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貴妻 021 離間計(宰相頭大)
尉遲同聽到端木紫音這話,當下一個臉色發黑,兩眼圓瞪,“還不給我閉嘴!”這會兒竟然敢找別的男人救命,簡直找死!
端木紫音一個噤聲,趕緊閉上了嘴,隻是那目光幽怨,看得尉遲燁一個抬手。
端木紫音立即低頭,不敢再盯著尉遲燁多看一眼。
念青笑了笑,看向尉遲同,“大伯,莫要再讓她再持鞭子了。這如依還這麽小,大夫人要是忙起來,有時候也有疏漏,若是以後如依真出了什麽事……”
尉遲同眯起了眼,“放心,我絕不會讓這這事發生。”他用力拽了下紫音,這才行了禮告退。
尉遲燁掃了眼這終於安靜的院子,抱起念青就說道:“我今日剛剛新學了曲子,你用琴,我用笛,我們來試一試?”
念青歪頭一笑,“好啊。”自從上次在他麵前彈奏了琴之後,他閑暇之餘就學了曲子。隻不過每次他都去了竹林,不讓她靠近。也不知為何這般神秘。
小詞幾人忙著布上花茶,點心。
琴旁焚香,新鮮的酒釀丸子正用小爐子煮著,念青聞著這味道,笑著看向尉遲,“可是那首二泉映月?”
尉遲燁翻開衣袂,飛身上了竹樓,隻見他抽出腰間的玉笛,那笛子清透渾然,不食煙火。
“自然是。”他纖長的手撫在笛上,等著念青起調。
念青笑了,低頭,微微一挑,琴聲曼妙,小詞等人在一旁聽著,互相看了兩眼,都期待著爺和夫人這一次的彈奏。
然而,笛聲加入,卻讓小詞他們都皺了眉,這侯爺的笛聲雖然也流暢,但怎麽覺得樂感弱了些。
念青挑眉,看向尉遲,見他麵色微赧,低眉輕笑,難怪他這幾日天天呆在竹林,想來是偷偷練習去了。念青輕挑琴弦,放慢速度,與他配合了起來,這首曲子才完美落幕。
話說此時,刺青園中,下人們紛紛低眉斂目,低聲說道:“大爺,音姨娘。”
“收拾一下音姨娘的東西,讓她帶著她的丫鬟回她的府去。待我修書一封,一並送到端木府去。等他們什麽時候把女兒教好了再送回來。”
眾人紛紛驚得不敢說話,端木紫音更是詫異的看下尉遲同,“相公你為什麽這麽對我啊,當初我在侯府失身,隻能嫁與你為妾,本以為相公你會因為那夜之事對我有所疼惜,難道是妾身錯了。”說完她哭了起來,淚意漣漣,如雨打荷花,點點醉人心弦。
尉遲同看著她,目光一暗,當初是他有心接近,那夜也是他使了小手段。當初若非她有意靠近,又怎麽會在他人家裏喝得爛醉如泥。
他甩了甩手,有些煩悶道:“你若沒有別的話好說,就收拾了回去。”
端木紫音見他如此,一嘴銀牙就要咬碎。她眼眸一轉,看了下院子裏的下人。方行禮道:“臨別前,妾身有東西要送與相公,相公可否隨我進屋?”
“東西?”尉遲同抬眼,見她低眉順首的樣子,那纖腰柔軟輕盈如風,讓他不覺又想起了那夜的美妙滋味。竟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隨了她走了進去。
這一入屋,紫音就來到床上,放下兩邊的簾子。
尉遲同隻能見到裏麵模糊的影子,幾聲衣服剝落的聲音從帷帳內傳出,尉遲同隻覺得喉嚨幹渴。
“相公,快過來。我送你東西呢。”那模糊的影子擺出一個柔美的姿勢。卻能讓人感覺到內裏的曲線。引得尉遲同一個血脈噴張。
他緩緩上前,拉開帷帳,隻見女子豐姿可人,還不等他多想,她伸手一勾,將他拉了下來。
屋內頓時活色生香。
花園中海棠花開,遍地生香,一簇假山後傳來了話音,細細看去,正是假山後的花亭裏坐了幾個人。
“風兒,不若就去做那五品官。”她歎了一口氣,風兒若想獲得朝廷的認可,必然要在朝廷之中打滾才是。難得是個正五品,又是京官,便是可以入朝議事的。
尉遲風眯起了眼,冷如毒蛇的雙目中迸射出一縷幽光,“難不成娘真以為我要經商?”他冷眼看向老太君。當初爹爹生了讓自己做這侯爺之心,娘若在爹爹麵前多說兩句,怎會是今日的局麵。說到底娘還是顧著他!
二奶奶見老太君麵色黯然,立即勸道:“相公,您這次能入朝議事,也是好事。爹爹定會在朝堂上多多美言。”
尉遲風點了點頭,自己此番入了朝廷。一有宰相撐腰,二有永昌伯支持,說不定這皇上也會偶爾幫一幫自己。怎麽說這也是個機會。
隻不過上次自那押送糧食過後,便和宰相少了聯絡。今日要去看看尤姨娘了。
二奶奶哪裏知道他的想法,想著就安慰老太君,這會兒見尉遲風在思考著什麽,也不好打擾。就扶了老太君回那佳年苑。
路上,老太君一心想著尉遲風的話,她這做娘的一心想著為他鋪路,可是他哪裏會明白自己的一番苦心。
二奶奶這段日子過得很是滋潤,這尉遲風日日呆在自己房中,並沒去尤氏那。自從上次鬧和離之後,兩人的感情比之前要好多了。就連娘也不催著自己生了。她竟覺得這日子比當初新婚之時更是美妙。她淺淺笑著,這會兒才見老太君眼中的苦澀,她頓了頓。心下一個警惕,相公說話總是無所顧忌,當下侯府,能依靠的不過就是娘了。
莫要惹了娘不快才好。
二奶奶想著就笑道:“娘不必過於憂心,相公是敬您重您的,上次得知您生病了,他不是第一個去佳年苑的嗎?隻不過相公說話衝了點,娘莫要生相公的氣。”
二奶奶這話一說,老太君就覺得渾身舒坦。這會兒拍了拍二奶奶的手,笑著歎道:“還是你疼我。”
二奶奶聞言笑了,這立刻就說道:“到底是娘的兒媳。”
老太君淬了一口,麵露鄙夷,“那荔園閣的那位就沒你這份心。”二奶奶嗬嗬一笑,卻是說道:“隻要娘知我疼我便是。”
尉遲風見兩人走遠了,掉頭就朝天一軒而去。
偏屋中。
尤姨娘正喝著一杯燕窩,低眉說道:“這兩日宰相可有消息?”
紅銅搖了搖頭,“據說這兩日宰相和石將軍關係緊張。石將軍在朝堂之上處處針對宰相大人,朝堂重臣門都無所適從。”
尤姨娘點了點頭,許是忙得焦頭爛額,倒是沒多少精力管這侯府之事了。
倒是這石將軍和宰相這關係突然變化如此之大,倒是出乎人的意料。
尤姨娘放下燕窩,這才讓紅銅去請了大夫。這段日子的調養,身子已經大好。隻不過那大房的偷偷做了什麽別以為她都不知道。
那日的冰塊本就蹊蹺,自己失去了腹中胎兒,總有一日會跟她算個透徹!
紅銅才出去沒多久,就見門前站著一個白衣男子。尤姨娘見到他,麵上就勾起了笑,她一個利落下榻,行禮道:“妾身給相公請安。”
尉遲風抬眼,見她依舊冰肌玉骨,嫣然如花,頓時笑了,“這幾日不見你豐姿更勝了。”
“多謝相公。”她笑著上前,幫著解開他身上的披風。“這入秋才沒多久我們這就冷了,聽紅銅說這南方還和夏日一般,熱地冒火呢。”
尉遲風眯起了笑,“哦?紅銅可還經常去宰相府去看看?”
尤姨娘淺笑,“這是自然。”
尉遲風的笑越發濃烈了,他笑著將尤姨娘攬入懷中,“這些日子可有想我?”
尤姨娘嗔了下,依偎了上去,柔弱無骨的手直接伸到他的腰間,一個細細一掐,尉遲風便是笑道:“真是妖精!”
門砰地一聲關上。
紅銅請了大夫回來,隻不過聽到屋內的響聲之時,她了然笑了,隻是好茶好點心招待著大夫。
大夫也耐著性子。這尤姨娘是自己的常客,又是安平侯府的人,自然吃罪不起。他低頭,見紅銅麵上帶笑,這才問了下尤姨娘的情況,“紅銅姑娘,尤姨娘這幾日可還有腹痛,或腹部下墜的情況?”
紅銅笑道:“這幾日依著大夫的方子調養了後,倒是少了。想是應該大好,隻不過還不知道這好透了沒有?”
大夫點了點頭,見房門打開,這才立即起身拱手道:“見過二爺,尤姨娘。”
尉遲風點頭,這才攜著尤姨娘,上前坐好。
大夫把脈後,笑道:“尤姨娘的身子已經大好,平時好好調養,相信不久就能懷上了。”
謝天謝地!
尤姨娘淺笑著讓紅銅給了銀子,回頭見尉遲風麵上帶笑,這才說道:“上次失去府中胎兒,我一直自責不已。這段時間以來我都小心調養,不敢出絲毫差錯。能為相公添一子半女也好。”
尉遲風眯起了笑,心裏卻是想著什麽時候也找個大夫給她也看看。總不能一不如意就想著和離吧。有個孩子牽掛著也好。
待大夫離開後,尉遲風才屏退了左右,留下紅銅伺候著。方才說道:“再過幾日等公署的公文到了,我就可以入朝議事了。等這入朝後希望宰相能助我一臂之力,到時候斷不敢忘了宰相的恩德。”
尤姨娘了然一笑,對著紅銅使了個眼色,紅銅頷首退了下去。
尉遲風見狀,抱著尤姨娘親了一口,“若是日後能成大事,定讓你與我共同分享。”
“哦?你可別忘了今日所言。”
“那是自然。”尉遲風眯起了眼,目光卻是盯著她的肚子。如今這萬事才剛剛開始。
荔園閣中。
幾個丫鬟捧著新鮮的瓜果送到了主屋,待放下後,見大夫人趴在榻上睡著了,都輕聲走了出去。
門咿呀一聲關上,大夫人悠然轉醒。
她看了眼床上依舊昏睡著的如依,歎了一口氣後就走了出去,見日頭已經偏西,便吩咐了秋蟬好好照顧如依,這就回了刺青園。
大夫人這就納悶了,都這個時辰了,相公怎得還不來接如依回去?到了刺青園,就見絲言走上前來。
“大夫人,大姑娘可是好些了?”
大夫人點了點頭,看了眼屋子的方向,“大爺呢?出去了嗎?”
絲言欲言又止,複又點頭,“大爺出去了。”
大夫人抿了抿唇,冷眼看向偏房,“音姨娘呢?”
“大爺下了命令,這幾天都不讓音姨娘出來。”絲言咬了咬牙,看著大夫人說道:“方才大爺是想遣送了音姨娘的,後來音姨娘也不知道做了什麽,大爺就沒提這事了。”
素手握緊,大夫人眯起了眼,無怪。兩人剛新婚,自然是蜜裏調油,她得意不了多久,既然打了我的女兒,就要給我擔著!
“絲言,侯爺賜給的兩個侍衛在哪兒?”
“在外麵呢。”絲言疑惑道。
大夫人走入了屋子,端起一杯茶就飲了一口。“吩咐他們在偏房門前鎮守就是。”就算你再有辦法,我的女兒是國子監的門生,哪有你這賤蹄子撒潑的時候。
“讓幾個細心點的婆子去把大姑娘背回來。”總不能霸著人家夫妻的臥房,這一次又欠了侯爺夫婦的情了。
“是,夫人。”
待幾個婆子把如依帶走,小詞才走了上門。
屋內安平侯正喝著藥,念青把脈過後,才暗暗點了點頭,“相公身子很好,精氣神都回來了。”
尉遲燁眯起了眼,咬了下念青的耳朵,“丫頭,今晚我要四次。”
念青縮了縮,隻覺得渾身都酥軟了。她瞪了眼那廝這副欲求不滿的樣子。正要多說兩句之時,小詞尷尬道:“爺,夫人。尤姨娘的紅銅方才出府去了宰相府了。”
念青與尉遲燁對視一眼,兩人都笑道:“不算壞消息。”
小詞有些疑惑,見侯爺和夫人還慢條斯理的樣子,隻好抿了下唇。“夫人,這音姨娘並沒有被遣送回去,大爺留了下來,隻說關幾天。”
尉遲燁對這女人的興趣明顯缺缺,有些不耐說道:“以後盯著她便是,讓她給我安分點。”
念青笑著趴了下來,一臉疲倦道:“相公,按摩。”
尉遲燁看了眼小詞,見小詞識相地退了下去,這才幫著念青揉捏了起來。
“輕一點,這裏,對了,是這裏,嗯……”
過往的丫鬟們聽得麵紅耳赤。各個都散了去,誰都不敢駐足一步。
尉遲燁臉色發黑,隻是聽著她這般享受的聲音,身子已經不受控製開始起了變化,這腫脹的感覺惹得他渾身發熱。他一個甩手,門砰地一聲關上。
念青哀嚎地看著門被關上,求饒地說到:“晚上好不好?現在是白天。”
尉遲一個邪笑,扯開她衣襟上的帶子便赴了下去。
“嗯……”
過了兩日,吏部的公文發出。尉遲風正式上任。
今日天還灰蒙蒙的,尉遲剛上馬車,就盯著門的方向看去。“小安子,二爺出來了沒?”
“二爺早早就出了門了,這會兒應該到了宮門前了。”小安子回道。
尉遲燁點了點頭,放下帷帳,低聲說道:“走吧。”
車廂內,尉遲燁長發垂落,他伸手撫了撫腰上的一個短笛。廣袖之下的手骨節分明,他伸手拿出懷中的半個饕餮玉佩,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
“燁兒,風兒,這玉佩是一對的,你們兩兄弟一定要互相照顧。”
“是,爹爹。”
尉遲燁將這半個玉佩放入袖口,這才微微閉上了眼。爹,你可知道風兒心中的怨恨?怕是我終其一生都改變不了。
“爺,到了。”
安平侯下了馬車,便見王項陽走了過來,兩人雖然隔了一個手臂之遠,然而嘴邊都勾起了笑。
“侯爺,我娘想清茶了。”
“哦?這個要問我家娘子。”他勾唇一笑,性感魅惑地看了眼宮門前的兩顆紅楓,“可是有了新消息?”
王項陽微微點頭,輕聲說道:“南疆夜郎王偷偷將兵力移居海外。怕是圖謀不軌。”
南疆?這回又會是誰帶兵?倒是值得期待。
一個侍衛立好站姿,例行檢查著他們身上可有兵器。當那侍衛的手擦過王項陽的手時,王項陽手上已經多了一張紙條。
安平侯見他那般自然的樣子,嘴上便是笑了,“你這消息可告訴了麗妃?”
“自然。不敢隱瞞。”他笑著打開紙條,隻是看了那紙條之後,卻是歎了一口氣。轉頭深深看了眼安平侯,“我都不知道你是娶了什麽人?怎麽這一家子都不是省油的燈。”
安平侯挑眉,“麗妃娘娘可說了什麽?”
王項陽將那紙條放到嘴中,這才說道:“讓我向皇上推薦由嶽韌宣帶兵,花副將輔助。”他還以為這麗妃娘娘不過是狠一點,不想竟然也是這般有手段之人,關是這一招就讓人忍不住一歎了。
安平侯眯起了笑,的確是妙招。
見金鑾殿到了,兩人便不再多言。
尉遲風從安平侯入殿就一直盯著他,眼中滿是恭敬之意。隻不過沒人看到他低眉的那瞬他眼中的冰冷。
安平侯目光微斂,隻不過他淺淺笑著,生出萬千風華。
尉遲風見到他嘴角的笑意,袖子中的手頓時握緊。
“皇上駕到!”
“吾皇萬歲萬萬歲。”眾大臣紛紛跪拜。
華蓋於前,皇上走了出來,他的目光略過下方眾人,掃了眼那空了的位置,才說道:“眾愛卿平身。”
“謝皇上。”
皇庭威儀,皇上看了眼宰相垂老的站姿,“這兵部侍郎怎得還未回朝議事?”
宰相蹙了下眉頭,硬著頭皮說道:“這幾日斐然公主身子不適……”
“哪能不適這麽多天,江前榮,一會兒讓太醫去宰相府看看。”
那垂老的額頭滴下一滴冷汗,宰相咬了咬牙,“謝皇上。”
“今日一早,朕收到消息,南疆夜郎王竟然偷偷挪兵,不知道眾位大臣對這事有何看法。”皇上說著雙眼一眯,見下方尉遲風的身影之時,麵上便是一冷。
再看他與宰相站得如此近,登時厲芒一放。
江前榮將皇上的目光收入眼底,低聲說道:“說是買官進來的,正五品的光祿寺少卿。”
皇上冷笑,這吏部尚書還真以為宰相能一手遮天了?這京中買官之氣這般重,那朕還要科舉作何用!“不知道光祿寺少卿可有何想法?”
尉遲風身子微微一僵,沒想到皇上竟然注意到了自己,他隻覺得胸口砰砰跳得厲害,深吸一口氣,南疆之地離京城甚遠,這京畿將士入南疆,怕也實屬不易。
“回皇上,依微臣愚見,這得先讓南疆邊陲的衙門拖上一段時間,京畿將士入南疆怕也實屬不易,既然那夜郎王要出海域,不若就下令海禁,也免了征戰對百姓的騷擾。”
皇上微微挑眉,看了眼安平侯,見安平侯依舊低眉,手上仍舊玩著那太極球。他看了眼尉遲風,繼而看向各位大臣,“這提議可行不?”
石將軍不屑道:“這等於放虎歸山,這夜郎王一旦坐大,我們大錦的士兵流亡海外,這日後短兵相接,自相殘殺,等於留下隱患!”
端木駿業上前一步,對著皇上說道:“石將軍所言極是。當務之急是要有人帶兵出征。”
眾大臣卻是一半主和,一半主戰。宰相的米行自從上次蒙北戰事之時就損失良多,那日還被石將軍提議十二稅。這日後也是要為大事多準備一些才是。
宰相正要開口,皇上就道:“眾位愛卿可有想到合適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