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楊偉的在白水租住的房子裏後,楊偉直接在抽屜裏拿出消炎止痛的藥,外帶給傅紅梅的臉是敷了一層自己特製的藥,對於治傷,楊偉在山上當和尚時就接觸過中醫,而且空性老和尚本人就是濟世就救人的一把好手,在部隊也學過急救,況且對於他這種隔三差五免不了有個跌打損傷的生活方式,這些必備物品是少不了滴。

楊偉把自己唯一的床和唯一的被子讓給你傅紅梅,關上門自己躺到了沙發上。令楊偉奇怪的是,雖然是第一次和傅紅梅相處,這黑更半夜的,傅紅梅居然沒有絲毫一點的扭捏作態,倒是令他稱奇不已,而且,在歌城傅紅梅寧願挨打不願賣*的作風也給楊偉留下了深刻印象,要說在錦繡賣藝不賣身的小姐倒也不是沒有,不過那些都是因為有點奇貨可居的原因,不賣不是因為不願意賣,而且因為想賣到更高的價格。像傅紅梅這樣錢和拳頭都砸不動的倒還真不多見。特別隨後知道這姑娘的經曆後,更對這姑娘的敬佩多一層。這個外表柔弱,實則要強的女人,的確是令楊偉頓有耳目一新的感覺。

感覺,僅僅是感覺而已,楊偉倒沒有往更深的一層去想,想著想著,周公如約而至,沙發上的楊偉發出了有節奏的鼾聲,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就在隔壁的傅紅梅卻還沒有睡著,吳姐一甩手就把她扔這兒來了,躲倒是躲開了陳大拿,可第一次來一個陌生的地方、住進一個陌生男人的房子裏,她心下還是有點惴惴,別剛出虎穴又進狼窩。雖然吳姐信誓旦旦地說楊偉絕對是**著呢,要這快一年都沒聽說過碰過小姐,甚至連他碰過女人都沒聽說過,這才讓她下定了決心躲到這裏。

直到聽到楊偉輕輕的鼾聲,她才把心放進了肚子裏,對吳姐所說的還真是信了幾分。她不禁對這個身上有幾分正氣、幾分邪氣和小保安有點惋惜,畢竟人家還是救了自己,想著想著,連累帶嚇早已疲憊不堪的傅紅梅放放心心地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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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日上三竿,傅紅梅才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看著周圍這個截然不同的環境,她這才想起自己昨晚已經換了地方。對,這是在楊偉的家。看看手機上的時間顯示,已經快十一點了,傅紅梅起身,推門進了衛生間,洗了把臉後,驀然發現在洗臉的池子上,放著一套沒有開封的牙具,心下裏多多少少還是升起了一絲感動。看不出,這楊偉還是挺細心的嘛!

等下了樓,一眼就看到桌子上的東西,一包三鮮麵、火腿腸和一箱子早餐奶,方便麵盒子下麵壓著紙條,上麵龍飛鳳舞地寫著“吃飯自己做,有事拔139035****”。

傅紅梅把手裏的紙條翻來覆去看了若幹遍,學過幾天書法的傅紅梅對紙條還是產生的極大的興趣,簡單的幾個字鐵勾銀劃、龍飛鳳舞,深魏碑體的精髓,而且“飯”字居然用的還是繁體。老話說得好,字是出馬槍、字如其人。擱這字,要是個幾十歲的老夫子寫得、當了一輩子老師寫的、或者是任何一個其他寫的傅紅梅都不會奇怪,偏偏這字是出在楊偉手中就顯得有點不倫不類了,這是楊偉嗎?是那個出口帶髒、出手傷人,在歌城混世界的小保安嗎!

傅紅梅想不通地搖搖頭,對這個高深莫測的保安更多了一份好奇!

而此時的楊偉正忐忑不安地站在錦繡城老板的辦公室裏,一旁是自己的鐵竿信徒王虎子,同樣呆拉個腦袋,兩個麵前那個偌大的辦公桌後,正坐著錦繡的掌門人----薛萍。

半上午就接到了嬌嬌的電話,問他是不是打何二勇了,楊偉說是呀,打了!然後就聽到嬌嬌在電話裏罵了一句:你個蠢貨,何二勇是萍姐老家來的人,還給萍姐當過司機,你腦袋讓驢踢了呀,連會所裏的保安也敢打!

楊偉正納悶嬌嬌今天說話怎麽一點都不嗲了呢!而後又聽到嬌嬌的評價,沒好氣的回了一句:打都打逑了,你說咋辦。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然後嬌嬌沉默了一句繼續說,這樣吧,我把何二勇約出來吃頓飯,你們說開了!

楊偉一聽就不高興了,說道,你一小姑娘摻合這些個事算怎麽個回事,少*扯淡,就那狗仗人勢的貨,還跟他吃飯,請他吃屎呢!

“粗俗,懶得理你。”氣得嬌嬌掛了電話。

切,大不了老子也跳槽,楊偉也滿不在乎地掛了電話。鳳城專業**的小姐遍地都是,可專業地保安絕對缺貨,以楊偉現在的名聲,在其他歌城、洗浴中心找個保安的活幹還真是小菜一碟,事實上,許多家娛樂場所的老板都曾私下裏接觸過楊偉,他們不但想挖幾個小姐、而且更想把這個保安也連帶著挖回去。要不是楊偉念在女老板知遇之恩的份上,早就跑了。

不過說是說,隨後接到女老板電話還是讓楊偉心裏“硌蹬”一下,等他回到歌城,走進老板的辦公室的時候,發現王虎子已經老老實實站在那兒了,心裏就想著,壞了,連虎子也給叫來了,看來被打的有點來頭。不知道老板是不是也知道訛錢的事!那錢還塞在自己口袋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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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人分若幹種,美女更是分若幹種,美的種類也是不一而足,比如,有的美給人的感覺是惹人愛憐,比如嬌嬌;有的美讓人反複把味,比如紅梅;有的美讓人心潮澎湃,特別是下半身澎湃的厲害,比如K歌城裏的舞妹。而還有一種美是高貴不可褻玩的,在這種美麵前,凡夫俗子都會自慚形穢,比如,眼前的這位氣質高雅的老板。楊偉看著老板,唯一能挑出毛病的地方就是女老板每次在工作時都戴上眼鏡,那種無邊的,玲瓏小巧的眼鏡,雖然有點破壞那張美奐絕倫的笑厴,但是也更增加了老板卓然不群的氣質。

“你們昨晚打人了!”,女老板正在翻看一本製作小巧精致的賬簿,看到楊偉進來,也僅僅是抬了一下頭,而且沒有像往常一樣給楊偉一個歡迎地笑臉。

兩人心裏有鬼,都沒敢吭聲,相互看了一眼。楊偉先說話了,一般都是當領導拿錢多,出事當然得先說話了:“萍姐,你問那個!”

“都說說,一共打了幾個!”,薛萍壓住心裏想笑的衝動,說到。自從歌城保安在楊偉帶領下一致對外,掃蕩了幾群混混後,大大震懾了全市的娛樂行業,使錦繡成為公認的安全場所,可副作用也是顯而易見的,保安在楊偉帶領下也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不管是多大來頭的客人都敢動手,都是先打了再說,薛萍在這些事上沒少給他們擦屁股。

“啊………有好幾個,洗浴中心有仨喝酒弄事的、歌城裏也有倆……”,楊偉含含糊糊地說,這事沒法細說,老板要知道他每天除打人外還捎帶著搞創收,指不定怎麽看楊偉呢!

“那何二勇、陳明凱也是你們打的!”,薛萍抬起了頭,看著麵前兩個極品,兩個都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真不知道怎麽處理好。

“陳明凱是誰!”,楊偉不解地問,然後把征詢的眼光投向王虎子,王虎子也搖搖頭。

“就是陳大拿。別給我裝蒜!”,薛萍說著,把賬本重重扔在桌子上。

“沒打,真沒打陳大拿,那小子整個一營養不良,那經得起弟兄們折騰。”,王虎子忙插話道,不過這倒沒說假話。

“何二勇呢!”,薛萍又問。

“他活該,那小子手黑,打了我們歌城一保安,我們就…………”,王虎子說著,看著女老板的臉色不善,忙閉上了嘴。

“你們可以呀,連會所裏的黑衣保鏢也敢打。”薛萍的口氣裏有點生氣,她是真沒想到,給自己當過司機兼保鏢來自上海一家知名的保安公司,介紹給她的是一位很要好的朋友。好歹聽說也是練過幾天散打的。現在居然被鳳城這幾個不知名的小混混揍得鼻青臉腫,打人她倒不在意,不會打人的保安錦繡還不招呢!隻是這麵子上怎麽也說不過去。

“是他先動的手,他既然敢動手,我們為什麽不能動手,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不是老板您常教我們的嗎!”,楊偉回敬了一句。

一句話嗆住了薛萍,這話地確是她給保安訓話時說的。

“那敲詐勒索也是我教你的?”,薛萍氣憤地說,“再過幾天,你還是不是還想綁票。我聽說你們連五花大綁也用上了,這也是我教你的。”

楊偉倆人一聽這話就一個激靈,壞了,露餡了。

“你們知道陳大拿是什麽身份,他也是歌城的股東,在歌城占20%的大股東,嚴格地說他也是你們的老板,你們打了人家的跟班也就罷了,居然還敢敲詐,張口就是10萬塊,搶銀行呀……”,薛萍越說越氣,盡管她也不怎麽待見一臉猥鎖的陳大拿,可畢竟人家也是地頭蛇、歌城投資者,當初建歌城就是為了能在當地立足,才把20%的股份給了陳大拿,現在被自己手下的兩個小保安收拾得灰頭灰臉,這事到底怎麽善後還真不好辦。

“老板,人是我們打的,打他是因為他欺負保安、欺負歌城小姐。錢是我訛他的,就當是給保安兄弟和小姐的一點賠償,要是看他是會所客人,我都不會放他出門。”楊偉冷冷地說,看著一向尊敬的女老板,因為陳大拿這貨讓對楊偉發這麽大火,也的確是他始料未及的。

“你真幹得出,因為個婊子就連會所貴客也敢打,連我的司機也打……”薛萍忿忿地說。

“婊子,婊子怎麽了?”,楊偉腦子一小子掠過紅梅蹲在牆角,滿眼冒火被欺負的樣子,一下子想起了陳大拿張狂的樣子,再看看麵前女老板不對自己不屑的神情,聽到傅紅梅被冠以“婊子”這個稱呼,心裏徒然升起了一股無名之火,馬上提高了聲音說:“人家當小姐當婊子願賣願買,怎麽著,小姐就該受欺負、就該被你的保鏢打!……怎麽,你們不是靠婊子掙錢嗎?”

“你………你怎麽跟我說話!”,薛萍看著一向老實楊偉居然敢叫板,生氣的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說:“哼,陳大拿電話來了,讓我交人,要不就撤股,你能耐是吧,他手下連馬仔帶工人有幾百號,你們說吧,我怎麽辦!”

“老板,事是我惹的,我擔著就是了!”,楊偉說著,回頭看了王虎子一眼:“王虎子,這事和你沒關係,你少擱這事摻合!”,看著王虎子沒動,楊偉上前揪住王虎子領子,直接提著扔到門外,說到:“媽了B,我說話你都敢不聽,滾!”,然後不容分說,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看著一臉怒氣未消的女老板,楊偉很平靜地從身上掏出一串鑰匙,放在辦公桌上。

“楊偉,你什麽意思,威脅我是吧!”,薛萍兩眼睜得大起來,犀利的眼光直視著楊偉,“怎麽,想辭職!”,在錦繡,交出保安室和衣拒的鑰匙就等交出飯碗了,和警察交出警徽、小姐交出安全套是一個道理。

“老板!”,楊偉平靜的改了萍姐的稱呼,說道:“現在錦繡沒有楊偉這人了,和陳大拿的事現在是我的個人恩怨,既然個人恩怨,我自己解決,您就別操心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一下子讓薛萍有點蒙了,本來準備隻是口頭教訓教訓楊偉,然後大不了賠陳大拿點錢,再送倆模樣周正的小姐,事估計麻煩點,倒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一下子成了這個樣子可是出乎意料的,這楊偉不知那筋抽得,平時說話都細聲細氣,今天居然敢發這麽大火。“你……楊偉,你也太不把我放眼裏了。我說你兩句就想撂挑子是不是,你以為這個歌城離不了你是不是……你打客人、打會所保安還不能說你是不是。”。薛萍看上去已經有點遏斯底理了,麵紅耳赤地說到,仿佛辭職的不是楊偉,而是她。

“老板,謝謝你對我楊偉的照顧,不過我自問也對得起錦繡這份工資了。我不欠你什麽了,你也沒資格再教訓我了!”,楊偉平靜的說完,不再理會薛萍說話,轉身往外走。

“站住!”,女老板情急之下喊了一聲。楊偉回過頭來,見女老板站了起來,盯著他看,一字一頓地說:“楊偉,你可想好了,沒有錦繡給你撐腰,和陳大拿拚,你這是去找死!”

“薛老板,我的命由我不由你!我楊偉混混一個、爛命一條,沒有你那麽金貴,你還是少操這份心吧!”楊偉看著薛萍,冷冷地說著,今天的事連他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局,也許是薛萍對小姐、對保安的不屑有點惹怒了他,也許是她對紅梅的那句“婊子”惹怒了他,也許是他突然發現自己在視若神明的女老板眼中連何二勇、陳大拿那樣的爛人份量都比自己重惹怒了他,原本對環境並不挑剔當然也沒資格挑剔的楊偉,突然對歌城生出了厭惡,一種發自心底的厭惡,毫不猶豫地扔出了鑰匙。

“你………混蛋,你去死吧!”,看著楊偉不理不睬地走出辦公室,薛萍氣得把桌上的賬本文書扔了一地。

………………………………………………

“哥,咋樣!”,看著楊偉黑著臉走出錦繡,早在門口貓了半天的王虎子迎上去,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辭了,不幹了!”,楊偉淡淡地說。

“不幹了,不幹了那我咋辦!”,王虎子一聽,不信在問道。兩人在一塊打架,楊偉可是主心骨,有楊偉在揚眉吐氣的日子他還沒過夠呢。

“咋辦、涼拌,該幹嗎幹嗎,離了我你還不活了怎麽著!”,楊偉沒好氣地說。

“哥,是不是他媽姓薛的把你開了………媽的,我早說這娘們不是個什麽好東西,…………哥,你不幹我也不幹了,咱們約幾個兄弟砸逑了這歌城。”,王虎子一臉光棍相,楊偉的突然辭職弄得他非常氣憤。

“媽了個B”,楊偉反手就是一耳光,外帶踹了一腳,一邊動手一邊罵道:“睡了倆小姐,你以為你就成了黑社會是不是。”

“哥,你咋又打我,我又沒惹你!”,被踹到地上的王虎子說道。

“打的就是你,就你的慫樣,除了在歌城收小姐倆B錢,你說說你還能幹了啥,你砸歌城,你以為你是誰!”,楊偉說道。

“哥,我不是為你叫屈嗎”,王虎子看著瞪著呲牙的楊偉,不敢頂撞了。

“我告訴你啊,聽好了,我要走了,你老老實實呆著,該掙錢掙錢、想****,別他媽一天沒事淨想著K人訛人,真被逮進去了,老娘沒人養、孩子沒人管、老婆跟別人睡,你他媽後悔都晚了!”,楊偉罵罵咧咧,在對王虎子試用無數次教育方式後,楊偉發現,除了揍這小子一頓能長的記性外,其他方法還真不大管用。

“哥,我聽你的!”,王虎子一屁股從地上爬起來,又屁顛屁顛追上往歌城外走的楊偉,說道:“那陳大拿是不是要來找麻煩,要我咱兄弟先準備準備。”

“媽的,沒想到這傻B來頭不小。……………沒事,打不過就跑,拚不過就逃,大不了咱換個地方。”楊偉說著,倒是心裏也的確有點後悔,這一下子把飯碗都丟了,光顧著高興,往後的日子還沒著落呢。

“哥,你帶著我混吧”,王虎子不愧是楊偉忠實的信徒,不管楊偉是得意還是失意。

“混,混什麽混,要錢沒錢、要關係沒關係、要本事沒本事,兩人學曆加起來小學都畢不了業,就憑你這張臉混啊!拉倒。”楊偉不耐煩地說:“你老實呆著,看看再說,別他媽跟我一起趟這渾水,真沒地去了,好歹你還能管我頓飯!”

“哥,我聽你的。要人要錢你吭聲。”王虎子難得有這樣的真誠。

唉,楊偉拍拍王虎子的肩膀,“謝謝了,兄弟!”。在王虎子熱切的目光中,楊偉“轟”地一聲踩著了自己的愛車幸福二百五,跨上去,一握油門,排氣筒裏呼嘯著一陣黑煙,車子驀地像一支離弦地箭穿出了錦繡城大門,離開了這個他生活一年多的地方。

…………………………………

站在四樓經理室的薛萍看著楊偉的坐駕絕塵而去,心裏覺得仿佛一下子被什麽抽空了似,無力地跌坐到沙發上,盡管這個保安經常給她惹事生非、盡管這個保安又粗俗又沒有文化,像所有的自己眼中能見到的社會底層人一樣,有點貪財、有點市儈,但是有他在,薛萍根本就不用操心,平時也不覺得什麽,但現在,她覺得自己仿佛丟了什麽東西似的。

一年前,當楊偉還是個看車場小保安的時候,有一次,薛萍無意中看到了楊偉,覺得並不高大的楊偉站在車場,仿佛無形中有一種攝人的氣質,像父輩中的軍人一樣,古銅色的皮膚雖不算英俊,但是像一尊雕塑一樣給人以另一種說不出的迷人氣質,特別是臉上的那道疤,更是平添了幾分英武。不但是她,會所裏好幾位女客都留意了這個卓而不群的小保安。而且,一年中受女客人之托,還真有人去給楊偉介紹過。

不愛財的男人有的是,可不好色的男人,薛萍還真沒見過。對了,是在楊偉之前從沒見過。會所的女會員裏當然不乏有錢找樂子闊太太、獨守空房的二奶、甚至一些商場的女強人都經常光臨這裏,有錢的多的是,甚至財色均沾的都不少見,但楊偉從來都沒有動過心,負責會所生意的嬌嬌暗示過楊偉,楊偉是裝糊塗;手下有幾個經理想牽線,楊偉一聽這事就冒火,開口就罵,你媽B,看老子像鴨是不是!再說這些爛事老子打你個生活不能自理。嚇得幾個經理再不敢上門提這事了。

這些事以後,楊偉在她的眼中成了一個謎,一個不可理解的謎,說他像聖人柳下惠吧,滿嘴粗話明顯不是,說他像功能不全像太監吧,又不太像,有見過這麽陽剛的太監嗎!

後來,薛萍把楊偉提拔成了保安隊長,工資獎金都長了不少。因為這事和自己從上海帶來的班底還有過點爭執,但事實證明她的眼光是對的,在楊偉的帶領下,周邊常弄事的混混在他手裏被治得服服貼貼,幾個競爭對手也不敢在背後使壞了,甚至連最難纏的片警對楊偉也客客氣氣,她這個外來戶不但站穩了腳,而且錦繡也是一片歌舞升平,環境好、治安好,歌城和桑拿生意想不掙錢都難。

“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想著楊偉剛才一臉嘲諷的表情,她心裏隻覺得那裏不對勁。也許是自己對待他有點苛求了點,這個隻拿一千多塊工資的小保安說起來還真是錦繡的一根主心骨,說實話,她是寧願丟了歌城一部分生意也不願失去楊偉,幹過歌城桑拿生意的人就知道,在白道,隻要是個單位就能管得著你,不刮你幾層地皮還就不讓你好過;在黑道,從地痞流氓到黑道有點名望有點背景的大哥,誰不知道歌城生意肥,不割你幾塊肉他們還就不自在。沒有一個混得開、出手狠、會來事的手下,這事還真不好辦。可現在,自己最得意的這個保安,鳳城同行都眼紅的這個手下,竟然甩手而去。

到底怎麽了,我哪裏做錯了!在薛萍眼中,楊偉不論在外麵有多難纏,見了她每次都是很有禮貌,而且有時候還有點害羞,她怎麽也想不到今天的那句話惹毛了楊偉。想想他要去單獨麵對陳大拿,對黑道的規矩她還是知道一點的,楊偉這一去,少條胳膊斷條腿估計都是輕的,說不定那天會被人打悶棍、打黑槍,丟了命都不希罕,黑道火拚在鳳城屢見不鮮,甚至有些人死了都找不見事主。

“也許我太自私了,為了生意把他一個人推出去,在他最需要我幫忙的時候我把他推出去!”,薛萍現在覺得自己欲哭無淚了,這個人除了她的丈夫,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人,在她生意艱難起步的時候,這個人一直為她流血流汗,為了保護歌城的生意經常負傷、經常進局子裏,而且她發現,楊偉的付出是那樣多,而自己給予他的隻是每月一千多塊的微薄收入(老板估計不知道楊偉私自訛錢的事,要不就不會這麽想了),這些錢連小姐都不會看眼裏。可他就是掙這麽點錢都無怨無悔,而且還幹了這麽長時間。相比之下,自己真是太自私了。

我該怎麽辦,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