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左右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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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破月望著無嗔禪師的背影,略略一想,哦!原來無嗔禪師己經給自己算了三卦了。

無嗔禪師憑相術算出自己是木命之人,並說自己福大命大,這就是第一卦。又算了姐姐的身世、姐姐和我能否相見麵,如此又算是兩卦。無嗔禪師每日隻卜三卦,他不願破例,所以才會不告而別吧?

興致正濃的雲破月,小腦瓜裏,還有一大串,她覺得重要的、好奇的問題,沒來得及問,如今隻好嘟著小嘴,氣呼呼地嗔惱不已。

不過,她轉念一想,知道了姐姐也是個富貴命,並且還要和自己在一起生活,心裏覺得也挺高興的。

原本她還想問問,皇後娘娘今生到底能不能生個孩兒,免得她如此傷心。可是能預言的無嗔禪師己然緘口,這事就隻好聽天由命了。

回到觀音殿,雲破月便隻看見皇後娘娘和應姑姑二人,無嗔禪師早己不知去向。正想問應姑姑,皇後娘娘卻此時剛好從蒲團上起身。應姑姑趕緊上前扶著她坐在側麵的竹椅裏。

“破月小主,今天的情形,你也見著了。至於皇後娘娘的夙願。不知你有什麽想法沒有?”應姑姑待皇後娘娘坐穩了,轉這身來,一副居高臨下的口吻問道。

“什麽?什麽有什麽想法?”雲破月被應姑姑的問題,搞得像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皇後娘娘今日召你一同進香,是你三世都修不來的福分。若你心有靈犀,應當回到‘靜女院’後,交結同好,一同孝敬皇後娘娘。今後你在這後宮之中,還怕有人難為你嗎?”應姑姑說完,輕然退到皇後娘娘身旁,與皇後娘娘一同望著雲破月。

“應姑姑的話,令雲破月有些猝不及防!皇後娘娘的目光,和應姑姑的坦率,就像懸在雲破月頭項的套馬繩!讓她這匹自在慣了的小野馬,無比地驚吒與恐慌。

生性聰明機靈的雲破月,一下就聽明白了應姑姑的意思,包括她隱隱沒有說出口的話語。無非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其實,這個倒嚇不了她。她的身上流淌著的是驍勇無畏的‘定國大將軍’的血液!隻是皇後娘娘剛才那雙婆娑的淚眼,讓她實在有些於心不忍。雲破月垂著頭左右為難。

殿中的觀世音菩薩執瓶揮柳,似乎在無語地注視著她們。三人都陷入了沉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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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月小主天生麗質,日後必得皇上專寵,本宮怎敢驅使她呢?罷了,咱們回宮去吧!”還是皇後娘娘見慣風波,率先打破了這尷尬的沉寂。

“皇後娘娘,奴婢當然會尊奉您的。肖公公每日三令五申的說,‘後宮一切都要聽皇後娘娘的,不可有違。不僅後宮如此,天下人都當以皇後娘娘為尊,更何況奴婢呢!”雲破月跪下身子,佯裝無知的說道。

她心念閃動,知道這時再不開口,必定要引火燒身!可是她又不能違了自己的本意,於是便故技重施,偷梁換柱地應答了幾句無關緊要的奉承話。

“破月小主,我是問你。。。。。”應姑姑麵含焦慮地指著雲破月說道。

“應妍!”皇後娘娘出聲止住應姑姑,“今日登山拜佛也累了,咱們早些回宮歇息吧!”

“是,皇後娘娘!”應姑姑垂首應道,隨即轉身狠瞪了雲破月一眼。

雲破月也不示弱地看了回去。。。。。。

雲破月回到‘含睇樓’時,已然是將用晚膳之時。今日她上上下下的爬了兩趟石梯,早己餓得饑腸轆轆了。回到房間,趕緊讓敏佳,先去給自己取些點心過來墊墊。自己則甩掉腳上的繡花鞋,把光光的小腳丫子,隨意地踩在檀香木地板上,心裏就別提有多愜意了。

咦!怎麽沒見著仙兒姐姐,她上哪兒去了?就是在樓下,也沒有見到平時嘰嘰喳喳的小主們,她們今天都怎麽了?

不多時,敏佳便捧了個漆花木盤進來。木盤裏放著紅、黃、白三色糕點,都是姑蘇一帶獻上的貢品。

“破目小主請用點心。”敏佳低眉順目,一臉恭順地說道:“我剛才己經給小果子說了,讓禦膳房的阿保,今日早些送晚膳過來。”敏佳說完,又倒了杯茶水在杯子裏。

雲破月抓過一塊紅梅花形的糕點,急切地全塞進了自己的嘴裏。一時間噎得她幾乎都喘不過氣來,趕緊接過敏佳遞上的涼茶,狠狠地喝了一大口。過了好半晌,才覺得順過了氣來。

“真好吃!是玫瑰味的。”雲破月說完,又抓了塊黃色玉米形狀的糕點咬了一口。“不錯,這個最好吃,是糯米味的,我從小就最愛吃這種糯米味的點心。”雲破月高興地眉飛色舞。一旁的敏佳不禁莞爾。。。。。

“敏隹,你想的真周到。”雲破月又拿了塊白色的糕點,一邊吃一邊誇著敏隹。早晨敏佳的提醒,就讓雲破月覺得她十分不簡單,沒想到做起事來,果然細致周全。

“破月小主謬讚了,這是敏佳應該做的。”敏佳仍是一臉謙恭地應道。

“敏佳,仙兒姐姐、還有瑛瑛、和小悠她們,到上哪兒去了呀?”雲破月一口氣吃了四塊糕點,這才空下嘴來詢問道。

“你說的幾位小主,他們和月影小主他們幾個其他的小主,到‘關雎堂’打賭去了。”敏佳輕笑著說道。

“打賭?打什麽賭?”雲破月不禁好奇地追問道。

她不過就出去了一天而已,難道又錯過了什麽精彩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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