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場內黑人上場了。

和暴熊差不多的體格站在那裏,但是人的心理就是這麽的奇怪,看著那個家夥,每個客人都覺得他會很慘。沈烈還在喝酒。紅酒滴滴答答的沿著他的嘴角向下滴滴答答。女孩抽出了麵巾紙,幾乎是貼在他的身上纏繞著他,幫他擦拭去那些猩紅的酒水。

沈烈反手摟住了她的腰,女孩呻吟了一聲就被流氓堵住了嘴。這香豔的場景惹來了全場的鼓掌。一個中年男人走到了角鬥區的看台邊微笑著。他身後兩個差不多歲數的男人同樣在向著沈烈微笑。李家誠回頭看到了三位會所神秘主人的出現,他想提醒沈烈。

沈烈卻已鬆開了女孩,向著下麵的角鬥場走去,隻是走出了三步之後他突然回頭:“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全場爆笑。

“我就陳麗。”陳麗紅著臉享受著調戲和其餘女孩嫉妒的眼神。

沈烈點點頭:“哦,我假如被他打死了,晚上會飄到你家窗口找你的。”說完他大步向下,躍過了台階,閃身衝進了角鬥拳台,身影如風,外邊的人都沒來得及反應就聽到沈烈大吼道:“老子吃**了,你去死吧。”

砰,一個瘋狂的高鞭抽向著對方,速度飛快而軌跡卻詭異,看似抽向對方頭部的高鞭其實走到半路就收低會橫掃,剛剛想突進的黑人身形停滯了下,沈烈右腳還沒有落下左腳一記全靠左腿力量的正踹已經踢出。

黑人忙向下格擋,身側過。

可是就這一瞬間,他看到對方的右腳落在了地上,這個瞬間發力而出。幾乎是加倍的力度立即從對方的左腳上傳出。而自己翻下格擋的左臂上一瞬間傳來了劇烈的疼痛。

哢嚓!

黑人慘叫了一聲,左臂斷裂了。

沈烈身形暴起,左腳落地之時,右腿有起,帶動了腰部力量一個漂亮的跟進旋踢,黑人惶恐的後退,身子重重的撞擊在了拳台的護欄上。發出嘩啦一聲巨響的同時,沈烈穩穩當當的站在了那裏,正對著他氣定神閑的勾著手指。

速度,力量,時機,技巧。

再打就是KO。

周圍掌聲如潮,沈烈卻全神貫注,狠狠的瞪著對方的眼睛,黑拳沒有裁判,沒有停止,除非死亡。一條異族的生命對沈烈來說根本沒有什麽感覺,他再次的逼近了,黑人垂死的伸出自己的腿,想利用四肢的長度優勢阻攔住對方。

但是他好像忘記了之前沈烈是怎麽對付北極熊的。

左腿擋開對方一腿,沒有用老力度的老美連忙收回,可是沈烈就這樣如影隨形的跟進了,看到黑影的老美暴怒的右勾拳砸過,狠狠的側打向了沈烈的太陽穴部位。沈烈後仰,敏銳的觀察力讓他準確的伸出了右手搭住對方的手腕,左手卻貼上了對方的肘部,捏住了筋而後猛的一挑。

老美嚎叫了聲身子不由自主的向著沈烈需要的位置扭轉而去。

一膝帶著風撞了上來,同樣是他的下巴,粉碎性的打擊,沈烈鬆手後退,老美撲一下趴在了地上,麵朝地,兩條軟綿綿的胳膊下麵血水緩緩的流出。

完勝。

會所的經理站在了老板的身前,畢恭畢敬的聆聽著指令,而後揚聲宣布:“各位,為感謝鍾誠先生今晚對國術的精彩展示,本會所決定每桌贈送一瓶八二年的紅酒為鍾誠先生賀。請大家放心,是一八八二年的,不是一九八二年的。”

詼諧的介紹惹來一片輕笑,燈光從角鬥場掃過,而後跟隨著結束戰鬥的沈烈轉向了看台,再沒有人去關心失敗者,除了他的經紀人之外。

剛剛走上看台,陳麗就端上了一杯紅酒,然後在他耳邊低聲的說了下。

沈烈這才發覺似的,舉起了杯子遙遙的對著三位站起來對他鼓掌的會所老板致謝,然後對著周圍的男士們女士們致謝,最後一飲而盡。

“鍾誠先生是真正的高手,鄙人是會所的老板周定邦。”中年人向下走來。

沈烈向上。

李家誠也轉了過來,對著沈烈在點頭,同時多嘴似的介紹道:“三位老板難得一見,阿城,他們可都是沿海一帶真正的大豪,我們兄弟和他們比可差遠了。”

“李總說笑了,你們才是沿海呼風喚雨的人才啊,我周定邦不過虛長幾歲,也就靠這家會所結交了諸位朋友而已,哪裏有什麽可稱道的。”周定邦笑容滿麵的走到了沈烈的麵前,伸出了手來。

沈烈連忙握住:“久仰了周總。”

“想不到阿城一時之興居然驚動了三位老板。”

“|啊,哈哈,他們是我叫來的,好久沒有看到如此高手了,鍾先生平日是幹外貿的?”

“阿城其實是和我合夥的。”李家誠手指虛做了一個扣動扳機的手勢:“外邊幾乎全靠他打理,巴基斯坦那邊的天下就是他打下來的。”

“了得,了得。”周定邦也不去想李家誠話中真假,單是今晚沈烈的身手就足夠證明了。

恩,還有沈烈的氣派。

他卻哪裏知道,這是魔星來臨呢。不過周圍依舊戒備的高素質的幾名保鏢讓沈烈也沒有輕舉妄動,在這個場所內,他現在是焦點,在李家誠能跑路到確定安全之前,他不能這樣的隨意犧牲一個潛伏多年的己方戰友。他麵對周定邦的話隻是禮節性的笑了笑,臉色平和,再無一絲之前擂台之上的狂傲嘴臉,收放如此自如更讓周定邦覺得對麵的年輕人深不可測,值得結交。

沈烈自然投其所好。畜生越發的顯得隨意灑脫而沒有距離。摟著那個傻乎乎的妞笑眯眯的和周定邦開始扯淡,從格鬥扯到武道,從武道扯到國事,藏著李將軍記憶的家夥把冷兵器時代的軍事講的頭頭是道,作為曆史軍事愛好者的周定邦聽了之後更是大喜。

當然也包含著他刻意的親近。沈烈心知肚明的看著周定邦,透過手心的紅酒杯嗅著身邊女人淡淡而不庸俗的香味,已經換了場所在交流的彼此坐在流光溢彩的巨型吊燈下,天鵝絨一般細膩舒適的沙發靠墊柔軟的貼在他的腦後。

比之更細膩的是女孩子的肌膚,露背的晚裝V形的領口,淡淡的藍色眼影和長長的自然睫毛,還有那抹青春氣息十足的嫣紅,黑發朱唇貼在耳邊,解語花一般的偶爾到位的說上幾句,沈烈極其享受這樣的氛圍,尤其是這一點也不要負責任。

他忽然覺得自己的想法可能有點邪惡,但是不由自主。知道自己已經站在生物鏈的頂端,背靠著強大國家力量,沈烈忽然覺得自己就是放肆一點也沒有什麽,他想起了一個笑話,政治上的勝利何時到來?最根本的是取決於你對手的壽命長度。

而自己可能不老,或者不朽。

隨著腦海裏所想,生死,命運的討論隨之而來,不能不說周定邦幾位是雅人,身上毫無一絲豪強的暴戾氣息和做派,溫文爾雅舉止風流,和他們這樣的人物坐在一起不覺得時間的流逝。而這樣的一群男人也讓身邊的幾位佳麗心動不已。

人,習慣於強勢,屈服於權力。

周定邦顯然可以掌握她們的未來,在某些方麵來說,他也可以算作是個好人。

沈烈是這麽想的,但是這並不影響他的決定。

“|夜了。我看鍾誠先生就在這裏休息一個晚上吧。”

“求之不得。”沈烈哈哈一笑,站了起來撫摸了下身邊隨即而起的陳麗的一頭秀發,然後看著李家誠,李家誠知道他的意思,他抱歉的一笑:“那這樣吧,我明天還有一點事情,鍾誠你就在這裏休息,我後天來和你會合然後我們去。”

李家誠聳聳肩,沒說完,信息不必全說出來,這和生意有關。

沈烈點點頭:“那邊我已經全部安排好了,總要你親自去看一下,那我等你。”說完他不再和李家城糾纏,他低頭去糾纏女人了。周定邦嗬嗬一笑任由沈烈和李家誠告辭,起身客氣的相送了一下後,回到了剛剛的地方。

麵前的電視牆上剛剛交流的畫麵閃現了。坐在周定邦身邊的人微笑著道:“沒有什麽可疑的。”

“查下李家誠的機票。”

|不久之後,李家誠的機票信息出現了,是明天上午八點二十,前往湖北的。外邊的人也匯報說李家誠已經在機場附近定了房間,現在正驅車向著那邊。中途沒有和任何人聯係。周定邦微微的閉起了眼睛:“再等。”

時間就這樣過去。

“李家誠打了個電話,是給湖北的,對方號碼主人似乎是和文物道上有關。”

“這個鍾誠,至今查不出來其他信息麽?”

“|沒有。”

房間裏,女孩子的眼睛看著電視,身子卻有些局促的靠在沙發上,洗浴間裏男人衝洗的聲音傳來,突然的陳麗臉上浮現出一種忍不住的笑意,因為浴室裏傳來沈烈的歌聲:“小小姑娘清早起床,提著褲子……….”

這個年輕的男人幾個小時前擊敗兩名外國高手,幾個小時內天文地理無所不在,而後他很紳士的攜著自己步入房間後,就小孩似的和自己丟硬幣,決定了他先洗澡,隨即他就一點也不客氣的開始反複唱歌反複衝洗。

很讓人著迷的成熟和稚氣的混合體,還有著神秘感覺。這是令歡場的女人無法拒絕的誘惑。

終於,門打開了。

陳麗手中的遙控器緩緩的滑落在沙發上,沈烈一絲不掛的站在那裏:“小姐,需要服務麽?台費已經在房費內算過了。您是要全身SPA還是要全身SM?”

說完他提著潔白的浴巾,邪惡的笑著,啪的一下抽出了陣風聲:“你隻有兩個選擇。”

“那就。”陳麗緩緩的站了起來,矜持的拖長了聲音輕輕咬著自己的手指,滿意的審視著男人精幹絕倫的體魄,然後貼在了他的身上:“SM。”

說完了選擇之後,兩個人大笑了起來。狠狠的一把扯去了她的衣服,將尖叫的她丟到了寬大的床鋪上,沈烈撲了上去。

周定邦無語的把遙控器關掉了,同時羨慕的道:“年輕,真好。”

年輕的確真好。

戰鬥一夜的沈烈起來之後依舊精神抖擻。不過時間已經快接近中午。

女人理所當然的癱在那裏,那種所謂就連手指也沒有力氣動彈一下,一夜死去活來數次的傳說終於發生了,陳麗勉強的睜開眼睛看著沈烈光溜溜的在房間裏來回,窗簾撲的一下被掀開,正午的陽光灑到了床上也灑在她潔白如玉的軀體之上。

懶洋洋的呻吟了一聲,陳麗看著沈烈走了過來,手指著自己的鼻尖,然後那個家夥警告道:“別**,再叫我還要!”

陳麗羞紅了臉還是尖叫了一聲,而後就不敢再發出聲音。

因為男人最怕女人說還要,昨晚的前一個小時之後,陳麗不知道死活的挑釁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麵,她後來才知道自己麵對的是怎麽樣的一隻怪獸。所以她欣喜之中有著恐懼,沈烈鄙視了她一眼,豎起手指對著她搖了搖,穿上衣服,打開了門下去了。

聽著腳步聲在地毯上沙沙的響著,越來越遙遠,電梯叮當一聲,而後一切再無聲音。看著那個家夥故意沒關上的門,陳麗麵紅耳赤的努力爬了起來,裹著毛巾到了門前關上,低聲的笑罵了一句混蛋。而她忘不了的那個家夥卻已經坐在了餐廳之中。

隨意的點了幾樣小菜之後,他撥打了李家誠的電話:“到那邊了?”

“下飛機了,在出機場的出租車上呢,馬上遇到人,你在那邊等我。”李家誠的電話聲音清晰無比,說完之後咳嗽了一聲。

這代表著他安然無恙。

沈烈放心了,他的手指裝作無意的按了下手機的鍵盤,話筒裏傳來了一聲按鍵響聲,然後沈烈道:“我知道了,你抓緊時間過來,我等你來了,再和那邊確定時間,然後直接出發。”

“好,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放鬆放鬆,哈哈。掛了啊。”李家誠哈哈一笑把電話掛斷了。

他身邊的司機看了他一眼,微笑道:“歡迎回家。”

李家誠微笑著點點頭,把手機放在手心,翻看著幾年來的那些號碼,隨著熟悉的人名,一個個人一個個樣子,自己往日種種都在心裏浮現,數年艱辛危險的曆程在心中一閃而過,再放下電話,電池板已經取在了手中。輕輕的剝下那張電話卡,將前麵的工具箱打開。

取出了材料袋將手機卡放了進去,手機也丟了進去,再鎖上。

“回家了。”李家誠歎息了一聲,頭向後一靠,閉起了眼睛。高速上車流滾滾,一輛輛汽車呼嘯而過,偶爾超越過它的汽車司機們根本不可能想到,這輛不起眼的普通的士內,載著什麽樣的人什麽樣的故事。

而遠在數千裏之外的沈烈放下了電話,放下了心的同時,抬起了頭來。他看到周定邦正向他走來,隨即隨意的坐在了他的對麵:“才起來?”

“是啊,有點累。”沈烈壞壞的一笑,隨意的撥弄了下手邊的餐具,銀色的餐刀卷起光暈,周定邦讚賞的看著他靈巧的手指挽起的刀花:“漂亮。”

“嗬嗬,熟能生巧而已。吃這碗飯,在世間走,隻能靠自己。”

“那未必,多個朋友多一條路吧。起碼在我們心中,鍾先生這樣的人物算的上朋友。不知道鍾先生怎麽想?”周定邦看著沈烈。

沈烈看著對方,想想,點了點頭:“我從不在陌生的地方過夜,尤其是剛剛差點幹掉兩個人。”

“好,嗬嗬。”周定邦擺擺手示意招待上一瓶紅酒,親手給沈烈倒上:“開胃吧。剛剛起來,紅酒暖胃。這可是養生之道啊。”

“恩,周總已經到了可以養尊處優的地步了,相比較紅酒,我還是喜歡烈酒燒血啊。”沈烈拿起了紅酒一飲而盡,然後放在了桌麵上看著周定邦:“既然是朋友了,周總有什麽話直接說吧,我能做的,不會推脫。”

“嗬嗬。”

在周定邦開口之前,沈烈突然又道:“我不能做的,就不想知道。”

很拒人千裏之外的言辭卻讓周定邦這樣平日小心翼翼謹慎萬分的人更加欣賞。不過他始終心中有個疑惑,沈烈到底背景具體到什麽地步?而這樣身手的人不該是那些公子哥之類,練武的苦不是誰都能吃下的。

也有軍隊係統的子弟舍得吃苦,但是那畢竟是少數。沈烈身上殺氣有,匪氣有,但沒有什麽軍旅氣,周定邦相信自己的眼睛,藏著這個疑惑的他裝作不知深淺,言語失措似的問道:“鍾先生是北方人?”

“比起兩粵,當然是北方。”

周定邦被這記太極打的哈哈大笑起來:“有意思,罷了罷了,不問也罷。李總的好友不會差到哪裏去,我們對他是相當了解和放心的。李總也和我們有過些業務往來,不過鍾先生這一片還真沒提及過。”

“家成如果沒經過我同意就提及我,那麽這個朋友也不值得我交往了。”

“對。鍾先生雖然年輕,但是人傑無雙啊。”周定邦虛讚了一句,隨即身子向後倚靠著,讓服務員遞上了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