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我們的小日子(二)
囧,閔榛的前後審美觀對比大會。
蕭疏桐怎麽看,怎麽想找一個地方把自己埋起來。對比太強烈,讓人有衝動打馬賽克。馬賽克的主人微微一笑,蕭疏桐立馬蔫了。氣場這種東西,真的是一種奇怪的存在。它有可能是由分子組成的,也可能是由電子組成的,盡管沒有確鑿的科學論證證明氣場的作用和磁場類似,但根據由已知推導未知的定理,大概兩者有異曲同工之效。
呃,走神了。蕭疏桐眨眨眼,重振旗鼓,繼續盯住那人。
夏鵠突然覺得這樣很搞笑,沒有預兆地就笑了起來,怎麽也停不下來,笑得眼淚鼻涕一把一把的,形象全無。蕭疏桐鬱悶了,這麽莊重的時刻,怎麽還有笑場的?喂,情敵見麵分外眼紅你知不知道啊?就不能嚴肅一點麽?
於是當閔先生拖著行李進家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詭異的畫麵:某隻類似夏鵠的生物窩在沙發裏,笑得一塌糊塗;蕭疏桐手托下巴,一臉悲劇,化身QQ表情四排四列。
閔榛鎮定地放好行李箱,換好鞋,走進客廳。蕭疏桐站了起來,閔榛拍了拍他的臉,說,“我回來了。”
蕭疏桐,“哦。”
夏鵠終於止了笑,眯著眼看著他倆人,然後衝閔榛一仰頭,“我回來了。”
“哦。”閔榛坐下,喝了一口水。
蕭疏桐,……
氣氛還是不對。他們倆個坐在沙發上,身上被燈光籠上了一層淡淡的黃暈,怎麽看怎麽不真切。蕭疏桐舔了舔嘴唇,“那什麽,我學校裏還有事情,我該回去了……”
閔榛抬頭看著他,沒有說話。夏鵠則是好笑地衝著他眨眼。
蕭疏桐聽見自己的心跳怦怦直奔,大有離家出走的先兆,趕緊加了一句,“真的要來不及了。我先回去了!”說罷頭也不回衝出了家門。
閔榛皺眉,夏鵠用腳踢踢他,“你不追?”
閔榛看了他一眼,“可以說了吧,為什麽回來?”
夏鵠輕笑,“想你了不行啊?回來看看你不行麽?”
“行!”閔榛答得爽快,“現在看到了?看到了就走吧。”
夏鵠歎氣,“好冷淡啊老大!人家可是誠心誠意回頭吃草的。”
閔榛摸摸下巴,“客官,你迷路了吧?”
蕭疏桐沒走,坐在公交車站的椅子上……發呆……不要誤會,他沒有對月興歎,也沒有胡思亂想,他隻是後悔剛剛出門的時候為什麽沒有要路費,再不濟把今天買菜剩下的零錢帶著也是好的啊。
現在月上樹梢,夜風習習,愜意是愜意,但再愜意也當不了床睡啊……蕭疏桐歎氣,不想回頭。周遭很安靜,入秋的涼意一層一層,將大地包裹。再過不了多久,最後一絲暑氣將在冷風裏耗盡。然後是靜謐,然後是萬物沉寂,然後是漫漫長冬。
蕭疏桐眯著眼,有些想睡,就這樣不管不顧地睡過去,睡飽了再說。
正迷糊著,一道強烈的亮光射過來,蕭疏桐下意識的閉了眼。車上的人探出腦袋,“咦,真的是你啊?”
蕭疏桐睜開眼,看見陸覺非大大的笑臉。“你好。”
陸覺非笑,“乖小孩這麽晚了還不回家,家裏會罵的。”
“你送我回去吧。”蕭疏桐突然說道。
“那麽近了還要送啊?”陸覺非詫異,“上車吧。”
然後陸公子發現自己被騙了,大半夜的當司機不好,太挑戰體力。他扭頭抱怨,“閔榛不是回來了麽?還讓你出門打劫坐順風車?”
“你,能不能,開得穩一點……”蕭疏桐緊咬著牙。
陸覺非應了,隨即一個急轉彎。蕭疏桐刷的白了臉。
“對了,最近你師兄在忙什麽?怎麽成天看不見人?”陸覺非絲毫沒有覺察蕭疏桐的不對勁,企圖拉家常套情報。
“師兄?”蕭疏桐努力集中注意力。幻覺,幻覺,那些飛馳而過的影子都是幻覺……我們還在陸地上……
“蘇徽啊!他不是決定留下來了麽?怎麽不見他去哪家醫院報到?”
“哦,蘇師兄他病了。”
“什麽?”
吱——
一個急刹車,蕭疏桐終於忍不住了,哇的一下吐了一身。陸覺非絲毫不受幹擾,一把拽過人來,“怎麽病了?什麽時候?什麽病?現在好了嗎?人在哪兒呢?”
自從蘇徽開始孟母三遷的偉大工程後,成功挑戰了地道戰的戰績,正式成為地下武裝部的一份子,警犬都未必嗅得出他的蹤跡來,讓陸覺非好不哀歎,人生樂趣少了不少。沒想到堂堂的蘇大醫生居然也會生病。
蕭疏桐顧不得回答,難過得想暈過去。陸覺非這才發覺不對勁,臉頓時黑了大半。手忙腳亂地粗粗收拾了一下,趕緊將蕭疏桐送回了寢室。
且不說陸覺非鬱悶地洗車去了,就說蕭疏桐一臉頹唐地回到寢室,三下五下洗了澡,換身幹淨衣服,將髒衣服放在盆裏泡了。翻開手機,沒有訊息。從櫃子裏搜了些人丹,也不知道過期了沒,一股腦兒就著冷水吞了。
打開電腦繼續寫論文,寫了一個多小時,發現隻寫了百來個字。關機,打算上床睡覺。肚子隱隱痛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藥的問題。在床上滾了好一會兒,終於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有課,蕭疏桐一夜沒有睡好,精神不濟,坐在課堂的最後一排。被抽中回答問題,腦子一片空白,看見講師很無奈地在點名冊上打了一個叉。
連上了一上午的課,終於熬到了吃飯時間。沒有胃口,喝了一點食堂的刷鍋水湯,想吐。閔榛來了電話,對夏鵠隻字未提。蕭疏桐沒精神,沒說幾句就掛了。下午去醫務室開了一點藥,感慨社會主義好,滿滿兩包藥隻花了兩塊五。
從醫務室出來,接到蘇師兄的電話。他的聲音沙沙的,大概病得不輕。蕭疏桐問要不要去看他,順便帶點吃的什麽的。他記得蘇師兄家不在本市,應該是一個人住,很不方便。蘇徽說不用,有人幫我帶了。蕭疏桐也沒問。蘇徽說錢教授最近幾天的狀態不是很好,讓蕭疏桐有空多去醫院陪陪他。
生病,總是希望受人照顧的。蘇徽淡淡的說。
蕭疏桐應了。掛了電話,肚子的疼又上來了。抹了一把冷汗,沒水,幹吞了幾顆藥。
回寢室的時候,吉林兒子把上次欠的論文費交了。沒來得及高興,路遇李群,將上上次借的一百塊錢還了回去。口袋又隻剩下一百塊錢,安慰自己,聊勝於無。
拜托出去覓食的胖三兒扛一箱泡麵回來,蕭疏桐打開房門,直直倒在硬床板上,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
方錚馳見了閔榛,劈頭就問,“他回來了?”
方錚馳和閔榛的交情從開襠褲一路到西裝褲,閔榛沒什麽事兒是他不知道的。他是哪個,倆人心照不宣。
閔榛點了點頭。
“小桐知道麽?”
閔榛苦笑,“已經見過麵了。”
方錚馳歎氣,“你到底是怎麽想的?還想著他嗎?”
閔榛抽出一根煙,慢慢點了。
“不知道。”
方錚馳看著他,“別做後悔的事。”
閔榛吐了一口煙,“你知道我從來不買後悔藥。”
方錚馳也不說話了。有些事情,道理都清楚,利害都擺著,有很多人不是看不清,而是聰明到不願看清。
閔榛是個聰明人,夏鵠是個聰明人,那,蕭疏桐呢?
閔榛找到蕭疏桐。蕭疏桐話不多,埋頭苦吃。閔榛說,大學的時候,夏鵠和我曾經在一起過。
蕭疏桐被魚刺卡住了,狠狠喝了一口湯,沒吞下去。
閔榛繼續說,我們高中的時候就認識了,我出櫃也是因為他。
蕭疏桐抬頭對服務生喊,給我加一碟醋。
閔榛說,他這次回來想要我幫他做一份投資。
蕭疏桐吞了一口醋。好酸……
閔榛說,夏鵠剛回國沒地方住,暫時住我那。
蕭疏桐酸得鼻涕直流。
閔榛說,你還是可以住過來的。夏鵠不是什麽壞人。
蕭疏桐拚命吸鼻子。
閔榛說,你怎麽了?
蕭疏桐帶著哭腔,“魚骨頭哽住了……”
蕭疏桐沒有回去。夏鵠是不是壞人難說,但是蕭疏桐自認為不是什麽好人,還是不要輕易相處的好。蕭家的傳統一向都是動手不動口的。蕭家的男人,代表如蕭爸爸,都是新好男人,沒有機會給蕭疏桐樹立反麵教材;蕭家的女人,代表如姐姐們,都是行動派,一有苗頭直接拍死在案板上,也不是什麽光榮榜樣。
因此,在對待小三這個問題上,蕭疏桐想不出除了拍死以外更加文明科學的方法,隻好躲著。
也許躲著躲著就能明白了,為什麽自己的心為什麽會這麽輕飄飄的,好像斷了線的風箏,隨風,不知何時停,不知何時粉身碎骨。
(插話,突然不想正經碼字,無趣中……惡搞一下。
某:最近很無聊,突然很想虐小桐。
閔:……惡趣味。
蕭【蹲牆角,抽泣,泣了半天,突然扭頭】:原來現在還不算開始虐?
某點頭。
蕭哇的一聲哭了。
閔榛:……乖,虐完我們吃大閘蟹。
蕭:嗚嗚,都快過季了還沒吃到嘴……
夏:那個,人家也想吃的說……
蕭:哇——終於開虐了——
某【怒】:瞎叫什麽瞎叫什麽!還沒碼字呢,低調……
閔:活該你的坑冷氣十足沒毛過冬。
某淚奔~~~~~~
蘇:喂,為什麽我每次出來都是打醬油的?
某:這個……
陸:你本來是想給我取名路人甲的吧?
某:絕對不是,你可是唯一一個我原創的名字啊,我抓鬮抓得很辛苦的說……
眼鏡:哎,再路人也沒有我炮灰。本來原著麽還是好好的,怎麽著也算是第一個修成正果的。現在倒好,我到底還要八點檔到什麽時候啊?
某:呃,這個,眼鏡兄,是急不得的,有狗血才證明你夠紅麽!
楚【歎氣】:台詞不足十句,鄙人該說一聲飄過麽?
林【咬手絹】:雖然好像不對,我也想插話,同樣是情敵,為什麽我的殺傷力就差那麽多?
某:林桑,乃是真的醬油黨,表糾結了……
一旁的胖三兒,李群,吉林兒子若幹正宗職業醬油君組團圍觀中,見狀熱烈歡迎新同誌的加入。
林風中淩亂……
錢【亂入中】:我隻希望是死是活給個準信兒,別一會兒救活了,一會兒又不好了,我老人家經不起折騰啊。
某【淚】:這個,您老的健康實在是視情節而定的啊……
某些個馬甲123繼續想要擊鼓鳴冤。
方,秦【嗑瓜子】:喂,喂,你們還有完沒完啦,別歪樓,還等著看戲呢!
某頂起鍋蓋土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