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金雲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宮清逸,怎麽也想不到這仙人似的男子竟然會做這麽沒品的事情。
宮清逸童鞋大大方方地挑了挑眉,對著金雲微微點了點頭。
金雲狠狠咬住嘴唇,怒瞪宮清逸道:“好個華佗再世的宮神醫,枉我前些日子好心好意招待你們,你們竟這般回報與我。我,我真是瞎了眼睛!”金雲的雙手緊緊握拳,但凡有眼睛的也都知道此次金雲是真的氣得不輕。
“娘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小凡心中大駭,似懂非懂,卻隻知道這是事關自己的大事。
金雲轉身輕輕安撫小凡,複又回身,心中似乎有些平靜下來。
“胡孟,你我恩怨已在9年前了結。當初是你說我私通侍衛,說我不貞不潔,任我如何申辯你都絲毫不信。若非我自願離府,你早已賜下落子湯,如今就更不會有小凡的存在。現在,你又想要我這苦命的孩子,你有何顏麵麵對他?我不知道昨日小凡是怎麽被你們傷到,我也不想追究,我隻想跟我兒子兩個人安安生生地過完這輩子。”
“娘……”小凡瞠目結舌,終於明白平日裏隻能遠遠觀望的城主,竟然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雲兒,是我對不起你,是我糊塗,”胡孟看了看驚訝的小凡,不由老淚縱橫,揪著自己的左胸,大力地呼吸著,邊上的老管家心有不忍,想扶住他,他卻擺擺手,緩了緩氣,繼續說道,“當初,我被奸人蒙蔽,做出那等喪心病狂的事情來,如今想起來,真是悔恨萬分。雲兒,我不求你原諒我,我隻想好好補償你們母子倆。”
“多說無益,城主府我們母子高攀不起。小凡,我們回家。”金雲平靜地扶起尚未回神的小凡,有對宮清逸和歐陽若鏡二人道別。
胡孟猶且不死心,卻也知是自己理虛在前。痛苦地讓下人放行。
待所有人都出了院門,宮清逸輕笑著對歐陽若鏡說道:“阿鏡,你我的任務也完成了,現下,你我也該去找你朱師父了。”
歐陽若鏡沉思片刻,也是,後麵的事情也不該由她們出場了。遂準備行囊,給金雲留了封書信,又跟胡孟道別,管不得那些個肝腸寸斷的小姐們哀怨的眼神,駕著馬車一路往南。在歐陽若鏡的心裏,先去南疆結了宮清逸的蠱毒是首要,同時兼顧找師父的使命。畢竟,蠱毒等不得。
出了北陵城,又行了三五天的路,終於到了韓城。前段時間的大雪讓韓城覆上了銀白的妝容,溪水叮咚,行人三兩,很是恬靜、平淡。
二人並未想在韓城小住,隻想在韓城補充幹糧,順便好好休息一晚。可天下的事情,總有那麽多的巧合。
爭當二人在北門不遠的客棧喝酒吃飯時,竟碰到了一臉苦相的宮子默和鬱鬱不喜的阿羅。
久別重逢自然喜不自禁。宮子默一臉哀怨地跟宮清逸報備著什麽,而阿羅和歐陽若鏡自然嘰嘰喳喳地訴說著各自的遭遇。
當得知歐陽若鏡此行是去苗疆解毒,阿羅一臉鬱卒:“早知道我就在苗疆等著你們啦,也省的受這嚴寒的罪。”
若鏡輕笑,掏出一瓶宮清逸自製的藥丸,給了阿羅:“阿羅姐姐,這是阿逸的活血丹,有暖身的功效,你且服下,暖暖身子。”
阿羅笑嘻嘻地接過:“有個貼心的妹妹真好,有個神醫妹夫更是好上加好。”
羞得歐陽若鏡捂臉欲逃。
在幾人嬉笑間,時間過去的也甚是快哉。一晃又過去了七八天。而此時,宮清逸等人也得知了司空曌登位的消息。
幾人大驚,尤其是歐陽若鏡,總覺得心中隱有不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迫感時時壓迫著她。
這日,四人行到香葉山腳下,歐陽若鏡和阿羅去路邊茶亭買些幹糧,給馬匹喂些幹草。而宮清逸和宮子默二人則因香葉山有難得的碧血草而去查看。
歐陽若鏡和阿羅本身功夫都是不錯的人,宮清逸也不怕二人吃虧了去,遂大膽去采碧血草。
哪知,也正是宮清逸的放心,間接導致了歐陽若鏡與他的再次分離。
茶亭與以往她們打尖兒的茶亭並無兩樣,歐陽若鏡和阿羅吩咐老板先上了一些小菜,再讓老板準備20斤鹵牛肉、三四十個饅頭打包帶走。
老板笑嗬嗬地上了三個小菜,皆是尋常的菜色,阿羅謹慎地用銀針驗了菜,並無異樣,遂放心吃了起來。
吃了一半,二人突覺昏昏沉沉,心中皆是大驚,歐陽若鏡甚至來不及放出救急煙花,便脖子一疼,徹底昏死過去。
待悠悠轉醒,隻見周圍輕紗環繞,錦被華麗非凡。頓時花容失色,忍痛撐起身子,驚覺內力凋零。霎時麵色慘白。
“娘娘醒了嗎?”宮婢的聲音傳來。
娘娘??果然,果然這是宮裏。隻是,為何?
“娘娘可是醒了?”宮婢再次恭聲。
“今日是何時?”歐陽若鏡沉聲。
“回稟娘娘,如今是臘月二十。”
臘月二十?被擄之日是臘月初八,如此說來,已經十二日了?為何自己一絲印象都沒有。阿羅姐姐呢?
“娘娘可要起身梳洗?”
“若想活命,管好自己的嘴巴,若再讓我聽到娘娘二字,我會讓你身不如死。”歐陽若鏡冷冷地說道。
“娘娘饒命,皇上已經下旨,正月初八正式封娘娘為德妃,婢子不敢亂言。”
歐陽若鏡大腦一陣空白,隻餘‘正月初八正式封……妃’。
司空曌,為何?一向溫潤的你,何時變得如此強勢?
“更衣。”歐陽若鏡淡定地吐出兩個字。
簾外的宮婢卻如蒙大赦,忙將紗幔用金鉤鉤好,再將歐陽若鏡的衣服裏三層外三層的穿好。
待那宮婢將歐陽若鏡打扮好以後,歐陽若鏡也平靜了下來。她並不覺得司空曌對自己有多麽的喜歡,甚至覺得應該還沒有到喜歡的地步。隻是如今這個樣子,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大抵說的就是這樣的心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