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隱忍了十年的高玉勝猝不及防地動手,而且是和長平大佬朱前錦兩人聯合著動手,天廈、錦繡和拴馬煤礦三地同時遭到了不同程度地襲擊,而這襲擊要說起來還是非常有分寸的,其實就是黑社會通用的辦法,砸場子,說來說去就一個目的,讓你做不成生意。而高玉勝就此道中人,對這些了解得很,隻要把錦繡的生意攪黃了、把天廈的生意攪了,陳大拿還就沒治了,這事好理解,大家一轉眼都知道錦繡和天廈有幾百號地痞流氓弄事,這年頭,有事躲還來不及呢,誰敢去摻合去?隻要沒生意,陳大拿就得低頭,況且,他的辦法還不止這一條,更狠地還在後頭呢!

而朱前錦的算盤就打得更好了,因為八千萬的拆借資金對張東猛下手這事趙宏偉是不知道的,就知道也不會讚成的。不過這次策劃襲擊可是趙宏偉的餿主意,本來朱前錦準備炸他的二號井示威,不過趙宏偉的意思是隻要爆炸就能示威,而且這炸得不能是主要目標,因為,拴馬這隻大母雞,還得留著下蛋。真把煤礦井筒炸了,反而是損人不利已的招數了,隻要選一個不太重要的目標炸了,這事就不用咱們操心,現時下煤礦安全生產抓這麽嚴,還愁沒有去找事,那安監局知道這事,不得扒煤礦一層皮,輕得都是停產整頓!

這朱前錦就不明白了,反問了句:“宏偉呀,這停產對咱們有什麽好處呀?咱們還指著他們產出的煤賺差價呢?”

“嗬……朱委員!您別忘了,拴馬煤礦可屬於長平地界,隻要在長平,可是您說了算呀!”趙宏偉笑著說道,看看朱前錦還是沒有太明白這其中的玄機,解釋了幾句:“朱委員,這麽一來,這事說大不大。隻要沒有人命案,估計公安不會太追究;可對於安監。給他個停產整頓沒什麽問題。隻要一停產,沒有原煤產出,這資金周轉肯定出問題,他們現在貨場上存的幾萬噸煤可就急於出手了,一急這價格他們可說了不算了啊!”

“嘶……好辦法!”朱前錦一聽。一下了惴過這勁道來了,表揚了句:“還是你這腦子活,好好。就這麽辦!”

“嗬…委員,還有個好處估計一時半會陳明凱還反應不過來。”

“說說看!”朱前錦興致大起。

“安監局這邊咱們能找上關係給他使使絆子,到時候他開不了工,複不了產,可就是咱們進入的最佳時機了,如果操作的好,參一部分股應該沒什麽問題!隻要摻合進去。資源運輸和資金他都得靠咱們。用不了兩年就能把他吞下來。”趙宏偉很平靜地說道。

“哈……好,能走一步看幾步,咱們這公司也就你一個人了!”朱前錦聽得是樂開了花,要真說商戰或者搞這些整人的貓膩,自己還真不如這國企出身的人,一個比一個損。

而事情的發展也是不出預料,雖然前一天拴馬村的爆炸沒有傷亡事故,但也充分暴露出了煤礦在安全管理上地漏洞。第二天機電公司就接到了長平市煤炭管理局的停產整頓通知書,長平市公安局也出去了技術科在爆炸現場采集了一部分證據。不過沒了下文。

陳大拿,不是被誘入套了,怕是被逼著進套了!

楊偉預料到陳大拿這次被整得不輕,不過這程度要比預料地更有甚之。陳大拿除了接到了停產整頓通知書外,還額外地接到了一張法院的傳票,當兩個法警把傳票送達天廈辦公室的時候,陳大拿剛剛從拴馬煤礦回來。一見這穿製服的人就心驚肉跳。還真沒料錯,又出事了。這事是一件接一件,頭一下子都大了。

一看傳票就蒙了,被告不用說是天廈集團,原告居然是高玉勝!這案由把陳大拿搞得有點雲裏霧裏,居然是土地產權糾紛案。

陳大拿簽了傳票趕緊往法院跑了解原委,找了個熟人再一細問,這才知道了原委,原本陳大拿十年前把高玉勝趕出了富達旅館,再又象征性地給了小王爺叔叔,當時富達這塊地皮的產業人四萬塊錢買下這塊地皮,幾年時間又把周圍地幾塊地皮買下來,形成了如今天廈的規模,比原來富達旅館的地皮擴大了幾倍不止,而現在高玉勝地手裏居然有小王爺當然把富達旅館一塊一百六十平米土地轉讓給高玉勝的契約,立案廳的工作人員把複印件給陳大拿一亮,上麵是土地綜合辦公室的蓋章,這個單位陳大拿最熟悉,是十年前國土資源局的前身,就是前身也具有法律效力,一看這東西肯定假不了,再一想,怕是當時小王爺手裏緊張拿地皮跟高玉勝換了一部分現金,不過這事小王爺王清被抓的倉促而沒有知道此事罷了,而高玉勝也算個狠人,這事居然埋了十年才拿出來。

再一看方位,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是當是富達旅館的後院,而現在這個方位卻是天廈地門廳,陳大拿一驚之下,趕緊問有沒有買回來的可能,立案廳的工作人員一臉苦笑,告訴陳大拿,高玉勝的律師提出的訴狀上,要求歸還地皮並償付使用費用,而且還開玩笑說他的當事人也就是高玉勝,要在這裏建一個公共廁所!

從法院回來,陳大拿這氣得在辦公室裏轉悠了半天,這氣急之下把張成叫來了,一問楊偉還是沒下落,罵了張成兩句;跟著又把秘書叫來了,一問周經理怎麽沒來,秘書說不知道沒見,又罵了秘書一頓;跟著李林又來問煤礦的事,又被罵了頓……一連罵了幾個人,卻是氣更盛了。連剛從潞州趕來了小舅子劉寶剛剛進門也被數落了一頓…………

那劉寶剛一看陳大拿成了這得性,趕緊安慰道:“姐夫,我這次可把潞城的家底都帶來了,三十條五連發,七十六個人和這兒人湊和起來,差不多能弄個百把十人。大不了咱們和賭棍拚一場!滅了***!”。這劉寶剛就是純黑路走地,陳大拿幾年來幹黑事全部是小舅子劉寶剛出麵或者找人頂缸。要說也給他辦了不少事。

陳大拿一聽,這心是稍稍安了些。不過跟著又是犯愁了,看著一臉衰樣的小舅子這又是說了句:“寶剛,這次不是光打能解決了問題的。這賭棍居然還藏了張地契,把我告法院了!還說在天廈門廳口修廁所,這他媽不寒磣我嗎?可我就還沒治。”

“哎呀。姐夫,你怎麽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呀?咱們不還有張副市長這棵大樹嗎?法院那管逑用,別說一時半會判不了。拖個三月五月都沒問題,就判決了,有咱們這棵大樹在,誰敢來執行,隻要拚了賭棍,啥事都沒有了!”劉寶剛吸著鼻子,說了句。這是個暴力的絕對信奉者。“這麽說。倒也有幾分歪理!”陳大拿細想倒也真是如此,十年前張東猛以一已之力力拚高玉勝,不也把他的囂張氣焰打下去了嗎?不過今天還是覺得那裏不合適。思忖了半天,搖搖頭,歎了口氣說了句:“寶剛呀,姐夫這個坎還不知道能不能過去呀?現在連煤礦也被封了,哎,你說這事,怎麽著就一件接一件。就沒個安生時候。”。口氣裏是很落寂的味道。

“姐夫,沒事,過不去咱回潞州去,我在哪兒也有地盤了,你放心,大不了咱們在潞州再建一個天廈。”劉寶剛不以為然地說道。

“哎!天廈耗了半輩子心血,你以為跟修個廁所一樣那麽簡單………你去吧。安排一下你帶地人。天廈保安室有監控錄像,你了解了解。別到時候讓人連老窩也端了!”陳大拿擺擺手,把劉寶剛打發走了。

這個小舅雖然不怎麽樣,時常是惹事生非,不過不管怎麽樣都是一家人,而且不管什麽境況都會無條件地和自己站在一起,這聽著劉寶剛人槍都帶著來了,陳大拿倒是覺得心裏稍稍安穩了點………

鳳城市公安局,大案支隊辦公室!

居中而座地是武鐵軍,依然是那副雷打不動地黑臉。辦公室四周沙發上,著幾位正襟危坐的警察,每人手裏拿一個本子一支筆,正聽著坐在離局長最後地佟思遙說著什麽……這是公安局刑偵大隊每周的例會,今天特殊,武鐵軍居然饒有興致地來看幹警們開例會了。

武鐵軍聽著插了句話:“這段時間,大家工作都辛苦了,不過還不能放鬆更不能休息,全省打黑除惡專項工作已經臨近向社會公開發布的時間,到了那時候,如果我們拿出不具體地實績,掌握不了確切的工作線索,不管是向上級還是向鳳城市民都是沒辦法交待的。現在這社會上傳說地是越打越黑、越除越惡,昨晚發生的事,就等於我們臉上生生給了一耳光,一個市值十幾億的大型企業集團,一個全省聞名的娛樂場所,居然被人明目張膽地砸場子,這不是黑社會是什麽?其他地方怎麽樣我不管,不過在鳳城,在鳳城警察的眼皮底下,我們決不容忍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小佟,你抽調大案組幾個人,專門查一查此案的幕後指使人是誰,我記得去年鳳城錦繡娛樂城有過兩次這樣地爭鬥事件,看一看,能不能並案,如果真是個有組織團夥犯罪的話,打掉它!”

“是!武局!”

“好好,你坐下。”武鐵軍擺擺手,示意佟思遙坐下,跟著看看這大案組參會的幾個組長,又是說到:“這段時間,大案徹查賭場的案子,我看了你們的匯報,基本都是外圍資料,可以做為線索但不能做為證據,具體賭場的運作、參賭的人員、設賭人員的詳細情況,大家手裏的證據還不是很充分,這方麵地工作還是要更細致一點,這次我們不查則已,一查就要從根上剜掉這棵毒瘤,大家說說,有什麽新的想法沒有?……刑貴,你先說。坐下說。”

刑貴剛站起來要訕訕坐下,說了句:“武局。我覺得抓捕時機已經成熟了,建東巷、曉莊、延慶路、河源小區四地的賭場我們已經掌握了確切的情報。賭場的經營者、手下地打手、放債的人員基本情況我們都已經掌握,如果不盡快抓捕,萬一打黑除惡這專項工作一向社會公布,我擔心這些人逃跑,萬一出逃。怕是再抓就難了!”

這話得到了大多數幹警地認可,每有風頭,這些作奸犯科地鐵定是腳底抹油。沒準你不經意的時候他又從那鑽出來了,就跟掃黃樣,原來就是暗娼,掃了暗娼開了洗頭房;查了洗頭房現在進了歌城、歌城查得緊了,桑拿就暴滿,查來查去,得!查得小姐們跟白馬寺後地麻雀一般。在鳳城是滿天飛了,現在索性都沒人查了!

“嗬……這個建議不錯,不過還是缺點火候,鳳城每次查封的地下賭場大大小小都有,但一直是查而不絕你想過原因嗎?”武鐵軍征詢似地看了刑貴一眼,看看刑貴沒有接話頭,便解釋了一句:“原因就是我們僅僅抓了一把設賭地蝦兵蟹將,真正幕後操縱的一個都沒有抓住,這就形成了一個怪現象。這邊忙著抓、那邊忙著開新場子,抓來抓去,這場子不是越抓越少而是越抓越多,場子的規模也是越開越大,這也是我要提醒大家地,我們的眼光要放長一點,工作再做深一點。不要隻高興著這次抓了多少參賭涉賭人員。繳獲了多少賭資,要從根上想想辦法。把這個幕後主持的揪出來!”

三組組長一下子接住了話題,說了句:“武局,我有個要求?”

“你說!”

“能不能給我配輛性能好點的車,我們跟蹤這夥設賭的,個個開得是好車,最差也開個桑塔那,有時候我們偵察員追都追不著,上次在陽明縣跟著跟著車拋錨了,弄得我們好不尷尬,這要是大行動把嫌疑人跟丟了,那我們可都沒臉回來了……”三組組長說得是一臉苦相。

一幹幹警一聽都不禁莞爾,這倒是句大實話,要真把這些設賭的比起來,這車輛裝備什麽,警察還真差一個檔次。

“嗬………”武鐵軍難道地笑了笑,說了句:“這是你們隊長教的把,變著法來要經費來了啊!”

佟思遙笑笑、幾個組長也笑笑,都心照不宣!大案組裏車倒不少,沒毛病地還真不多,這使用頻率太高而且經常是在不同路況上作業,壞得也快,要說也真該增加幾輛好車了。

“好!沒問題,連虎盾保安都配上新車了,我再不給你們配幾輛好車,這局長當得也太沒麵子了。這周給你解決怎麽樣?”武鐵軍笑著作答,一幹幹警互相看看,倒是有點喜於形色了。看樣還真提到點子上了。

本來就是個簡單的例會,不過武鐵軍還是像往常一樣跟大家一起聊了會關心的案子,和前兩周一樣還是強調了案子要深入、工作要細致什麽什麽滴,再沒有什麽新話題後,像往常一樣武鐵軍宣布了散會……

幾個大案組長起身的時候,武鐵軍一擺手說了句:“哎,小佟你等一下,其他人散會!”

幾個幹警各自出了辦公室,佟思遙看看武鐵軍,合上筆記本,起身關上了辦公室的門,就聽背後武鐵軍說了句:“小佟,昨晚的事你怎麽看?”

“應該是報複,根據我們了解,高玉勝和陳明凱十年前就有仇,這次估計是伺機報複,而且據我們偵察員反映,高玉勝現在已經通過律師向鳳城法院起訴追討天廈一部分土地產權,可能這是個連環計劃,高玉勝本就是老千出身,以他的心機,積了十年的仇,不會簡簡單單就這麽算了!”

“嗯,那麽,拴馬村昨天的爆炸案會不會和高玉勝有某種內在聯係!”

“這個無法確認,根據長平警方地現場堪查,由於爆炸威力太大,事後村民趕到現場,已經把現場破壞了,沒有找到確切的證據表明高玉勝和此事有關,而且據我們偵察員匯報,高玉勝手下幾個相關人物,近期都沒有什麽大的動作!”

“不會對我們近期的抓捕工作造成什麽影響吧?”

“應該不會!此事現在僅限於省廳和地方幾個有限的人知道,高玉勝應該沒有察覺!”

“那個舉報人你們安排妥當了吧?”

“我們已經派出四名警察保護了。根據她的舉報,我們已經秘密調出了高玉勝和境外賭博集團相勾結的證據和轉賬記錄,省廳經偵處已經對幾個賬戶進行了監探,還掌握了一部分涉嫌洗黑錢地證據,光目前這些證據就足夠釘死他了!”佟思遙躊躇滿誌地說道,本來掌握高玉勝地犯罪證據是疑霧重重感覺是無從下手,誰知道,一個直接舉報一下子把高玉勝的老底抖了出來,還真讓她喜出望外,就這提供地證據一下子解決了賭場案子的大難題了。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就是這個理,隻要是犯罪,就不可能麵麵俱到,一丁一點的小紕漏都是致命的!高玉勝可能都現在都不會想到這個女人會出賣他!

“好吧,那就按計劃實施,今天是二十四號,二十七日零時,全省打黑除惡專項行動公告發布的當天抓捕,這兩天,把你的偵察員撤回一部分來,不要打草驚蛇!”

“是!

武鐵軍看看佟思遙,一臉嘉許,工作安排完了看佟思遙要告辭離開,不經意追問了句:“小佟,這兩天楊偉了嗎?這錢撈了不少、車也換了,怎麽正主反倒不見了。”武鐵軍笑著說道,前天路過去了基地,基地兩輛商務車已經是在用了,就是沒見著人。

佟思遙聽著話裏調侃的味道,搖搖頭:“沒見著,刑貴去找過兩次,好像說是去旅遊了!”

“旅遊!?”武鐵軍一聽,搖搖頭:“不會,這雅興他可培養不出來。”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好像有十幾天沒見著了!”佟思遙淡淡地說了句。

“得!這小子鐵定是溜回大連瞅媳婦去了!哎,這小子越來越出息,不把我放眼裏了,連假都不請了!”武鐵軍笑笑,自嘲了句。告辭出了大案隊的辦公室。

佟思遙也笑笑!不過這笑裏,酸酸的味道比較多了一點。

陳大拿一天之內連出幾事,在法院打聽情況這心情就弄得是非常不好,見到了劉寶剛這心裏稍安了點,這才準備去見見自己那位幕後找找人支個招,誰知這半路上又接到了張成的電話,一開口又是說了句惱火的事,天廈又打起來了……爬^書^網,本章節由""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