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紀美鳳,就那位被楊偉乘機非禮了一下地國家女幹部,這一路逃也似地下樓上車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心裏就跟楊偉那小流氓說的那句一樣,依舊是撲通、撲通、呼通、呼通跳個不停。

不過好像不是因為被非禮的事。是那句在楊偉看來不著邊際的話。

紀美鳳這個副局長主持工作的職位也幹了一年多,按理說三十不到,提到這個位置上,也算是少年得誌了。奈何這人心總是不足,科員的時候想科長、科長的時候想局長、局長的時候想處長,縣裏不好到市裏,在市裏當慣了還想到省裏。這跟掙錢一個道理,想法隻會越來越大。原來她是靠著比她大十歲的丈夫的關係進了地稅係統並提幹的,但她丈夫依靠的後台因為件案子退了下來,這個小團體就失勢了,眼擺著丈夫那頭也靠不住,但在一個小鳳城,要想真提起來,像稅務這種直屬管理的單位,省裏沒人沒關係倒也真不行,這一年多她是一直不得門而入。當然,這個董處她是知道地,是個實權派,但從下層往上看,就是個官威十足,這後門還真不知道開在那個方向。

都知道當官要送,可怎麽送、送什麽、送多少、通過誰送,這都是門學問,別看現在十官九貪,可貪也有講究,比如貪財地、貪色地、好個古董、喜歡字畫什麽地,你要想真走通這個門路,這學問不積累個三打五年,還真進不了門。

這可真是個天大的誤會!本來隻想讓楊偉出麵陪陪酒、帶大夥玩玩,結果楊偉這愣貨不知怎麽地就把這董處拉下水了,而且一拉還是一群。還拉得董處吐口了,這可是十萬八萬也未必能達到地效果啊!真看不出來,這個小混混到底是有兩把刷子,一出門就能給你挖個大金元寶回來!

楊偉、楊偉,這紀美鳳是念念不忘,這小流氓,居然連老娘也敢非禮,紀美鳳是又氣又好笑……若幹年前,這陳大拿也想非禮她,隻是抱了抱,連胸都沒顧得上摸就被她蹬了一腳,後來又被攔路上揍了一頓,今天這小流氓非禮我,我怎麽好似並不生氣似的……

好像也不對,似乎是我先得意忘形地………算了,讓那小流氓討個便宜吧,看在這次這麽大功勞的份,就當被狗兒咬了一嘴………

………………………………………………

天廈,2899號,陳明凱總經理辦公室。楊偉敲敲門進去的時候,這陳大拿正捧著一本書聚精會神地看著。楊偉不屑一顧,切,這陳大拿什麽時候也假斯文起來了。這逑就是流氓補習文化,越補習越流氓。

“楊偉,過來坐!”陳大拿招呼了楊偉一句。

“哥,您忙著啊!”楊偉一臉堆笑,意外地說了非常非常客氣地話。

這熱情一來,陳大拿就嚇了一跳,這楊偉要罵人、要直呼其名或者直接叫外號陳大拿,這都屬於正常,這一叫哥準沒好事,不是有什麽事讓你辦就是掂記上你什麽東西了。

“兄弟,你有話直說啊,你這哥叫地這麽熱情,叫地我肉麻!”陳大拿放下書,開口了。

“咂,犯賤不是。叫你哥尊敬你呢!”

“哥倒不需要你尊敬,問題是這這麽肉麻地叫,哥我心裏害怕呀,怎麽,那三菱坐著不舒服,想換了?”陳大拿一臉忠厚,小心翼翼地問。

“別!今天還真不是有事,就想問你幾句話,你給說道說道,就那谘詢………”楊偉這當經理以來,嘴裏這文雅詞可真多了不少。

“那成!你說吧!”陳大拿見楊偉擺明了來意,這才放心下來。

“哥,我問你呀,你這麽多年,睡過多少女人!”楊偉正色地問。

“那我那記得清!”陳大拿隨口說了一句。這話一出口就覺得不對。“我呸,你小子拐著彎想說什麽呢?是想罵我流氓還是想勸我當和尚呢?”

“咂,我不谘詢你呢,你心虛什麽。”楊偉一見陳大拿錯會了意,說道。

“你錦繡出身的,這上床跟女人睡覺還用谘詢我。嗨,你小了別使壞啊,你找個谘詢也找錯對象了啊!”陳大拿不理會楊偉。

“哥,你別理解錯了啊!”見陳大拿抽煙,這楊偉趕緊上前點火,陳大拿很隨意點著煙,看楊偉這一臉著急的樣,倒不像是使壞來著。

“那你說清楚呀!”陳大拿見楊偉態度老實、作態虛心,倒不像故意找茬。

“這樣………不拿你比喻了,比如我,跟一女的不錯,這逑一不小心,跟另一女的又那個了。回頭,又覺得媽的不對勁,總覺得心裏恪得慌!你說這事可咋弄!”楊偉說了半天,才把自己的矛盾心態表達清楚。

陳大拿什麽人,這花叢老手,鳳城有淫棍之稱,一看楊偉這勁,心下一計較便有了定論。鐵定是小子偷吃了,想一手托兩家呢!就笑著說:“喲,看不出來啊,小和尚為情所困啊,說說,薛萍不在,又弄上那家姑娘了!”

“咦,你怎麽知道我………”這楊偉好奇怪,這陳大拿媽B的就是個人精。啥事就不能告訴他,說一半他就能猜出來。

“這不明擺著,你小子想腳踏兩支船不是!”陳大拿不屑地說。這有什麽,陳大拿想,老子腳踏多少支自己都不清楚。

“不是這意思!我倒沒想踏第二支,媽的是一不小心就踏上了!!”楊偉捋了捋思路,說道。這才是心結。

“哈……哈……”楊偉這傻樣可把這陳大拿逗樂了。“我說兄弟,那女的漂亮嗎?”

楊偉點點頭:“嗯!”

“你喜歡嗎?”楊偉想了一下,又點點頭。

“那不就得了,這又是美女、你又喜歡,兩情相悅、成就個好事這是佳話呀!”這陳大拿這理論聽著就是個流氓理論,不過安慰楊偉這愣頭青也對路。

“可……可是……可是,好像不是兩情相悅!”楊偉臉有點紅,忸忸捏捏地說。

“**!”這陳大拿就被這句嚇了一跳,歪著頭看看楊偉,小心翼翼問:“兄弟,你不是跟人家來了霸王硬上弓吧!”

沉默相當於默認,楊偉嗯了一聲,好像就是這麽回事。

“媽的,這還說你是老實人,這他娘的小和尚瘋起來,連**這事都會幹了啊………”陳大拿捂著嘴撲撲地笑。

“媽B的,陳大拿你看笑話是吧,再笑我跟你急啊!”楊偉羞紅了個臉,罵道。

“得得得,別別別………我跟你說!”陳大拿好容易止住了笑,說道:“兄弟,是誰,跟哥說說,哥給你參謀參謀!”

這楊偉就斷斷續續邊回憶邊把昨個那糗事給陳大拿說了一遍。

“噢,要這麽說,這娘們不賴呀!好像這娘們本來就喜歡你。”陳大拿聽說給了句評價,這倒楊偉也是認可地。末了陳大拿還補充一句:“楊偉,這也不是個什麽事,美女當前,誰不上誰才是王八蛋呢!再說,這美女天生就是讓男人幹滴,誰幹不是幹,你不幹,總要有人幹……這等著別人幹,還不如你先幹了……”

這理論直聽得楊偉臉扭成了苦瓜!好像這事幹得非常對,應該發個三八插紅旗手的獎狀!

“這,我就是覺得有點對不起薛萍。”楊偉期期艾艾說出了心裏話。

“咂!你看,兄弟,這你可想錯了!”陳大拿一搖頭,這孩子倒是個實誠人啊!就聽陳大拿繼續開導道:“楊偉呀,不是哥說你,這事你不能這麽,這薛萍是留過學、成過家的你知道嗎?”

“知道呀,那又怎麽樣!”

“像這種女人,兄弟你拴不住,也養不起!別太當真了啊!”陳大拿說道。

“不會吧,萍姐不是那種人吧!”楊偉一臉不信。

“我說你怎麽就死腦筋,我告訴你,你就一山裏娃娃,這城裏這事呀,你不懂,現在這大城市裏,開放的很,一夜聽說過嗎?這兩天在酒吧裏一遇著,看著對眼就幹一回,第二天各奔東西,誰也不認識誰!你說,這事你能接受了嗎!”

“可我跟薛萍不是這樣的啊!”

“你不是,薛萍是啊。這薛萍什麽,留學生回來的,老公有過,情人有過,估計還不止一個,她們奉行的生活宗旨是喜歡就上、不喜歡就走開。你信不信,那怕就跟你結了婚,隻要薛萍能看上,除了你,還會有別的情人!”陳大拿說道。

“不會吧!”楊偉懷疑地搖搖頭。楊偉感覺偌大的綠帽戴到了頭上,心裏莫名其妙地打了一個寒戰。

“切,不會,我告訴,這國外這性呀就是一種文化。倆口子結了婚是各有各的情人,有的還不止一個性伴侶,誰要是沒有情人別人還看不起呢!咋,沒有魅力!”陳大拿唾沫星子直飛。

“媽B的,陳大拿你是不是蒙我呢,這他娘綠帽子都有搶著戴的!”楊偉瞪大眼睛,卻是一臉不信的樣子。

“你懂個屁,人家西方傳統就是這樣,什麽是傳統,就跟咱們這一夫一妻一道理,人家這一女配多男、一男搞多女就是傳統………你說現在這世界這麽大,啥事沒有,這西方國家還同性戀結婚的呢!還是合法的!……沒聽說過嗎,這社會發展程度、個人文化程度和流氓水平是成正比地,真正地有文化的才是合格地流氓!你呀!就一不入流地混混!”陳大拿一臉不屑的教育楊偉。

傻了吧!傻B了吧!這楊偉張大嘴、瞪大個眼,不知道是該信還是不該信。好似這流氓也不是那麽好當地!難道流氓也需要考個專科、大本文憑不成。

當和尚的時候,老和尚教育小和尚這女人這話題是從來不說地,偶而有一句也是紅顏禍水,要不就像歌裏嚇唬那樣,這山下地女人都是老虎,見了都得繞著走…………後來在軍隊,楊偉這特種大隊是絕對禁止談戀愛地,那新兵連時候老班子就訓一寫情書地新兵,你們是來保家為家、守土守疆來了,得有點革命覺悟,別光一天想著上麵吃下麵日……這當時楊偉剛還俗不懂這個,當時還就舉手問,班長,這日是什麽意思,弄得全連人都知道了這個笑話。給他起了個外號叫“楊不日”,意思是不知道日是什麽意思…………後來進監獄、當混混又搖身一變成了保安、成了經理,唯一大批量接觸的女人就是小姐,小姐們**楊偉雖然不齒,但這見識也足夠顛覆他的世界觀了,……其實想來想去,楊偉也弄不太清楚,女人,應該怎麽來看,怎麽來對待。……而且,如同有兩個女人,該怎麽對待……難死了!

“來來來,楊偉,我看你是心裏別扭,就是小屁娃沒見過大人**。看來不給他上上政治課是不行了啊”隻聽這陳大拿說道:“你說吧,咱換個角度講,你說錦繡有多少小姐。”

“300多吧,具體現在我不清楚。原來總有300多號人!”

陳大拿幫他算道:“一晚上有多少人**!”

“那不一等,有的沒生意,有的生意好得不得了,那桑拿那一晚上幹十來回都不稀罕!”這個楊偉那卻是專業人士。

“你就說平均吧!300多號人,那就人均1.5次咋樣,450這個數字出來隻會少不會多!”陳大拿說到,這做生意能按小數點算錢,這**居然能用小數點算次數,也虧陳大拿想得出來。

“差不多!”楊偉愣愣地看著陳大拿,不知道他要說什麽。

“全市區有多少,按正常算,一天還沒有2000個男的在幹這事!錦繡這生意也就占到全市區四分之一,對吧。”

“那不好說呀,這小姐陪客人,有一陪多、有多打一、有搞**的,有搞推油馬殺雞和那冰火兩重天地,亂七八糟地,那能數得清!”楊偉誠實地瞪著眼睛。

這陳大拿一陣氣苦,恨鐵不成鋼地說:“你說你楊偉,你說你搞了個女的,心裏還不安生,裝純情呢!我這給你說說統計數字吧,你這流氓話一套一套地!……那你說,就鳳城,就你知道地,一晚上,有多少男的和小姐在一起,大致算一下!”

“就2000吧,差不多吧!”這楊偉那算得出來,不過看似這2000這個數字也不大。

“你算算一年多少,73萬,就是說,這鳳城不過100萬人出頭,除了一半女的,剩下男的也就50萬,等於一年之內,全市的男人全他娘地去找過小姐,你算算對不對!告訴你,這還不帶那些個站在街上拉客的、洗頭房的、小旅館那小旮拉雞角的暗娼!不帶這良家婦女正常出軌。你說吧,這鳳城還能剩下多少個光摟著老婆睡覺、沒有外遇、不找小姐的好男人………”陳大拿這一頓賬算下來,貌似連他自己都驚訝!

不會吧!這樣算都行,這楊偉雖然不信,但搬著指頭算了算,好像都對!好像人家說得都在理。反正自己挑不出什麽毛病來。

看著楊偉又給算傻了,這陳大拿就滿意地說:“兄弟,現實點,俗話說這人不風流枉少年。……不就喝多了兩口跟女的睡一覺不是,這正常嘛,這要是你一輩子隻睡一個才不正常呢。將來你就知道了,這老婆得有,情人也不能少,偶而隔三差五串個門出個軌什麽的找個相好也缺不了,那才是男人!”

“陳哥,你說得那風流,跟下流是不是一個意思!……”楊偉越聽越覺得有點不對,好像又說不出來那裏不對,就傻呼呼地問了一句。

這陳大拿一下就被噎了半天說不出來,有點氣惱地說:“去,媽的,你驢耳朵過風呢,說了半天白說了。去去去,自個去想吧!”

“陳哥,那你說,我咋跟薛萍說呢!”這楊偉看來接受還需要時間,問了句傻話。

“你有病呀!”這陳大拿氣真是不打一處來,敢情這天天跟小姐在一塊混,居然還是個感情白癡。“這能說嗎?”

就見楊偉瞪著眼睛,一臉不解,那意思是不能說咋辦。

“咂,兄弟,這跟女的在一起,十句話得說九句瞎話,而且不能提別的女人,這女人的嫉妒心強!你這一說,還不抓瞎,還想睡人家呀,做夢吧你,不是把你蹬下床就是捂緊那地方不讓你插,你還真沒治!”陳大拿的經驗之談。

“那不騙人嘛!”楊偉問道。

“對,就得騙。女人得哄著、寵著。那你總不能去泡個女孩就說,我跟誰誰誰幹過,要不,咱倆也幹一次!”陳大拿說得自己都笑了。

楊偉也跟著嗬嗬傻笑起來。這陳大拿的理論由於楊偉學識水平有限,還真沒挑出什麽毛病來,而且,後著陳大拿一臉篤定的樣子,這理論多數被這楊偉倒是接受了……………

…………

等到傅紅梅找到楊偉的時候,這楊偉和陳大拿談話從辦公室已經談到了二樓餐廳,而且兩人談得看似非常投機,陳大拿破例拿了一瓶酒,兩人喝著,興高彩烈。

傅紅梅帶來的消息卻讓楊偉酒驚了一下,那消息是,這薛萍要回來。而且今天打電話一天都沒找著他,楊偉一掏口袋,娘的,根本就忘了開機了,等開機電話卻是對方關機,這上了飛機手機可就都得關了。

楊偉就問,啥時候回來。

傅紅梅說,下午六點到省城,坐大巴回來,大慨在晚上十點左右。

楊偉看看,這才下午五點多。準備時候長著呢!就邀請傅紅梅一塊吃飯。

這傅紅梅搖搖頭,說道,楊偉吃完飯跟我打電話,我有事問你。然後自個就走了。

看著傅紅梅出了餐廳的門,這陳大拿一臉怪怪的神情,就問楊偉:“我說兄弟,那女的咋怪怪地,你是不是跟人家紅梅有一腿吧!…嗨,你說的那第二條船不會是紅梅吧!”

楊偉咂了一下嘴,不理他,說了一句,不是!

陳大拿就說,那多可惜,媽的當時我還想來著,要不是你小子,這傅紅梅早就成了我的二奶了。

這楊偉莫名其妙地一陣醋意,就狠狠地說道:“媽B的,美死你,我明天先去辦了,省得你***老掂記!”

卻見陳大拿也不生氣,這就吃吃地笑!說道,兄弟,你再辦可就是第三條船了,你不是又準備霸王來個硬上弓吧!

一句話,這楊偉臉就有點掛不住了。半天沒想起該怎麽說。不過,陳大拿提醒的倒對啊,這一條腿踩一條船叫做腳踩兩支船,這要有第三條般,可咋踩呢!莫非還有第三條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