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怒闖皇宮

菜市口的法場之上,發生了讓整個皇京城都震驚的一幕,劫法場什麽的,真是太小意思了,像一個英雄一般,昂天大吼,我要殺掉皇帝,才真正驚爆了一地的眼球。

在夏天吼出那道最強音之後,大宗正震驚了,連忙向著夏天追去,想要阻攔他的瘋狂行為,卻根本追之不及。

吊在夏天的後麵,大宗正見到了令他更為震驚的一幕,皇宮裏的不少高手紛紛前來阻攔,卻均被夏天一巴掌拍了下去,其表現出來的實力,實在太過強橫了。

看得越多,大宗正的心中越涼,夏天表現出來的實力,真是強到了他可以接受的極限之外,心頭好似有一層陰雲籠罩,沉重似鐵。

與夏天交手過一次了,對於他的厲害,大宗正十分清楚,當時比出竅境的練氣士更要強大一些的存在,隻是,絕對想不到,對戰皇宮裏的一些供奉和客卿,也不用第二招。

深入到皇宮之中,大宗正可看見了,兩名元神境的一等供奉,一起衝了出來,想要攔下夏天,卻依然沒有成功。

一直以來的出手,夏天都是輕描淡寫的,幾乎沒有用過第二招,一隻手掌輕輕一拍之下,就可以變為擎天巨掌,元神境的存在,同樣承受不了一掌。

雖然尚未達到那種境界,但,大宗正也估算的出來,夏天的實力之強,比地仙境的練氣士還要更強的樣子。

待見到夏天落到禦書房之前,一招間製住了大夏皇帝夏無夏,大宗正的雙眼微微一眯,臉色大變之下,幾番猶豫,終於不敢靠上前去。

法場之上的大夏軍隊,在聽到了夏天口出的狂言之後,一個個如遭了雷劈一般,心中大恐、大懼。

軍隊之中的將軍,在驚懼的同時,還心生了一些喜意,天下承平已久,武備鬆弛,這種堪稱大逆不道之舉,反而是他們的一個機會。

平叛的功勞,可是極為不小的,盡管夏天的實力好似極強,卻也有富貴險中求一說。

於是,萬許大軍齊齊動作起來,一部分向著皇宮那裏奔去,少許紛紛四散而開,去了皇京城裏的各處軍營,搬救兵去也。

雖然想要獲得平叛的大功勞,那些將軍之流,也不是白癡,知道在夏天那樣的強者麵前,如果實力不足,貿貿然衝上去的話,隻是送死。

那些閑著沒事,在法場看行刑的一些人,或許會為一顆顆人頭離開了身體而激動,或許會為一道道鮮血浸濕地麵而叫囂,或許會為那種殺人的氣氛而瘋狂,但,當真正的危險來了,他們不敢承擔。

圍觀的數萬人,見到夏天前來劫法場,或許還會感到刺激,但,當那一句斬殺夏無夏的話一說出,反應再遲鈍、再愚昧的人,也會知道,大事不好了。

因為這一句話,皇京城必然會地動山搖,再喜歡看熱鬧的人,也沒有那個心情了,數萬人瞬間一哄而散,各回各家去了,將家門緊閉,免得惹了麻煩。

……

“夏啟,這是怎麽回事?”

皇宮之中,大宗正望著下方夏天挾持夏無夏的情景,心中正十分憂慮之時,一道溫和地聲音,響起在了他的耳旁。

作為大宗正,夏啟的地位極高,可是親王一級的,即使在皇宮之中,也沒有多少人敢直呼其名,一般都要尊稱一聲宗正。

訝然的轉過身來,見到站在身旁的一名白發飄飄的老者,夏啟一驚,連忙行禮道:“皇叔,您老怎麽出來了。”

老者的目光落向下方,眉頭微微皺起,語氣不由加重了幾分:“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我哪裏還能坐視不理,你和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夏啟的心中有幾分為難,關於宗室的這些事情,本不想麻煩皇叔的,可,皇叔當麵問起,又在其目光炯炯的注視之下,夏啟在感受到了巨大壓力的同時,也不敢不說。

“皇叔,是這樣的……”

將事情的原委,一一道來,夏啟沒有一絲誇大,也沒有一點歪曲事情的意思。

聽了夏啟的訴說,皇叔的臉色沉了下來,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夏無夏真是胡鬧,為了一句謠言,竟然誅滅宗室的一脈,豈有此理。”

無怪乎皇叔十分憤怒,在他的理念之中,大夏皇朝之所以一直屹立不倒,宗室的強大是一種強力的保證。

在個人實力非常強大的世界,掌管天下,必須要有強大的力量作為根基,個人實力十分重要。

想要讓皇族出現高手,人數的基數是很重要的,按照一定的比例,隻有基數夠大,產生強者的可能性也會更大。

“夏啟,你隨我下去,解開這個死結,終結這場鬧劇,連皇帝都被人俘虜了,真是丟人啊。”

皇叔憤怒無比,招呼一聲夏啟,向下落去。

夏啟遲疑了一下,覺得皇叔可能不是夏天的對手,不過,仔細一想,即使不敵,也應該擋得下。

皇叔和夏啟一起降落下來,夏天看在眼裏,立馬將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了那白發蒼蒼的老者身上。

一名地仙,對於夏天來說,壓力還是極大的,雖然他不一定懼怕,真交起手來,怕要頗需費上一番功夫。

“夏天,這是宗室的長輩,連我也我叫一聲師叔,你還不快來拜見。”

有了皇叔作為靠山,夏啟的膽氣倒壯了不少,向夏天沉聲說道。

淡淡掃了夏啟一眼,夏天麵無表情地道:“拜不拜見,先不要說,在沒有分出敵我的情況下,還是不要先拉關係好了。”

“放肆,夏天,你難道真的要自絕於大夏宗室不成。”

夏啟怒目圓瞪,厲聲嗬斥道。

不知為何,夏啟說的話,讓夏天有點想到“自絕於勞動人民”這一句話,忍不住嗬嗬一笑,道:“宗正,你也不要給我扣大帽子,便是真的和整個宗室鬧翻了又如何,你以為我會害怕嗎?”

“嗬嗬,小夥子,你的銳氣真是不弱啊,不過,這也不奇怪,畢竟是年輕人嘛,有一點銳氣還是好的。”

皇叔輕輕一笑,沒有發怒,倒顯得頗為包容的樣子。

“不過,小夥子,你的這種銳氣,如果用的好的話會很好,但,今日這種行為,卻有些過了。挾持大夏皇帝,在某種程度上,可是相當於與整個大夏皇朝作對的,你可要想好了。”

“老人家,你也不用嚇我,我既然敢這樣做,就是已經想到了這樣做的後果,而且,也有了去承擔的準備。”

淡淡一笑,夏天很拽的道。

夏天的回答,沒有讓皇叔意外,淡淡一笑,隨即嚴肅下來,道:“小夥子,我可以給你承諾,隻要你放開夏無夏,今天的事情,我可以作罷,你看如何?”

皇叔表達了示好的意思,態度也算比較誠懇,要是想要息事寧人者,說不定,真的就答應了。

但,夏天卻不會答應,前世今生的憤恨集中到了一起,他哪裏會那麽輕易放過夏無夏,連大夏皇朝都不會放過,不將它鬧個天翻地覆,夏天是不會罷手的。

還未等到夏天回答,天空之上,已經傳來了一道憤怒無比的聲音,大吼道:“不行,這等欺君罔上之徒,絕對不能放過,夏根,你不要自誤。”

這一道憤怒的聲音,吸引了下方所有人的注意,對於這一道強橫氣息的接近,夏天其實早有察覺,盡管是一名地仙,但,他並不在意。

不過,對方已經這麽囂張了,讓夏天不能不去在意。

囂張聲音的主人,同樣是一名老者,不過,與夏根的滿頭白發不同,這名老者頭上頂的是一頭烏發。

“二伯,你怎麽來了?”

夏啟的眉頭微微一皺,揚聲問道。

“我如果不來,恐怕還不會知道,你竟然想要放跑這樣一個無君無父、欺君罔上之徒,夏啟,你做事真是越來越沒譜了,讓我很失望。”

老者一步步走下,對夏啟劈頭蓋臉一陣痛罵,渾身上下,氣勢之淩厲,讓眾人心中一滯。

老者的輩分雖比夏啟要高,但,同為地仙,夏啟倒也不太懼他,不由爭辯道:“二伯,都是宗室人員,互相之間,何必定要刀鋒相見,再說,這一次的事情,夏無夏確實有些理虧。”

夏啟正想要為老者解釋事情的前因後果之時,老者卻連聽都不聽,已經搶先說話了。

“夏啟,你要搞清楚,夏無夏是大夏皇朝的皇帝,可以出口成憲、一言成章,做過的事,便是正確的,不容任何人的質疑。”

老者嚴厲的道。

老者和夏啟,從一些說話和態度上,分明是兩個極端,一個態度和認知比較開放,另一個則比較古板一些。

老者和夏啟爭鋒相對,老者的氣勢極足,夏啟要弱上一點,畢竟,二人的輩分擺在那裏。

對於一個等級尚算得上森嚴的所在,大夏的皇室來說,輩分的作用還是不小的,長輩的話,晚輩往往需要遵守。

夏啟如果不是修為夠強,達到了地仙之境,在老者的麵前,恐怕也不會有十足的底氣,與其爭鋒相對。

“好了,你們兩個也不用在那裏爭鋒相對了,不管你們是何想法,我自有我的打算,誰也阻止不了。”

見二人僵在那裏,夏天反而有點不耐了,出言打破了這個僵持。

“小夥子,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拒絕我的好意,你莫非真要與整個大夏皇朝為敵嗎?”

眉頭一皺,夏啟沉聲說道:“你要知道,拿夏無夏威脅我們是沒用的,到時候,你怕連求饒的機會都不會有的。”

“小子,狂妄,你闖下如此驚天大禍,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老者須發皆張,怒衝雲霄,好似下一刻就將要動手的樣子。

“你說我狂妄,其實,你才是真的狂妄,我就讓你知道一下,你狂妄到了怎麽樣的程度。”

冷冷一笑,夏天的目中,冷芒閃爍,一揚手之下,一道劍光斬出。

劍光斬出,猶如雷電一般,一閃之下,就斬殺到了老者的麵前,劍尖之上,璀璨的光芒閃爍。

劍道修為到了練劍成絲的境界,已經超出了劍氣雷音之境,飛劍斬殺而出的速度,真是到了極限之地,連夏啟和老者這兩名地仙都有點反應不及。

長劍的鋒芒之所以如此之快,也與夏天的全力出手有關,他心中懷有一絲激憤,老者的語氣有十分強硬,讓他心中的火氣,更是“嗖嗖”的往上冒。

太罡寰宇劍的劍芒吞吐,當斬殺到了老者的麵前之時,他感覺到了一股極強的危機,從心底裏生起的危機之感,讓他如寒芒在背,寢食難安。

在那一刻,老者心中的一絲輕視完全消失而去了,神色一驚之下,身形如利箭一般,向後飛退。

想要躲避飛劍,這種反應,倒沒有不正確之處,如果是其他人禦使飛劍,老者或許可以躲得過去,可惜,他遇到的是夏天。

夏天的劍術,已經達到了凡境的最巔峰,速度快到了極限,老者幾番閃躲,竟沒有躲避得過去。

太罡寰宇劍如影隨形,直直指向老者的鼻尖,一絲銳利的寒芒,讓老者麵龐上微微出汗。

“劍絲成網。”

雙手結印,遙遙掌控之下,太罡寰宇劍之上,一道道劍絲生成,蔓延而出,竟結成了絲網一般。

劍絲成網,是練劍成絲這一劍道境界的高深表現,夏天含憤出手之下,劍網向老者一網之下,竟將其前後左右,所有可以躲避的地方全部網住了。

落在了劍網之中,老者大驚,連忙施展各種法術,拿出一張張符籙,以及取出一件件法器,防禦自身。

但,當劍網一落之下,劍絲與那些防禦性的法術和法器碰撞而上之時,一陣陣“劈裏啪啦”的聲音響起,一道道璀璨的靈光閃爍,一層層防禦法術冰雪消融一般,潰散而開。

然後,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注視之下,劍網往下一落,網在了老者的身上,當即讓其身形裂開,已經不僅是四分五裂了,而是千分百裂,像一個個的小格子一樣,撕裂而開。

肉身一潰散,一個紫金色澤明亮的小小嬰孩,出現在了劍網之中,毫無疑問,乃是老者的元嬰。

元嬰之下,踩著一方龍台,龍台之上,紫氣繚繞,元嬰上的紫氣與龍台上的紫氣,竟相互結合到了一起。

元嬰一衝,龍台向著劍網撞去,當雙方一接觸到了一起,出現了令許多人震驚的一幕,劍網一勒之下,立即將龍台分割成了一點點碎塊。

緊接而下,老者的元嬰,在劍網的一切割之下,幾乎沒有什麽反抗的力量,身上出現了一道道的痕跡。

恰在這時,夏天停住了手,並沒有將元嬰擊殺,而是將手一招之下,讓劍網裹著元嬰飛速遁來。

將元嬰捉在手中,貼上了一張符籙,夏天又從乾坤戒中取出了一隻玉瓶,將元嬰放入其中,一樣貼上了一張符籙。

“不!”

……

夏天的一係列動作,做的真是極快,讓人感到眼花繚亂,在其將老者的元嬰抓在手中之時,幾道絕望、憤怒和不願的嘶喊,發了出來。

一名地仙境的強大練氣士,在夏天的手底下,竟連三招兩式都接不下,這個過程的發生,讓不少人震驚了。

王素雅、夏無堂、夏永鎮、夏正道、夏啟、夏根、夏無夏以及其他許多人,隻要在周圍圍觀的人,見了戰鬥結束的迅速,皆震驚不知所以。

王素雅、夏無堂、夏永鎮和夏正道還罷了,見到夏天如此厲害,在震驚之後,更多的是欣喜。

夏天的實力強大,代表他們這一脈以後可以挺著腰板做人,在大夏皇朝,應該無所畏懼了。

至於夏啟、夏根、夏無夏和皇宮裏的一些人,感覺簡直是晴天霹靂,仿佛一顆炸雷炸響在了頭頂之上。

連地仙境的練氣士都可以輕鬆擊殺,在大夏皇朝,簡直沒人可以製服得了了,除非請出老祖。

在震驚、難以置信和忌憚的心情之下,夏啟開口了,沉聲說道:“夏天,你下手也太狠了吧,皇爺是大夏皇朝的定海神針,為宗室做出了無數的貢獻,有潑天的大功,不應該落到這樣的下場,受到這樣的待遇,尤其折損在晚輩的時候,所以,我希望你放了他。”

“不錯,小夥子,你放了二伯的元嬰吧,我先前說的話還算數,甚至,可以將夏無夏交給你,一切事情,我給你擔下,如何?”

麵色十分沉重,夏根還盡力保持平靜,很誠懇的向夏天道。

如果說,先前,夏根還有幾分居高臨下的施舍姿態的話,此時,那些莫名其妙的高傲已經被打了個粉碎,在真正強大的實力麵前,一切都是浮雲。

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一些高手,對於他們或誠懇、或服軟、或看似有理的勸說,夏天一點不為所動,視若放屁。

大袖一揮之下,卷起王素雅、夏無堂、夏永鎮和夏正道,夏天的身形化為了一道遁光,瞬間遠去,隻留下了一句話,餘音嫋嫋。

“夏無夏,我今天不殺你,隻費了你的修為和行動能力,給你時間等著,看我怎麽把你掀下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