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夏天,亦是這後宮鬥的最為火辣的時候。

從林語死亡之後,爭鬥就一刻也沒有停息。之前,所有的後妃都沒有機會。可是,現在人人平等,都有爭取的權利,自然,誰都不甘願自己是那一個被冷落了的人。

然而,角逐正貴妃之位,卻是德妃齊月的一塊心病。淑妃袁夕靈根本就無意於這個位置,可是,葉幽然卻不依不饒。

“德妃,可是有什麽消息沒有啊?”

葉幽然坐在後座之上,明知故問的道。她的心裏,最是清楚不過了,可是,她就是還要聽到從齊月嘴裏所說出來的話。

“回皇後娘娘,是臣妾無能,臣妾昨兒晚上,的確是看見淑妃出了門。可是,等臣妾跟了去,竟不想被她發現了。所以,臣妾是一無所獲。”

齊月不敢撒謊。因為她知道,這個手眼通天的皇後,一定能在她撒謊後的下一刻就能知道真相。與其被別人添油加醋的說,還不如自己早早的就說了出來的好。

“哦。”

葉幽然故意的拉長了語調,讓整個語言,深深富有了調侃和猜測的意味。

“是嗎?淑妃如此謹慎的做事情,莫非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想要瞞天過海,不想要大家都知道嗎?”

女人,在這後宮裏生活,實在是太難了。你爭,卻有那人外人,一個比一個手段都還要高明些。你若是不爭,安分守己的,也不行。這局勢,就非得逼著你去爭。然而,葉幽然一早就注意到了。袁夕靈總是躲在宮中,不與人接觸,也很少出門。可是,袁夕靈一直以來,都不是這般的性格。

就葉幽然剛剛住進瑾熏宮那會,這淑妃和德妃,就鬥著,可是,越發到了現在,卻是如此的安靜嫻雅。這般的袁夕靈,葉幽然斷定,她有問題。

原本,她不爭什麽,到也影響不了葉幽然穩固的位置。可是,偏偏她卻身在大家之中。若是不除了她,葉幽然難平心裏的疙瘩。她要的,是前路一片平坦,

葉幽然瞪著眼睛,像是在仔細的看著齊月一般。

“德妃,這正貴妃也過世了,這正貴妃的位置,一直懸空著,也不是件事。可是,本宮這心裏,卻是還沒有一個好的人選。德妃啊!你可是有什麽建議沒有啊!這按理來說,你和淑妃,倒是最合適的人,可是,這裏麵,本宮也隻能選擇一個不是。可真是為難死本宮了。”

葉幽然捋著自己手指上的黃金護甲。漫不經心的跟德妃齊月說道,那樣子,似乎在對齊月說,如果,你能扳倒淑妃的話,你就來做這個正貴妃,你若是不能,就讓淑妃來。他明知道,齊月是不會輕易的放棄這個位置的。所以,她就從吃定了,她齊月,一定會為她找出真相來的。

“皇後娘娘,臣妾願意為您分憂。臣妾知道該如何做的,請皇後娘娘放心。”

“好,本宮就是想要你這麽一個善解人意的人來幫襯著。”

回到德尚宮,齊月就把整個宮裏的宮女全部都叫了過來,一一的盤問了。終於,還是有人注意到了寒香宮的異樣。

“德妃娘娘,奴婢曾經好像看見,淑妃娘娘的宮裏,來個陌生的人。因為天色實在是太晚了,奴婢,就沒有看清楚人。不過。奴婢敢肯定,那是一個男人。”

小宮女肯定的跟齊月說道。

“男人?那為什麽沒有早早的上報呢?”

齊月厲聲問道。

“回娘娘,奴婢確實看的不真。而且,她是淑妃娘娘,奴婢也不敢沒看真就亂說的。這樣亂說的話,可是會招來殺身之禍的。”

小宮女顫顫巍巍的說道。

“那這會這麽就敢說了?就不怕招來殺身之禍了?還是,錢能通神,你隻要錢不要命了?”

齊月忘了忘,一邊放著的那些金錢。又對著宮女說道。

“娘娘饒命,奴婢隻不過一介宮女,若是娘娘不做主,就算給奴婢再大的膽子,奴婢也是不敢說的啊!”

“好了,領賞去吧!記得,今天的事情,誰若是敢走漏了半天風聲,本宮就要了誰的命。可都聽清楚了?”

齊月再一次厲聲的問道。她就不信,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個道理。她發下去那麽多的賞,這些人還會背叛她。

寒香宮裏,袁夕靈也明白,這些天,齊月為了邀寵,一定不會放過她的。然而,齊月這會拉了皇後做靠山,勢要找出她的秘密來。她也不能坐以待斃的等著,若是不反手還擊,就是等死。不管怎麽著,她也不能隨隨便便的,就把自己的生死置之於度外。

“來人。把本宮養的鴿子拿過來。”

突然間,誰都不知道,袁夕靈竟然養起了鴿子來。這鴿子,可是一隻信鴿,然而,從何得來,卻是沒有人過問的。

袁夕靈大筆一揮,寫下了一個小紙條,負載在鴿子的腿上,便把鴿子給放飛了。

“德妃娘娘,德妃娘娘。”

“怎麽了,這麽著急的樣子?”

“從寒香宮飛出去一隻鴿子,奴婢懷疑,這是一隻信鴿,是淑妃主子傳信的工具。”

小太監杵在一邊,跟齊月報著。

“派人,把那鴿子,給本宮下來。”

“娘娘,那鴿子怕是下不來,要是弄下來,弄死了的話。對娘娘來說,便是損失。若是那鴿子活著,娘娘你就可以利用它傳些消息的。”

“本宮不管,總之,要把它弄下來,還不許受傷。”

這麽一提醒,齊月就更是不依不饒,一定要那鴿子腿上的信件。她倒要看看,這淑妃,到底能有什麽樣的秘密。

一大幫子人,想辦法,還專門請了養鴿子的人,都沒辦法把鴿子給弄下來。齊月怒火中燒的在德尚宮裏罵著人,直到王媽過來。

“德妃主子是在找這個嗎?”

王媽將藏在黑布裏的鴿子拿了出來。在齊月的眼前晃了一晃。

“嬤嬤,怎麽在你那裏呢?”

“老奴聽宮裏人說,德妃主子在找這個。可是,很多人都沒能拿它有辦法。老奴想,不過是舉手之勞,就幫主子弄來了。”

王媽把鴿子遞給了一邊的奴才,轉呈到了齊月的手上的時候,齊月急忙的就要去拆那鴿子的腳上綁著的信。

“德妃主子既然得償所願,老奴也該告退了。”

說著,王媽就朝著門外走了去。齊月命了兩個宮女去送,王媽卻拒絕了。

那信上,寫著‘宮內危險,切勿莽撞而來,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如此這般的證據,這會就被齊月這般的捧在手裏。她,豈會放過。這不就正是說明了,淑妃袁夕靈,和人有私情麽!這樣大的事情,她努力的按壓著自己激動的心情,她得靠著這件事情,來將淑妃一次性的除掉。這樣,就不會有人再跟她爭什麽了。

“嬤嬤,事情辦得如何了?”

“主子,很順利。”

“德妃還真不是什麽有用之人,這麽一點小事情,就辦不好,還得勞嬤嬤你親自出馬。”

葉幽然搖搖頭,不過,隻要她肯介入其中,就不怕齊月這個沒用的人成不了事情。

“主子,為什麽就非要選擇德妃呢?其實淑妃不比德妃更容易控製麽?而且,德妃城府很深,到時候,怕不能由主子你擺布。這淑妃,隻要娘娘你抓住她的把柄,她就隻有乖乖的聽主子你的話呢!”

“念雪,不要隨便猜心,這樣不好。”

王媽在一邊提醒的說道。

“是。念雪多嘴了。”

自責一句之後,念雪就繼續做著手上的事情。

“沒事,念雪也總是為了本宮著想的。問問,也沒什麽大礙。隻是,這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剩下的,未必也就是勝利的人。而本宮要的,便是她們都傷了。沒有人,可以接近本宮,她們隻能仰望本宮,卻不能與本宮比肩。誰想要更多大的權利,誰便是那個傷的最深的人。”

念雪明白了,葉幽然是要她們兩人互相的鬥,要她們都得到一個結果。

瑾熏宮裏謀劃著,而德尚宮裏則計劃著。

齊月拿起筆,仿照著袁夕靈的字跡,將一排小字寫在了上麵。

“思念至極,望君夜半速來禦花園相見。”

不管袁夕靈和那個男人有沒有奸~情。她都要弄得像是真的有一般,否則,她如此大膽行事,一定會敗露了自己,也讓袁夕靈更加的謹慎。

將紙條小心的附著在了鴿子的腿上,齊月走到德尚宮的院子裏。這裏離寒香宮近,鴿子自然會朝著袁夕靈所希望的地方飛去。看著那鴿子飛遠,齊月的臉上,暈開了一層笑意。

就算是那個男人來了,袁夕靈卻並不去該怎麽辦?若是兩人並沒有什麽的話,那她豈不是白費了一番功夫不說,還得把自己也給搭進去。這可不是她做事情的風格呢。

若是,能來點助興的東西,那豈不是很好?到時候,就算是沒什麽,也非得弄出點什麽來才是呢!到了那會,一切水到渠成,怎麽著,那正貴妃的位置,也是非她莫屬的。誰,都搶不去。那會,要對付皇後,也就是更加的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