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偉與薛萍兩個舊情人進了飯店,看樣,也是預訂好了,楊偉注意到這是在一個叫漕溪北路的地方,飯店的名字叫錦來香,紅牆綠窗玻璃門,雖然不大但卻是很別致,進門都是穿著中式旗袍的迎賓小姐,店裏裝修得是幽靜而不失水準,古色古香茶幾桌椅看上去卻非常的悅目。【要找最新章節?就上】一位個高人靚的迎賓領著倆人上了二樓靠窗的一個雅間,從這裏,正好可以看到上海夜色的闌柵………楊偉一下子省悟,這丫好像跟天廈那上檔次之後一樣,著重不在吃什麽菜,也是在吃環境!一下子想到了那江葉落那小傻丫頭吃環境的理論。雖然理解不了,但這環境給人的感覺還是覺得不錯!

不知道是人不錯還是環境不錯,反正就是覺得不錯,楊偉的心多多少少放開了些。

菜過五味,薛萍這記憶不錯,還記著楊偉的愛好,點了一份紅燒肉,一動筷子,楊偉這左右覺得無話可說,但是評價這菜了:“姐,這地方倒也別致,不過這菜很一般化了,手撕雞裏麵有海蜇絲,嫩是嫩了,味道可串了;紅燒肉沒燒酥,肉在吊油的時候沒有吊幹淨;這豆角就更差了,居然有點發柴,這在鄉下可沒有吃…………麵嘛,就更夠嗆,山西老家隨便那家媳婦做出來都不比這水平差!……”

前陣子是不說話,現在說起來又是一大堆,薛萍耐心地聽完他的牢騷卻看著楊偉邊說邊吃已經消滅了一大半紅燒,這才說了句:“你是挑的菜的毛病呢?還是挑我地毛病呢?你個小壞胚,挑什麽挑。不好吃都被你吃完了……嗬…”

“嘿……嘿……要吃不完。你不更沒麵子嗎?”楊偉笑著,說著,氣氛多少緩和下來。

“來,我陪你喝一杯!”薛萍說著,給自己地杯子裏倒了一點白酒,楊偉看著拿起了杯子一飲而盡,薛萍卻是淺嚐沾唇,一雙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楊偉喝完了放下杯子,又給他斟上。笑吟吟地說道:“你還和原來一樣啊,好像感覺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

“我再過十年也不會有什麽變化!不過姐,我感覺你變化挺大的啊!”楊偉臉黑裏透紅,臉上的笑有點壞壞的。

“是嗎?”薛萍不知道楊偉所指,兩眼一眨有點奇怪地問:“哪裏變了!?是不是老了!”

楊偉嘿嘿壞笑著說了句:“嘿……恰恰相反,年輕了好幾歲!咱們相跟著,別人肯定以為你是人妹妹……嘿嘿……”

“小壞蛋……咦?什麽時候學得油嘴滑舌了……嗬………”薛萍被楊偉言不由衷的恭維逗笑了,要從楊偉嘴裏聽到句讚揚的話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但如果聽到讚揚的話,八成是疏遠了地標誌了。薛萍卻是了解楊偉這性格的。抿抿嘴好像有許多話要說卻是僅僅輕輕問了一句:“楊偉,你……是不是對姐還有意見?”

“意見!?沒有,絕對沒有………我對誰都沒意見!”楊偉吃著。兩眼不自然的放到了盤子上,嘴裏說道。

“不是吧!”薛萍看著楊偉,說了句:“看著我……沒意見為什麽後來再沒有聯係我?我給你錢你也不要,讓你來上海你也不來,找了你幾次每次我得到的手機號不是空號就是已經停機了,你是不是存心躲著我?”

“我……我沒存心躲著你,我這不來了嗎?”楊偉說道,瞪著無辜的大眼,一下子又把薛萍逗笑了。

“哼,撒謊…………你一說謊話就是這個表情!”薛萍笑道說到。楊偉撒謊的時候,表情比平常都老實。

楊偉卻是不反駁也不接茬,嘿嘿地傻笑。【要找最新章節?就上】

在無話可話的時候,薛萍也知道,這傻笑也是楊偉的標準表情!

“好了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這次既然來了。省得我去找你了。知道我找你有什麽事嗎?”

“嗯,你不說我怎麽知道!”

“好事!”薛萍笑著說道:“你知道天廈擴股了嗎?”

“擴股什麽意思?”楊偉一下了沒聽懂。

“嗬……嗬……”薛萍一下子才省得談話的對象。這才解釋了句:“這次股東大會天廈集團新增加了一個股東,持股到了百分之十五,總股本擴到了一點六億,聽說了嗎?”

“沒有!……這老陳有兩把刷子啊,又要胡折騰了啊!”楊偉不置可否,擴不擴股和他沒有太大的關係。

“我也增加了持股數,現在到百分之十三了,追加了八百萬地投資!………拴馬村二號井前天正式投產了。陳明凱這次的聲勢不小,把市委一位領導請去剪彩,聽說場麵挺轟動的,這你也沒興趣。”薛萍說道。

“噢,好事啊!”楊偉淡淡地說了句。好像是聽新聞裏和自己無關地事情一般。雖然嘴裏沒說,可那表情就是三個字:沒興趣。

薛萍有點失望,看著楊偉對自己的話根本是毫無興趣,還真的有點失望了,想了想又是一句直入正題:“楊偉,還有一件事你肯定有興趣!”

“哈……”楊偉笑笑說道:“凡和陳大拿和鳳城相關的事,我都沒興趣!”

“和他無關,是咱們倆人的事!”薛萍抿著嘴笑著說。

“咱們倆!?”楊偉心裏一驚,莫非薛萍要再續奸情………不會呀,薛萍不是準備結婚了嗎?

薛萍一副有點神秘的笑容說道:“我把百分之三的股權劃到了你的名下!”楊偉一聽,怔了………這個表情很讓薛萍滿意,百分之三不多也要算到幾百萬,任憑誰憑空得了這麽一個大餡餅。\怕是都是驚得目瞪口呆。仿佛要中了五百萬大獎一般!

富人給窮人錢的時候,最喜歡看的估計就是這種目瞪口呆和隨之而來地感恩戴德!薛萍笑吟吟地看著楊偉,等著楊偉興喜若狂地表情!

不過,這次讓她更失望更不理解,楊偉持續了幾秒鍾,跟著仿佛就是撿了張十塊錢地過期彩票一般,雷了句:“我……我要那東西幹嘛?”

薛萍也被楊偉的表現說得愣了下,看著楊偉的傻樣笑著說道:“嗬……嗬……楊偉,你不是真傻吧。那可好幾百萬!雖然不能提現,可是年年分紅呀!而且這全部是不動產。”

楊偉說道:“這我知道,憑什麽給我錢!我不要!”。天廈的股權值多少錢,楊偉比薛萍還清楚。

薛萍訝色不已,還是不相信地問道:“真心話!?……楊偉,這可不是客氣的時候,這錢到你手裏,可是要改變你一生地命運了!”。放在兩年多前,楊偉還是個一月掙八百塊地混混,為了千兒八百塊錢敢拉上一幫子人去打架。幾百萬放在這兒他不要,薛萍是說什麽都不會相信的。

“咂………”楊偉吸吸嘴巴,說了句:“姐。我一生地命運就是人民幣不成?你這是小看我呢吧………百分之三!?我要拿地話,兩年前就拿走百分之三十了……還會在乎百分之三,何況是你手裏的,我就更不能要了!”

“嫌少!”薛萍一下子看不懂楊偉也聽不懂楊偉的話裏的意思。

“不是,我根本沒想要,根本沒有和煤礦扯上點什麽關係,當然,也不再和鳳城和陳大拿扯上什麽關係,我想過我自己的生活,否則的話。我就不會離開鳳城了!”楊偉解釋道。這回很誠實,而且是真的不是裝出來的。

薛萍狐疑地問道:“是嗎?可這股權和你自己的生活並不衝突呀!”

“嗬……嗬……有錢未為福,貧時亦非禍……錢這東西,夠花就成了,我沒想著要那麽多!我這人心誌不緊,怕這錢多了會改了我的性子。”楊偉淡淡地說道。自從雪兒和自己弄翻之後,楊偉卻是發現。錢這東西並不能決定一切。原來就想著猛撈一把帶著韓雪過好日子,卻不料沒錢地時候兩人情如蜜、有錢了反而成了陌路人。

楊偉。現在的心思怕是不在錢上!特別是薛萍的錢,楊偉更不會要了,這個女人,嚴格地說是個精明地生意人,吃虧的買賣怕是不會做。就倆人曾經的關係,楊偉也不會拿這錢,真要拿了,仿佛成了自己的賣身錢了!

“看來,我還是沒有看清你,我給五十萬的時候,你沒有要我以你嫌少,現在給你幾百萬的股權你也不要,看來你是真的對我有成見了……楊偉,有些事我不知道該怎麽對你說,在鳳城從錦繡到拴馬村煤礦,沒有你就沒有我的今天,去鳳城的時候我還欠著一屁股貸款,連房子也抵押在銀行,我回上海的時候卻已是成了大家都景仰地煤老板,以前懷疑過我、鄙視過我、中傷過我的人,都對我刮目相看了,都開始向我獻殷勤賣好了,我覺得自己辭職下海,這一步路走得很正確,也很有成就感………可今天這一切,都出自你,你可讓我怎麽謝你?”薛萍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有點黯然,楊偉看得倒也不像是假話。

楊偉頓了頓,想了想,說了句:“姐,瞎想什麽,錦繡是你經營的得好,拴馬煤礦就更扯不上了,我前前前後後不過就是帶著人打架弄事而已,說穿了還是別人看不起的混混地痞流氓,真讓我去經營錦繡,早賠光了;要把煤礦給我經營,我估計也要開成黑窯!………你還不了解我,我是典型的誌小才疏,也許是以前出過家地緣故把,我對生活地要求不高,就圖個三餐果腹,對錢這東西沒有更大的追求。你做生意需要這些,放在我手裏,說不定真要給糟塌了,還是你留著吧!”

“不許這樣說!”薛萍嗔怪地望了楊偉一眼,看著楊偉點了支煙,起身給楊偉打火機點上,嘴裏說道:“在我看來。你才是真正地主宰。你是我的英雄!是我的救世主!”

薛萍地目光很熱切,如果說一生中有虧欠地人,那麽楊偉就是她最大的債主。薛萍是前後斟酌了無數次才出此下策,不過,看來就是下策,楊偉也許根本沒有想著從她這裏得到錢或者其他報答。

“嗬……英雄個屁!狗熊……”楊偉嘿嘿笑著說道。現在對英雄這個稱號楊偉是敬而遠之,當兵的時候當英雄,差點為國捐軀;當混混逞英雄,差點倒在郎山嶺上;梟雄不好當。英雄更難當。

“又說髒話,該打……”薛萍笑著。楊偉也笑著,仿佛回到了一年前打情罵俏的時光,臉蛋坨紅的薛萍天生媚人,看得楊偉一陣春心蕩漾。

媽的,不能亂想,現在老子是有老婆的人,這薛萍也有老公的人了………楊偉暗道,強自壓抑住了自己的想法。

“我還有個事想你商量!”薛萍看著楊偉,溫潤地軟語出來了:“我準備籌建一個煤炭物流公司。把鳳城蘭花炭運到上海這個口岸城市,在鳳城建一個采購點做為中轉站,我想來想去。這個領頭的人,還是你最合適,怎麽樣,願意幹嗎?一年的利潤五五平分如何?如果你不要錢,你自己去掙怎麽樣,這個生意應該是利潤豐厚的。”薛萍說道。說話的時候眼波流轉,仿佛有不可拒絕的媚惑力量!這是一個漂亮女人最犀利的武器了,有時候比眼淚還管用,特別是對於那種有色心的人,而事實上。男人好像都有這種色心。

不過,這次更讓薛萍失望了,楊偉看著連神色都沒有什麽變化,仿佛是在聽一件與自己不相幹的事情一般。

“姐!你怎麽還沒聽明白我說話。”楊偉苦著臉說道:“我離開鳳城了就沒準備回去,我準備從頭開始,和以前我生活告別,我不想再當地痞流氓惡棍。我就想普普通通當個老百姓!”

“我沒說讓你當惡棍呀?這正當生意呀?”薛萍不解地說道。

“正當!?”楊偉笑了。說道:“別人說也罷了。裏頭有多少貓膩你不會不知道吧?老陳幹生意能是個省油的燈?煤裏摻矸石、黑土混成煤這些爛事就沒少幹過,就這還偷稅漏稅。這叫正當?鳳城地煤老板,有那個屁股是幹淨的,陳大拿算個老實的,就那手下都眷養百把十號打手;一年別說井下安全事故,就因為搶煤源搶地盤,那年不得死幾個人,拴馬村才開了一年,爆炸傷了十幾個人,打架傷了十幾個,那張東猛成什麽樣了我估計你知道吧,那叫生不如死!全國最有錢地不是什麽胡潤榜富豪,而是山西的煤老板,富豪榜上不過富一個還是不動產,而煤老板直接拿出來的都是現鈔,最有錢的是他們,最黑的也是他們,比他們更黑的還有煤礦的黑後台………我說姐呀,擱著上海這麽大地方還沒你做的生意,非要去鳳城,去煤窯上摻合!”

“楊偉,這是生意嘛,你不做總要有人去做的,咱們自己把住自己的方向不就成了,非要打打殺殺!姐不是那個意思!現在各省都有在山西做煤生意地,難道都是黑社會?”薛萍辨道。這事倒也是知道一些,不過通過鐵路運輸發煤,類似的情況要少很多。

“做煤生意就一定賺錢嗎?”楊偉反問了句。說道:“做煤生意的風險比其他生意的風險更大,鳳城幾百號煤老板,掙了幾千萬上億的人不少,但賠了的更多。這跟買彩票樣,大家都盯著那中了幾百萬大獎的人,誰也沒看後麵有幾百萬中不了獎地人,姐,我勸你呀,還是省省,那錢不好掙!”

“哎!……”薛萍輕歎了口氣,兩眼很複雜地看著楊偉,說了句:“楊偉,不管這是不是借口,看你是真不想再回鳳城了,可惜呀,我還以為我能說服了你!”

“讓你失望了,姐!”楊偉笑著說道:“不過,我確實不想再扯進這些不是自己恩怨地事了,我已經快三十的人了,真論起來了還是個無業遊民,我想沉下心來正正當當幹點事!”

“沒有,我很高興……看來你比兩年多前我認識你地時候成熟多了。\想問題也周全了。你這麽一說。連我也快被你說服了!”薛萍訕訕說了句,掩飾不住地失望。

“嗬……其實我是站在我的角度說話,這話反過來說也行,如果你有足夠地勢力地、夠硬的關係並且在當地撐得住的話,這生意還是能做的,而且比什麽東西都來錢快!………比如販毒,誰都知道來錢,可誰也知道失了手就掉腦袋,可還是有人幹。………你考慮好吧。鳳城的私營煤礦和煤場,大大小小都是地方上的人物,如果你覺得鎮得住這些人,這生意倒也不失一個好路子………不過,我回去真的不太合適,你知道我辦事是黑的多白得少,保不準那次就得翻船!況且,鳳城的老賬不少,真翻起來夠我坐幾年地了,要說我不回去。也是為自己的安全考慮。”楊偉笑笑說道。給了薛萍一個更合理的解釋。

“好吧,我不勉強你了,我再考慮考慮了!不過楊偉。那股份的事……”薛萍看楊偉去意已決,便是不再勉強了。“不要提那個了,再提就沒意思了。況且我現在又不缺錢……”楊偉擺擺手,話裏很堅決。

“好吧,兩個提議都被你拒絕了,看來咱們這頓飯真得不歡而散了啊!”

“不歡!……挺歡的啊,我吃得挺飽……嘿……姐,我看你胃口也不錯嘛!連紅燒肉都吃了一大塊?以前你可不吃油膩的東西啊!現在不用保持身材了?”楊偉打趣地說道。

“你個小壞胚……”薛萍嗔怒,悻悻地說了句。看著楊偉,有點餘怒未消的樣子。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裝出來的,就聽朱唇輕啟,又是一個很讓楊偉驚訝的話:“今天兩個提議都被你拒絕了,第三個提議我不說了,直接跟我走!”

“走?去哪?”

“陪我去玩去!”

“玩去?”

“是啊!陪我逛大上海,怎麽樣?這個也要拒絕!”

“喲,晚上有什麽玩地。沒意思……”

“你是讓我強拉你是不是……我陪你是給你麵子!”

得。最後還是被薛萍強拉走了……如果一個女人要逼著一個男人陪她逛街,那麽隻有一種解釋。這個女人很喜歡這個男人,而且不管兩人有奸情還是有感情,反正肯定是喜歡。

從飯店出來,楊偉很不幸地被薛萍這樣喜歡上了!從外灘到南京路、從閘北不夜城到人民廣場、從城隍廟到徐家匯,在夜裏與燈的光影中盡顯出上海這個大都市的激情和浪漫奢華,特別是外灘,在沿江廂廊和道路之間,鋪設多層麵、立體式綠化帶,設置了噴泉、花壇、廣場、雕塑、欄杆、座椅及各式庭院燈具,形成了一條錯落有致地沿江風景帶,浦江兩岸景色盡收眼底,在燈影的襯托更像是一座童話中的宮殿,連楊偉這不懂風景的也覺得這地方就是倆字:好看!

曾經聽說從南京路到淮海路的風都是香的,楊偉對這種說法是嗤之以鼻,不過今日一見才省得這話是毫不為過,南京路的夜晚甚至比白天更為熱鬧,形形色色的各地美女都匯聚在這裏,好多金發碧眼地老外在這裏也不稀罕,連挽著楊偉的薛萍在這個人潮湧動街上,也變得不是那麽顯眼了。………沒辦法,跟看紅磨坊的美女一般,多得去了,有點審美疲勞。不過楊偉倒也興致不錯,看著楊偉如同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般,目不暇接,看那那新鮮,而且對這句“沿路地風都是香”深信不疑了。

美女那麽多,能不香嗎?每經過一個女人都會隨著一陣香風吹過,不過,香和香的感覺是不一樣的,有的是讓人心旌漂搖,有的卻是讓人掩鼻而逃……

薛萍很悠閑,像漫步在自己家的後花園,一路上充當地導遊的角色,和楊偉細細說來,什麽什麽景色地來曆、這是什麽什麽樓,有多高;這是什麽什麽廈,建於那一年!

嗯!好看………楊偉總是仰著頭看看,然後很誠實笑笑,說上一句。嗯。好看!

一直說到第十個好看上,薛萍才發現好像一直是自己在說,而且一直聽到是這一個回答,側頭看看楊偉,卻是傻摸愣眼地看著眼前…………薛萍突然問了句:“楊偉,你一晚上好像就這一個形容詞?”

“嗯,好看………嗯?”楊偉應了聲,再看薛萍,嘿嘿笑著說:“要威風沒威風、要壯觀沒壯觀、要曆史才幾十年。和自然曆史地東西比起來,這就是錢堆起來的東西,頂多就倆字,好看唄!和天廈沒有什麽兩樣。”

這話說得薛萍掩著嘴咯咯笑了半天,笑著說道:“有道理,倒是第一次聽人這麽評價中銀大廈地!………怎麽樣?在上海多呆一段時間,我讓紅梅和嬌嬌陪著你給你當導遊,好容易來一次,下次還沒準到什麽時候了。”

“算了……我在這裏不自在!”楊偉笑著搖搖頭,第四次拒絕薛萍地邀請。

“有什麽打算?離開了鳳城就等於是重頭開始了。原本想著給你一部分資金讓你去創業去,要不幹脆把物流地事交給你,可你是什麽都不接受。我還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怎麽,不到三十歲就準備在家養老?”薛萍笑著,話裏不無激勵楊偉的味道。

“人生方一世,草木隻一秋。創不創業、養不養老、有沒有家、富不富有都不重要,我其實就想簡單一點,快樂一點地活著,看來還是我師傅說得對,境由心生也……”楊偉看著川流不息的車輛、來來往往的人群和如同繁星在天的燈火,笑著說道。

“得得………”薛萍看著楊偉,現在輪到她不理解了。說了句:“我知道你去哪裏合適了!”

“是嗎?你怎麽知道!其實在哪裏都一樣!”

“不一樣。”薛萍說道:“去靜安寺當和尚去吧,那最適合你!”

薛萍說完就捂著嘴咯咯笑,

不料楊偉卻是搖搖頭,很正色地說道:“那地方不錯,不過那裏出家的人眼裏根本沒有佛性,我不屑與假和尚同伍!”

“是嗎?我覺得挺好的呀?”薛萍驚訝道。

“姐呀?出家是身外無家、心中有佛,你以為剃光腦袋就行啦!”楊偉很老實地說道。看著薛萍不理解。又是通俗易懂地解釋道:“現在這社會亂得很。做個手術男的都能變成女地;辦個假證混混就成了博士;當和尚更簡單了,剃光腦袋就成大師了。真正的修佛那有那麽簡單。我早不合格了!”

“嗬……犯淫戒了是不是……”薛萍小聲在楊偉的耳朵邊說了句。一下子說得楊偉麵紅耳赤,半天沒吱聲………

楊偉沒說話,心裏卻是暗道了句:還是被你拉下水的………

兩人逛完了又泡吧,一直到午夜才回到酒店。一下車楊偉愣了,左看右看卻是個不認識的地方,明顯不是自己住那個叫文華的酒店,是衡山賓館,一個自己沒來過的地方。一看薛萍已經鎖了車門,跟上去一問:“姐,是不是走錯了,這不是我住的地方!”

“噢,沒錯,是我住的地方!”

“那我呢……不送我了?”楊偉一說,省到後麵的話,不敢問了……

“楊偉!今天晚上你連續否決了我四個提議,作為報複,我不準備送你回去了。自已打車回去吧!”薛萍曖昧地笑著說道。

“不是吧!?姐,這都半夜了,你讓我走回去?”楊偉故做姿態地說道,其實剛剛零點,不遠處就有出租車。

“嗯,我住在1616房間………如果你不想回去地話,可以在這裏暫住一晚!不過這裏很貴得噢……”薛萍重重地強調了“一晚”兩個字,很曖昧很挑逗地看著楊偉驚訝且不信的神色,笑著先行一步!

楊偉傻了、愣了!薛萍話裏的意思已經是非常明白了,要共渡良宵呢!

出軌還是守節!楊偉左右搖擺不定。

這,好像是比生存還是毀滅更難做地一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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