了,她立即行禮,“民婦給大人行禮。大人來這是?”想起上次典簿所言,她的心就一陣激動,如依可以上國子監,那可是改變如依一生的最重要的事,她自然是謙恭了些。
典簿大人笑了笑,“大夫人不必如此多禮,我這次前來是要通知你。大姑娘的身份擺在那,這國子監要求嚴格,卡的也緊,我看,不行。”
大夫人聞言一震,卻是立即說道:“不是說如依有資格可以入的嗎?這,這是怎麽了?”
典簿搖了搖頭,“本就名額有限,大姑娘又少了人推薦。身份又是低的,想入國子監得有人推薦才是。”
大夫人立即想到了夫人,她抬眼道:“安平侯夫人可行?”
典簿依舊搖頭,“必須是天子門生才可。”
天子門生?也就是參加過科舉的,還得在朝堂上有一定名勢的?她隻舉得一陣暈眩,頭重腳輕過後,她便請了典簿大人離去。
隻是,她哪裏管得了什麽天子門生,想到的就是找端木念青幫了這個忙,或許,她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