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一夢之這個黛玉有點兒
日子在平淡中度過,那王夫人卻也沒對林黛做什麽出格的事情,日子得過且過,那些姑娘、丫頭自從薛寶釵走了,便是在遇到林黛都是遠遠的躲著,不去惹她,林黛想來他們這樣,自己也樂得清閑、自在。他們這樣疏離自己,自己何嚐要他們的親熱。便是這樣,寶玉對她卻仍是原般樣子,每日裏必來看她三四次,餘下的時候便是讀他那口中甚為不屑勞什子書。
轉眼間又是菊黃遍地的時候,林黛橫臥在小窗下,隨便將一本無聊的書掩在了臉上,懶懶的曬著秋初的暖陽。
“姑娘,睡著了?”紫鵑將意見薄毯蓋在了她的身上。
“嗯。”林黛哼了一聲,示意她有話就說。
“寶二爺今天沒來,好奇怪呀?”紫鵑歪著頭,望著窗外搖曳的樹影道。
“這有什麽奇怪的,難不成他不來,你想他了?”林黛說著將臉上的書拿掉,一臉揄掖的笑容。
“姑娘瞧您說的,紫鵑那是那個意思?”她含羞的歪了頭。
“他不是在上學嗎,仕途經濟他不喜歡,但是卻也能結交一些與他誌趣相投的知己玩伴,省的見天的往這兒跑,倒叫太太看著我不順眼。”林黛訕訕的說著已然站了起來。
“太太?”紫鵑思慮著她說的話,低頭想了想,自從薛家搬出去之後,那王夫人見到他們這邊的人確實沒有什麽樂模樣,眼神更是有些陰冷,如若是這樣,那需得從長計議一下。
“你就別替我操心了,未來的事誰知道呢?你籌劃這個,謀劃那個,說不了過了三四年我兩隻手一撒,走了——你不白費了心!”
“啐!姑娘,憑白的,您說這個做什麽?姑娘現在不是好好的嗎?紫鵑不謀劃了,嗬嗬……再說我那那算什麽謀劃?姑娘這是老太太剛剛命人送過來的燕窩,還熱著呢,您快吃了吧,最近姑娘身子大好了,臉色也愈發的紅潤了呢!”
“那都是托紫娟姐姐的悉心照顧。”林黛溫和的說著,接過了她遞過來的燕窩,隨意的問道。
“最近府上可有什麽趣事兒?”
“趣事兒——倒是沒有,不過聽說那邊府上的蓉大奶奶病了,一直都沒好,前兒二奶奶和寶二爺過去探病了。”
“哦。”林黛哼了一聲,沒有多大反應,不過這蓉大奶奶是誰?
“蓉大奶奶是秦可卿嗎?”她不解的問道。
“是啊。”紫鵑點頭答道。
“秦可卿……”林黛念叨著這個人的名字,卻沒有多大的印象,不過這個人好像是和寶玉在夢裏雲雨之人,想到此處,她嗬嗬的笑出了聲。
“姑娘,想到什麽了,這麽好笑?”紫鵑不解的抬起頭,將她手中的碗接過去。
“沒什麽,隻是忽然想起一些有趣兒的事。”林黛搖了搖頭,目光又落到了窗外——秦可卿,是怎樣的一個女兒呢?不過不管怎麽樣,似乎紅樓中的女兒都沒有好的結局,這個秦可卿……
唉!她微歎了一口氣……
堪堪又是一年,度過這段光陰,林黛現如今已是十歲的年紀。
賈府春末的時候死了一個人——賈瑞,這賈瑞死後不久,那邊的蓉大奶奶病體似乎越發沉重了。
隨著近日的天氣一直隱晦,林黛的心一直懸著,似乎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正正是六月中旬的時候,揚州那邊捎過信兒來,說是林如海身染病患,急著招黛玉回去一見。賈母聽了,未免有添加了些許的煩悶,沒有辦法隻得忙忙的打點黛玉起身,寶玉雖然老大的不自在,怎奈父女之情,也不好勸攔。於是賈母吩咐賈璉送她過去,那邊沒什麽大礙了,仍叫他帶回來,一應路費、盤纏,不消煩說,自然是要萬分的妥帖,作速擇了日期,賈璉與林黛辭別了賈母等,雪雁跟著,登舟往揚州去了。
登舟一路行來,林黛暈船的症狀倒是莫名的消失了,不過心中總是掛心林如海的病是否嚴重。
“姑娘,您閉一會兒眼睛休息一會兒吧,到揚州還有幾天的路程,怕是還沒見到老爺您就病倒了。”雪雁體貼的說道。
“誒~!”輕歎了一口氣,林黛站起了身,六月天孩子的臉,早晨的時候還是陽光普照,現在卻已陰雨霏霏了,細密的雨絲從窗外斜射進來。
“雪雁,你說父親這次生病不會很嚴重吧?”林黛我緊了拳頭按在窗欞上。
“姑娘,老爺吉人自有天相,再說到賈府捎信兒的人兒隻是說老爺病了,臉上未有急色,怕是掛念小姐要緊,借著生病的緣由見一見小姐才是真呢?”
“哦,是這樣嗎?”林黛回頭望著雪雁明媚的眼眸,細想想不覺笑了笑,也許吧,自己是關心則亂,這麽多年父女沒有再見麵,林如海又她自己一個至親的人,能不想她嗎?她,也著實想念她的父親了,如果林如海這次病體康複之後,不管他同不同意,她打算一直留在他身邊,現在她已經長大了,不需要父親總在眼前照顧她,她會證明自己能照顧自己。想到這裏,她一直懸著的心才微微放下少許。
一路陰雨不斷,等到了揚州的碼頭,早有林府的馬車停在那裏,等候自家小姐和璉二爺下船。
“父親身體如何?”林黛一下船,便捉住李管家的衣袖問道。
“小姐放心,老爺已看過郎中,郎中說是無大礙,隻是老爺掛念小姐,便趁此機會要見小姐罷了。”李管家答道。
“瞧吧,小姐。”雪雁攙過林黛的胳膊笑著說道。
“這就好。”林黛也隨之笑了笑,一行人上了馬車,直奔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