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他還把他那沉重的身體也覆上了葉幽然那單薄的身軀。

這會的葉幽然,腦子想的,全是要如何擺脫風羽逸的這番糾纏。這麽香豔的場麵,她怎麽能讓風羽銘看到呢!

葉幽然使出全身的力氣,要將風羽逸推開。可是,這點力氣對於風羽逸來說,簡直是微不足道。

“風羽逸,你瘋了嗎?你是忘記了你自己的身份還是忘記了我的身份?我早已經不在是你王府裏那個被你玩弄的小妾了,我跟你,早已經是兩條不相交的兩條平行線。你放開我,要是被你家的皇帝看見了,你知道會是什麽後果嗎?”

葉幽然的心裏,還是有那麽多的感情是不願意讓風羽銘看見這一幕的。若是風羽銘看見了這一幕,那他會怎樣想?

這一刻,在葉幽然的腦子裏,出現的並不是被風羽銘看到之後,她的地位不保。而是在乎著風羽銘的心裏的想發。

莫名的跳出這麽一個想法,葉幽然自己都被嚇壞了。

這隻是葉幽然的第一反應,是她腦子不清楚的想法。她是那麽精明的一個女人,她還身負血海深仇。所以,一切形勢都逼迫著她,做事情,想問題都不能隻憑借著腦子裏的第一反應。任何人,任何事。她都必須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想清楚,分析了形勢利益,權衡了一切之後才能做出一個判斷。

於聰明的葉幽然來說,這一切的一切。不過隻是在短短幾十秒便能夠想清楚的。

“我是忘記了我是誰,誰讓我為了你已經忘記了自己。我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放著前程似錦的日子不要,放著大好的江山不要。你以為呢?”

風羽逸已經徹底的瘋狂了。這會被壓在身下的麗人兒,早已經因為掙紮而漲紅了小臉。在風羽逸的記憶裏,似乎,他從來都沒有這一刻這樣清楚的看過這樣的葉幽然。仿佛,以前和葉幽然在一起的日子,都如同身在夢境裏一般。

“我以為?我能以為什麽?我不過隻是一個女子,一個你們互相玩味的女子。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罷了。我算什麽?不過隻是你們一場賭局的賭注而已!有誰在乎過我的感受,有誰問過我的意願?既然你已經輸了我,就不要在奢求我還能回來。”

說著,葉幽然已經不再掙紮了。她的眼神裏,透著一絲絲的絕望,那麽明顯,那麽明顯。那點絕望,讓風羽逸軟了心,酥脆了骨頭。

風羽逸再也不忍心,那麽用力的鉗製葉幽然的手,葉幽然的身子。他想放開,可是,他卻做不到違背自己的心。哪怕,多看她幾眼,那也是好的。也許這次鬆開了,下一次,他就再也沒有勇氣能把葉幽然再次的壓在身下。再也沒有勇氣,對她說這些話。

風羽逸恨,他恨自己不能將自己的心都逃出來給葉幽然一一的看個明白。他想著,也許葉幽然看到了他的心,便不會在那麽恨恨的拒絕他了。或許,他的真情也足以打動葉幽然。

可是,這一點。他做不到。

“不敢,不敢就放開我。”

出乎意料的,風羽逸真的就放開了葉幽然。那般不可思議的。

葉幽然一掌推開還有些猶豫的風羽逸,徑自朝門外跑了去。她堂堂的葉氏大小姐,何曾受過這般的侮辱。就算是前幾年過著下人的生活,也比這會受的這種委屈要強的多。

外麵的天,竟然起了風,雖說過完年便是是初春了,但卻還是透著股股寒意。就那麽行走兼小跑的在風裏,葉幽然也不覺得自己冷。

她伸出手,挨著自己的臉,她感覺到,自己的臉燙的就像是燒紅的木炭一般。這會,她還真的感激這突起的風,至少,能帶走一些她臉上的燥熱。如果,她這個樣子給風羽銘看見,那像什麽樣子!

走了好遠,葉幽然也沒有發覺自己原本貼身的兩名女子。甚至連小喜子也不見了。偌大的王府,一時要找那麽一兩個人,倒還是真不容易。雖然比起皇宮,這瑞南王府的確是要小的多。可是卻也大的幾天也走不完的,雖然,葉幽然對這瑞南王府還是熟悉的。可是,要她想在去找人,那定然還是有些難度的。

此刻,葉幽然的心,亂極了。她實在是抽不出一點空去想,念雪,翠縷,小喜子三人究竟是去了哪裏?是自己貪玩去玩了,還是被什麽人請了去。這王府雖然不大,可是這後院裏的女人比起後宮裏的那些女人,心思是一點不差的。

葉幽然雖說是逃過了風羽逸的這一劫,卻怎麽也想不到,有一句老話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她不會想到,曾經,自己救出的那枚落魄女人竟然會成為她背後的黃雀。

聽濤小榭裏,素魚恭恭敬敬的為風羽銘泡了一壺上好的茶。雖不是在小榭聽濤的最佳時節,但是,素魚這些日子以來,也的確算是以以權謀私了。在她的聽濤小榭的亭子裏,原本,這樣冷的天氣,這杵在湖麵上的小亭子,是絕對寒冷的。可是,她卻在這裏築起了火龍,所以亭子裏依舊是溫暖如春的。

嫋嫋的煙霧,讓風羽銘頓時感覺這個地方還不錯,所以一時,心情也愉悅了起來。

“皇上請喝茶。”

素魚為風羽銘斟起了一杯香茶,遞到風羽銘的手邊。風羽銘也伸手接過茶來,原本,風羽銘不想呆在這裏的,隻是,素魚說有關於正美人的事情要跟他說,所以,他才跟了來。這地方不錯,以至於風羽銘的心情也跟著好了一些。但是,他最關注的,還是素魚要跟他說的關於他的正美人的內容。

輕抿了一口,風羽銘不禁叫道:“好茶。”

“皇上見笑了。皇上貴為天子,皇宮裏定然都是最上乘的茶葉。咱們這王府裏,哪裏來的好茶了!”

葉幽然沒有見到這一刻的素魚,否則,她也會為這樣的素魚感到驚奇。這樣的變化,早已是超乎了她的想象。

“素魚姑娘的確是心靈手巧,又生的這般的模樣,難怪會成為我王弟的左膀右臂。王弟真是又福了。”

風羽銘的讚賞的確是出自他內心的。隻是,他都快忘了,他來這裏最原本的目的。

“皇上這麽說便是折殺的臣妹了。王爺多高的眼光,除了正美人那般模樣心靈的人,又怎會正眼瞧咱們這樣的女人呢!”

素魚倒是膽大,這樣的話,在風羽銘的麵前,竟然是毫不掩飾的便說了出來。就憑這句話,風羽銘就可以要了她的腦袋。

可是,素魚也不是真的笨蛋。這句話,在她的心裏,是早就衡量過了的。風羽銘想要聽的,原本就是這樣直白的話,那些拐彎抹角的,倒是聽起來麻煩。

青樓十載,一路摸爬滾打的過來,對於素魚來說,那也不是白呆的。別的勾心鬥角的事情,她可能不那麽明白,但是男人心裏的心裏想著什麽,想要什麽,想聽什麽,她倒是一清二楚的。

即使是在相愛的人,那最受不起的便也是感情的背叛。男人的耳朵根子原本就是軟的,就更是聽不得這樣的挑撥離間。何況,這對於風羽銘來說,也並非是空穴來風,捕風捉影之事。之前,葉幽然原本就是王府的人,身份是風羽逸的姬妾。盡管不是寵妾,但那也是正式的妾。如今,成為了他的正美人,如果不是他的那些獨特的寵愛,說不定還有多少人在背後說著那些難聽的話呢!

“素魚的意思是,王爺的心裏,就隻裝著孤的正美人?”

風羽銘自己都不得不承認,在對於葉幽然的事件上,他是小心眼的。

“難道不是?王爺的心思是早已皆然的。就是皇上帶走正美人娘娘的那次,王爺對於娘娘在王府裏的所作所為,也都是包容了又包容的。在這王府裏,正美人娘娘所受到的待遇,是別的任何姬妾都不能比擬的。包括臣妹我在內都不能的。”

“放肆,你可知道,你的這番話,在孤的麵前說,可是死罪一條?”

風羽銘的驟怒,素魚一時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這樣的怨怒也早就是素魚所料到的。隻不過,她訝異的是,風羽銘的憤怒會來的這樣的快。

風羽銘的好奇心,自尊。在這兩樣並存的時候,這個皇帝首先選擇的是維護自己的自尊。而一般素魚所見過的男人,都是先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然後才來維護自己的尊嚴。

素魚這才體會到,這便是皇帝。皇帝的顏麵是比天大的事情。不管是怎樣的好奇心,他也會首先保證了自己的尊嚴。

“是,奴婢知罪。奴婢無狀,口無遮攔,語出不撿,冒犯了皇上,冒犯了娘娘。奴婢罪大惡極,還請皇上看在奴婢一心為皇上著想的份上酌情處置。”

素魚蹭的一下便跪倒在地,哀求連連。

沒幾個犯了罪的人,還敢向風羽銘這般的為了自己求情的。可是素魚不一樣,她說的話不一樣。她說的,正是風羽銘想要聽的。雖然為了維護尊嚴而不能聽。但是他的心,是想要聽的。所以,他不能殺了素魚,因為,他還想要聽那些話。而素魚的那獨特的身份,和那別樣的求情,都是給了風羽銘一個正麵的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