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番外

說到這王夫人的一生,縱然結局慘淡,但也算是轟轟烈烈,輝煌過潦倒過,縱是死,也不曾悔過。

王夫人一去,那些個陪嫁也都散盡,耍**滑的奴才都去了個幹幹淨淨,榮國府徹底安靜不少,寶玉早早就離家出走,王夫人到死都沒見著自己最寶貝的兒子,想來也帶著恨意與不甘吧。除了寶玉,二房所有孩子基本都是依夢所出,幾個孩子關係好的跟一個似的,縱然那知春是個庶女,依夢也不曾虧待半分,一家人過的和和氣氣的,榮國府的風評也好了不少。

隻是,新皇登基,寶玉出走,幾番打擊,老夫人中風癱在床上,找了好些個太醫來看都道盡人事聽天命。依夢對老夫人有恨,但也不曾將這份恨意傳給自己的孩子,每日晨昏定省,捧茶端藥,該孝順的都不曾躲避開來,因著老夫人中風癱在床上,依夢害怕她中了褥瘡,身子不舒服,總會要奴才幫著按摩按摩穴道,促進血液循環,但凡賈母尿在身上,依夢也會使喚著奴才幫著用熱水擦洗幹淨,換上新的衣裳。

依夢不是恨老夫人,然而,她做人也有自己的原則,該她做的她不會推卸,譬如孝敬老人,不管如何,總得以身作則,給底下孩子看看,樹立個榜樣。隻是,她同樣對老夫人沒個笑顏,不會跟鴛鴦一樣,老夫人身子舒服好了,還陪著說話解悶,所有事情都親力親為,對此,依夢做不到,她隻能做到不去報複,偶爾提醒幾句,別的卻是再也做不到了.

正因著依夢這樣的態度,闔府上下反而覺得其人可敬,就是賈政看在眼裏,心裏也很是安慰

。之前是有些膩煩賈母管的太多,做事無理,但如今她人已經癱瘓在床上了,再大的不滿也消掉了。

最後的幾個月,老夫人得了老年癡呆,整個人癡癡傻傻,餓了不會喊,渴了不會叫,隻曉得傻笑,好在有忠心的丫鬟照看著,倒也無礙,依夢見賈母這般,心裏感慨,她這般倒也算福氣,隻是到底福薄了些,沒過三個月,老夫人到底還是走了。

雖說賈政辭了官,賈赦也是個不著五六的,但架不住底下孩子有本事,大房二房幾個孩子都是好的,在新帝麵前都有些臉麵,因此,縱然賈母風評不好,但人死罪消,喪禮的時候,還是來了不少人,風風光光的。

因著給賈母守孝,家裏幾個孩子都丁憂在家,又因著王夫人的罪行,賈政早就被罷了官,如今也沒了那上進的心思,隻想著守著依夢孩子,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最後,夫妻兩個扶著賈母的靈回了金陵。

老夫人鬧騰了一輩子,每每一不順心,兒孫做事不和她心意,她總會鬧著說要回金陵老家。如今,可不就回去了。

本來走的時候,依夢要帶三胞胎的,可惜賈安被上皇扣著了,晴春,賈軒不放心就守在京城。探春在老夫人去世前就嫁給善勇,不然跟著守孝還不定什麽時候才能嫁出去。賈環這孩子自來就有主見,他們也放心,至於賈珠,如今李紈二胎又生了個小子,夫妻兩個守著孩子,哪裏都走不遠。

因此,二房扶靈回金陵,大房的賈赦卻是理也不肯理,反倒是心裏沒了事兒,一下子身子也空了起來,好在賈璉是個孝順的,每日裏守在床邊,難得的很。倒是王熙鳳,見二房人一走,立馬將大權攬了過去,好不威風。依夢走之前看了一眼,眉頭直走,這王熙鳳到這個地步還不曉得暖暖自家男人的心,也是個傻的。至於這榮國府,她卻是半點不稀罕的,老夫人一走,她是打算搬出去的。

這榮國府到底是大房的,她從不求大富大貴,日子過的順心就是。隻可惜,王熙鳳還看不明白。她如今不過隻有個閨女,連個兒子都沒有,就敢這般來事,日後,隻怕有她苦的。

隻是,依夢不喜歡王家之人,自然不會提醒王熙鳳,當初她跟二太太可沒少針對她的孩子,她要麽傻子才會管她的事兒。

將老夫人送回金陵與賈代善合葬,兩口子在老家呆了三個月,方才慢悠悠的回了榮國府

。等到了府裏,就發現上皇雍正竟在自家小兒子屋子裏坐著,賈政當即嚇得跪在地上,依夢臉色也有些不好。

賈安這孩子懵懵懂懂的,做什麽事都可心的很,依夢哪裏舍得他走那條不歸路。再者,上皇都那麽大把年紀了,哪裏配的上她的安安。想此,依夢越發不爽了。

雍正隨意的坐在賈安的床上,看著麵露惶恐的賈政,暗自點了點頭,這人好對付,倒是一旁的依夢讓人頭疼,別的不說,這人當年還曾救過他的命,隻這一點,他也不好硬來。

隻道,“朕閑來無事,想著貴府賈安年少有成,素過來考較一番,見他小小年紀,觀之不俗,言之有物,就想著讓他隨朕南巡,也好漲漲眼界,開闊胸襟。 ”

賈政這人死腦筋,哪裏能知道上皇的小心思,隻覺得自己小兒子果真天縱奇才,得了上皇的青眼,見上皇要帶賈安出巡,自是樂的歡喜,磕頭謝恩。依夢卻不滿道,“皇上厚愛,隻是賈安尚小,倒是不適合遠遊。且這孩子自小體弱,離不得臣妾,這京城裏文武全才多的是,還請皇上另行斟酌。”

雍正看了眼依夢,似笑非笑道,“夫人謙虛了,賈安的好,朕知道的不比夫人少,且夫人管的了一時管不了一世,難道夫人要將賈安鎖在府裏不成?”

自打退了位,雍正可真是萬事不管,凡事都扔給自己的嫡子,如今的皇上,每日裏倒是有閑情與賈安戲耍說笑。

自打恢複了前程往事,雍正對賈安看的越發重了,且因沾了紅塵俗世,這掌控欲也愈發強了起來,恨不得賈安身邊隻有自己一個人,偏另外兩個也跟著他一道投了凡胎,又有了俗世中來曆不凡的娘親,得了因果,他心裏雖有些酸澀,但為了賈安也一直忍著。如今賈安也不小了,賈府的事情也算是塵埃落定,他自己也退了位,就想著跟賈安兩個出去四處走走。彌補前世的遺憾。

對於雍正的用心,依夢知道,晴春,賈軒都知道,旁的人卻是不知的,畢竟也不是什麽好事,說出去反而不好。如今借著惜才的名義將賈安帶在身邊教導,倒也無礙。

依夢原是不答應,後來還是賈軒,晴春來勸,她才答應。若是為何,卻原來是晴春將他們自身的來曆一一道明。

此後,雍正帶著賈安四處遊山玩水,每到一處都會私下暗訪,為新帝找到不少人才解決不少大事

。因天下皆知上皇愛好微服私訪,平天下不平事,各府各縣的政治一下子清明不少。

每每在家裏聽到外頭的傳言,依夢心裏也隻能感慨一番,卻也知道,自己這個兒子,日後自己怕是管不了了,也罷,隻要安安過的快樂就好。隻是沒想到,自己這三個孩子竟然是那樣的身份,想想都有些嚇人,真沒想到,原來這神啊仙的卻是真實存在的。

卻原來,那日晴春與依夢說了好些話,其中就交代了他們幾人的來曆,晴春,賈軒,賈安三個孩子是一根藤上結出來的混沌果,吸食天氣靈氣,鳴聽道祖梵音,這才通了靈智。隻說混沌初期,萬物有靈,但其中植物是最難修煉成聖的,不過好在他們雖為混沌果,但開天辟地初始,寶物諸多,他們因為不起眼,反而逃脫一個一個量劫,最終平安修煉成仙。

至於賈安跟雍正之間的故事,卻又是另外一段緣分,且說三人成仙,入了天庭,縱然法力高強,卻因經曆劫難較少,如稚兒般單純,倒是無形中被人欺負,那雍正卻是上祖神龍,自開天辟地以來,經曆大小劫難,最為睿智穩重,約莫是見慣打殺之事,反而喜歡賈安那般單純的孩子。

本來不過是當個後輩提攜,如此過了幾百年,天底下天材地寶因為佛道,神魔之間大戰,毀了大半,最後竟有魔道之人將主意打到晴春他們本體上。卻原來,這混沌果才是世間最厲害的法寶,若煉製成器,可毀天滅地。隻是,三人早已通了靈智,怎麽可能甘願為寶,三人合力加祖龍製服了魔界,拚的個兩敗俱傷,卻也駭住了仙界,實力決定地位,三人一下子位居高位,又與神龍相交,倒也安穩過了些年,誰料到祖龍為了幫他們三人,受了重傷,最後私下凡間,托生皇家,真命天子皆有皇家血脈,方便祖龍療養,這不,祖龍瞞著三人去了凡間,而後三人知道此事,隨之入了凡塵。

天庭之時,祖龍待賈安最好,賈軒等人還不明白,等入了凡塵,祖龍本身經曆過情劫,方才明白當初的愛護是為何意。

晴春還說了很多,有依夢可以理解的,也有她不能理解的,隻是她明白,對於他們混沌果而言,沒有陰陽之分,所以,她不用介意雍正跟賈安的性別,年齡。

且不說賈安與雍正在外如何體察民情,逍遙快活,隻說依夢賈政回了府,就與大房分了家,自動搬出榮國府,讓出榮禧堂,賈政對著賈赦那個哥哥,也說了好些對不起,賈赦卻是笑笑不語,看著榮禧堂的招牌,冷笑三聲,隨即讓人打砸下來,砍了做成柴火,賈母的東西,他一件不留,全部賣了出去,得的銀子給了賈璉,自己卻開始飲酒為生,沒幾日,身子就開始糟糕起來,賈政瞧了,心裏難受的很,卻也不知道如何勸說,那賈赦也看不上賈政,哪裏會理他

賈赦病中,大太太每日以淚洗麵,王熙鳳倒是成了榮國府的主子,好不得意,賈璉冷眼旁觀,不發一言,隻每日裏跪在賈赦身邊服侍,熬的兩眼通紅,形容憔悴。王熙鳳倒是心疼賈璉,每日都會勸說幾句,讓他不要熬壞了自己的身體,其實她私心裏瞧不上賈赦,賈璉心裏也清楚。

當年,賈璉也恨賈赦,隻是後來遇著大哥,知道那麽些事情後,對賈赦這個父親,他除了真心的敬愛,還有無盡的悔恨,恨自己當年怎麽不與賈赦好好相處,不然,他爹也不會生無可戀,自己折騰自己。

賈赦最後的人生,走的很幸福,他仿佛每天都能看到宋宛如的身影。賈赦戒了酒,每日帶著兩個兒子,告訴他們,他與他們母親當年幸福的日子,說著說著,就回流眼淚,眼淚流著流著,也能睡著。

看著這樣的賈赦,兩兄弟心裏酸楚難當,偏此時此刻,王熙鳳還糾結於賈璉的身子,為此與賈璉鬧了一場,心高氣傲的她出口傷人,卻是說賈赦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氣的賈璉當即給她一巴掌,徹底冷了心,就是賈赦最後離世,賈璉也沒跟王熙鳳說一句話。

王熙鳳原先還賭氣,覺得賈璉過分,不識好人心,想著他總會跟她道歉的,心裏還想著如何拿喬,給賈璉一個教訓,誰料到賈璉竟是徹底鐵了心,等察覺到不對頭的時候,王熙鳳才開始後怕,賈赦喪禮期間,上上下下打理妥當,身為兒媳婦,哭的也真摯,對每一位來賓,都照顧周到。說出去,誰都要讚她兩聲,隻可惜,不包括賈璉。

賈赦一走,賈璉就關門守孝,跟王熙鳳也分了房住,自己每日裏在屋裏看書練武,抄寫佛經,看看閨女,竟是萬事不管。王熙鳳後怕,可她不知道如何是好,找人寄信給依夢,求她幫忙,依夢知道後,隻能歎氣一聲,覺得這王熙鳳真正是不見棺材不下淚,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這男人的心要是真的冷了硬了,再捂暖可不容易,隻是既然求到她這兒來了,她自然不能放手不管,就讓賈環,賈珠兩兄弟去勸賈璉,隻是,效果著實不顯。

若是依夢來說,王熙鳳之前再不好都成,隻要賈赦在的時候,好好孝順,也不會弄到如今這個地步。賈赦好壞,她不好評說,隻能說都是賈老夫人造的孽,不然,兒女也不會這般

至少賈璉那孩子,也算至情至性,王熙鳳之前,著實做錯了。

這不,賈政拿著棋譜進來,就見依夢皺著眉頭不曉得想什麽,連忙問道,依夢就將此事告知賈政,賈政冷哼一聲道,“王家的媳婦都那般,今日原諒她了,明日還不是固態萌發。”卻是將王夫人的罪行跟王熙鳳連到一起了。

依夢笑著安慰道,“好了,過去的事情你也莫要說了,隻能說咱們做長輩的該勸的勸勸,實在不行,也是小輩們自己決定,畢竟過日子的是他們自己。”

賈政點了點頭,沉默一會兒方道,“夢兒,今生好在遇到你,不然,我這一生,還不定怎麽樣呢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中,謝謝你為我生了那麽好的兒子女兒。”說著將依夢攬入懷裏,這才覺圓滿。

依夢笑了笑,她也輕聲說了句“謝謝。”賈政聽了,覺得圓滿的很。依夢見賈政開心,隻笑笑,她隻謝謝老天讓她重活一回,有爹娘的痛愛,有哥哥,姐姐,弟弟,還有幾個可愛的孩子,她的人生,也圓滿了。

時至今日,她不敢說自己愛上賈政,但是她知道,她早將賈政當成最親密的親人。

“夢兒,真希望,來生我能早些遇著你。”賈政攏了攏胳膊,歎氣道。

“恩。”隻是來生,誰敢確定。

來生,她不求大富大貴,隻求一家和樂,平平安安。

園子裏的桃花開的正豔,夫妻兩人靠在一起曬著太陽,瞧著有說不出的溫馨。晴春跟賈軒見了,笑了笑,就回了書房。

至於王熙鳳跟賈璉,日子還是那般淡淡的過著,王熙鳳瘋狂過,歇斯底裏過,哭過,求過,可惜,賈璉的心卻是回不回來了,三年孝期一過,賈璉就給自己抬了個平夫人,徹底將王熙鳳架空,王熙鳳這等驕傲的人,哪裏受得了這種侮辱,三年孝期,也讓她知道,賈璉是徹底不愛她了。

平夫人入門第二年,王熙鳳平靜的去了自己的陪嫁莊子,走之際,跟賈璉說了對不起,而後在陪嫁莊子裏吃齋念佛,向來不信陰司報應的人,最終還是信了。

人生就是這般奇妙,誰也不知道結局如何

依夢跟賈政的日子一直平平淡淡,雍正跟賈安每年回來兩次,一次依夢的生日,一次年三十,每日都在家裏住半個月,見賈安越長越好,依夢對雍正那點不滿也沒了。

倒是晴春,賈環,賈軒幾個孩子的婚事提上了日程,賈安最小,可人家已經有主了,賈環事業有成,還得新皇器重,偏他是個執拗的,到今日都不肯成親。晴春也不小了,可這孩子來曆不凡,依夢也不敢瞎配對,但是仍是架不住擔心,這丫頭越大越沒個閨女模樣,厲害的很,一個人能打十幾個成年漢子,還喜歡跟賈軒一塊兒玩,一點淑女氣質都沒有,你說說,這樣的姑娘,哪家趕娶回去。賈軒也差不多,這孩子也頭疼,喜歡美女,來之不拒,跟那寶玉竟有幾分相似,好在他知道其中,隻是欣賞欣賞,沒真惹出什麽禍事來,可是後來依夢還是聽到為了爭著嫁給賈軒,竟有幾個姑娘對打起來,聽此,依夢又是一陣頭大。

好在賈珠日子過的好,小兒子也能跑能跳了,可愛的很,這孩子也會長,生的跟依夢姐姐有七分相似,上上下下都疼的不行,就是賈珠這個嚴父也成了慈父。更何況依夢娘家父母,那可真是疼上天了,好在這孩子生性靦腆,不然還不定被寵成什麽樣呢。依夢一邊看著都害怕。

家裏的姑娘一個一個都嫁了出去,探春也生了兩兒一女,在都統家徹底站住了腳跟,賈環也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卻是那薛寶琴,說來也巧,那梅家與薛家本就要議親了,誰曉得薛寶釵竟是病逝在四皇子府,梅家見薛寶琴最強大的靠山沒了,那真是不客氣,直接退了親,理由都不給一個,不出三日,就跟吏部尚書的嫡次女成了親。

薛府落敗,薛蟠問斬,薛姨媽也病逝,薛科心善,竟是肩挑兩房,成了親,第一個孩子過繼給了薛蟠,第二個孩子才是他自己的兒子。見薛寶琴被退親,氣的跟梅府理論,卻被人打了出來,臥床在家,她嫂子要照顧薛科,家裏生機越發艱難,薛寶琴就去當了自己的孔雀裘,路上碰著幾個混混,而後被賈環所救。

賈環不喜歡王夫人,自然也不喜歡薛府,卻也同情薛寶琴,一來二去,倒也欣賞起她來,隻是到底礙著薛姨媽跟王夫人,賈環拿不定主意,回來告訴依夢,依夢卻笑笑不介意。

人死如燈滅,之前的恩恩怨怨,她本就不讚成讓幾個孩子也摻和進去,那薛寶琴她是知道的,知書達理,卻又知曉本分,比薛寶釵好多了。

依夢見賈環喜歡,就尋了媒婆前去提親,那薛寶琴本還不願,隻覺得自己配不上賈環,後來還是探春過去開導方才應下

那薛蟠,名字起的倒好,卻落了個短命,這薛蝌,倒是普通,但為人實誠,知恩圖報,心底善良,見她這般待薛姨媽一家,依夢就知道,這兄妹倆壞不到哪裏去。

如此,尋了良辰吉日,兩人成了親,倒是讓人京城不少人詫異許久,也有人說依夢這個奴仆出生之人,眼光有限,不曉得為兒子謀劃,倒是可惜了賈環的一身本事,如此雲雲,依夢知道後也是笑笑。

這人過日子,可不是給別人看的,隻要自己過的開心,那就好了。她在不好,可京城還不曉得多少人羨慕她呢。

依夢想的沒錯,這京城貴女也好,貧農也罷,羨慕依夢的不要太多,不是羨慕她從丫鬟爬為平夫人,就是羨慕她生養的兒女,還有羨慕她模樣生的好,長得水靈的。

依夢這輩子,在別人眼裏,是值得的。

薛寶琴嫁進來第一年就懷了身子,依夢更是樂的不著北,想著自己就要當奶奶了,整個人都激動的不得了,熬夜做了一堆小衣服肚兜,倒是氣的賈政差點沒將那些小衣服給燒掉,覺得依夢不曉得愛護自己,賈環知道後,也對依夢發表了自己的不滿,薛寶琴更是嚇得不知如何是好,就差沒對依夢流眼淚了,依夢瞧了,忙發誓不再拿自己身子開玩笑,不再做衣服,改給薛寶琴做吃的,空間的靈泉做出來的食物美味的很,家裏幾口人,全長胖了一圈。

賈政出去後,誰都羨慕他長得好,雖然發了點福,但那氣色好讓人羨慕的很。等薛寶琴生了兒子,時隔五年的李紈又有了身子,依夢等人更是樂不可支,依夢更是擦了擦手,繼續給李紈做飯,如此,家裏人又胖了一圈。

隻是若事情真正這般省心就好了,賈軒那臭小子去了趟海外,帶了個外國公主回來了,晴春更好,不曉得去什麽地方當女王了,聽賈軒說,那丫頭都給自己建後宮了。

縱然曉得三胞胎來曆不凡,可沒想到竟然這般能折騰,賈軒那個外國女人就不說了,你說這晴春一個姑娘,這是怎麽想的。

依夢氣的很,偏還得幫著瞞著賈政等人,隻是,賈軒娶得那個公主也是個可愛的,竟是將自己國家的造船技術,火炮技術全部上交大清,得了個格格的封號,開開心心的嫁給了賈軒

看著自己的外國兒媳,依夢頭疼的揉了揉眉角,隻是想著那公主帶來的技術能給日後大清帶來幾分保障,如此安慰自己,才算接受這個外國格格。

隻是希望他們國家的國王不會氣她這個公主叛國。

想想,依夢嘴角就抽了抽。

至於晴春,依夢是管不住了,也懶得管了,兩手一扔,整日裏跟自己的孫子玩,那丫頭,她管不住,隻要自己開開心心,平平安安就好了。

等依夢八十大壽的時候,賈政尚在,底下孫子都快有孫子了,六代同堂,熱鬧的很。此時的依夢頭發全白,臉皮也漸漸鬆了,倒是麵色紅潤,坐在那兒也溫溫柔柔的,和和善善的,家裏幾個孩子都喜歡她。

那日,林黛玉也帶著端親王過來祝壽,見依夢的模樣,跟著探春,惜春幾姐妹好一通誇,直樂的依夢都不曉得說什麽話好。

當天,賈安也來了,當然,雍正也來了,不過沒有顯身,畢竟依夢都八十了,雍正得一白多歲了,早在幾十年前,雍正都宣布自己駕崩了。

這不,賈安樂嗬嗬的跟著依夢身邊說話,後邊還有幾個孩子,卻是賈安領養的,依夢以前隻以為是普通的孩子,後來才曉得都是什麽樹精,花精,通了靈智,賈安帶在身邊教導的。

依夢的生日很是熱鬧,當天新皇也送了賀禮,太上皇弘暉亦送了賀禮過來。不過賈府的人,因吃了依夢的靈泉丹藥,身子骨都好的很,也長壽的很,王熙鳳早已經辭世,賈璉也有了老態,比不得賈珠他們,隻是瞧著精神也還不錯,兒孫也孝順,看他的笑容,也圓滿的很。

依夢這般兒女健在,自己身子骨也好的老人,這京城還真不多,這不,八十大壽一過,一堆人過來詢問長壽之法,畢竟這個年代,人生七十故來稀。

最後的最後,依夢都有些不記得年輕時候的事情了,隻知道自己過的很開心,很舒服,每天都很滿意。

賈政先依夢離世,賈政走後三年,依夢也有些不大記事了,家裏孩子最喜歡在依夢麵前問她自己叫什麽,若是依夢說對了,能在兄弟姐妹間得意好久。隻是,依夢很多時候都會將孫子認成兒子,外孫女認成女兒。

在她心裏,還是兒女最重要些

最後的三年,雍正算出了依夢的壽命,三胞胎都沒出去,一直守著依夢,每日裏陪她說說話,講講總是重複的故事。

若是依夢沒了,三胞胎在凡塵的因果才算斷。

彌留之際,依夢才徹底清醒過來,看著一屋子的兒孫,心裏別提多高興,最後留下三胞胎,道,“我走了,就把我的空間收回去吧,這輩子我值了,也夠了。這些丹藥是個他們的,你們幫我分一下,若是可以,幫我照顧他們一下。”、

三胞胎流淚點頭,雍正獻身出來,無奈道,“不過是肉體消失,你們哭什麽?”在他看來,死即使生,即使永恒,三胞胎又不是凡人,何至於哭成這般。

晴春冷哼道,“說跟你似的冷心腸。就是心裏難受,有什麽辦法。”

賈安聽了,紅著眼睛點頭,還埋怨的看了眼雍正,雍正很是無語,真是不曉得說什麽好,隻問依夢道,“你可有什麽心願?”

依夢想了想,方道,“隻希望能回到上一世,護住姐姐,爹娘。”

雍正掐指一算,不過是個衍生出來的小空間,倒也無礙,點頭道,“成,既如此,這空間你還是帶著,待下一世,隻看你有無這等福緣了。”

依夢聽此,含笑辭世。三胞胎圍著雍正問了好久才曉得依夢的來曆,頓時,三人決定跟去幫依夢的忙,雍正又是一陣無語。

想他一退位,就很少再管子孫的事兒,有什麽好管的,要見得總歸能見到,不能見到,隻能說緣淺。

幾億年下來,怎麽還是看不開。

隻是,他的安安還是這般與眾不同。

不過得了賈安好處的雍正大帝,上古祖龍表示,天庭日子無聊,跟著這人去小三千看看也是可以的。縱然改變曆史,那也無礙,本就是個衍生品,想怎麽改就怎麽改

如此,再一睜眼,依夢來到了她的時代,開啟了另一番傳奇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