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廈,四一六房間,江葉落休息了一夜半天,這算是緩過來了,一緩過來,就覺得不管這事還是處在事中的自己是荒唐不已。先是查礦,以前采訪遇到了阻撓,但就沒有像這次這樣荒唐過,這柿樹灣的村民這辦法簡直就是匪夷所思,居然能想得出這麽惡心的辦法來,現在再想那唾沫和痰、口水橫飛的現場景像還是心有餘悸。這段場景她是錄下來了,不過,這東西肯定是報道不出去,肯定也通不過編審,而且就能通過,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往外拿。這東西要麵世了,自己作為被攻擊的一方,得多丟人敗興呀。

跟著在長平發生的事,又有點隱隱約約針對自己的意思,一排房間,偏偏就記者住了兩間被砸了玻璃,偏偏就光砸了玻璃而沒有後續的動作,這明顯就是製造緊張空氣,不過當時自己身處局中看不透而已,光想著報案,報案無法處理後又是生氣又是有點擔心,被這迷了眼而已。現在一捋這樁樁件件的事,仿佛就都是設計好的,先組織村民護礦、阻撓工作隊、再紮車胎、嚇跑記者,整個事能串一串,正好圍繞著小黑窯串成一串,不這居心也是一眼看得出來,就是要保護這小黑窯的利益。

不用說,背後有人操縱著,和小黑窯主脫不了關係。

而這事,江葉落想來想去,仿佛又成了一個死局,窯主都隱藏在暗處,工作組要查礦要炸礦,必須要過當地村民這一關。如果村民的行為過激倒還好辦,曾經就有過地方出現過出動大批武警處理緊急事態的先例。不過柿樹灣這奇怪,偏偏這行為算不上過激,甚至連動手都沒有動就把工作組趕出了灣。如果沒有過激行為,這事就難辦了。按正常途徑肯定是進不了柿樹灣,更炸不了人家的礦,而且連公安局也束手無策,中國這有句老話叫:法不治眾。一村幾百號人都在那裏連罵帶唾,怎麽著,都抓起來?明顯不可能。

江葉落,如同進了一個困境裏一般。思來想去。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那麽楊偉呢?自己是遭遇這事的時候,在求助公安未果、在最無助地時候,想到的居然是這個混混,不為別的,就為當天在礦洞裏這人輕輕鬆鬆便解決了十數名歹徒,把工作組十幾個人都救了出來。其實在江葉落的心裏,一直把這個楊偉當個比較另類地英雄來看待了,特別是那天看著他一身血汙地被警察接力也似的抬著出了郎山,那個場景給她的震憾是如此地大,以至於她對這個英雄的曾經有過的卑劣行徑都不在意了。這人很壞,什麽都敢幹。居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對自己做那事!居然能想出那麽齬齪的辦法。而且這個很無賴。三番五次騙自己………有時候江葉落很氣憤,這人簡直比自已見過的無賴加起來還要無賴,不過,她一直對這個人恨不起來,不但恨不起了,反而覺得他很可愛,特別是對韓雪地一往情深。讓她覺得這個人並不是像想像中那麽壞。這也是啊。一個能如此遷就自己心愛地女人的人,他能壞到哪裏!

還有一點。江葉落不得不承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最有安全感!在大郎山,他帶著一隊人如同神兵天降,在柿樹灣,江葉落好希望那一刻楊偉也會神兵天降!從柿樹灣到長平一路磕磕碰碰,看著連警察都垂頭喪氣,那一刻,她最想的還是楊偉,如果楊偉在的話,自己肯定不會遭這閑氣了!長平一天,四處碰壁,丟了手機、丟了記者證,這江葉落最想的更是楊偉,如果楊偉在,一定會像一個煞神一般把自己保護在身後,不讓自己受一點委曲!…………後來見到了楊偉,本來準備要發脾氣罵他一通,這廝關鍵時候連電話都打不通,不過一見之下,卻是控製不住,哭了個稀裏嘩拉。

母親去世後,江葉落這是第一次在人前哭。連在父親麵前她都沒有哭過。

一個白天,先是給台裏打了電話報平安,又接待了市公安局兩名警察的探訪,然後是接到父親的電話詢問平安,都是淡淡地回了句。她這一天都沒出門,一直想著,回省台,丟人的慌,這前段剛報道了個爆炸新聞,現在兩助手已經嚇跑了,在這情況回去,不用報道了,自己就成了大新聞了!可不回去怎麽辦?估計現在連警察都頭疼這長平的事了,工作組能不能再組隊下去都是個問題,別說自己地隨隊采訪地了。

不過這事好多時候總是峰回路轉,江葉落跟張月容有了那次患難,無意中打電話,這張月容下午就巴巴來看葉子,兩人說著說著就聊到了查礦的問題,江葉落從張月容嘴裏聽到了一個連她也不相信消息,那國土資源局居然150萬請虎盾保安公司來協助查礦,帶頭的,就是楊偉。這張月容憤憤不平,說了句,我以前沒見人以為這人是個警察是個英雄,嘿,你沒見他昨個嘴臉,整個就一奸商,比小黑窯主還黑,炸礦費一劃拉指頭就漲了五倍還不帶還價……江葉落回了句,你才知道呀?這人不但奸商,還無賴,我估摸著,就這礦炸不了,你們這錢也是肉包子打狗要不回來了………

不過江葉落送走張月容之後,跟著心頭又是一陣喜不自勝,仿佛在死局纏繞中看到了一線希望,如果楊偉真出麵,沒準還真行,這楊偉的橫勁和無賴勁她是見過的,比村裏這些文盲二百五一點都不差。這就迫不及待地給楊偉打電話,打來打去楊偉一直就一句話,一會就到……

這一會兒呢,就一會了七八小時……

“這個死楊偉!放我鴿子……”江葉落一天都等著楊偉這個便宜姐夫來安慰自己,或者說上一番,再把自己在長平丟了麵子找回來,左等右等等到晚上都沒見人。這話在心裏是已經罵了無數遍了。特別是罵的時候。覺得自己的自信心是大大受挫,以前別說在鳳城,就是省台,小手指一勾。屁股後跟著地帥哥能組好幾個工作隊,偏偏在楊偉麵前,自己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不過,剛剛又是威脅了一通,那楊偉賭咒發誓,五分鍾就到。江葉落一看時間已經是快十點了,江葉落這心裏砰砰直跳。這楊偉。湊這個時候來,不是居心不良吧?再一想,自己和韓雪這關係,又認他當姐夫了,好像他不敢。這才放得下心來。

放下心來地江葉落覺得還是那裏不妥,這就把自己在政府招待所搬過來地行李裏翻了半天,換上一件裙子,一件很少穿著天藍色連衣裙,其實這個季節在鳳城這衣服是穿不出去地。不過在家裏就無所謂。打扮一新的江葉落站在鏡子前對自己的形象是非常滿意地!這件裙子還是上學的時候媽媽給挑的,不貴。但有很特別的意義。她一直隨身帶著………

剛剛欣賞了自己的形象,就聽到了咚咚咚的敲門聲,一聽那聲音跟鬼子進村樣,不用說,楊偉來了………

天廈對麵一間已經打烊的店麵前,停著一輛奇瑞三廂小車,車裏。佟思遙和楊混天其他從楊偉出基地不久。就已經跟上了。

根本楊混天地匯報,這群人裏一下子出了個幾個生麵孔。而且楊偉嘴裏基本都是綽號,根本無沒按著名字查,而且猝然出事,楊混天來不及細查便向佟思遙做了匯報。兩人便扮了一回尾隨著,跟著楊偉出了基地,不過見楊偉進了小麵館,跟著吃完了一群人各奔東西,有幾個人卻是佟思遙在醫院見過地。這看得佟思遙也是疑竇叢生,莫不是還真有什麽事不成?

“混天,你這段時間,發現楊偉有什麽異常舉動沒有?”

“沒有!除了今天有點著急外,前段時間基本都和我在一起。”

“其他幾個呢?”

“卜離十天前出了一次貨,分別給麗華天苑和小香港兩個地方。伍利民兄弟倆五天前有一批貨出到了錦繡,量都不大,我們沒有驚動他們。一直在跟著摸他們的上線!”

“現在能確定和楊偉的關係嗎?”

“確定不了,楊偉這個人,不好把握。”

“那查到他們的查毒地點了嗎?”

“沒有!”

“抓緊點時間,盡快取得確鑿證據,最好是在大宗出貨時一網打盡。”

“好的。………佟隊,這楊偉跟江廳的女兒扯一塊,不會出什麽事吧!”

“不會,要出事早出事了。”

“你肯定?!”

“混天!”佟思遙有點不耐煩,有點酸意地看著楊偉進了天廈,說了句:“你不要這婆婆媽媽好不好,因為個江葉落,你又是通知江廳,又是通知市局,要楊偉知道了,你可前功盡棄了啊。”

“對不起,佟隊!”楊混天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了句。今天這事,還真有點違反紀律了。和案件無關的時候不得隨意聯係,以免暴露身份,這是金穗隊員的一個紀律。就聽楊混天說道:“佟隊,可能您不知道,葉子這姑娘很可憐,五年前她母親去世的時候,江廳當時在廣州聯合辦案,指揮抓捕一個跨地區販毒集團,連家都沒顧得上回。葉子當時剛上大學,一個小姑娘安排的母親地後事,當時看她哭得死去活來,我都心疼!”楊混天渾身不像個老偵察地口氣。

“江葉落認識你!”佟思遙突然提了個很尖銳的問題。

“那倒不認識,我一直在暗處。”

“我在省廳的時候聽說江廳父女關係不好,是不是就因為這事?”

“基本就是吧,葉子後來不認他了,說他絕情。這江廳心裏有愧,跟葉子也沒法解釋,這父女倆就擱住了。不過江廳一直關注著她,葉子進省台就是江廳暗中使的勁。不過這葉子也爭氣,不到兩年就成了個名嘴了!”楊混天說道。

“噢,看不出來啊。這江葉落還是個孝女啊!……不過,這江記者這兩年惹的婁子也不小,就她這身份,在地方采訪,一有什麽事就攪得天翻地覆。”佟思遙讚了句。

“嗬……這葉子一門膽大,隻要說采訪,那裏都敢去。還偏偏對咱們警察的抓捕行動興趣最大。有時候跑在一線,還真能嚇出人一身冷汗來。”楊混天說道。

“咱們回去吧!別等了,等也沒什麽結果。”佟思遙突然說了一句。

“這………他們倆?”楊混天明顯有話沒說出口。

“嗬……混天,你這心操得,我知道你想說什麽,這事你別擔心,他們倆根本不可能!”

“是不是啊!”

“你還是不了解楊偉,楊偉嘴上雖然諢,但做事是有原則的,江葉落也聰明。要不也不會死纏硬磨叫他姐夫了。你放一百個心吧……你把人撒出去。看看這夥人到底要幹什麽就行了。”

“嗯!已經都出動了!”楊混天發動著了車,離開了天廈。

天廈,四一六房間,一開門,楊偉故做驚訝,大呼小叫了句:“哦喲喲,這誰呀這?”

江葉落一下被雷得有點惱羞。不過很滿意楊偉被驚豔地表現。說了句:“你眼長腦袋後了,認不出美女是誰了呀?”

“有沒有搞錯。美女都可以自封呀?那我豈不是不用自封都是帥哥了……”楊偉大咧咧說著,進了屋。一回頭問了句:“葉子,休息好了不。”

“哼,不好!”江葉落一聽這茬,有點不高興地說道。

“不好?不好怎麽辦?我跟雪兒通電話,雪兒安排我安全送你回家,咋樣,咱這姐夫當得夠意思吧!你回家,我去長平,把他娘滴小黑窯都給他炸嘍!”楊偉一副正氣凜然地氣勢,要不知情,還真被他唬住了。

“姐夫呀!”江葉落的口氣裏絲毫沒有一點尊敬地意思,跟著笑著說了句:“我怎麽聽說好像你是不準備去,後來收了人家一百五十萬才去地呀?不要把自己扮得這麽大義凜然來賣好好不好!”

“嘿嘿……你…你怎麽知道?”楊偉被戳破了慌言,訕訕地笑著摸摸後腦勺。

“拜托,我是記者,記者幹什麽地知道不知道,挖人**是我的專業。”江葉落笑著說著。這口氣多少愛楊偉的影響了,連這諢話都出得了口了。

“那那……主要原因還不是那一百五十萬,還是因為這姐夫不能白當不是,小姨子受氣了,我不能坐視不管不是。”楊偉還是一副輕鬆調笑的口氣,沒有一點正形,不過這樣的談話讓江葉落也覺得親切和輕鬆。

“你真關心我呀?”江葉落湊上來,看著楊偉。

“真的!這還有假!”楊偉坐在床上,不閃不避,很真誠的表情。

“那好,帶我去!”江葉落提出要求。

楊偉心下一驚,腦袋搖得像拔郎鼓,嘴裏說著,那不成。免談!而且楊偉一看江葉落要張嘴,馬上又是一句:“你別提那茬啊,你跟韓雪說我也怕,反正我們都準備結婚了,再說,你說我也不承認……”

江葉落一看楊偉這賴皮勁上來了,這話還真把她逗笑了。這江葉落也不是個吃素地,眼一轉,卻是一副愛理不理我表情,說了句:“得性,愛帶不帶,我可告訴你,你這身份去炸礦,也是非法地知道不!”那我知道。”楊偉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你現在合法的沒法幹隻能用非法手段了。況且都有公安、國土、環保單位跟著呢,到時候誰知道誰炸的,這年頭,逮住耗子就是好貓,管他黑貓白貓!”

“我知道呀!你不怕我捅報紙電視台上!”江葉落一言挑明了威脅的用意。

“嗬……你們記者專業就造謠地,誰信呀?等有關部門下來查的時候,礦早逑炸完了,你找誰去,哭去吧!”楊偉駁斥了江葉落的威脅。這言論把江葉落還真駁了個啞口無言。

卻不料江葉落卻是毫不生氣,看樣已經是想好了對付楊偉的話,跟著笑吟吟一句:“是啊,你既然知道我擅長造謠。那我能正過來造謠也能反過造謠呀?……比如我給你們虎盾造造謠,說你們全市第一、全省有名,以後這生意來錢不更快點;比如給你武哥造造謠,說他有多大多大豐功偉績,那你武哥不是提升地快點,現在上麵領導可都看機關報啊!比如,我再給你們的護衛點造造謠。拍個場景什麽地。那客戶不比誰高興,你們以後這收錢還不自個說了算?”

“咂嘶……”楊偉吧嗒嗎嗒嘴,手撓撓腮,跟著看著江葉落手一指就是一句:“你勾引我!?”

“嘔嘔……你還沒帥到讓我勾引地份上吧!”江葉落做了個嘔吐地姿勢。

“呀!表扯遠了,我說你剛才說地那話,是不是真的?”楊偉明顯是動心,要真能為武鐵軍辦點事,楊偉還真得考慮考慮。

“你說呢?不過就像你這種不看電視不看報紙的人注意不到我,我江葉落在全省也算個小名人了吧,說句話還是有份量的啊!很簡單的事嘛。這事完了。我做個專題,再發個通訊,把鳳城公安局可了勁地往上吹,你說行不行呀!上次大郎山事件,你武哥讓省政府領導表揚知道不!”江葉落很隨便地說道。這個時候,越是表現的不經意,越能引起楊偉地注意。

“那!……帶上你……”楊偉這終於動搖。其實要帶在自己身邊。安全倒是沒有什麽問題,楊偉地心結主要還是武鐵軍那番話。不想和江葉落扯太近。

“你隨便啊,我可沒求你!”江葉落看楊偉動搖了,這心裏暗喜著臉上還是一副無動於衷地表情。

“那行,說話算數啊!”楊偉說了句。

“你以為都跟你一樣,騙了東家哄西家,光騙我就騙了幾次!”江葉落好笑地說到。

“嗬……嗬……我還沒說完,還有一件事得解決一下,解決不了這個事,咱們就沒法進村!你正好幫著想想辦法,那幫兄弟們幹實事沒說地,這動腦筋就成問題了。”楊偉一下子想到今天一個困撓自己多時的問題,提了出來。

“說吧,什麽事難得住本姑娘!”江葉落拽起來了,看著楊偉都被三言兩語說服了,毫不忌諱拉條椅子坐在楊偉麵前。

“來來,本姐夫給你說道說道………”楊偉這就盤腿坐在床上,開說了。

原來這楊偉擬了個計劃,這計劃第一步就是裝備問題,鑒於前幾次的失利,這楊偉想得這開著車得車不怕劃不怕紮這是首要條件,第二個重要的就是要把人引開,盡量避免正麵衝突,畢竟這一衝突起來這事就不好處理了。引開的辦法呢就是通過鄉下這常見的吸引人氣的方式,不管是放電影也好,唱大戲也好,開場子開賭也成、搭草台班子開演也罷,但這有個最關鍵的問題解決不了,怎麽個進村是個大問題,比如,你總不能當不當正不正,沒事撐得慌去人家村裏唱戲去吧?那村裏還不覺得你有病,不把你趕出來就不錯了。意思就是,不管炸礦也好、進村演出也好,總得有個名義吧!楊偉這什麽都安排得好好的,就這事還真想不出轍來,被卡住了。

楊偉這話一說完,這江葉落兩眼骨碌一轉,跟著就是一句:“你什麽腦子呀?這都不會,這問題不侮辱我地智商嗎?”

“不是吧。我想了一天都沒想出轍來!”楊偉嚇了一跳,自己就這問題還真是想來想去沒想到一個好辦法,莫非這江葉落長得像根柴,還真個是才女不成,

“切,還不帶我去,就你地豬腦子,離了我那行,等等,我給你看樣東西………”江葉落說著起身,在隨身的行李拿出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來,一開機,兩眼專注地看著屏幕。

“這不筆記本電腦嗎?我也有,那管什麽用啊?”楊偉不解了。

“我有存的資料。給你找一個新聞,你一看就明白了?”江葉落不置可否,開了機,稍等了等。手在筆記本上動動打開了一個文檔,PDF格式,壓縮的報紙校樣。找到了把筆記本往楊偉麵前一放,就這個!

楊偉一看,還真是眼前一亮,那文件標題是:XXX地方文化下鄉收效好……具體內容就是當地文化部門組織這樂隊、電影放映團、戲曲到鄉下義務演出,得到了村民地一致歡迎。這一年累計多少多少場次。宏揚了什麽什麽民族文化,陶冶了情操什麽什麽滴、豐富了村民的文化生活什麽滴………

江葉落在旁邊說著:“市縣裏有文化局、各鄉鎮有文化站,隻要給他們打個招呼,他們巴不得咱們組織人去義務演出呢!到了鄉鎮一級,這文化活動就匱乏地厲害,何況到村裏?你說地這問題呀,根本就不是個問題。”這個時候,江葉落侃侃而談,說得楊偉還真是瞪著大眼傻不拉嘰地聽,跟著又是一副恍然大悟地表情。

“咂。好好。還是小姨子比姐夫聰明啊!”楊偉此時所有地計劃豁然開朗,連成了一體,這高興地拍著大腿說道。

“不是我聰明,是你太笨好不好!”江葉落打趣似地看著楊偉。

“嘿嘿……那這事,還得交給聰明的人去辦啊!怎麽樣葉子,這可交給你了成不?”楊偉征詢似地問。

“辦這事簡單………你說的這行不行呀?”江葉落有點擔心,莫不是就這三招兩式。就能解決了炸礦問題不成。

“哎喲。你這丫頭,怎麽連姐夫都不相信。昨天還哭著喊著讓姐夫幫你忙呢?你就別管那麽多,到時候你架著攝像機,想怎麽錄怎麽錄,還沒有敢搗亂,姐夫好歹手下一百多號人,給你表演個大戰柿樹灣,讓你錄個夠,這總成吧!”楊偉大包大攬地說到,其實真正計劃的幾個環節都沒敢和盤托出,要真托出來,那江葉落估計得罵他流氓敗類了。

“你就吹吧!”江葉落起身放電腦,沒好氣地說了句,要說現在,還真不相信楊偉這辦法,莫不是唱唱戲,演演電影就能把辦了,要那樣也太簡單了吧,好像市裏這六個單位組成的工作都成了傻瓜。

“嗬……你沒去,怎麽知道我是吹?你就說,你幹不幹吧!”楊偉一副願者上鉤的表情。

“幹!反正死馬當活馬醫。什麽時候去!”

“你什麽時候聯係好了,我們什麽時候就能去!”

“那好,我明天就聯係,讓我們台裏文藝部往地方打個電話,這事簡單,我都不用去找,他們得上門來找我安排!”江葉落說道,一臉自信,這事她還是有把握地。

“好,那說定了,明天你中午前聯係好,後天起程,兵發柿樹灣……”楊偉一揮手,也是信心十足地說道。

這樣子惹得江葉落又是一陣好笑,這楊偉有時候凶得看著可怕、有點賴地讓人可氣,但有時候也是蠻可愛的,比如現在就是,一本正經的謔笑,看得江葉落這幾天積下的不快頓時都化為烏有了……

這事呀,還真如佟思遙預料的,還真沒什麽事,楊偉起身告辭的時候都已經零點了,江葉落都沒覺得有什麽不自在和不妥,好像真是和朋友,和姐夫打交道一般,臨出門這楊偉估計是江葉落麵前這英雄氣慨受到了挫折,賊眼一轉又是一句:“葉子,你以後別穿這裙子了,我怎麽看怎麽別扭!”。說實話,看慣了江葉落一身假小子的打扮,現在女性化了,還真不習慣,要說江葉落也不醜,穿著連衣的裙子,兩臂露在外麵,蹬著無跟拖鞋,留著短發,很有韻味的樣子,偏偏在楊偉眼裏呀,這葉子太瘦了,怎麽看怎麽像個學生妹。

“怎麽了,不好看嗎?”江葉落一聽楊偉評價自己的裙子,而且是貶義地,有點不高興了。

“好看?我就沒見你好看過呀?”楊偉賊眼一轉,說道。很疑問很反問地語氣,那語氣很明顯是貶義了:你根本就很難看!

“呸,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江葉落自信心大受打擊,道別的話也沒說一句,砰地關上了門。

楊偉呢,刺激了江葉落一句,又解決了今天心裏最後一個問題,這心裏自然是舒暢無比,大搖大擺地哼著小曲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