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駐地的門口警衛亭中登記了下外出記錄後,沈烈三人先乘車來到了阿泰他們住宿的賓館。當聽到燕懷榮說要呆在部隊一段時間,讓他們先回去以後,三人卻不同意,一起要求跟著燕懷榮到部隊裏去。
燕懷榮自是不同意,可三人死活不聽,隻說是奉了老爺和管家的命令,要隨身保護燕懷榮。像昨天那樣讓燕懷榮在部隊單獨呆了一天,已經是極限了。
燕懷榮看這情形,知道自己勸說沒用,正好他也有事找父親,於是他對著眾人說道:“那這樣吧,我給父親打個電話,征求他的意見,總行了吧。”三人這才不再多說,點了點頭,準備退了出去。
“阿泰,等一下”燕懷榮叫住了阿泰:“你順便帶著烈哥和嫂子去我那間房去。”
沈烈聞言,看了燕懷榮一眼,看到燕懷榮對著他歉意的笑著,便沒有多說什麽,隻留下一個理解的微笑,轉身帶著羅莉隨同阿泰一起走出了房門。
看著房門被最後的阿泰輕輕的扣上,燕懷榮撥通了家裏的電話。
“喂,是鍾伯嘛?我是懷容,您最近身體怎麽樣啊?”
鍾伯的聲音蒼老慈祥:“是小容少爺啊,嗬嗬,我的身體很好,你呢?我聽小金說你又到處亂跑啊,你要注意安全啊,要不老爺會擔心的”
“知道了,鍾伯,我又不是沒出幾次門的小孩子啊。就您老拿我當孩子呢。”燕懷榮悄悄歎了口氣。
鍾伯是他家的老管家,從小看著他長大,對他的疼愛不亞於對親生兒子,可也因此,他出門在外以後,就總是牽心的要命,總對他嘮叨著什麽江湖險惡,人心難測千萬要謹慎謹慎再謹慎等等。弄的自覺已經夠有忍耐力的燕懷榮,也時常鬱悶。
“鍾伯,您放心啦,不為別的,就為了您細心從小把我照顧大,我也會注意自己的安全的,一定不會亂惹事的啦。對了,鍾伯,我父親在家麽?我有事和他說。”燕懷榮像哄孩子一樣的口氣柔聲哄著鍾伯。
“哦,老爺他前天有事出國了,你打他手機吧。”鍾伯回答道。
“好的,鍾伯,那我掛了啊,您老注意身體,記得吃藥啊。”
“知道了,知道了,小容少爺,你什麽時候回來啊?辦完事了就早點回家吧,外麵太亂不安全啊。”
“嗯,知道啦,鍾伯,您放心吧,我掛了啊,再見!”一聲再見道完,燕懷榮趕緊掛斷了電話,要是自己不主動掛電話,鍾伯能叮囑個沒完沒了。
再次將電話撥打了出去,過了有兩分鍾後,電話才接通。
“喂,是懷容嘛?”電話裏傳來燕懷榮的父親燕山月低沉柔和的嗓音。
“是的,父親。我是懷容。您現在忙麽?”燕懷榮恭恭敬敬的回道。
“嗯,不太忙,怎麽了?有什麽事情?”
“是這樣的,父親,還記得前些天我給您說起的沈烈嗎?就是那個發現川蜀武庫和傳國玉璽的人。”
“嗯,記得。你不是說要去找他一起呆幾天,好好聊一聊麽?”
“是的父親,我現在就在他所在的邊防軍區部隊上呢。父親,我……”
“嗯,什麽事直說吧,我聽著呢。”
“父親,我和沈烈大哥結拜了兄弟,他現在是我大哥。”
“哦,嗬嗬,那很好。以後請他來咱家玩吧,我倒想看看懷容看得起的人,到底是什麽樣的。”
“嗯,知道了父親,不過我想和您說的是另外一些事。我……發現烈哥也是一個異能者,而且他身上的能力很獨特強大,至於其中的詳情以後我和您再細說。現在有兩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征求您的意見。”
電話那頭沉吟了幾秒,顯然燕懷榮所說的內容讓那頭有點吃驚。
“嗯,你說吧,什麽事兒。”
“是這樣的,我發現了烈哥的異能以後,和他也進行了很多探討,沒想到烈哥這個人頭腦竟然聰明異常,很多問題,都是一聽就明白,而且還能想的更寬,想的更深。我從和他的對話裏,也受到了很多啟發,得益匪淺。”
“哦?能讓你這樣說的,應該是個難得的人才。”
“是的,父親。不過還有更驚人的發現,就在昨天烈哥拿出來一個戒指,然後給我大概說了來曆,後來我戴上準備親自探查的時候,差點被裏麵的能量反噬。”
“什麽?反噬?那你受傷沒?”燕山月的聲音一下子沒有了從容鎮定,焦急的連聲喝問道。
“我沒事的父親,您別著急,我遇到能量反噬以後,烈哥馬上就幫我把能量轉移驅除掉了。雖然時間太短暫,我沒有探查出來那個戒指的詳情,但是父親,我隱約覺得那個戒指,好像和您前年給我看的那本秘譜裏記載的事物有關聯。”
“秘譜……你是說寶鑒秘譜?”電話裏傳出的聲音雖然很緩慢,但是裏麵包含的震驚卻一點不少。
“嗯,而且今天,我又在烈哥的女朋友身上,發現了一件東西,很像是秘譜裏記載的紅翡金絲團焰墜,不過外形像被切成了一半似的。”
“噝……紅翡、金絲團焰墜!”電話那頭倒抽冷氣的聲音傳來。
“父親,我和烈哥說過了,他同意我把這些事告訴您,而且那枚戒指也同意我拿給您探查。”
“哦,沈烈竟然這麽信任你?”
“是的父親,烈哥人表麵上看起來有些玩世不恭痞裏痞氣的,可他心地絕對純正,是非善惡全部在他心中明明白白,是真正的血性男兒。您知道我的感知能力的,在他麵前,我能感受到的就是那種一點也不摻假的信任。”
“哦……懷容,如果真是這樣,那我要真心的恭喜你,這樣值得交的朋友要好好交。”
“是,父親,所以接下來就是我想征求您的意見的事情,部隊上要進行軍事集訓,烈哥是軍區教官,而他和我還有很多事情想繼續探討,所以他讓我也一起參加部隊集訓。”
“嗯,這個事情我同意”
“嗬嗬,我知道父親您肯定同意,我說的不是這個事,我是想也對烈哥做到真正的坦誠相待,關於咱們家的一些事兒,我不想瞞著烈哥。您……看能不能……”
“嗯……既然你想這麽做,我同意,不過,關於秘譜的事兒,我想等我親自見過沈烈以後,或者以後到了一定時候,再慢慢告訴他。我覺得就其他的一些事情,已經足夠表達你的坦誠了。你說呢?懷容。”
“好的,父親,我原本也沒準備把秘譜的事情告訴烈哥,因為那些東西,我自己一直都覺得不太真實。雖然這兩天遇到的事讓我有了些想法,但是裏麵所記載的一些還是太……有待考證吧”
“嗬嗬,我知道你心裏有尺度。還有一件事是什麽呢?我記得你說有兩件事的。”
“啊,是的父親,另外一件事,很小了,就是阿泰他們三個啊,我現在和烈哥一起在部隊上,他們非要跟我一起,我本來想讓他們回去,順便帶那枚戒指給您,可他們隻聽您的,根本不聽我的……”燕懷榮越說越有點氣悶,最後的語氣已經隱約的帶出來撒嬌的口吻。
“哈哈,原來是這個事兒啊,嗯,知道了,你去叫阿泰他們。我給他們說,讓他們以後全權聽你調遣。不用再事事都需要我的意見。這樣好了吧?”
燕山月看起來心情很好,自己這個兒子從小就穩重好學,可同時也少有其他孩童那種對父母的依賴感,燕山月雖然對自己這個“小大人”兒子由衷驕傲,但是看到那種跟父母撒嬌耍賴充滿別樣童趣的孩子,還是感到眼饞。
不過最近幾次聽到兒子的通話,就隱隱覺得兒子與以前有了些不同,而今天這般隱含撒嬌的語氣,自從兒子滿了五周歲以後,就再也沒聽到過了。
數年後再次聽到,那自然是心情大爽。何況兒子今天還給他說了不少讓他興趣大起的消息。
燕懷榮得到父親的首肯後,開心的要死,當他舉著電話敲開隔壁的房門衝進去以後,那滿臉如春花般怒放的笑容,讓一屋子人都有點發愣。
“阿泰,雷子,小金,你們接一下我父親的電話。烈哥,你跟我來一下。”
阿泰還怔在那裏沒從少爺那嘴岔快咧到耳根的笑容中反應過來,手裏就被燕懷榮塞了一隻手機進來,然後又看著少爺風風火火的拽著沈烈衝了出去。
房門咣當一聲,阿泰才反應過來,趕緊將手機貼到了耳朵邊上:“噢,老爺,我是阿泰,您吩咐吧。”
隔壁的房間中央,沈烈傻站在那裏,看著門口的燕懷榮反鎖上了房門,然後詫異的問道:“小燕子,到底什麽事兒啊?”
“好多事兒呢,不過咱們以後慢慢說,對了烈哥,你把那個給我。快點啊”燕懷榮高興的衝到沈烈身邊,開心的說道。
“啊?什麽啊?什麽給你啊?”沈烈一頭霧水
“哎呀,就那個什麽啊”燕懷榮一急,伸手向沈烈的肚子摸去,一把拉住了沈烈的褲帶,就往開了拽。
沈烈嚇了一跳,雙手下意識的緊緊捂住了褲帶:“幹、幹啥、小燕子,你、你住手,再不住手,我喊羅莉啦。”
燕懷榮一愣,突然臉上騰的一下通紅,連耳根子後麵也未幸免。雙手趕緊一鬆,往後退開:“什、什麽啊。烈哥你想哪兒去啦,我是說戒指。你把戒指給我,我讓阿泰他們給我父親帶回去啊。”
“我靠,你小子直接說戒指啊,還什麽把那個給你,上來就拽老子褲腰帶。還說我想歪了……換你試試啊!”沈烈一屁股坐床上,大聲爭辯道。
“呃……好吧,是我不對,沒說清楚,行了吧。”燕懷榮回想了一下,確實自己剛才因為父親答應了自己的請求,心裏一激動,有點忘形了。被沈烈一反駁,馬上就癟茄子低聲認錯了。
沈烈看著燕懷榮一臉的不好意思,像小學生犯了錯誤跟老師認錯一樣低聲低氣的樣子。快要樂瘋了,一下子就想起來打小捉弄那些優秀生的時候了。
嘿嘿怪笑兩聲,沈烈流裏流氣的說道:“嗯,不怪你,小燕兒,不過嘛。可惜你烈哥目前還喜歡女人,要不……咱們的小容容,到是長的挺俊俏滴,這文文弱弱的小樣兒,也很招人心疼嘛!”
燕懷榮剛一聽到沈烈拿的強調,就忍不住得打了個寒戰,再聽到後麵的話以後,燕懷榮眼珠子瞪的都快要掉眼眶子外麵去了。沒有應話,直接用捂嘴幹嘔的動作回應了那個無聊的家夥。
沈烈哈哈大笑,然後說道:“戒指,我覺得還是把它好好的包裹包裹再給阿泰他們,萬一他們隨手戴著玩一下……”
“啊,對對,是我糊塗了。”燕懷榮一經沈烈提醒,馬上想到了後果的嚴重性。
“嘿嘿,還有呢,你帶了杜老爺子送你爹的那塊雞血石印章了麽?難道不把那個一起帶給你家老爺子啊?”沈烈得意洋洋的又提了一個茬兒。
“啊呀,我怎麽暈頭暈腦的,完全把這事兒忘記了。該死!”燕懷榮懊惱的連敲了幾下自己的腦袋。平時以謹慎細致著稱的自己,居然希裏馬哈成這樣了。
“好啦,再敲就敲傻了,先一起找地方出去吃飯,阿泰他們三個也一起去。等回來以後,咱們再說別的事兒。肚子餓了啊!”沈烈拍拍肚皮,站起身來。
“嗯,那就先去吃飯。”
有了燕山月的親**待,阿泰三人自然是對燕懷唯命是從。一行人找了一家酒樓進去,開開心心的吃完了飯,又回到了賓館。
阿泰仨人自是在他們的房間裏看電視休息,沈烈與燕懷榮羅莉三人則在燕懷榮的房間裏單獨說話。
燕懷容先是興致勃勃的告訴了沈烈他和父親的對話大概內容,當他說到因為他家的一些事情有些特殊,所以未曾獲得父親允許不便告知沈烈,並為此道歉的時候,
沈烈笑著拍了拍燕懷榮的肩膀,打斷了他的道歉:“我拿你當兄弟,你也要拿我當兄弟,道歉的話就不要再提。”
“烈哥,我……”
擺擺手止住燕懷榮的話頭,沈烈又繼續道:“我從小生活環境普通平凡,身上除了現在遇到的這點子事兒,再就沒啥秘密可言。而你和我不同,從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知道不同,而且,我知道,你能對我說的已經全部毫不保留的告訴我,哪怕明知道告訴我越多,就越容易讓我對你的背景產生懷疑。可你還是一點也沒有保留。這些我看得出來,兄弟。而你還專門向你父親請求,說實話,不管老爺子同意沒同意,我沈烈都領你這份心。”
“烈哥!”燕懷榮突然覺得隻需要叫一聲烈哥,就足夠了,其他的什麽話語,都是多餘。
看著沈烈與燕懷榮把臂相視而笑,羅莉的明亮的雙眼裏仿佛飄起一層薄霧,目光漣漣,異彩燦燦,隻覺得眼前的此情此景滿滿的充盈於心。
視線在兄弟二人臉上飄來轉去,最後癡癡的鎖定在了那個容顏並不是帥得掉渣,但是潔白的牙齒映照著小麥色的臉龐,笑得一臉燦爛的人身上。
沈烈接下來給二人說了下午與杜老的一番談話,當提及杜老說的國家特殊部門的時候,羅莉瞪大了眼睛,一臉的詫異。
“阿烈,真的有這種部門啊?”
燕懷榮在一邊轉了轉眼睛,沈烈的意思他早已聽明白,而且他又對這些事物了解的相當多,不過看眼下的情況,沈烈最擔心的卻是羅莉。
然而很多話,站在沈烈的角度卻不好說出來,燕懷榮覺得這是自己該說話的時候了。於是輕輕笑了一聲後,燕懷榮開腔了。
“其實說起這方麵,我覺得你們倆都該聽聽我的。畢竟烈哥也是半道出家,對這些事情所知甚少。你說呢?烈哥?”燕懷榮給沈烈遞了個眼色。
沈烈精明起來跟猴一樣的人,哪裏不明白燕懷榮玩的什麽彎彎繞,感激之餘自然配合無間:“是啊,說起來,還是小燕子更權威。那你就給講講唄”
羅莉這段時間對燕懷榮學識見聞上的佩服,早就滔滔泛濫,此時更無二話。乖乖的靠在沈烈的身側,細心聆聽。
“其實,在過去個朝代中,一樣有著很多的能人異士,就像咱們上午說到的,佛門,道教,以及一些常說的武林正派裏,就有不少這樣的人士。因為他們為人行善積德,再加上頂著宗教門派,所以人們都把他們當做修煉有成的仙,佛,聖來敬仰。
而當這些人為非作歹,或者與當權者有了矛盾衝突,那他們就成了俗稱的妖僧,妖道,以及邪教魔教,成為天下公敵。最後的下場大都以覆滅告終。而另外一部分隱藏在民間的人士,如果能謹慎從事,隱藏自己不招人眼目,倒也可以逍遙終老。
不過更多的人,卻是被一些權貴以及當政者暗中收買籠絡,或者強行拘役。成為人形工具。這些人的下場,卻是少有善終。雖因能力得利,但也因能力埋禍。
政治不論古今,都是具有黑暗麵的,而與政治沾染上的異能者,從事的更是黑暗麵中的黑暗麵。所以,由此可以想象一下,如果你自己是當政者,那麽會願意冒著暴露自己的黑暗麵,引起政局動蕩,而放過那些個體工具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