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個混混百態,千奇百怪,待得周毓惠看到一幹回來的混混,不禁啞然失笑了!

金剛喝得五迷三道,早已吐字不清楚了;小伍一身香風,正和身邊的幾位討論著某某MM的大波是如何如何吧唧吧唧地響,八成是幾個人進行經驗交流;小伍元更慘,據說被一媽咪纏著最後好容易才脫了身,回來的時候脖子上,臉蛋上處處未洗淨的唇印和吻痕,又喝了點酒,有點憨態可掬;賊六幾個回來的時候,都在樓道裏打弄,被楊偉喝斥了幾句才進門,待問清原因個個都笑得前附後仰,賊六這手腳天生幹淨不了,在KTV包間裏,居然把妹妹的罩罩給摸回來,這麽難度大的盜竊行為,連楊偉也不得不佩服!本來虎著臉,一聽原因,笑了,給氣笑了。

打弄歸打弄,這消息也不含糊。

席玉蘭的出身是模特,傍上晉聚財以後直接開了這家夜總會,據說股東有四大家,不過詳細情況不清楚,但這也可以確定,席玉蘭正如楊偉所料的那樣,僅僅是一個麵上的經營者而已。這個消息太容易打聽了,媽咪們知根知底的不少。

整個夜總會,共有明麵的上保安三十名,黑保安六十餘人,這個綽號三球小夥注意到,門音和迎客的一部分人有紋身,看樣應該也能形成戰鬥力,總得算下來,一個夜總會的保衛,大慨要接近一百五十人左右。當然,暗藏的還有多少,應急地能調來多少就不得而知了。這一點也是楊偉的預料之中,這麽大個夜總會,應付突發事件的能力應該比錦繡強若幹倍,省城第一家,當得不是吹出來的。這個消息也容易打聽,那小姐們和保安,不管正式保安還是黑保安。多多少少有一腿,你熟了,一問便知,你塞倆小費,沒準她們把保安身上的長短尺寸都能給你講出來。

這些消息,周毓惠坐在一旁用心地聽著,一隻手拿著黑莓機,這是全鍵盤的一種手機。另一隻手就玩電腦一般,手指眼花繚亂地記著,不過記得她有點怵然心驚,聽口氣,楊偉仿佛要對這個夜總會下手,而她曾經聽說過,這幫混球能一夜之間挑幾家夜總會都不在話下……再看楊偉的時候卻是一副不動聲色傾聽的樣子,這個場麵。倒不是自己能插上話的………

而伍元居然大致說清了有多少小姐,一聽數字嚇人一跳,400多名,而且在常駐地,不帶串門來掙錢的流鶯。更匪夷所思的是。居然在VIP包房,隻要你出得起錢。甚至有模特願意客串一下小姐,招呼一下貴客,當然模特秀出來的身材也不吹得,據說一夜沒得萬把塊,出不來。就這還得預訂。時下,不僅是省城本地,連距此不遠的北京、河北一些城市一逢周末都有來人。就衝著通寶的名氣來的。離家遠又安全又有享受。何樂而不為?其實這口碑效應在這事是體現得很明顯,隻要來過一次。一說這裏“妞小、肉嫩、花樣全”,得嘞。一個出去能招來一群淫民來………一傳十、十傳百,都來嚐鮮來了……

這幫人多多少少都喝了點,誰也管不著惠姐在場了,都是七嘴八舌地說著還討論著,而周毓惠本身就是賓館經營者出身,這些事倒也見怪不怪,隻要不是下流的黃段子,這麽時候跟楊偉在一起訓練,周毓惠也覺得自己地臉皮厚度,確實增加了不少。

最關鍵的伍利民提了個疑問,這個夜總會的搖頭丸,居然比鳳城的價格高出差不多一倍,而且從小姐口裏得知,省城還隻有這裏沒斷過貨,其他的地方,價格更高,而且經常還沒有貨可賣……

聽到這裏,楊偉卻是抬手打斷了伍利民的說話,似乎不太願意涉及到這個問題,伍利民看楊偉臉色很嚴肅,倒也沒敢再說下去。

最後匯報的是章老三,蹭蹭撐開一張紙,混混好奇地湊上來一看,歎服!

這才多大一會。章老三居然在A3般大小地紙上。已經繪下了通寶地外觀圖。去過地都豎了個大拇指。不用說。肯定很像。而背麵居然是一個切割地平麵圖。這東西搞裝修沒幾年功底還真不成。就聽章老三說道:“六層樓。頂層是辦公區。其餘五層是娛樂設施。樓後地三層樓是桑拿。我粗粗看了下。這兒、這兒……樓層火警報警裝置不下七處。如果這樣算地話。整幢樓報警開關要有五十處左右。連衛生間還安裝了。攝像頭基本覆蓋到了每個大包間。監控室也在六樓。這樣算地話。整個樓層監控基本沒有死角……最關鍵地管線全部是暗線。而且有應急照明和動力電供應。我估計他們有備份地電力。割了人家地線也是白割……後層地三樓我摸了下。上水與下水管全部是暗管。而且是用零二廠生產地4MM不鏽鋼導水管。鐵鉗根本割不斷。得氧乙炔才行。如果想在這裏製造混亂地話。隻有一個辦法……”

“什麽辦法……”眾混混張著嘴要聽下文。章老三一副躊躇滿誌。周毓惠心提到了嗓子眼。楊偉不動聲色。

“**!”章老三猥瑣地臉上無比堅毅。吐了兩個字。

一言出口。四座皆驚!周毓惠嚇得手機拿也不穩。差點掉地上………

“啪……”地一聲響。章老三吃痛“呀…”喊了聲。嚇了眾人一跳。一看卻是楊偉地大巴掌扇在章老三地後腦勺上。眾人這才省悟。這辦法明顯是行不通地。都嘿嘿地看著章老三呲笑。連周毓惠也不禁莞爾。這群貨色。看來就是什麽都敢想。

章老三一臉迷惑。瞪著大眼。臉上早衰地皺紋擠在了一塊。非常不理解地樣子。楊偉這動了手才笑著說道:“先揍你再表揚你。做得不錯。但你胡思亂想什麽。你把自己當恐怖分子是不是?我告訴你多少次了。要擺正自己地位置。你丫不進去判個十年八年就不甘心是不是?你以為這是在鳳城鄉下?放一炮拍拍屁股跑了就沒事了?蠢貨……”

一幹人,嘿嘿傻笑著看著章老三吃憋,章老三也訕訕摸著腦袋笑笑。好容易提了個建議卻沒采納,不過聽得楊偉表揚,這倒也高興起來了。

“對,不能那樣幹!”伍利民拍著大腿說道:“咱們明兒從鳳城調幾百人,挑了他孫子。”

“閉嘴啊!你比老章還蠢!”楊偉不屑地罵了句,眾人又是嘿嘿笑笑。就聽楊偉說道:“大規模地械鬥不行,省城這地兒水有多深我不知道,不過淺不了。咱們來幾百人打架那不開玩笑,省城這警察都吃幹飯的?再說了,光車票錢就得好幾萬,你們有多少錢夠折騰?………你們搞清楚啊,這次的目的是救人,不是整人,當然,救完之後也能順便整他一下。不過得整得神不知鬼不覺,誰也挑不出毛病來才成。”

“大哥,我怎麽感覺有點老虎吃天的意思,沒地兒下手啊?”伍元小心翼翼地說了句。

楊偉一聽,很意外地喜色外露。看著小伍元說道:“說下去!”

“您看,通寶幾乎是銅牆鐵壁。別說咱們下手難,就真下了手,這人生地不熟,能不能全身而退還是問題。再說了,咱們查了幾天,這關係網這麽多,別萬一有個閃失。那可麻煩啊。再怎麽說咱們也是平頭百姓,不管公安不管政府。甚至當地黑社會,咱們可都惹不起啊……我覺得。得把困難考慮足點,不能輕易動手,再說了,佟姐那事到底是不是這個夜總背後使得壞,還得另一說,萬一整錯了呢?”小伍元有說話機會了,侃侃而談。

眾混混知道伍元向來膽小怕事,都不屑地擰鼻子、做鬼臉、吐唾沫。賊六在背後,學著楊偉的樣子,扇了伍元一巴掌,引得伍元怒目而視。

不過楊偉卻是很意外地豎了豎大拇指。眾人一下子奇怪了。

“嗬……嗬……不錯。”楊偉嘉許地看了伍元,對著一幹還嗤著鼻不信地混球們說道:“伍元地膽子再大點,能給你們當大哥了啊,都多學學………今天就到這兒,從現在開始,任何人不能擅離隊伍,早晨八點我給你布置任務,聽好嘍,誰也不準胡跑,小伍,你監督他們,誰出去嫖去了,你給我打電話,我揪了他小**……都休息吧。”

這次很意外地沒有討論,不過眾人早玩得喝得又加上說了半天,都有點精疲力盡了,嗬嗬笑著,看著楊偉的周毓惠告辭出來,一直送著倆人的車走了才各自回了房間……

人類一思考,上帝便發笑!

楊偉一思考,周毓惠是想笑不敢笑!

一路上是周毓惠開得車,而楊偉好像顧不上說話,一會摸著下巴、一會仰著頭、一會側著頭,嘴巴和舌頭相互碰撞,咂咂有聲,不說話,這樣的表情周毓惠曾經見過,一出這表情八成又在想怎麽使壞,而且是想不出來那種,想得自己有點頭大了。

不過,經曆了剛才的話,周毓惠多少有點放心的感覺,和混混兄弟的對話,周毓惠也聽得出,楊偉肯定又是像以前一樣,再想一個近乎完美的手法,以最小地代價達到目的,是什麽呢?這個周毓惠就說不清了,真正遇上這些事自己還真是外行了,而楊偉和人爭鬥用的法子簡直就讓自己歎為觀止。這次,隻要不是流血事件、隻是不像章老三那人說得有點恐怖、不像小伍說得那樣暴力,她就放心了!

很奇怪,周毓惠現在恐怕比楊偉自己還擔心他的安危。不過被擔心的卻是一點都不領情,回到了農業招待所,倆人互道了一聲晚安就各自回房間了……

夜深了,悶熱的夏日的夜裏,漸漸開始有點清涼了,這個時候才是入睡的最佳時間。

周毓惠在房間裏,又整理了一下手裏地資料,把思路細細捋了一遍,甚至還聯係著楊偉以前的手法做著換位思考……如果這事**作,我怎麽辦呢?如果直接打擊夜總會的經營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這也楊偉曾經慣用的伎倆,不過問題就來了。人從哪裏來,從鳳城?這麽多人,不可能像在鳳城一樣出事就泥牛入海無跡可尋,萬一有閃失,就不是進去一個兩個了!而且,天下人都知道,隻能敢開夜總會,那幕後的關係就不一般地厲害。何況省城排第一個地夜總會?………況且,搞亂夜總會好像和佟思遙地事沒有太多的直接關係。

那麽還有什麽辦法?……其他的幾家,也是來頭一家比一家大,背景一家比一家深,而且也是和這件事沒有多大的關係,更動不得………就既然動,說實話,也動不起。有點蚍蜉撼樹的意思,今非昔比,當然搬高玉勝在天時、地利、人和上都占優勢,而現在,好像什麽優勢都沒有。

周毓惠把自己想得都頭疼都沒有想出更好的辦法來。輕輕地靠著床頭墊著枕頭,她現在總算理解楊偉的難處了。這次,怕不是一般地難………輕輕地敲門聲,周毓惠一驚脫口而出,誰呀?

我!……粗重地回答,是楊偉。

周毓惠想也沒想,趿著鞋子蹬蹬蹬就去拉開門,楊偉站在門口。一臉嚴肅之後有點詫異。詫異之後問了莫名其妙地一句:“你怎麽還沒脫衣服?”

“什麽!?”周毓惠苦著臉。不知臉紅還是臉發燒,大半夜裏。開門就是一句流氓話。

“啊呸……我都急糊塗了,我地意思是。你怎麽還沒睡!”楊偉不迭地更正,嘿嘿地陪著笑臉。

“嗬……你不一樣沒睡嗎?進來吧!有事?”周毓惠笑吟吟地把楊偉迎進來,絲毫不覺得這深夜裏,孤男寡女有什麽不妥。

楊偉訕訕地問。“有煙嗎?我好像記得你有存的。”

“你記性倒好。”周毓惠笑著找找行李裏地,有條開了封的軟中華,全部遞給了楊偉,這煙還是讓金剛給關在派出所地楊偉送的,不過看樣楊偉的煙癮並不是很大,這才剩下了這麽多。

“我……我回房間了啊……”楊偉接著煙說道,好像準備要走。

“等等……”周毓惠喊了聲:“你忘了什麽?”

“忘了什麽?”楊偉一怔:“沒有啊!噢,有!………水也給我!”

“嗬……你拿我東西,連謝謝都沒有一句。”周毓惠遞給楊偉瓶裝水,笑著說了句。不提醒還好,越提醒越亂。越提醒看楊偉越迷糊。

“哎,我就不愛跟你說話,你知道不。”楊偉不知道是心情不好怎麽地,有點煩燥地訓周毓惠道:“人活得,瞎活著就行了唄,一天講客氣,講禮貌,煩不煩噯,剛認識你時候我看著你就發愁,你知道為啥發愁嗎?一見我就楊經理、楊經理叫,還笑著點頭問候,弄得我也得給你鞠躬哈腰,我難受噯……”

“哈……你不愛和我說話,我愛和你說話這總成了吧?”周毓惠笑著說道,端著椅子讓楊偉坐,嘴裏說道:“那我以後見了你,一定不講禮貌,直來直去,這總行了吧!”

楊偉卻是擺擺手,一副算了地表情:“嗯!算了,你個女同誌,跟我一樣,那成什麽樣了。”

“不要關心我成什麽樣,我現在最關心的是你即將成什麽樣?怎麽樣,不想給我說說準備怎麽辦?”周毓惠隨意地坐在床上,把已經拉開的被子往後挪了挪。盤著腿坐在矮矮的床上,纖足細手,倒也是個縮微版的小美人。一下子把楊偉看得心底稍微動了動。

不過好像今天地心思不在這個上麵,聽得周毓惠問,楊偉傻愣著眼搖搖頭說道:“你不廢話嗎?我要想出辦法來了,還至於問你要這玩意,你知道我一般時候不抽煙的,一動腦筋才抽。”

楊偉示意著手裏拿地煙,幹脆拆了包點上,訕訕地說道:“哎,退化了,腦袋退化了,這鄉下呆的時候太長了,光知道放羊玩。一出事這會就有點六神無主了。”

一句又惹地周毓惠嗬嗬笑著。楊偉確實不知道禮貌為何物,大言不慚地說道,抽著,仿佛後悔這兩年過得太平靜了。而楊偉粗壯的手指夾著煙抽的表情在周毓惠看來,也是分外地帥!

確實很帥……夾著煙抽著、思考著、濃眉緊鎖著……細細的煙支在他的指間隨意地打著旋,青青的煙從他地嘴裏鼻子裏噴吐出來,有點很朦朧、很醉人地感覺……周毓惠不知不覺看得多多少少有點癡了,一雙大眼目不轉睛地盯著抽煙的人。

楊偉抽著。隨口問道:“哎,毓惠,你喜歡那牧場不?”

“當然喜歡了………你別叉開話題呀?那事還沒回答我呢。”周毓惠笑著回道。

“嗬……那不叉話題,嗯,這事呀,得從長計議,看來還得弄個安全穩妥地辦法,刑隊長在這兒能呆四五天。等等他的消息吧。我現在呀,就不放心一件事……哎!”楊偉看著,好像很為難地樣子。

“怎麽啦,有話你說呀?跟我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周毓惠自告奮勇要為人分憂了。

“那個,咱們牧場裏這段時間正收山貨。我這好多天了沒回,七叔七嬸見不著人怕著急哎。要不,明兒你替我回一趟,順便把秦三河給我帶到省城來。那小子路盲,你不帶著他,他一準跑丟了。”楊偉淡淡地說道。周毓惠倒也知道,楊偉這知人善任,那個傻不愣瞪的秦三河。在楊偉手裏說不定就能使成一員大將。

“我說什麽事呢?這麽點小事。交給我去辦就成了。”周毓惠笑著。明顯地聽到楊偉這話裏說“咱們的牧場”,一下子覺得心花有點怒放。

“接了秦三河。你們再返回來………對,明天中午再走啊。上午,陪我去電視台找個人。這次可是你一個人開車,路上可得小心點啊……”楊偉不放心地說道。

周毓惠不理會楊偉地絮絮叨叨,一聽電視台,奇怪地問道:“找誰呀?這管用嗎?”

“我先是這樣想的,他們能造謠,咱們為什麽不能?他們能找主編,我就找一名記者,靠,噴口水也噴他們一臉?……這次咱們就噴口水,來個口水大戰,不動刀槍,怎麽樣,等你回來再策劃。”楊偉忽視靈機一動,笑著看著周毓惠,仿佛是一種很熱切的表情,看得周毓惠砰然心動。

周毓惠心裏越被楊偉說得有點熱血上頭了,好像這麽做自己還真幫得上忙,高興地說道:“沒問題………對了,什麽記者?你有認識的!”

楊偉想當然地說道:“當然有了,江葉落知道不?法製頻道那個。”

“對,我把這茬忘了,鳳城黑窯那麽出名的事,不過人能聽你的?”周毓惠奇怪地問。

“當然能了,小丫頭困黑窯裏,還是我們救出來了的。還人情她也得還一個吧!”楊偉道。

“這辦法我支持,不過難度也不小啊,怎麽吹、怎麽寫、寫了能不能發,都是個問題。”周毓惠一下子想到了後續。

“咂,我覺得你瞎操心,想那麽多幹嘛?先弄出來再說唄。………至於怎麽寫,當記者寫這玩意提筆立馬就來,不但手厲害,嘴更利害,簡直就是牙尖嘴利,張嘴就口吐蓮花,那張嘴噯可真要命。我想要對罵,你倆三周毓惠罵不過這丫頭一個人。”楊偉評價了這個名記者,倒也中肯。

周毓惠倒不介意說自己罵人不行,不過奇怪地瞪著楊偉說道:“我怎麽聽口氣,你很喜歡這姑娘?有意思?”

楊偉一怔,哈哈笑著:“哈……哈……天下美女多得去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對哪個都有意思?”

“不是,除了我!”周毓惠突然很幽怨地說了句。兩眼裏很是埋怨這個不解風情的流氓。

“哦喲喲……咱們倆,這忒熟了,不是不好意思有那個意思不是?……再說了,我這得性,我估計你根本看不上我,我可不找那不自在去!”楊偉呲著嘴笑著,很輕易地化解了這個話題,跟著就很八卦地湊過來問:“……對了,毓惠,你多大了?”

“再過幾天就二十九歲生日,怎麽拉,問我生辰八字啊?”周毓惠也笑著。

“看看……這麽大都嫁不出去,不是想賴我吧。哈……哈……”楊偉哈哈大笑道。

周毓惠被說得有點臉紅,不過好像還喜歡這個曖昧話題一般,拔弄著手指訕訕地說:“討厭!……我三十歲以前,一定把自己嫁出去,我得嫁一個讓你眼紅地男人!”

“男人我眼紅什麽?我隻有看著美女的時候才眼紅……特別是別人的漂亮老婆。”楊偉笑著,很有成就感地說了句。這表情很欠揍,周毓惠不知不覺地很隨意地就踹了楊偉一腳……

踹得很輕,楊偉根本不介意也沒感覺。周毓惠一下子覺得有點失態、有點不妥……

話題,一直繼續著,這個小小的房間一直亮著燈偶而傳出來陣陣笑聲。直到把憂慮和煩惱都說得差不多了,楊偉才起身告辭………

一夜雖然沒睡好,但第二天楊偉敲門再叫周毓惠的時候,周毓惠卻是精神很好,倆人相攜著去了一趟電視台,兩年沒見,那江葉落仍然是一副熱情有加地表情,看樣倆人是已經聯係過了,親親熱熱地叫著姐夫、姐夫,順帶著連周毓惠也叫成了周姐、周姐……事情很順利,玩筆杆出身的聽得楊偉一番說話,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當然,隻是答應做一篇有關佟思遙先進事跡地報道。寫是強項,況且警察的先進事跡這東西多得很,鳳城以前的資料都熟悉。至於怎麽發,楊偉沒說。但江葉落提醒這東西一般不能發,也沒地兒發,除非是單位出麵交涉,現在這先進事跡,比明星八卦的可信度還低,沒人願意看的。

楊偉不介意,神神秘秘地說有辦法。周毓惠更不介意,順帶著對這個熱情的小丫頭也有了幾分好感,中午仨人吃了頓飯這事便定下來了。

周毓惠上路了,楊偉一直送到高速路口,千叮囑萬叮囑路上小心,周毓惠很愜意地享受著這份關心,一臉幸福的走了………

楊偉,看來比以前更成熟、更穩重了………一路上聽著CD,周毓惠不禁想著,最起碼不像以前那樣衝動了,這次地事,看樣楊偉也得通過不違法地渠道來辦了,這個變化周毓惠隱隱感覺得出來,當然除了那群混混兄弟們有點不理解之外,周毓惠倒是感覺這個變化很好,最起碼讓她覺得很滿意。

也許,楊偉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無家無業,做事不考慮後果的楊偉了………雖然楊偉瞻前顧後遲遲沒有定論也難下決心,仿佛對這事還是有點膽怯,但這份膽怯在周毓惠看來,也許楊偉對生活、對牧場或許多了一份責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