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相府酒樓的大廳走廊,色調柔和的裝飾、古樸考究亭台模型,通道頭頂上,是賞心悅目的中國紅,服務員的穿著是宮妝和旗袍,上了二層,沿著甬道,扮演成宮廷格格形象的服務小姐齊刷刷地一聲:“來了您那!您那吉祥!”………鶯鶯燕燕翠翠紅紅的小姑娘們加上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盤的清脆聲音,把楊偉嚇了一大跳!

處處散發著濃濃的古色古香、處處是讓人有點匪夷所思的景像。楊偉這心底裏暗道:知道的是來吃飯,不知道的,還以為混到古代窯子裏了,嚇人一跳!

其實有人說過,中國人五千年的文化,都在嘴上、都在一個吃上!中國人對吃講究的程度隨著經濟的發展,要更甚於曆史上任何一個時期,改革開放那幾年,講究的是大塊朵頤,大魚大肉,吃個滿嘴流油!這是先富起來了,膽大的吃肉,膽小的喝湯,沒膽子的勒褲帶………再進一步,就是食不厭精、燴不厭細,山珍海味,需得吃出個稀罕、吃出個精細、吃出個愜意來,這是提前奔小康生活了,養起來一幫子的肚子;那麽再進一步呢?就是現在了,在吃上,講究吃飽吃好的時代已經過去了,那麽吃什麽,就得吃文化、吃傳統、吃品位了,就這相府樓裏這架勢!

說到底還是人生在世,就倆字,上麵要吃、下麵要日!古人雲,飽曖思淫欲,當然就是吃排在前,日就緊隨其後了。天下這事,萬變都不離其宗。窮了富了發達了,都是先顧這張嘴。

廣告上說,這裏的菜品選材極為講究,一類是滑嫩鮮美、營養價值極高的魚翅、官燕、南非鮑、遼參、魚唇等頂級珍饈,另一類是就地取材、來自山野的全無汙染的綠色時蔬,猴頭、蟲草、菌類。什麽稀罕就用什麽做食材。據說這是經過美食家近一年時間的潛心研究,把失散於民間的“相府家宴”重新找了出來,具有明清濃鬱的滿清風www.Qingfo.Cc味。家宴共有99道相府菜,1道相府宴,6道迎聖接福宴。具有禦膳風格,製作考究、禮儀豪華隆重。既有宮廷菜、官府菜的特色,又有民間菜肴的精華。

其實,不必吹這麽玄乎,再吹也是扯蛋玩意。

格格和皇阿瑪,充斥於眼裏耳朵裏和電視上地肥皂劇裏,比街上了站街的姐們還泛濫,假的!

什麽相府家宴,當然也是假的,扯著清朝宰相的家宴明顯說不通。要是當年宰相像這麽吃像這麽浪費,早被禦史彈劾了!說不定得被皇帝老兒通報批評。

什麽宮廷菜、禦膳、官府菜,假的。不過是用料考究地菜肴冠了個好名字而已!

不過,有一樣是真的,什麽呢?那價格,杠杠地!絕對是省城收費最高的酒樓,普通的老白汾酒十年陳釀,一進這裏能翻幾倍!口袋裏揣上一千塊大洋,連這兒門都不太敢進!即使價格這麽死貴死貴,依然是有了趨之若鷙,來這兒的人呢。大致有三類,一類是錢多沒地兒扔的主,花兒萬兒八千根本不在乎;一類是有權的主,到這兒吃根本不花自己的錢,不花錢還能被人當皇上捧著,吃不吃得舒服尚且不說,那虛榮心可是一下子都被裝滿了!還有一種是啥呢?那是有勢的主,比有權地還厲害,到這兒吃。都別人請著,更不用掏自己腰包!

楊偉,從進門開始就有點坐立不安,而且一晚上,肚子裏未吃一點東西都被驚訝裝滿了!

佟思遙一下化身成了漂亮M暫且不提。來這地兒。就更讓楊偉奇也怪哉了!就楊偉了解。佟思遙肯定不是個花公款狠吃地料。別看緝毒總隊牛逼。真論起經費來。沒準連片警都有不如之處。今兒大破費來這兒吃。還真讓楊偉看不懂了!

佟思遙。很隨意地坐下來。這個不大地包間裏。用得是梨木大理石屏風。厚重地仿古式桌子。倒也看得入眼。一身宮裝地服務員給兩人斟了杯茶。楊偉地奇怪地上上下下打量了服務員一通。有點好奇地問:“姑娘。你腦袋上頂個這玩意。累不累呀?”

佟思遙。吃吃地笑了。那服務員也淺笑著。不累不累!

“哈…哈……現在這人真能胡搞。吃頓飯吧。還搬出一群皇上格格來。怎麽不弄一群太監來當服務員噯!電視裏伺候皇上吃飯地不都太監嗎?…哈……那樣才火爆呢。”楊偉說著。有點旁若無人地哈哈大笑。

服務員有點羞紅地臉。心裏恨恨地罵了句。又來了個有倆錢顯擺地草包。不過臉上還是細細地笑著。咬著小嘴唇沒敢說話。現時下。吃得起相府宴地人越來越多。可有宰相氣度地人。還就越來越少。幾乎都絕跡了!

佟思遙也被說笑了。看小服務員尷尬。說了句。示意小服務員出去了!

“咂……咂……”楊偉饒有興致地拿著純銀地筷架,很促狹放嘴裏輕輕咬了下,這才奇怪地說了句:“喲……還是真銀的,不是假的……這桌子可不是紅木的,紅木的我見過……哎,我說思遙,你可夠了啊!……這兒有什麽大餐,逮著機會了,可不能放過去!”

“想得美……”佟思遙放下杯子,眼裏笑意盎然,淡淡說了句:“你想宰我呀!我早有防備,今兒點的是套餐,不給你留機會!”

“哈……你真是,都進這地兒了,還用我宰你!開飯店的早把刀磨好了,等你宰你呢!”楊偉壞笑著,倒也看出來了,這地方價格不菲。

“怎麽,我被宰了,你很高興啊!”佟思遙反問道。

“那有的事!?你知道我一向不來這種地方顯擺的!……哎,你跟我說地那事呢?”

“什麽事?”

“嘿!……裝呢吧,卜離的事,你不說今兒告訴我什麽嗎?”

“這事,基本已經定性了。根據卜離的供訴,我們已經確定了四名嫌疑人其中三名的真實身份,可以說,這已經是個很大的收獲了,剩下的事就由不得我們做主了,案情解密後。卜離將會被移交到地方看守所,後麵的事就看法檢察院和法官,不過現在立功這一項是確定無疑地了,我們呢,也會通過自己的渠道為卜離爭取一個更好地結果,由於這次涉及毒品數量相當巨大,最終能到什麽程度我還說不準,不過相信,他應該不會上刑場了……”佟思遙說著。輕聲細語,不似平時地叱聲厲喝,看得楊偉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了。心裏,或許也跟著開始高興了。

楊偉聽著,確實心情放鬆多了,一聽得佟思遙說完,摸著下巴,兩眼眨巴著,看著佟思遙,做賊也似地壓低聲音說道:“那……那思遙,他上了勞改你給找點關係昂。到時候,咱們多塞倆錢,讓這小子早點出來成不?”

“咂……我…我說你什麽好?”佟思遙一副被氣著了地表情:“還咱們?剛有點眉目你就想著背後做小動作!”

“是不是朋友啊!這點忙都不幫?再說卜離表現多好啊?法律歸法律,法律外地人情還要有的嘛,你不管拉倒,到時候我去勞改場找關係,切,別以為我不知道內幕,裏頭送上錢。過得比外頭還逍遙……你想好啊!”楊偉樂得好像卜離馬上就要放出來一般,很愜意地大吞一口茶水!

“好……好……幫,咱幫總成了吧!”佟思遙好像理所當然地認可了楊偉的話。看著楊偉一幅高興放鬆的表情,輕輕地問:“楊偉,你這麽關心卜離呀?我都認識你倆年了,怎麽就沒見你關心過我呀?見了我就是損我,聽你說一句好話都難。要說,我還真不想幫你。”

“這話說得,!”楊偉放下杯子。很不解地表情說道:“你要是被關著。我也去看你總成了吧!你要是進去了,我到外頭給你找關係說情總成了吧!誰說我不關心你!不信你進去試試……嘿……哈……”

“啊呸……烏鴉嘴……”佟思遙對著得意竊笑的楊偉啐了

好多天了。仿佛就今天的關係格外地溶洽,楊偉再出厥詞也不見佟思遙介意,佟思遙有時候反駁的過份,楊偉是嘿嘿笑著,兩人說著說著,沒多大會,第一道菜上來了……第一道就讓楊偉大跌眼鏡,居然是仿古的錦盒,小服務一放桌上一掀蓋子,嘴裏喊著,五福壽麵!請慢用!

濃鬱的麵香,熱騰騰地漂著一層油花!這是老一輩傳統麵食,壽麵!

楊偉看著就稀罕了,不解地看著佟思遙,佟思遙卻是一臉笑意。這就奇怪地問:“這……這,大老遠跑這兒,就吃麵來了?這壽麵噯,壽星吃地!你怎麽整這東西!”

壽麵是老西兒的傳統,省城一帶生日必有這一道麵食,在全省其他地方都有類似的傳統,作法雖不同,但大致都是一個意思。

“今天,我就是壽星,怎麽了!”佟思遙攔住了服務員地動作,笑吟吟地盛了一小碗放楊偉麵前。冷不丁冒出一句來。

“什麽!……你……你生日!”楊偉詫異地說了句。

“嗯!……猜對了,你真聰明,現在才知道!”佟思遙調皮也似地誇獎了句,就差拍拍楊偉的腦袋以示嘉許了。

“哦喲喲……你咋不早說,弄得我白吃來了,也沒禮物送給你……那我嚐嚐……”楊偉說著,毫不客氣地動筷了。咂吧了兩嘴,嗯,味道還不錯。

“少假惺惺地啊!要是知道吃頓飯還得送禮物,我估計你早跑了!”佟思遙笑著說著,自己盛了一碗,動筷子了。

“那有啊!……切,說得我比你還摳門!…哎,你過生日,怎麽不跟你家裏人過,還非跑這兒花冤枉錢!”楊偉吃著,問上了。

佟思遙笑著說了句:“中午我們在家過了,江副廳長、我爸、我媽,還有我幾個親戚聚了聚,要不我怎麽知道你叫江副廳長老糊塗了……嗬……嗬……我呢。想過倆個人的生日,想來想去,就便宜你了,白吃一頓得了。”

“那……那明年過生日,再叫上我啊!我給你過生日……”楊偉不在意地說道。

佟思遙聽得這句,卻是筷子一下子頓住了。長長的睫毛眨著抬起頭來,卻見楊偉正專心致誌地吃著,有期待地問道:“你……真是這樣想的!”

“啊,白吃誰不願意!”楊偉毫無思索,脫口而出。

“哼……草包……”佟思遙悻悻說了句。

菜上了,五味俱全,清炒山木耳、三鮮野猴頭、紅燜小牛肉、香菇燉小雞,外加一個五福臨門小壽糕,權當是生日蛋糕了。幾味菜倒也入口,吃了幾天大灶的楊偉胃口不錯。如果不是這兒空調不錯的話,怕是要吃得滿頭冒汗了。

酒上來了。是老西兒最愛的杏花村十年陳釀,本來楊偉要啤酒的,不過佟思遙卻是堅持要喝白地!楊偉詫異之下,隻得客隨主便了。

一吃開,菜過三味,便即隨便起來了,倆人嫌著拘束,伺候著的假格格們都被打發走了,楊偉解開了胸前一幾個扣子。佟思遙悄悄把穿著很不習慣地高跟涼鞋解開了帶子。

一喝上了,酒過半瓶,這話便多起來了,憋悶了十多天的楊偉好容易有倆口喝了,倒酒的小杯子早換成了大茶杯,沒想到的是,佟思遙對著酒場甩骰子吹牛揮手腕一類的玩法,看樣還真過得去,倆人甩著喝著。一會兒七八兩便即下了肚!

佟思遙喝得兩個臉蛋紅通通地,看著楊偉,仿佛在欣賞店裏很入眼的裝飾一般,手裏拿著骰子,嘴裏說著:“楊偉,我聽說你挺能喝地嘛!能喝多少?”

“一瓶沒感覺、兩瓶有點暈、三瓶說不清、四瓶直接鑽床子底,這我試過!酒得高度地。”楊偉很拽地說道,喝開了倒也不含糊。

“那再來一瓶,這才一瓶根本不夠你喝噯。何況我也喝了不少!”佟思遙臉有點紅紅的。好像在激將。

“你行不行啊!別喝多了我還得背你回去!”楊偉不屑地說道。

“小看誰呀?誰背誰還不一定呢?………服務員,再來一瓶十年陳釀……”佟思遙說著。尖著嗓子大喊起來,外麵伺候著的,不大會就端進來了!

“那……那咱們隨便喝啊,能喝多少喝多少,別真把你整多了!”楊偉關切地說道,先給自己倒了一大杯。

佟思遙,咪著眼看著楊偉說話和動作,染著酒的兩片嘴唇看得分外的豔,看似要開口,未開口卻是“呃……”地一聲打了個酒嗝。楊偉一看這架勢,嗬嗬笑了。

“笑什麽笑……討厭!”佟思遙咬著嘴唇,惱羞地說了句。看著楊偉笑著不搭腔,這佟思遙好像饒有興致地湊著上來,打量了楊偉一番,看著楊偉奇怪的眼神,眼波流轉地說道:“楊偉,我怎麽發現,兩年沒見著你,你就沒什麽變化?還跟兩年前一個樣子,咂!……能吃、能喝、能說,什麽事都樂得起來!”

“哈……這就是心境了,我當過和尚知道不?”

“知道啊!”

“我師傅,你肯定不知道?”楊偉抿一口酒,很拽地說道:“我師傅坐化的時候你知道多大了?”

佟思遙笑著,搖搖頭,像個小女孩一樣,期待的眼神,好像在期待楊偉地下文。

“一百零三歲……牛逼不!一百多歲地老人,身上連個老年斑都沒有,耳不聾眼不花,去世前一天,還表揚我寫字寫得有進步!去世當天地早上,我師傅還慢悠悠了打了一趟羅漢拳,那才叫一個世外高人……你知道為啥嗎人心境這麽好嗎?”

“不知道?”佟思遙很誠實,很白癡地雙手托腮,側著頭,不知道是欣賞楊偉地眼神還是傾聽下文。

“無欲無求啊!我師傅少年學醫,原本以懸壺濟世為已任,後來經曆了戰亂,妻離子散,這才看破紅塵,落發出家。在寺裏一住就是一個甲子……即使出家為僧,仍然是活得了無數人,一輩子布衣芒鞋、粗茶淡飯,布施眾善而絲毫不求回報,那心境呀,真叫做個好!……”楊偉歎著氣。說到可惜之處,又是端著大杯一飲而盡,仿佛是惋惜不已!

“那我可比不上,你呢?”佟思遙搖搖頭,說道。

“我……我也比不上,我就一佛門敗類。”楊偉訕訕笑笑,撓撓後腦勺,實在難於啟齒地樣子。

兩人自潮了一番,對著麵嗬嗬都是傻笑!

笑了半晌。又碰了一杯,佟思遙單手擎著杯子,仿佛難於啟齒的樣子說道:“楊偉。我一直想找個機會謝謝你!沒想到,這個機會拖了兩年,今天才機會坐到一起。”

“謝謝?謝什麽謝?”楊偉,很詫異的口氣。

“謝謝你救了我,謝謝你幫了我這麽多次!一直以來,你是幫助我最大的人,我老是把你拉到是非中間來……這次卜離的事,讓我感覺很難為情,很對不起你。”佟思遙說著。臉上有點仿佛是懊悔、仿佛是不好意思的表情。

“咂,這怎麽能怨你,我也是有點事不關已,關已剛亂了,其實說起來,這根子還在我身上,這幫小子要是不跟著我混這幾年,說不定也就是地痞混混無賴,現在都耍大了。耍得他娘滴我都有點收拾不住了。我也沒想到,卜離這小子真敢做這麽大買賣,哎………如果這次他真被斃了,我這一輩子,心可難安了,還是個小孩子!……其實我得謝謝你給我這機會,要不,這小子就是一悶驢,你敲死他也不開口。那樣的話。那可真是自尋死路了。”楊偉歎著氣。說著把責任歸咎在自己身上了。

“對不起!”佟思遙無言的伸出手來,握握楊偉放在桌上地手。仿佛是要安慰一般,嘴裏喃喃地說道:“我總是讓你這樣為難!”

“沒什麽!現在不都已經過去了嗎?你盡心了,我也盡力了,後麵的事,就看他的造化了,有時候有些事是人為可以辦到的,可有時候,人還真得是憑著命活,命有多大,就活多久!”楊偉無意識摸住了佟思遙的手,發了一通感慨這才發現不對,再一細看,再一細摸,跟著大呼小叫:“喲……你這手,怎麽這麽硬,靠,跟我的手差不多一般大。”

佟思遙,觸電一般抽出手來,臉紅耳赤,本想安慰卻被損了一頓,恨恨地罵了句:“討厭!”

“來來來,我給你看看手相!”楊偉說著伸出手,佟思遙不依,卻被楊偉硬拽著,無奈把左後伸給楊偉,不過楊偉一看又是,另一隻、兩隻手都要!

楊偉這手心朝著,平平握著佟思遙地兩隻手,捏捏揉揉,看了半晌!

那兩隻手,卻是沒有一點女人的纖秀可言,很長、指節很大、拳麵很粗糙,明顯是長年煆練的結果,手心倒還潤著!佟思遙見楊偉有搖搖頭,擔心地問:“你……看出什麽來了!”

“咂,你們警察地訓練科目太過份,單一強化外部擊打力,根本不注重身體的協調性,你這手啊,受的傷不淺,看看,中指骨節都有點變形了,這……看這還像女人的手嗎?簡直是催殘女性,靠……”楊偉大放厥詞。佟思遙卻不料楊偉說出這話來,恨恨地抽出了手。恨恨地白了楊偉一眼。楊偉卻是不介意嗬嗬地傻笑。

“楊偉!”靜了半晌,佟思遙訕訕地問了句:“你是不是覺得我一點都不像女人!”

“怎麽可能呢?”楊偉瞪著眼,不知是不是酒勁上來了,一說就是大白話:“男人有你那麽大胸脯嗎?哈……”。

“你正經點好不好!”佟思遙白了楊偉一眼,抿抿嘴唇,有點無可奈何地說道:“何止是手呀,我整個人都變形了………十八歲上的警校,那時候,除了學習和就是訓練訓練,其實我小時候,可愛看武打小說了,可羨慕行俠仗義的英雄了,總是夢想著自己將來也成為一個萬眾矚目地英雄……抓人、審訊甚至於在圍捕中開槍殺人,我都覺得,我現在心越來越硬了,一有案子就失眠,即使偶而能睡得著,也是夢著出警場麵,血淋淋的,經常在夢裏嚇醒,夢著我被負傷了、夢著我犧牲了,要不就是夢著我戰友犧牲了……哎!想當俠女當不成,當成剩女也就罷了,有時候我都覺得我精神快崩潰了………”

佟思遙說著,很動情,很無奈,第一次這樣感覺到,隻有在楊偉麵前,這些難為情的話才說得出口,隻有在楊偉麵前,才有心思說喀些心裏話。也許,脫下警服,自己也是一個無助地,也是一個需要關懷地關愛的女人。也許,更多地是想從麵前這個男人身上找到自己需要地關愛。那怕,僅僅是幾句安慰的話,或許也會讓她感到滿足。

錯了,又一次陰差陽錯了!

卻不料,楊偉聽得此言,是哈哈大笑,直笑得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