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若居。笑容回到碧若居便見她的妝案前放了一朵夕顏花,七年來,曆曆如此,每年都有,不知是哪個神秘人,將夕顏花總是趁她不在的時候放在了她的妝案前。

“到底是誰?”笑容拿起夕顏花,喃喃自語,眉頭微微一皺。

一個黑色的身影從屋外掠過,電光閃石之間,隻能發覺來人是帶著鬥笠的,笑容扶在門框上,有些酥軟,隨即緩緩倒下。

眉山竹林。“為何還不認她?這些年,她所受的委屈你也看到了。”雲晉軒不改當年風範,對著負手而立的男子說道,正是方才在帶著鬥笠的男子,朦朧中,隻能微微看到男子的嘴角,卻看不清他的麵貌,

男子的聲音有些痛苦,低沉地望著遠方,聲音被風略微吞噬,“我不會讓她再受委屈,多則一月,少則十天,我一定會讓她回到我身邊。”

鬥笠男子頓了頓,“你也很在乎她?”

“十七年了,聽你一遍遍說著她的事,漸漸地,她也成為了我生命的一部分。”雲晉軒閉上雙目,當年的事曆曆在目。

“甚至不惜拋妻棄子,放棄最愛你的妻子?”男子手握成拳,是嫉妒嗎?

“拋妻棄子,為她,更為你。”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自己緊握成拳的手鬆弛了下來,即使過了二十二年,雲晉軒對自己的忠心始終不曾改變。

碧若居。青瓷回來見林若言倒在門檻,輕輕地扶起她,“容兒,醒醒,容兒!”

笑容緩緩睜開鳳目,手中的夕顏花依然緊握著,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會至始至終都握著,不肯放手,對於方才的事,也依稀有點印象。

“發生什麽事了?”

笑容搖了搖頭,似乎是不想說,又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麽說,隻是,腦海裏有這麽一種感覺,對她下迷藥的那個人是她熟悉的人。

“我也不知道,隻是昏昏沉沉的,也許隻是太勞累了。”

青瓷的目光轉移到了她手中的夕顏花,“這夕顏花。。。”青瓷頓了頓,沒有往下說,但她的心裏和笑容有著一樣的疑惑。

“同往年一樣,也不知是誰送的。”

笑容敷衍地回了一句,心底卻有了七八分的答案。

每年她出去片刻,都會有一朵夕顏花莫名地出現在她的房內,誰都不知道這花的來源。

目光凝聚在花上,良久,二人都不曾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這花。

五日後。莫若居。天氣不是很好,灰蒙蒙,時刻都有下雨的可能,今日是林若惜的祭日,笑容依舊是每年來這裏,對著林若惜的墳頭懺悔,懺悔當年不該因為一點點的嫉妒招惹了莫悠然,不該嫉妒自己的姐姐,“姐姐,我好想回到我們小時候。。。”

悲白發,留不住芳華,過去的歲月再也回不去了。

林若言惆悵之際,一個黑影時時刻刻關注著她,笑容似乎注意到了背地裏有一雙眸子,“誰!你到底是誰?”

黑影聞聲驚動,欲躍身離開之際,又聞女子傳來一陣哽咽的聲音,“慕飛,是你嗎?”

男子愈加驚慌,逃離之際,被女子發現了蹤影,窮追不舍地追逐著,天,終於下雨了,時不時地電閃雷鳴,白發女子一個踉蹌摔倒在泥坑裏,她哭喊著:“慕飛,為什麽,既然你還活著,為什麽不肯見我?”

女子捶打著地麵,嘶聲力竭地哭著,男子終於還是不忍心,現了身,溫柔地將她扶起,“你怎麽這麽傻,我已經死了,你所見到的不過是上官慕飛的魂而已。”

“就算是一個魂魄,我也要把你留住!”女子依偎在他的懷中,這種窩心的感覺,她是不會認錯的。

雨,越下越大,而兩人的依戀之情似乎還是不願分開,相擁相依,像是回到了十二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