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江葉落終於是逮了個吃飯休息的機會來跟楊偉認錯,其實這幾天楊偉也就是故意晾著江葉落,這丫頭雖然學識不淺,說英文比漢語還順溜,雖然是妙筆生花,寫個東西直接就上報上電視;雖然是正義感也不缺,骨子裏有點疾惡如仇的意思,估計是出身警察家庭的緣故,不過在楊偉看來,這丫頭還是心性有點不太成熟,學生氣太濃,得敲打敲打,就看在她和韓雪姐妹的份上,楊偉倒也覺得得提醒提醒這小丫頭,讓她注意點,在其他地方怎麽樣楊偉雖然不知道,可在鳳城,這丫頭出了幾次事,每次都能嚇人一身冷汗。

不過,要以楊偉的方式提醒,這可真是不敢恭維!楊偉這水平,要在拴馬村教育一幫子大小光棍還湊和、在看守所裏教育一幫偷雞摸狗的小子也行,甚至教育一幫子街痞出身的保安也不在話下,可今天他是真沉下心來想教育江葉落了,這可就要出問題了。

為啥呢?對像錯了。

話說江葉落一臉期待,還真不明白楊偉這莫名其妙地要說什麽。不過現在她能確定自己眼前這位,對自己沒有惡意而且幾次救過自己,是個可以信任和依靠的對象,當然,楊偉的說話溜嘴跑火車她是知道的,每次一發表長篇大論鐵定會非常非常滴搞笑,這還真值得江葉落期待。就見楊偉大咧咧地把吃了一半的盒飯合上蓋子放過一邊,說了句:“咱說好,我提建議也就是意見,你不能生氣,你生氣拉倒!我就不說了。”

“哎喲,好吧,不生氣!”江葉落不明所以,挨著楊偉席地而坐。胡亂答應了句,要說自己還真有點對不住楊偉的地方,那怕人家發發牢騷也是應該的。

“真不生氣?”楊偉神神叨叨地不相信似地又問了一句。

“當然不生氣了!”

“好!那我開始說了啊!”楊偉征詢似地看了江葉落一眼,

看江葉落正準備洗耳恭聽的樣子。楊偉這才開口了:“第一個意見呀,你這人,太不識時務!這點,你得改改,要不以後會吃虧的。”

“什麽什麽時務,說明白點!”江葉落眨著眼睛看著楊偉,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了。

“哎,你也太沒文化了,就是識時務為俊傑那個時務呀!?………你說你一大姑娘家。不擱家好好呆著,要不坐辦公室也成,你一天在外頭拋頭露麵瘋跑,叫個什麽事呀!跑就跑吧,還分不輕個輕重,你說你在郎山。已經發現了黑窯口,還不快跑,你倒好,還膽子大得去偷錄人家;救你出來你還不甘心,又第二次跑回去。比如在長平,第一次進柿樹灣裏出了這事,這明顯就是衝著記者來得。你還不跟著兩助手回省城,還賴在這兒,你說要真出個什麽事,那後悔都晚了。前兩天市電視台記者被砸傷了。現在都沒查著誰幹的你知道不?……這幾次你安全脫險,是你命大,可是,運氣不會跟你一輩子呀?以後呀,你還真得注意點,涉險的事,沒有十成十地把握。最好不要去。天下的這人多著呢,少了你正義就不能伸張了?”楊偉一番教育的口吻。說得是合情合理,還真容不了江葉落反駁。

“哎喲,姐夫,你提這些幹什麽,我不好好的沒出什麽事嘛!”江葉落搖搖楊偉地胳膊,聽得出楊偉是關心自己,一副撒嬌的小女子作態表露無疑。

“你好好聽說,給你上課呢!”楊偉沒理會江葉落的話,一句雷得江葉落不高興地哼了兩聲,就聽楊偉繼續說道:“葉子,第二問題,就得說說你這智商還是有問題了!”

“智商!?楊偉,你想罵我就明著來啊,別拐彎抹角啊!”江葉落一聽,有點生氣了,撅著嘴這不高興一下子寫在了臉上。連姐夫都不叫了。

“得,這話不說了,拉倒,你愛幹嘛幹嘛去!”楊偉一聽,止住了話,起身做勢要走。江葉落一急,一把拉著楊偉又坐下,好好好!你說你說,我不生氣。楊偉這奸計得逞,這就賊笑著說了句:“葉子,那我先問你啊,你從學校出來幾年了?”

“畢業一年了,不過實習過一年,要說在省台,工作有兩年掛零了吧!”江葉落說了句,這正是她最自以為豪的事,兩年的資曆闖這麽大的名頭,在省台也是數得著的。

“噢,這麽說吧,就你這在社會上才兩年的經曆,相當於小學一年級社會閱曆!基本等於弱智加白癡。就你這擱社會上混什麽混?趁早回辦公室好好呆著去啊。”楊偉抿著嘴說了句。

“楊偉!”江葉落咬著嘴唇看著楊偉謔笑,恨恨說了句:“你今天要罵我,你就罵明白點,不要含沙射影的,我也不生氣,就讓你罵個夠,這總行了吧!”

“得!我那有心勁罵你啊!你要這樣想,我還不跟你說了。你以為我是信口開河,切!我這都是有根有據,這關心你才說,要別人我才懶得理呢!你說你啊,我在葫蘆溝收拾弄事地人,你這不值錢的同情心是大大泛濫,還哭得死去活去要為村民討個公道,連個好賴人也分不清,你不是弱智是什麽滴?在長平出了事,像你這不躲不避,還一個勁去公安局、派出所、110跑,你說你這不找刺激不是?那家開黑礦的那個不收買幾個警察,虧得你陷得不深,要牽涉到利害關係,就你這早被人拍了黑磚頭了,你說你不是白癡是什麽?這社會你以為跟你書本上學得一樣是不是,你以為這個社會有了法律這根準繩就一切都OK了是不是,要說你這社會智商,跟錦繡裏坐台那姐們比,都差一大截呢!”楊偉搖搖頭,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

江葉落原來是抱著歉疚的心理來說話的,這會還真把這目地都忘了,楊偉這三言兩語又把她氣迷糊了。這貨居然把記者和錦繡裏的小姐相提並論,言外之意,這記者還不如小姐的智商高,怒極反笑的江葉落哼了幾聲。不屑地說了句:“楊偉,你還別拿自己當回事啊,就你流氓手段,也未見得高明到哪裏去呀!不就找了群能打架地混混嗎,有什麽了不起的………哎,不對,你憑什麽說我呀,你才多大,去掉你三天兩頭進看守所的時間。你混地時間才多長呀?要說你也是小學一年級地水平,憑什麽教育我。切!……”

“哦喲喲!這話更白癡了,監獄那是什麽?那是社會大學裏的研究生專業,要我這經曆,看守所蹲過幾次的,基本就相當於碩士後學曆了。你和我不在一個檔次上!”楊偉大咧咧地說道。一副你是小字輩地作態。看樣。看守所的經曆倒成學曆了。

這話說得江葉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先是氣得夠嗆,跟著這幾句又被氣笑了,說了句:“得,我不跟你爭了,再爭我真成白癡了?…………說了半天,就這些高論?”

“你要不生氣。還有個高論!”楊偉一臉壞笑著。

“好,說呀,怎麽不說了,我得聽聽你這碩士。不對,是碩士後還有什麽高見!”江葉落不置可否,難得今天這麽冷靜。

“好,第三個建議,做人不要太騷包,要低調!”楊偉猛地出了句。

“我怎麽著就又騷包了,這騷包什麽意思呀?”江葉落氣得苦著臉問楊偉。好歹自我感覺也不錯的。好歹自己在省城也算了待字閨中的金枝玉葉。怎麽連這麽個混混都對自己是橫挑鼻子豎挑眼,敢情自己還一無是處了。太打擊自尊了點吧。

“咂!騷包就是**的意思,這都不懂,還記者呢?”楊偉說道。

“你才**呢?……你說你說,我怎麽就**了?你今天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了,我跟你沒完。”江葉落咄咄逼人,跟著臉湊了上來,一臉不善,仿佛要把楊偉當午飯吃了似的。

“這麽說吧,在省城,是不是追你地男地不少?”楊偉躲過江葉落地第一次進逼,側著身子問了句。

“哼,多得去了。關你什麽事!”江葉落氣哼哼地說了句,看來楊偉不笨,這都看得出來。事實上,別說江葉落好歹長得也算個美女,其實就長得醜一點,人再笨一點都沒什麽關係,現在都興找個好老丈人,曆來就有這找個好媳婦不如找個好嶽父的說話就這意思,有個好嶽父幫襯著,得少奮鬥好幾十年都說不定。就江葉落這背景,那男地想找誰還不是隨便挑。江葉落說這話的時候,話裏掩飾不住地有點得意。

“這就得了,這女人地騷包勁多半是男人捧起來的,是不是周圍男人都把你當星星月亮捧著,你說你啊,不要老是以為自己是每個男人的夢中情人,別以為那個男人都是真心關心你,出了事,一個跑得比一個快。你說你現在,都慣成這毛病了,見了男的都是發個嗲撒個嬌,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吃這一套的啊,特別像我這種坐懷不亂的真君子真小人………再瞧瞧你自個,胸沒胸、個沒個,就臉吧還湊和偏偏連個像樣地長頭發都沒有,這些必備條件都沒有,你還騷首弄姿,知道的是名記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名妓來了!”楊偉這三言兩語就把江葉落貶得是一無是處了。一說完,下意識地挪了挪地屁股,準備這娘們發飆的時候立馬就跑。

這話地目的旨上打擊一下江葉落的優越感。卻不料這次楊偉失算了,就見江葉落很自得地嫣然一笑,問了句:“楊偉,你不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吧,雖然韓雪和我姐妹相稱,可你要想追我,我可以給你機會,用不著這麽損我吧?”。看樣,江葉落對自己的長相和人樣還是有信心的,不管這信心是不是盲目的。

“嘔……啊!”楊偉做了個嘔吐的姿勢,很欠揍地那種。跟著說:“得,又來了,還學會拋媚眼了!”

“哼,欲蓋彌彰!男人都一個得性。你也不例外,見了長得不錯地女的就心癢癢是不是。韓雪說你以前就有相好是不是!切。讓你裝!裝唄!”江葉落終於是逮著機會了,損了楊偉幾句。

“這有什麽可裝地?這還需要裝嗎?”楊偉大躍眼鏡,聽不懂江葉落的邏輯,很正經地說了句:“。我可告訴你,要不你認識我媳婦天天叫我姐夫,我這有心理障礙,就你這騷包勁道,我早把什麽事都辦了啊,你別以為天下這男人都像我這麽老實!………什麽吃不吃葡萄,我摸都摸了,不是吃不著,不想吃而已。”說到最後一句。楊偉賊笑著又是往遠處躲了躲。

這次,楊偉這準備真起作用,最後一句終於是惹翻了江葉落,就見江葉落順勢抬腿就要踹,這楊偉早有防備,一閃身堪堪避開。拔腿就跑。

那江葉落沒有踢著人,又是順手撿起半個盒飯扔了過去,卻見楊偉又是一個拐彎,飯盒也扔偏了。江葉落氣得咬牙切齒在背後罵:“楊偉,你混蛋,我要跟你記一輩子仇!”。看著楊偉跑得飛快,自己是鐵定追不著了。然後就是頓著腳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

這罵聲和哭聲一下子驚動了眾人,不過這江記者一路也真是有點騷包勁,就愛弄騰,這一哭一弄大家反倒覺得很正常。一幹保安們大跌眼鏡看著,都沒敢來勸,沒準和隊長糾纏不清呢,咱們湊那熱乎勁幹嗎?工作組唯一剩下的一個女性張月容飯吃了半截,趕緊上去哄著江葉落,問了半天怎麽了,這江葉落卻是哭哭啼哭啼什麽都不願意說。跟著張月容哄著江葉落上了車。幹脆也不問了。就以為兩小人弄騰呢,這天下什麽事都捋得清楚。就這男女之間的事扯不清,。

楊混天也是頗覺不妥,看著楊偉又是拿了一盒飯若無其事地開吃,就小心翼翼地問了句:“隊長,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楊偉滿嘴吃著問了句。

“那江記者怎麽哭了!”

“咂,女人每個月都有那麽幾天不舒服,別理她!”楊偉邊吃邊說。

“噢!……隊長,人家一小姑娘,你也不能把人家逗哭了啊!”楊混天提了點意見。

“你懂個屁。這丫頭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得敲打敲打。當個記者還以為自己是孫行者了,扛個攝像機當武裝直升機了…………太自以為是了,遲早要出事!”楊偉說了句,跟著一看楊混天正用心聽著,一下子想起什麽來似地,又是問了句:“哎,混天,你怎麽對這小丫頭這麽上心。你不是看上你小丫頭了吧。”

“隊長,你說什麽呢呀!這玩笑不能開啊!”楊混天一副老實的樣子。

“哈哈……”楊偉笑著,咽了嘴裏飯猛地雷了句:“媽的,一看你就是一悶**,想幹還不好意思說。”

“得,我不跟你說,再說我也得拿飯盒砸你了。”楊混天臉一下紅了,也被氣了個夠嗆。

出了江葉落這檔子事,這工作組倒有了變化,什麽呢?安靜多了,江葉落不知道是真聽了楊偉的話還是對楊偉生氣了,反正這兩天一點都不弄騰了。還有一個變化就是又增加了兩個人,一個是武編輯、一個是楊偉看著就全身起雞皮疙瘩的柳菲,市台的台長最後親自出麵和楊偉談了一次,倆個都會訛錢的是英雄惜英雄,糾纏了半天,這楊偉一通胡話說了句:“你是台長,我好歹也是個隊長,和你平級,咱們倆誰也別想指揮誰,一句話,付錢我就帶人,不付錢我就請你出門!”

那台長那有和這種混混無賴打交道的經曆,而且偏偏這礦炸得越來越快、越來越急,連國土局捎帶著把其他縣和幾個釘子戶也交給了虎盾處理,這不上攝製組還真不行,最後隻得忍痛付了虎盾安保公司三十五萬的十五天安保服務費,這才把兩編輯送進了隊伍,多出地五萬是什麽呢?楊偉又訛了他五萬塊錢。把倆保安安排到電視台去看大門了。那伍編輯上車的第一句話就是,老弟,我算服了你了,我們台長這出名的鐵公雞都能被你褪下毛來,下次拍片,我得跟你們安保公司合作,你們專管拉讚助怎麽樣?

楊偉又是一筆到手,倒不介意伍編輯的打趣,反倒覺得這大胡子挺有趣,是性情中人,幾天下來,跟大胡子處得倒也熱乎。

到炸礦開始的第十天上,楊偉一大早把孫大雷叫了出來,吩咐了句:“大雷,今天我不去了,你帶隊啊!”

這大雷就被嚇了一跳,忙推辭說道:“隊長,這組裏怎麽少了你呀?”

“現在都沒有什麽可幹的了,剩下地礦井,基本都是小門小戶,成不了什麽氣候了,你去就成。”楊偉擺擺手,要說現在還真沒有什麽刺激的事了,錢都到手了,剩下的事還真沒興趣都。

“隊長,我……我行不行呀?”孫大雷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

“瞧你那點出息。”楊偉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一掃,問了句:“會打架不?”

“會!”

“那會朝人噴辣椒水不?”

“會!”

“噢,這個你小子肯定會,還噴過我呢!這不得了,我這隊長其實就這兩招,你這跟著十天還不會,還要讓我怎麽教你呀?”楊偉說道。

“隊長,我心裏沒底呀,要不,讓楊教官去。我看門!”

“咂,混天不行,這人看著老實,手太黑,你沒見他在郎山殺人都不帶眨眼,別上場急了出什麽事!”楊偉說了句,給楊混天下了定義了。聽得孫大雷也是一驚,這隊長看人眼光倒也挺準,一下子就看出楊混天這出身了。

“隊長,那要不你坐鎮,我幹活,你不在我心裏沒底。”孫大雷說道。

“哎喲!我好歹是個領導,總不能一直帶著你們衝鋒陷陣吧!去吧,沒事,鄉下還有十幾個兄弟給你當眼線呢,這兩天,咱們這隊伍早把一把小黑窯主和看窯的打怕了炸疲了,你去就是擺擺炸藥,這事你比我還在行。”楊偉擺擺手。

這孫大雷還真個就上路了…………不過上路之前,先是悄悄地通知了楊混天一聲楊偉終於從查礦工作隊中騰出手來了!一大早,楊偉換下了迷彩,穿上了自己很少穿的那身西裝,蹬了雙休閑鞋,一路淫笑著打著口哨出了基地。今天終於是有空了,有空了楊偉還是得去辦點事,什麽事呢?保密!噢,也沒什麽保密,男人這打扮這得性,不是逛歌城就是泡妞去了!事實上,楊偉確實是和一個美女約會了今天。

誰呢?這得保密,要不下下章咱沒說地了。具體是誰,兩人怎麽著約會,約完會準備幹啥,咱們下回再說。爬^書^網,本章節由""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