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新不知道麽?大象歌不知道麽?

哦大象,哦大象......算了。

胡思亂想的沈烈看看這些白癡,隻好道:“上古之時,蠻荒之地,有獸身高十丈四蹄長鼻,獠牙森森,力大無窮,可推山填海。”

說完用盡了全身力氣凝聚於手掌,偏偏又裝的若無其事的,一拍手邊城磚。

邊關大城上發出了一聲巨響,附近的士兵居然都給震得手腳麻木,那一大塊城磚向下,足有五六塊全部裂開,一邊的兵器架上兵器亂跳。

周圍的將領耳邊轟轟作響。

沈烈低頭看看白嫩的小手,輕輕地揮舞去了彌漫起來的幹燥灰塵。仿佛剛剛不過是隨手一下而已。還一本正經的道:“此乃翻天印,你根骨太差,卻是無緣學會了。”

魏遼心碎的想跳關。

“便是這樣,假以時日,你在世間也難遇敵手了。切莫貪婪不知進退。”

師尊又翻臉教訓起來,魏遼連忙點頭:“是,是,敬遵師尊教誨。”

那邊管寧已經帶著親衛向著王都而去了。煙塵滾滾中老將頻頻回頭,想著剛剛大帝所言必須小心,如實?

離此三百裏外的黃土大道上。

夏王有康的禦座正在八匹白馬的帶領下疾馳,王車之後是長長的幾十輛大車跟隨著,禦駕之外宮廷武將們驅趕著戰馬護衛著,一行疾馳而來。

搖晃的車內。

穿著滾龍袍的夏王正在和一個白發蒼蒼的紫袍老人商議。紫袍老人是當朝太師喜幹,他同時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國丈,以及大夏的卜師。

“太師,這上神突然降臨我大夏,意味著什麽?”

幾枚龜殼零落於幾上,喜幹睜開的剛剛微微閉起的雙眸,疑惑著搖搖頭:“這管寧向來穩重,定不敢用此事欺騙大王。可是老臣卻算不出這神人來曆。”

“國朝數千年,未曾見一神人再世啊。宮中曆代相傳神人再世,天地不寧。莫非寡人無德。”

“大王說的什麽話,大王臨朝以來國泰民安,天下風調雨順。何況這神人究竟是何人亦是未知,先師廣成子,兄軒轅?”太師臉上露出了一點猶豫:“老臣熟讀史書卻不知道有這等神明。”

“這。”有康麵上也有一絲迷茫。

“操縱烈火,吞雲吐霧,數丈雄城舉足便上,據說舉手之間治好了邊將魏遼舊日傷口,此事乃邊軍數千人親見。這。”喜幹倒吸了一口涼氣,看向了有康:“大王,邊軍密報中也說盡此事,不然老臣真當管寧想誆騙大王前去,圖謀不軌。可是這神人來曆。老臣已經派出心腹前去探尋……”

邊軍信使趕到,宮廷衛接了急報在車外稟告。

隨即竹簡被傳入禦駕內,有康麵前的竹簡上一行刀刻文字:“神人自稱神農。”

轟的一下,喜幹大驚失色的站了起來:“停車!”

“太師?”

“大王,您可記得蚩尤曾是神農舊部?趕緊回都。管寧不至切不可行!”

“神農大帝?這,這。莫非數千年一劫,神農欲奪江山不成?太師,這,這太荒。”有康緊張的話已經說不清楚。

自己在邊軍的密探和大將言辭鑿鑿的稟告讓他不能不相信真是神人下凡,但是神人的身份和太師的稟告頓時讓他緊張了起來。

神農炎帝?

這個身份實在是太震撼了,縱然神人下凡已經讓他震撼,畢竟宮中數千年代代帝王相傳祖先遺言在先,他還不算太吃驚,但是這次身份的稟告,再加上那些遺言,和太師所言,他怎麽能不緊張?

就在此時,邊軍快馬又道:“報大王,管帥急報。”

同樣的消息,在要求大王趕緊前去參拜神農大帝,聽完了邊軍稟告,再看看麵無人色的女婿,喜幹冷聲道:“即刻回報,請大帝見諒,我王沿途疾馳身體不適,急切之間不得前行,還請管帥多多替我王賠罪。請大帝擔待一二。”

“是。”

“太師,這管寧莫非真的想造反?假托神人之名。”有康急切之間已經不在遮掩:“寡人安置密探莫非也已經被他收買?不然如何能有這樣急促之事?”

“老臣這就命人再探,大王切先裝病車中,不得人近。”

“是,正是,可是太師,萬一真是大帝下凡,那寡人豈不是自尋死路?”

“大王,且莫驚慌,一切還未曾真正得知。不過這世間凡夫俗子已在流傳此事,我等且先按捺,此時流傳出這等疑惑才是真正的壞了大王名望。”喜幹眼中怒氣閃過,瞪了一眼有康:“目前唯有裝病才是。老臣這就命心腹前去。”

說完,太師以前所未有的敏捷轉身招來一名心腹將領,低低的說了一番,將領領命立即前往邊關而去,大隊人馬卻就於這條大道邊的荒野中駐紮下來,有康口不能言,身居帳中一步難出。

二日後。

管寧來到。

有康不見,太師召見了管寧細細詢問,管寧的回答讓喜幹目瞪口呆:“你說大帝親往蚩尤處,並令蚩尤王族半月後於邊關相會?”

“正是。”

“你好大膽。還不給本太師從實說來。”

“回太師,此事乃數萬邊軍將士親見,管寧怎敢欺騙大王?此事非同小可,太師,你若不信就等你心腹部將去探尋再說,但是大帝怪罪下來,管寧卻不問。”

“一派胡言,莫非你是想勾結蚩尤部作亂?捏造神人下凡而後誘使大王前往險地。不然如何短短數日天下六十餘城盡知此事?”

“太師你好膽?”管寧勃然大怒:“老將為大夏廝殺半生,幾死還生,老將對大王忠心耿耿天地可知,豈能幹此禽獸之事。太師你又怎能辱及神農大帝。你,你!我要見大王。”

“大王病重。”

“我要見大王麵呈此事。此事關係我大夏社稷,你不得阻攔。”

“給我拿下!”

……大帝說的真對,我說話要小心。

被按住了的管寧楞了下之後,突然放聲大笑。喜幹冷冷的看著他:“作態。”

“且去問問跟隨我來的親衛,我臨來之時大帝對我說了什麽。虧你還是我大夏卜師,不過神農大帝的身份豈是你這等奸賊所能算出的。我告訴你喜幹,今日你讒言王前,明日大帝震怒,你害人害己,將害了大王!”

看著這老將須發皆張,喜幹不由得也心中忐忑,令將他先押出去,隨即召集管寧親衛分別詢問。

得到的答案是,神棍瞎貓碰上死耗子的預言:說話要小心,如實說就是。

半響,喜幹跌坐在了席上。

而此時,喜幹的心腹們已經跪在了神棍的麵前,神棍一言不發的看著他們,偶然吞雲吐霧一口,喜幹的兩批心腹已經死心塌地的相信了他是神農。神棍卻一臉高深莫測的坐在那裏,魏遼在一邊不敢說話,所有將領全忐忑的看著神棍。

神棍在心裏撒色子,賭大小,算了半天他覺得找茬太容易了,想到這裏,他冷冷的對著幾個喜幹的心腹道:“喜幹!哼。”

幾名喜幹的心腹大驚,顫抖著匍匐在地等待後話。

神棍卻不說話了,擺擺手。魏遼大喝:“還不速去,請大王即刻前來!”

幾名心腹連滾帶爬的忙磕頭出去,沒注意沈烈卻對著魏遼低聲道:“去和他們說,照看一點管帥,莫讓管帥受了委屈。記得好好說話,不要呼喝。”

魏遼出去了,神棍心中奸笑,老子忽悠不死你們。在他想來,怎麽說對方也要懷疑自己的,管帥已經十足相信自己脾氣卻火爆,遇到盤問自然會頂撞而後受氣,蒙一蒙,對自己有好處。

魏遼很快進來了:“師父,徒兒去說過了。”

“師父總有一日要走,切莫因為自己身份得罪同僚,到哪裏也要和氣做人,免得世人說我神農的弟子不知人事,囂張跋扈!”

魏遼汗流浹背,剛剛馬屁拍錯了,師父真是一代賢帝啊!

又是五日。

邊關外鑼鼓喧天,黃塵大道上一行車隊,旗幟招展的向著邊關而來,於邊關外半裏處停下,大夏有康太師喜幹,邊帥管寧以及隨行文武十數人下了車馬,向著邊關而來。

步行之時,喜幹抬頭看著站在邊關城牆上,穿著換上的大夏長袍,發型如同刑徒的沈烈,看著那雙明亮的眼睛,心中惶恐不安。自己心腹快馬回程後的一番話說出,隻讓喜幹魂飛魄散,不是上神如何能知道的如此準確?

在這樣的“事實”麵前,喜幹再不敢耽誤行程,有康更是渾身發抖,所以本該三日的行程,他們實際上二天不到就來到了這裏。大夏的邊關將士們看著自己的大王車架前來,人人行禮,這舉動微微的讓有康心中放寬了點。

可是上神炎帝依舊站在高城之上,不發一言。

喜幹暗中焦急:“大王,快拜。”

有康心中還有些不甘,他抬起頭來,突然見到沈烈眼神掃來,嘴角含笑,伸出了手指著自己,而那手指之上似乎有戒指一枚。

“有康為王,喜幹輔國,倒是有趣。”

所以大夏臣子不知所措,全求助似的看向了魏遼,這位如今大夏盡知的炎帝親收弟子,魏遼卻也不知道,這不怪他,就連神棍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說的什麽意思,純粹裝逼的而已。

突然的,炎帝飄身下城,神棍用盡全身念力努力使得自己落下的身形緩慢三分,與此同時關內的神獸心中察覺,也向著關外而來,沈烈落地之時,它已在了他身邊。

人,豐神俊朗仙風道骨。

馬,頭角崢嶸舉世無雙。

有康翻身拜倒在塵埃之中,顫抖著聲音道:“下界小王夏之有康參見神農大帝。”

神棍一笑,惹得對方抬頭之後趕緊繼續忽悠,而後再看喜幹,再看其餘諸臣諸將,俗人都在一瞬間覺得炎帝眼中春秋萬載轉眼而過,那片明亮眼眸中的世界電光萬裏,黃沙漫天,上古時代的戰爭場麵驚心動魄,時代之處的一切終能親見。

一群家夥隻激動惶恐的隻哆嗦。

管寧早就見怪不怪,他老神在在的在一邊候著,原因無它,這幾日他揚眉吐氣的很,喜幹那孫子把他當大爺了。

見著麵前磕頭蟲們砰砰作響,沈烈仗著自己的資格受了許久後才緩了臉色:“起來吧。有康你來。”說完神棍轉身進了關內,自己最近的住處。不過為了顯示自己是不眠不休的神仙,白癡常常半夜都在城頭做夜觀天象,或者呼吸吐納狀。

但也正是這幾日,沈烈發現了這個世界的神奇,自己對著月亮吸氣吐氣的時候,清晰可見白虹一道。看到這幕的凡夫俗子自然更是崇敬,卻不知道神棍自己也納悶的要死。他沒想到自然界的能量在這裏卻格外的充沛。

但也僅僅是對日月星辰的時候,才會如此。

整日對月修行,老子是狐狸精麽?白癡為此鬱悶的很。

腳下裝的輕飄飄的,卻一步能蹦出好遠,轉眼就到了自己的住處,坐在了那裏,後麵跑的斷氣的胖子有康咋舌不已,他知道這定是縮地千裏的大神通小用了一次而已。進了屋有康就再次跪下,沈烈不耐煩的要他坐下,還恬不知恥的教訓人家:“現在既為夏王,何須常常如此?坐好說話。”

“小王領命。”那堆肥肉連忙道。

神棍於是開始忽悠,忽悠著卻看到肥肉總在悄悄的看自己手上的戒指,沈烈心中一個咯噔,裝成漫不經意的彈了下手指,異能在手氣流飛出,眼前一飛蟲翻滾著不知道砸到了哪裏去了,胖子眼神很好,看的清清楚楚,立刻又嚇得死去活來。

“夏朝先王對你說了些什麽,本帝離開凡塵之後的事情,已經不太清楚了。你說來我聽聽。”嚇完了繼續騙。

忽悠人都不要喝茶的。

有康連忙開始倒豆子。

“回大帝。”

而後,有康告訴沈烈,宮中相傳上神再世,天下不寧。神棍沒吱聲,他等聽全了,於是有康繼續說,告訴沈烈說有說法說,當年蚩尤手上也有一枚戒指,沈烈冷笑:“偷得我的。”

有康張口結舌半天,相信了,他覺得蚩尤不厚道。

然後有康繼續說:“不知大帝此次?”

“上神再世,世間終寧。本帝已令蚩尤王族半月之後來此相會,就此和大夏平了刀兵,若是不應,本帝當親手斬殺這等悖逆之徒。”

有康顫抖:“不知大帝準備如何安排。”

“蚩尤炎黃何必相殘,天外有天,不過局限於此凡世小小一隅,還妄言所謂天下,當真可笑。可知九天之外神界遼闊?”

有康忙低聲道:“回大帝,上古女媧娘娘補天之前,曾有祖先說看過九天之外的世界,說神界天空無邊,天河之水滔滔,說神界星辰奪目耀眼,罡風雷電撕裂虛空……”

原來老子在那麽艱苦的環境下成長的,整天吹的罡風受的雷霆,喝著天河水吃著礦物質,千辛萬苦才日成了人啊?

惡趣味的想到這裏,忽然沈烈心中一動:“那女媧補天之處現可有遺跡?”

上神怎麽會問這個話?他該比我清楚啊。

夏王看著沈烈,不是之前的精神折騰太入骨,他已經要質疑了,沈烈自然知道他的想法,冷聲道:“這中土大地曆經數千年歲月,滄海桑田之後,本帝哪裏還記得俗世之地貌?不周山卻在何處的?”

說到這裏,沈烈揉頭,仿佛一夢千年似的。

有康連忙開始和他扯。

越說,沈烈卻是心中越驚,山海經內的傳言,上古的傳說,在這個世界居然都有應驗之處,有些在大夏,有些在蚩尤部境內!

那麽難道說這是人類前代的文明?洪水之後人分兩界,一部分才到了所謂的九天之外?

可是!

沈烈更奇怪的是,軒轅大帝夢中要他下來找什麽?就麵前這些奴隸主麽?難道要自己來打解放戰爭的?

想到頭疼,沈烈之間下令:“將大夏王族長者招來,將曆代雜說整理,將大夏地圖取來,本帝再看看這天下真麵目。”

有康不敢吱聲,忙出去傳令了。

沈烈卻又招來了喜幹,對他沈烈可不客氣,直接把手放在了喜幹腦袋上,開始努力的鑽研起來,喜幹麵無人色口不能言的劇烈顫抖著,半響之後沈烈放下手,其實心中更是摸不著頭腦。

喜幹腦海中的記憶,世界,一幕一幕全在他的眼前閃動過,而後融於他的腦海中,沈烈對這個世界有了更清晰地認識。

假如自己不是在上麵下來的話,幾乎就認為這才是自己的世界了,不過時光倒流了而已,但是來時路那麽的清晰,曆程在目,手中的戒指也在時刻提醒自己這不是在開玩笑。

而且,站在這個文明之中,這片大地之上,回顧上古神話曆史,那一些所謂神話卻漸漸變成了史實,一切都有了現實的土壤。

盤古開天,誇父追日,女媧補天,上古大戰,共工怒觸不周山,洪水滅世,而後到大禹治水,已知曆史就分叉了。

那麽這世界究竟有什麽能影響自己所在文明的前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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