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同時悄悄派人聯絡早期移民漢人,在他們那邊暗中埋伏人馬,商船來回不絕,兵馬暗中隱藏,在當地結交顯貴,買地建房,看似做富家翁實則是做海盜,他們將從戰略上包圍監視大理。一旦開戰,封堵元人背後這支箭。
“要完成他們,需要五年時間。”沈烈告訴皇帝學生一家。
曾經時刻準備下崗的天子現在不急不躁,一幅明君氣派,不過在沈烈麵前還是乖的很。沈烈告訴他要想子孫綿延不絕,最好的辦法是君主立憲製。不然再大的王朝也不過重複漢唐的舊事,漢家天子後裔唐朝天子後裔今安在?
天子沒有膽量反對,強勢之下,傳統思維被顛覆的他想想也對。
不過沈烈知道革命要從娃娃抓起,他更主要的是抽打王子們。
他在等,等元人安定了下來了,等民間全民力量積蓄完畢了,全民欲火衝天,要求戰爭以消耗能量了,那時候,精銳的宋軍在自己的帶領下,將滅元無數!
天子理宗的兩個兒子身體都不是太好,本來的軌跡中這兩個倒黴的家夥會夭折,而天下會歸於度宗,度宗聲色犬馬早死而亡,但他執政期間卻消磨了漢家最後一點元氣,不久後崖山之事上演。
現在則不一樣了。
神棍沒事情就給小正太們療傷,教他們鍛煉。官家後代現在隻知帝師楊過,隻聽帝師楊過。
沈烈提拔被賈似道和昏庸天子迫害的吳潛起複,長談三日,又灌輸了一大把的道理,反複洗腦,現在老頭思想非常的前衛,常常歎息有生不能見到君主立憲實在可惜。沈烈拿這種偏執狂沒辦法,隻有嚴令他不要心急,別沒事搞的打雞血似的。
治理國家的道理吳潛比沈烈知道太多,不過在神將麵前老頭才這麽沒有顧忌。但沈烈也怕老頭仗著自己冒進太多從而令大宋將來不穩定,才嚴令囉嗦幾次,又告訴自己的學生,其實算是徒孫道:“三代之後,當改製天下。校上古賢帝之舉,立中國萬世之根。”
在刀槍威力之下,過去昏庸度日醉生夢死的官員們終於徹底的醒悟,沒人趕也玩命的幹,政治越發清明,人民越發自覺。
整個民族的積極性在大宋本來就算還湊合的過去的體製下,被完全激發了出來。
人言,神將出世,遂四海清。
沈烈得知後反問天子:“若本將不在,天下官吏失去束縛,可會故態重演?”
天子無言。
沈烈道:“難道宋無法製?有,可宋之國法為何形同虛設?”
天子慚愧。
抽他丫的,正反抽,抽完了他之後沈烈說:“絕對權力絕對腐敗,一人迷醉群臣阿諛,寡廉鮮恥禍國殃民。知道為什麽打你?”
天子捂住老臉恐懼,沈烈大罵:“好賤!密令王兒待來日倡理學複周禮?還欲子子孫孫可一人家天下?這等亡國滅族的亂舉,你好大膽。”
宮中殿下群內侍,群臣全傻眼了。沒想到居然天子還敢玩心眼。
“周有八百年天下,為何今日不在?周至宋世間已經多少年月?人心可如從前?為何禮製崩潰?無非人思進取天子固執,國家法度不知變通遂不合時宜。不知道本將日夜和你念叨與時俱進?”
這家夥太狡猾!
沈烈惱火的看著恐懼顫抖的他,不是自己的身份和神通,他未必幹不出暗殺的事情來,中老年頭腦身體都已經發育完善且固定了,沒辦法重造。
想到恨處,沈烈問群臣:“天子不賢,無視外敵,隻陰謀私利,禍害國家,該如何?”
“按新法,天子犯法與民同罪。”
“叛國者當如何?”
天子呼天搶地的求饒,不就和自己兒子說了點私心話麽?那個小兔崽子不地道啊,出賣他爹地!聽到沈烈如此一問,群臣麵麵相覷,王堅知道沈烈動了殺機,他才不管。
現在作為武將之首的王堅大步向前:“當斬!”
本朝名將聲若洪鍾,一句話說出,滿殿回聲不絕於耳,震的群臣麵色發白,沈烈平日和藹隨便,不拘禮法,久而久之群臣也沒認為神將多可怕。不過在各項製度束縛以及天下百姓現在的讚譽中越發的清廉自覺。
但到今日,天子匍匐神將腳下,他們才想起來當日沈烈出世,於朝中電劈藻井,抄斬賈似道的殺心。
“囚禁廢帝於宮中,行文天下問盡民意再定如何處置!另立大王兒為新君,各位臣工依舊如故,努力自強,北伐之日不遠了。”
“是。”
天下轉眼知道天子弄權,陰謀倒退集中君權的事情。多少現在越發覺得言論自由是好事的書生立即跳出了大罵,一一列數各個朝代昏庸獨裁禍國殃民的舊事。再一一比較如今新法下大宋的蒸蒸日上。雖然還未曾和元人再戰,但是宋人心中已經普遍認定大宋必勝。
前天子被廢後。
群臣這才發現,雖然是神將一言而決,但是天下事情依舊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有天子沒天子真的沒什麽區別。沒有那家夥亂指揮,自己還幹的更舒坦。
也不要擔心害怕,不小心就犯忌丟官。天下也沒什麽太大的避諱,隻有不違法,隻要真幹事,俸祿多多名望多多,千裏為官之為財,現在物價低廉朝廷高薪養廉,何必多貪金銀致使子孫數代不能為人呢?
而民間就處置天子的討論激發了全部百姓的激情。
人心純樸,大多哀求神將暫且留天子一命,但是不知不覺中全民都已經參與到這件事情之中,百姓們心中也第一次真正的感受到天子在國法之下,在民意之下也不過如此。
帝王的命運居然掌握在了自己這等草民手中?自己依仗的是神將之威啊。
沈烈卻再行文各部各級官吏,下發天下百姓布告問,是該依仗本將威嚴還是國法?本將如此神通世間再無,來日滅元後本將回歸天庭,後世天子再如此獨裁妄言妄行禍國殃民,那爾等該如何?唐太宗言民為水君為周,聖賢言民重君輕社稷次之,為何曆代依舊昏君不斷明君難得?天下係一人之望豈是幸事情,天下當為天下人之天下。
全國,沉默,而後,踴躍,說限製君權,軍隊效忠國家而非個人,軍政分開,民意為重等種種過去強行灌輸的言論理論,通過各項事件一一融於了全民的思想之中,並加以鞏固。
現在所謂君權天授,不可侵犯不再是大家的認為不可違背的理念了。
從沒有一個王朝皇帝的廢立,能有這麽大的深層次的影響和波動,卻毫不見血,又如此的平穩,而對民心民智民膽的啟發可以說是真正的立了萬世的根本。
以下再過數百年傳承,有後世獨裁要複辟,大概要麵對舉國申討,而軍隊,不可能聽他的。一旦有這等事情,恐怕舉國軍馬立即調轉了刀槍殺來。
問誰還敢放肆家天下?
當然,目前隻是強製性的灌輸和執行,需要時間,目前百姓文人能接受更以為千百年性格中的奴性,隻因為沈烈是超越天子權威更強大的存在。
要在這個渾渾噩噩的年代,否定一個權威,就必須是更大的權威,天幸沈烈來曆驚人。不過比起文臣武將的舞蹈稱善,沈烈卻越發的覺得悲哀。
世界不過“人”創造。生靈不過是彼此力量的對抗基數而已,一切是一個大戰場,他們再努力,一旦光明黑暗開戰,因為無法控製而波及,那麽這些文明這些人這些事情都將歸於宇宙,成為最基本的粒子,鬼知道千萬次磨合輪回生滅後,他們再化身為什麽。
那麽強悍的光明帝國如今不過女媧一個超越一切的存在,在這個層次相對永恒,而她之上,她立足的層次又是什麽一個世界呢?
無法想象的,令人迷茫。
這代文明如此逆轉完善,是不是能發展出超越光明帝國的文明?再更廣闊的宇宙空間廝殺,然後再麵對更大的強橫敵人?
所謂天外有天,是這樣麽?
做完這一切的沈烈在等待宋朝繼續進步的同時,在等待元人兵馬再來,同時在思考著。神將坐於龍椅之後的神位上,渾身沐浴白光之中,數月不發一言,人不可近。
群臣新君不知道他出了什麽事情,或者在幹什麽,心慌之下全麵封鎖消息,日夜參拜。王堅更是把軍務丟給手下,幹脆就陪在沈烈身邊。
天子反正也無事,於是更是日夜陪伴。廢帝更是日夜惶恐,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麽,這怕死的家夥日夜失眠,消瘦無比,虧的沈烈怕新君因為無意和自己說漏害了父親,從而內疚一生難安,沈烈早就秘密讓新君告訴廢帝,這次饒了他。這家夥還是怕的要死,可憐到連兒子也不敢埋怨,隻是哀求祈禱。
新天子看過去父親威嚴森森,現在再看這幅樣子,想起沈烈說的種種,越發覺得君王權去之後的可憐可笑,一切不過浮雲。
心無所求,坦蕩無比,所以現在越發顯得飄逸俊朗,風度無雙。
到底是天子血脈,身份顯貴,王堅日夜等待沈烈醒來的日子裏,和天子常常對坐,因為沈烈關係王堅幾乎成沈烈弟子,和天子同門兄弟,也地位超然。
結果一個大叔一個少年,沒事情就談天說地,天子仰慕名將殺伐,胸中河山。大將欣賞少年天子睿智聰慧,氣度無雙。君臣倒是相得的很,時不時發出會心笑聲,往日沉沉的宮殿現在也氣氛祥和了太多太多。
終於。
沈烈睜開了眼睛:“兩個兔崽子吵死人了。”
喜的兩個家夥連滾帶爬的跳起來就叫,沈烈哈哈大笑著飄然走來,一把揪住少年天子的後頸,一腳踹的王堅灰頭土臉,然後抓了起來:“|最近朝中安好?”
“安好。”
“民間安好?”
“安好。”
“軍中如何?”
“部隊換裝已經完成一半,所換裝備精良,作坊信譽良好。邊軍人人讚歎。所有兄弟隻等大帥帶領揮師北伐了。”
“哦?這些帝國主義分子啊。”沈烈笑眯眯的道。拍拍王堅:“武藝還是這麽不行。丟盡我的臉麵。”
人到中年也就皮厚了,王堅憨笑:“也就您能說我。”言下之意除了沈烈,舉國武功他是第一的。惹的少年天子大笑,纏著師父也要學武。
沈烈點頭:“也好,大宋天子披堅執銳轉戰沙場,開拓萬世基業,也好。你弟弟呢?”
“他最近被我令下陪伴父親去了。”
“恩。告訴你老子,以後安分守己就是,這可是看你們兄弟麵子。”沈烈嬉皮笑臉的,少年天子性情醇厚,喜歡的立即令人去報父親,免得他越來越怕。
三人一行隨走向外。殿前武士一一拜倒。
沈烈笑眯眯的帶著他們走出宮城,隨行於臨安市井之間,便衣的三人民眾也是認得的,沈烈令大家各幹各的,無需多禮,免得自己煩惱。
百姓愛戴自然遵命。
隨行走到一處飯館,沈烈厚著臉皮叫來老板,說自己能不能欠一頓飯,老板頭都昏了,祖宗您可是請也不敢請的,收你的錢的?我想被人罵死啊?
立即吩咐大廚上好菜好酒。然後自覺退下。
三人坐在屏風之後,依窗看著不遠處長河婉轉,背靠青山如黛碧空萬裏,沈烈夾著五花肉舉著酒甌,斜眼看著少年天子:“看著江山可以入畫,可以下酒,男兒當縱橫萬裏,馬蹄踏盡大漠洪荒,建萬世之業,娶天下國色!”
處男天子激動著說是啊是啊。
王堅竊笑,天子看著師兄取笑,想到師傅最後一句,不由的扭捏起來,沈烈大笑:“最近可看上誰家女子了?為師為你去提親。”
“…….”
“沒有就算了。”沈烈無所謂。少年天子急了:“有,有呢。”
王堅大笑,沈烈揪住他就罵然後請老板換上一席,外邊鴉雀無聲的食客們也在竊笑,聽著神將天子王堅三人在打打鬧鬧。
“誰家好女兒?”沈烈擠眉弄眼。
“吳潛丞相的孫女。一日去吳潛府邸問事時看到。”
“就看一眼?我說你了解她多少啊?小夥子,婚期交往是必須的。”
天子麵紅耳赤,扭捏著道:“有,有來往。”
“怎麽來往。”
看著天子悄悄抽出一張手帕上麵字跡秀氣,分明情書一封。沈烈捂住了臉,現在的小孩子太開放,吳潛那老不死的奸猾的很,故意是慫恿孫女這麽幹的吧?不過少年天子俊朗無比,雄姿英發也算女兒家夢中牽掛了。
“你回人家什麽的?”
“明珠一雙。”
沈烈一拍桌子,把天子嚇一跳,他惡狠狠的道:“一幅手帕就換一對明珠?這生意虧大了,王堅點兵,隨本將到吳潛府邸把那姑娘給我徒弟搶了。”
王堅爆笑應諾。走到窗前大喝下麵巡行衛士:“令禁衛備值一班即刻來此報道。”
“是。”
外邊百姓笑倒一片,又膽大商賈隔了屏風請道:“我等願為聖天子賀。”
“不要客氣,你這輩子貪汙而不犯國法的話,也就這麽一個機會,我可告訴你娶了就別離婚,做事要負責。”沈烈嬉皮笑臉的逗弄愛徒。
天子到底不凡,索性豁出去了:“是。”
“娶一個少一個,可就三十個名額,你可記得。”沈烈叮囑道。
少年天子咳嗽了下道:“此生隻想娶一人。”
“你得了吧。昨日宮中侍女為何尖叫嬌喘?”
天子大囧,無顏以對。
沈烈冷笑:“這種話留著騙你老婆去。”
滿樓哄堂大笑時,樓下馬蹄聲如雷而至,一班五百軍馬急急忙忙趕到,明甲利刃在手,請示王堅,沈烈探出頭來:“我們下來。”
一邊走一邊招呼那些起立的,滿臉期待的百姓:“走啊走啊,陪本將一起去鬧吳老頭去,孫女不給我家徒弟,灑家帶兵拆了他房子。”
天子在百姓起哄和簇擁下狼狽的上了白馬,在沈烈壓迫下先繞城一周,然後鼓動了全城百姓,一起向著吳家湧去。
早得到消息的吳老頭府邸上已經聚集了賀喜的百官。老家夥滿麵紅光,得意洋洋,這麵子大了去了。
開門,列隊,滿院彩燈紅綢飄舞,一心把害羞的孫女要送出去。
不多久,聽到城南開始喊聲整天。五百條軍漢帶頭狂呼:“搶親,搶親,奉旨搶親。”
一瞬間,吳老頭目瞪口呆,群臣狂笑。
不多久,人山人海四麵八方包圍了府邸,大門內湧入兵馬,殺氣騰騰的,天子興奮的小臉通紅,在自己師父的帶領下,滿院亂竄到處找姑娘。吳老頭氣的手足冰涼,又不敢和沈烈發火,隻好揪住王堅,命令家丁們頂住,一定要頂住。
“神將,老朽不曾禍國殃民,不曾為非作歹,天子娶親如何能如土匪搶親?老臣不服啊,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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