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楊偉和這群混混們咬著牙戰天鬥地,硬是大冬天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把一個胡同收拾得利利索索,還帶著把飯店和廁所兩個大項目都完成了,楊偉其實都大致算了筆賬,要實打實花錢辦這事,沒有三五萬還真解決不了問題。而且這正月天時找人幹活,這工資得加倍不說,有沒有人幹都成問題,可今兒這事不但幹成了,而且還幹好了,一趟活下來,隻花銷了幾千塊錢,這保安群策群力,水泥、地磚、牆灰、瓷磚甚至鋪地用的砂多少都帶著“順”的成份,還真沒一樣是實打實花錢買的,這簡直是省老了錢了。

有時候,不得不承認,團結就是力量,那怕是一群蠢人渾人和笨人團結著,那力量都不可小覷。

這開業在即,楊偉這心裏也是頗有點百感交集,一大杯下肚,這話就來了,就聽他說道:兄弟們啊,今天趁大夥都在,我還真有話要說……”

楊偉看看眾人都是一片都有些迷糊的目光,很隨意地拍了拍小伍的膀子,繼續說道:“我楊偉這兩年可仗著兄弟們的抬舉才混今天,我剛到鳳城的時候,一身衣裳連換洗的都沒有,窮得是叮當響,那時候我是在虎子兄弟家混吃混住,他們一家不但不嫌棄我,而且當我當親人養著,我這輩都忘不了;出來混的時候有次是舊傷犯了連帶著又病倒了,六兒和大炮兄弟把我一路背回來,倆人又是送吃又是送喝,雖然這兩貨錢來路也不是什麽正道,可我楊偉也念著這份好;進了錦繡,又是認識了眾兄弟,大夥不嫌我窮、不嫌我橫,拿我當朋友,喝酒的時候不忘叫上我,吃飯的時候知道我窮,不讓我買單,弄錢的時候不忘分我一份子,這份情,我楊偉是一輩子都忘不了。兄弟們,這第二杯,我敬給大夥,我楊偉謝謝大家了!”

楊偉抱個了拳行了一圈禮,這大杯的酒一挨著嘴唇一飲而盡,酒幹下去了,這眼圈卻是有點紅了。

一句話、一份情、一杯酒,說的人是情在其中、聽得人是動在心裏,一個字:幹。一群保安們都知道這隊長最重兄弟情義,這話說出來都是至情至性,一個個舉起大杯,一飲而盡。

楊偉放下杯子,又斟了滿滿一杯,與眾保安兩年裏叱吒鳳城的光景又是曆曆在目,這胸中豪氣頓生,說道:“兄弟們,想我楊偉六歲出家、七歲受戒,十六歲還俗當兵,我這一輩子,最敬重是三個人:一個是把我養大的老和尚,當爹當媽當師傅,這情比天高、恩重如山呀,可養育之恩我沒能報答,我慚愧呀!第二個是我的戰友,一塊摸爬滾打,一塊追凶殺敵,有位兄弟還為我擋過一刀,這是換命的交情呀,可我楊偉不爭氣,被遣返了,這戰友也沒得做了,我他媽後悔呀!這第三個就是在座的兄弟們,一塊同甘共苦,一塊打架弄事、一塊蹲號子吃牢飯,兄弟們,我楊偉這輩子是盡忠無路、報國無門呀,這兩年,走到那都被別人當做盲流、流氓,真正能看得起我的人就剩下在座的各位兄弟了。這第三杯我要敬給我們在座的每一位,包括還蹲大號的大炮、金剛四位兄弟,不管我楊偉將來混好混孬,我和大家一世一生,都是兄弟!來………幹!”

一番話說得是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當然也說出了這群患難兄弟們的心聲,隻聽著是震天介響的異口同聲:幹,第三杯下了肚子。房間裏甚至聽得清眾的咕咚咕咚下酒的聲音,多數保安們還意猶未盡地抹抹嘴,這話聽得一幹保安頗為動情,心底裏的血性又被酒勁喚出來了,有個看似是喝到了光處,“啪”地一摔杯子,大呼小叫了一句:“痛快,還是大哥痛快!跟大哥辦事喝酒都他媽痛快。”

那章老三這時就接茬了說道:“隊長,咱們幾年兄弟了,還客氣個啥!來,我敬你一杯!”

“對對,我們敬隊長一杯!”幾個保安們也湊了上來。

卻見這個時候是奇峰突起,那楊偉喝完了第三杯,坐到座位上,“啪”地聲重重地拍了桌子,碗碟都被震得嗡嗡做響,就聽楊偉這口氣又是一轉,兩眼凶光畢露,惡狠狠地道:“都他媽坐下,老子還沒說完呢!”

一幹保安們大眼瞪小眼,都乖乖坐回到座位上,心下裏都知道這隊長又要恢複流氓隊長的本色了。

就聽一臉惡相的楊偉開始教育這幫混混了:“媽了個B的,酒敬完了,該收拾你們這幫孫子了,本來今天虎子開業,高興的事不想說這話壞了興致,但平時又揪不住你們這些人,這話我今天還不得不說。到現在為止,除了輪子和章老三有點樣了,虎子也像個人了,你們一群從錦繡出來也幾個月了,就他媽沒一點長進,該偷的還偷、該賭的還賭、該去收爛賬的還是收爛賬,我聽說你們中間有人在高玉勝場子裏看場時候還借高利貸的錢,你們***不想活了是不是,那玩意是幹什麽的你們不知道?還有那王大炮那幾個蠢貨,收倆黑錢跟著張東猛去砍人。………媽了B的,你們自個撒泡尿照照,一個一個什麽得性,揣了把西瓜刀就想當黑社會,真他媽不知道天高地厚。今天我在擱這兒把話說明了,你們要缺錢跟我言語一聲,我他媽能看著你餓死不成,有什麽事了,跟大家夥商量著一塊擺平。我楊偉不虧待大家,年前就給大家準備了50萬,誰要幹個小買賣、做個小生意,那怕就跟小伍樣賣打炮那玩意都成,隻要是正當生意,我楊偉給你們墊底出本金。你們都老大不小了,這他媽一天混吃等死,沒個什麽正行幹,你們覺得有意思是不?我跟你們說啊,誰以後自個犯事進局子,我是不去看了,我他媽都嫌丟人?”楊偉心中的話痛痛快快地罵了出來,這胸中也是覺得暢快無比,又是滿滿自斟了一杯,一仰脖子灌了下去。

靜!死一般的靜!楊偉的話說到了各人的心上,也說到了大家的痛處,其實要真有一點奈何,誰願意過這混日子才見鬼了呢!這幫子保安裏單親家庭出身的有,這一勞二勞人員有、這身無一技之長者有,這沒文化沒受教育就更不用說了,大家夥左看右看,這學曆水平基本相當。擱這群人,在社會上也就是人渣的級別,處處遭白眼、處處受冷落,天底下,除了警察跟咱親,剩下誰也不願跟咱們親近不是。楊偉這話一點,再加上大家都眼擺著看著虎子也風風光光當小老板了、輪子也牛B哄哄當技工了,說不眼饞那肯定是假的。不過眼前的隊長正在火頭上,這小保安們卻是誰也不敢說句話了。

還是章老三跑江湖時間長了會圓場,他見這場有冷了,先開口了:“隊長,你對兄弟們好那是沒說的,以前都怪咱們不爭氣,今後你指那兄弟去那,不給你添堵還不成!”末了還看著四周的眾人添了句:“兄弟說是不是啊,說句話呀,隊長也是為大夥好不是!”

“對對,聽隊長的………”

“就是,聽大哥的……”

一群保安們開始附合著七嘴八舌地說道,不過那場子還是黑社會的做派。

楊偉臉色開始緩了下來,要說這都二三十的大人,這性格要真能一夜轉了性子,他還真不相信,又是歎了口氣說道:“兄弟們,我知道大家夥都難,看著別人有錢、有房、有車還他媽屁股後挎一群騷娘們大家心裏都不平衡,其實我他媽心裏也不平衡,誰不想快點發財誰是小姐養的。………可飯得一口一口吃呀,咱們現在沒那本事不是,要一夜暴靠燒殺搶掠了,可這遲早都要把自個搭進去。這外頭的花花世界,不管有多紅火,都沒自己壘個狗窩裏暖和,我楊偉不希望你們大福大貴,能有個安安穩穩的家、有個知冷知熱的婆娘、有個養家糊口的營生,我覺得這生活就不錯。…………這年頭,要說還真沒人瞧得起咱們,可咱們自己不能瞧不起自己不是…………”

一番說教出來,保安們倒是聽得進去,這兩年個個沒少進局子挨揍,給人吃憋的時候多,自己吃憋的時候也不少,這仿佛就是一個怪圈,那句什麽來著,冤冤相報沒完沒了,要說對這生活不厭倦還真是假的。那小伍子有眼色,接了楊偉的話茬說道:“隊長,我們聽你的,你要在,兄弟就有主心骨,你帶著大家幹吧。這不虎子兄弟的店都開了,我們都瞅空幫忙支應著,你要有什麽生意,照顧著大家夥就成。兄弟這腦子瓜什麽水平大哥你也知道,除混吃混喝,還真不太會幹別的。”

這話倒是實在,引起了保安兄弟的共鳴,一幫子人就附合著說道,對對,伍子說得有道理,反正我們聽大哥的,大哥說幹啥我們就幹啥………

“嘿……這咋拉,怎麽都不動筷子呀,不好吃呀!”那錯過了楊偉講話的王虎子又端著幾碗拉麵上來,一看沒人動筷子,大呼小叫到。

“對,吃吃吃………先吃飽嘍,往後的事慢慢再說,一會兒把鞭炮掛上了,先震一震聽個喜!”楊偉一揮手,先自端起了一碗,一幫子人這才想起還有開業大典等著呢,都開始唏律唏律往嘴裏拔拉麵條…………

是日,武莊小區又是遭災了,大中午那鞭炮聲足足響了半個小時,鞭炮過後的硝煙又是彌漫了一個多小時都沒散去!有幾個保安還嫌不過癮,弄了幾個腕粗的大地紅雷炮仗,跟點地雷似地在小區門口咚咚咚直放,連建行裏的報警器和外麵停著的車都被震行哇哇亂叫喚,還以為遭賊了呢。三老太太實在看不過眼,又是上門找刺來了,不過這回可不成,那一幫保安大呼小叫早就喝了個差不多了,那軒大媽一進屋,得,一幫子保安叫大媽的、叫媽媽、叫軒媽的,有的上來就要摟,有的是亂哄哄要敬酒,把仨老太太雷得轉身就逃,比楊偉那天逃出武莊小區還快。

高興啊!這第一天開業,一個客人沒接待,先是保安們醉倒了一片。有一半人不知道當天自己是怎麽回去的。楊偉呢,楊偉就沒回去,喝多了,罵了會人、唱了會歌,最後是摟住沒喝的王虎子,半醉半醒半帶哭腔地說道:“虎子呀,上次你被砍了十幾刀,我想起來都害怕呀,我都沒臉見月娥和虎頭了………哥這兩年帶著你就沒幹幾件好事,你不怪哥吧?……哥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就是你家的拉麵啊,哥可就指著你弄個安穩營生好好過日子………”

一番話,說得虎子這憨人也有點心酸,那裏屋月娥聽著,悄悄地抹著淚。這擔驚受怕的日子,許是快熬出頭了…………

………………………………………………………………

楊偉這邊開業慶典的時候,也有人基本摸到了他的情況了,這一路摸下來,簡直比楊偉弄那胡同還累人,不過最終找到楊偉的還不是刑貴,卻是鳳城市刑偵大隊長佟思遙,這又是怎麽回事呢,這事得從頭說起。

刑貴七天假期結束返回鳳城的時候,又是適逢武鐵軍局長到省裏參加一年一度的工作會議,這正巧弄叉了,兩人擦肩而過,刑貴剛回鳳城又接到一項任務,到江西往回解押一名在逃罪犯。按刑貴的線索,隻要通知各區、縣的派出所,怎麽著也能把人挖出來,刑貴就這想法通過電話給新局長一匯報,局長沉吟了一會說道:“這事先放放吧,先忙正事,你幫忙找個人暗中查訪,不要太聲張了,畢竟是私事………”

有時候,領會領導的意圖很關鍵,刑貴左想右想,領導這是明顯不想讓人知道這事,特別是新局長人生地不熟,更不想落點什麽口實到別人嘴裏。可這代替自己的人還真不好找,隊裏這小夥吧,一個個屁大的孩子,怕是嘴不牢;到派出所吧,別人還沒找著,弄得已經是滿城風雨了,現時下大家對領導的關心跟追星族關心明星一般,除工作上的事不關心,其餘的什麽都關心。再者他最擔心的就是楊為國這身份,這家夥本身就是和恐怖份子打交道的,按刑貴對楊為國的估計,這人不是混黑道上就是在那個小黑煤窯混錢呢,要不也不會有給村裏修路這麽大手筆了。別真挖出人來了,卻是這個黑道魁手,再跟新局長扯上關係,那自己都不用混了,直接頭朝下跳廁所淹死自己拉倒,這都沒臉見領導了。

可這人找誰呢?刑貴左想右想,還真挖出一個人來,這人就是刑偵大隊長佟思遙。要說鳳城公安最大是武鐵軍,但在省公安係統最出名的卻是佟思遙,這人是中國人民警官大學的科班畢業生,主修刑事偵察和犯罪心理學。全省的刑警都知道有這麽個神鬼難測的刑偵高手,省城尖草坪無頭屍案件、震驚全省的涼州銀行搶劫案、九一二特大販毒案,這佟思遙的都參與了直接偵破,而且在販毒案件中還成功地扮演了一回臥底,要擱公安係統,這就是一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這人比武鐵軍先到鳳城一個月,是省局派往鳳城掛職煆練的幹部,說是掛職,可不知道為什麽來了鳳城才掛了一隊長的職,比原來在省城的時候還不如,局裏人都傳說這人是犯錯誤下放到鳳城來了。不過刑貴和這人相處了幾個月感覺還不錯,最重要的是這人是個外來戶,和鳳城的其他勢力沒有瓜葛,在局裏也保持著中立,請這人幫忙應該是最佳的選擇。

佟思遙倒是痛快,一聽是刑貴的事便滿口答應,還仔細詢問了刑貴知道的線索,這刑貴便是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知道的東西都倒了出來,從楊為國的參軍、追凶、授獎、坐監、修路都捋了個遍。

這過程倒是聽得佟思遙越來越興趣,最後不太相信地問了一句:“小貴子,你不是逗我玩吧,這也匪夷所思了吧,世上能有這號人?”。那佟思遙從到鳳城開始就一直稱呼刑貴叫小貴子,全局人都知道,這小貴子那樣都好,就是找不著對象,慢慢這小貴子太監的名聲還真個就坐實了。

“怎麽著就匪夷所思了?”刑貴盯著佟思遙那雙睿智仿佛無所不知的大眼睛,問道。

“你看啊。這人既然當過兵,後來又犯事進了軍事監獄,按你說的還進過鳳城的看守所,以心理學的邏輯,這人要麽會成為了厭世主義者、要麽成為反社會的人物。你要說他大老遠巴巴又回去修條不疼不癢的路,又是村裏人眼中的好人,這事好像沒法理解呀!圖名吧,那舜王村根本沒人知道,圖利吧,那舜王村一個村估計都不值30萬。人做事總得有個目的吧,你說這是出於什麽目的?”佟思遙問道。

“嘶………對呀,你說我還真沒想過?”刑貴一下子被人家分析住了,這倒是有道理,不過馬上又找了個空子反駁了一句:“佟隊,那他就不能改造成好人了嗎!”

“嗬……你覺得可能嗎?第一,這人是特種部隊的人物,和東突打交道的人物,說句不好聽的話,某種程度上說,他們比恐怖份更凶更惡,你覺得會那麽好改造?第二,如果改造好了,他應該出現在老家,即使不回家也不應該進鳳城的看守所;第三,如果他現在是一個正常人,為什麽要改名呢?而且能輕輕鬆鬆捐出30萬的人物在鳳城雖然不少,但也絕不會多,如果再限定個條件:進過看守所的。這人恐怕就更少了………你覺得呢?”佟思遙最後反問了一句。這絲絲入扣,跟案情分析一般,還真讓人反駁不得。

“咂咂,佟隊,怎麽什麽事到你嘴裏就成條條框框,我還真沒想這麽細!”刑貴摸著後腦勺尷尬地說道。

“這事有兩種結果:第一是你弄錯人了。但是武局不會弄錯,如果錯,應該是你口中的老村長認錯人了。不過按你敘述的,好像村長嘴裏的人也沒錯,因為那照片是他親自帶著楊為國去照的,這就剩下最後一種情況了………”佟思遙說道。

“那……佟隊,什麽情況?”

“如果這人真在鳳城,那麽他絕對不是一個寂寂無名的小人物,不管在那條道上應該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當然,我傾向於黑道,說不定已經進入了我們公安的視線了,應該很好查。”佟思遙最後一甩自己手中拿著的中性筆,做了最後的定論。這和刑貴大致的方向相同,因為除了這路,還真沒有別的路可走好像。

“佟隊,照您這麽說,這事還真簡單,我都不用請你吃飯了吧!”刑貴這嘻皮笑臉地說了句。要佟隊說行,這事肯定簡單之極。

“小貴子,你小子又是摳摳索索耍賴皮吧。上次煙草被盜案子我給你支那抓人的招你還沒謝謝我呢!”那佟思遙一揚頭,兩隻大眼忽閃閃盯得刑貴莫名其妙地有點緊張。

“那……請請,佟隊,那我可等你的好消息啊,你可別到時候讓我跟武局沒辦法交差啊!”刑貴說道,妥協了,那次在外省辦案,要不是佟思遙的給支了個釣魚的招,這一窩賊還真不會利利索索全入網。

“嗯,成,我幫你找,就你說的這事,我還真想會會這人物!”佟思遙說道,這人還真提起了她的興趣。不過每次有棘手的案子或者棘手的人物,都會提起她的興趣。

噢!忘了交待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佟思遙,性別,女。在鳳城刑警眼中,這是一位揉和了暴力、智慧與美貌的複雜人物,是一個特殊材料製作的人物,那刑警堆裏跟流氓都一個得性,局裏像個人樣的女警都敢開玩笑,可這一幫子大小夥見了佟思遙卻一個比一個老實,別說開玩笑了,連大氣都不敢出。據說這女刑警在九一二販毒大案扮臥底的過程中,後援未至的情況下,僅憑兩人兩槍便把七名毒販堵在一座舊倉庫中,交火時還打死兩人打傷三人,自己是毫發無傷。如果說這事有點遠的話,那近的也有,局裏健身房裏每天都有人煆練,那大案組一幫刑警一天跟流氓鬥毆似的天天打來打去,這佟思遙一次點拔了點拔,那幾個刑警還不服氣,一交手,六個人被打趴下了三對,這才知道盛名之下,多少是有兩把刷子的。在警察這個高危職業曆來是崇敬英雄的,何況又是一位女英雄,佟思遙連著傳說帶著自己的表現,把鳳城大案組鎮得服服貼貼了。

不過,這次女英雄碰上了男混混,可算是棋逢對手了,從已化名為楊偉的楊為國進入佟思遙視線的第一刻起,佟思遙直覺就告訴自己,這人,絕對是個梟雄人物,或者說,最起碼有梟雄的潛質。

不過,這次好像女英雄這次是走眼了,把小混混認成大流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