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大人是朝中正一品文職殿閣大學士,家中上溯六代都是朝中文職重要大臣,絕對可以稱得上是書香世家。

公孫大人的學士府就坐落在京城最繁華的永樂大街上。學士府占地十分寬闊,據說是先皇特別為公孫家修建的這麽一座府邸,公孫府內部的一切裝飾格局堪比大梁皇宮。

公孫大人為人十分的廉潔,除了先皇專門為公孫家修建的這座學士府之外,其他的一切生活習性都是盡量從簡的。據說公孫大人隻有一位結發妻子,並沒有像其他官員那樣三妻四妾。

公孫大人與公孫夫人共有一個兒子和三個女兒,長女已經出嫁,現在是朝廷中從二品文職內閣學士之夫人。其他兩女年紀尚輕,還待嫁閨中。

除此之外,公孫大人唯一的兒子公孫子寧,也在去年科舉考試中高中狀元,以後也一定會繼承公孫大人之衣缽的。

對於加入這樣一個家族,我時刻都感覺著有很大的壓力。第一,我出身寒微,隻不過是一個入宮為奴的小宮女出身,雖然後來承蒙皇上的眷顧成為了高高在上的後宮妃嬪,但是說到底我的出生還是遠遠比不上公孫大人家的任何一個人。第二,我從小未讀過書,現在認識的字也是後來入宮之後慢慢學習的,盡管如此,我認識的字也隻是局限於常用的那些字,對於一些含義頗深的詩詞字畫我是一竅不通。而公孫大人家的子女,隨便拿出一個都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才高八鬥的才子,這從公孫大人的兒子公孫子寧身上可以看出。而公孫大人的三位愛女更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擅長。相比之下,我很難不處處覺得自己矮人一等。

綜合以上種種,我對於這次的去公孫大人家省親一事便是十分的緊張和重視。

“惠如!你說本宮第一次拜見公孫夫人,準備一個什麽樣的禮物比較穩妥啊?”第一次去公孫大人家中,給每一個人帶上精心準備的禮物是必然的,可是這帶什麽禮物,就很是讓我頭疼。

“娘娘,奴婢覺得公孫夫人應該見多識廣,這禮物切忌庸俗。”惠如在一旁耐心的幫我分析著。

“是啊,本宮也是這樣覺得的。本來想送一些首飾,但是一想這公孫夫人不比一般的官員夫人。公孫夫人也是出身名門、書香世家,送首飾太過膚淺,跟公孫夫人的身份很不相襯。”我也同意惠如的觀點。

“不如送給公孫夫人一副字畫如何?想必公孫夫人一定會很喜歡的!”惠如提議道。

“字畫?”我靈機一動,點頭說道:“這個提議好,就送字畫!不過我大梁國書畫名家那麽多,不知道公孫夫人會喜歡哪一位的字畫呢?”

“公孫夫人出身在書畫世家,她的曾祖父是我大梁著名的大師袁飛墨,如果娘娘能送給公孫夫人一幅袁飛墨的真跡,想必公孫夫人一定會很高興的。”惠如溫聲說道。

“這個提議固然很好,可是這一時間讓本宮上哪裏去找袁飛墨的真跡,不說袁飛墨的真跡有多麽的昂貴,隻是這袁飛墨一生作畫並不多,很多的真跡都已經成了我大梁之國寶了,還有一些都已經當做貢品送給邦國了。”我說這話一點也不誇張,袁飛墨那在我們大梁國那可是數一數二的水墨畫界的泰鬥,隨便拿出一副袁飛墨的畫作那都可以說得上是價值連城,甚至不是用金錢可以衡量的,從另一方麵來說袁飛墨的字畫是我大梁國的一處瑰寶。

“奴婢聽說皇上收藏了一幅袁飛墨的真跡,不知道娘娘去求皇上,皇上會不會割愛呢?”惠如提議道。

“皇上那裏有一幅?既然皇上那裏有一幅,肯定會被皇上視為珍寶的,本宮又怎麽好奪人所好呢?我們還是想象其他的方法吧!”我有些無奈的答道。

“也許皇上並不介意割愛呢?”惠如笑著說道。

“不錯!”這時候,門外響起了一聲男聲,正是永廷突然來訪。

永廷的突然來訪著實嚇了我一跳,我連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到門口迎接永廷。

永廷穿了一件繡著青龍的白色長袍,闊步走了進來,說道:“惠如說的不錯,也許朕真的願意割愛呢!”

“皇上說的是真的?”我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永廷,沒有想到永廷會這樣說。

“當然是真的了,朕連袁飛墨的畫作都帶來了!拿去吧!”永廷笑著說道,一直背在身後的手伸到了前麵,手中果然拿著一幅畫作。

我高興的接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打開一看,果然是袁飛墨大師的真跡。這幅畫上麵畫著八匹萬裏奔騰的駿馬,每一匹都畫得栩栩如生,仿佛就在眼前一般。

“大師就是大師,果然不同凡響!”我不由得發自內心的讚歎道。

“這幅駿馬圖是袁飛墨大師中年的時候所作,這幅畫朕已經收藏二十多年了!”永廷也毫不掩飾對這幅駿馬圖以及對袁飛墨本人的欣賞和敬仰。

“那這麽貴重的畫作,臣妾怎麽好讓皇上忍痛割愛呢?”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永廷,我看得出,永廷確實是很愛惜這幅畫作。

“不要緊,送佛送到西嘛!認公孫大人為義父是朕提議的,朕當然有義務幫婉玉你做好一切準備了!”永廷說著,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看著永廷半天說不出話來,我的眼中除了感動還是感動。永廷總是這樣給我驚喜,讓我一次又一次的為他淪陷。

惠如看著我和永廷兩個人的樣子,便識趣的退出了房間,關上了房門。

房間內,我踮起腳尖,輕輕的在永廷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永廷一臉驚喜的望著我,一把將我摟在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