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宮。翌日。“娘娘,您終於醒了。”
若言按了按太陽穴,望向窗外,陽光格外刺眼,“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奴婢也不清楚,昨晚您一個人出去的,奴婢等了很久,您都沒有回來,準備去找您的時候,卻不知道您已經在床上睡著了,衣裳也是濕的,不過幸好沒有著涼。”暮蘭為若言倒了一杯水,看她喝下去後,舒服了很多,才鬆了一口氣。
“是他嗎?”若言喃喃自語,她分明地記得昨晚有一個溫暖的胸懷,她分明得記得那不是一場夢,她分明清清楚楚得記得他在她最需要關懷的時候出現了。
“娘娘,您在說什麽?”
“沒有,那是什麽?”若言瞥見茶桌上放了一件紫色襦裙,
“是尋王派人送來的,今天是世子的生辰,尋王宴請眾大臣,還有後宮的人也要一起出席。他還特地吩咐要娘娘一定要穿上這新衣裳。”
“他這招真夠高明,當初他執意立我為後,不顧大臣的反對,而今隻要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他在大臣心目中的地位便能保住,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他還在利用我。。。”若言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那,娘娘,您今晚會去嗎?”
“我還有選擇的機會嗎?”她征征地看著那件紫衣,這意味著自己的榮寵還在還是已經淡化了?
隨後又對暮蘭吩咐道:“暮蘭,替本宮把金印拿來。”
“諾。”
朝堂上。今晚的宴會果然是該來的都來了,林若言與太後坐於尋王兩側,瓊夫人則坐在林若言邊上,林若言雖然平時一向穿著脫俗,可這次的豔紫依舊讓她成為眾人的焦點。堂下歌舞升平,若言卻完全看不進去,上官尋留意到了她的神色,故意大聲宣布:“有舞無琴未免太過單調了,本王的好王後琴藝高超,不如為眾卿家演奏一曲如何?”
“諾!”
尋王雙手一拍,一架古琴已被人奉送到了林若言的桌案上,她十指撫琴,一曲《高山流水》打動了眾人,餘音繞梁,眾卿聽得若癡若迷,堂下時不時有人傳來讚美之聲“昆山玉碎鳳凰叫,芙蓉泣露香蘭笑。十二門前融冷光,二十三絲動紫皇。真可謂此曲隻因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似伴歌,又似讚揚。林若言斜視了一眼堂下稱讚他的男子,雙十年華,沒有注視自己的琴,隻是一味喝著酒,故而,隻能看到他的側臉,但這側臉竟也如此完美,林若言又忽然想起這個聲音很是熟悉,卻又想不起來。
忽然聽得一聲驚響,琴弦斷了,“臣妾身子不太舒服,先告退了。”
上官尋瞥了一眼,便點了點頭,她的右手十指已經湧出了鮮血,十指連心,林若言鳳眉緊蹙,退出了朝堂。瓊夫人和太後卻得意地笑著。
禦花園。林若言漫無目的地走到了禦花園,屏退了素鳶,她平靜地站在靈渠岸邊,看著水中的倒影,好憔悴,一身的紫衣非但沒有襯出精神抖擻,反而臉色更見蒼白,她深吸了一口氣,在岸邊翩翩起舞,曼妙的舞姿,像是成仙的蝴蝶姍姍翩舞,這是她自創的舞蹈,命喚“隻羨鴛鴦不羨仙”。盡情地宣泄著心中的不快,遠處傳來了一陣簫聲,尋聲望去,竟然是剛才在堂下稱讚他的男子,一襲白袍,麵容俊秀,眉宇間與上官尋有些莫名的相似,他吹奏著玉簫,慢慢地走到了林若言麵前,終於看見林若言停了下來,他也漸漸放下了手中的玉簫,
“王後娘娘可曾聽過宮裏有這樣一個傳言,若有男女在靈渠旁相遇,男子吹簫,女子起舞,便能在渠中看見自己命定的一半。”
林若言不屑地哼了一聲“荒謬!”
“娘娘不信嗎?可臣卻在靈渠中看見了臣的心儀之人。”說著,他瞥向渠中女子,笑了笑,那抹笑攝人心魂,震撼心靈。
“大膽,你敢對本宮說如此大不敬的話,你到底是何人?”
“上官慕飛。”男子一字一頓地說出了自己的名諱。
“上官?你和王室中人有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