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林成和紫鵑雪雁說著黛玉。林成是越聽越氣。雖然知道林如海是為何要將黛玉送到賈府住這麽些年,但還是忍不住氣從心中來。紫鵑到底知道林成年紀大了,經不得這些氣的。所以便說道:“雪雁,也別再說了,不管怎樣,姑娘算是出來了,而且出來後,不管那府裏是如何提要求,姑娘不都拒絕了嗎?”
雪雁馬上接道:“幸虧姑娘拒絕了,要是姑娘不拒絕,我雪雁就頭一個不答應。”雪雁氣鼓鼓地說了這番話,讓紫鵑都忍不住笑了出來。點了點雪雁也隻無奈地搖搖頭。
忠順王那邊也從回來的人嘴裏得到水涵的消息,忠順王想著水涵肯定不會單為陪太妃和林黛玉去蘇州的,定是皇上交待了什麽,但是他們嘴裏得到的隻是水涵毫無動作。
忠順王有些疑惑,更是有些生氣。叫來蘇寒問他可有良策能打探出來水涵的確切行蹤。蘇寒並不敢馬上回答,想了想後這才說道:“如今王爺並未和巫族的人搭上關係,所以現在並不是攤牌的好時機,如果冒然讓人去查,若是被東平王發現,隻怕會對王爺的大業有影響。”
忠順王氣道:“什麽大業不大業的,每日裏你們總是拿這個做借口敷衍本王,現在這情況還不是你們不得利?竟連這些事都辦不好?本王告訴你,若是還不查清楚水涵那小子的動向,隻怕本王的大業就更無期了。你可知道這其中的嚴重性?”
蘇寒聽忠順王說了如此重話,更是不敢辯駁,但是也知如果真讓水涵查覺到什麽,再順藤摸瓜將自己在蘇州建立好的關係查出,隻怕自己就算藏得再深,忠順王都會挖地三尺將自己找出來,到時是一點活路也沒有的。所以蘇寒也答應了下來。
忠順王讓蘇寒馬上去查。而自己也有股無名之火騰然而起。沒想到自己竟陷入被動的局麵。如今看樣子皇上已對自己有了戒心,想來是想通過水涵查出什麽,若是真讓水涵查出來,那麽自己隻能狠下心來除掉他了。
如果能將他除掉,那林黛玉也逃不了自己的手掌心。這次若不是水涵從中做梗,那黛玉早已是自己禁裔了。那水涵休想染指。
但如今王家還沒搭上關係。史家更沒有指望,薛家白讓自己費了力,那賈府更別提了。忠順王暗自在書房生著悶氣,而忠順王妃也知道忠順王在書房裏,便帶著丫頭去了書房。
王府的人雖然怕忠順王妃,但是王爺的命令卻也不敢不從,隻得是硬著頭皮攔住忠順王妃。隻見忠順王妃柳眉豎起,罵道:“該死的奴才,連我的路都敢擋,難不成是不想活了?”
把書房的小廝嚇得跪在地上忙說道:“王妃饒命,是王爺吩咐隻想一個人在書房裏靜靜。”忠順王妃一聽這話,那滿心的醋意使她不假思索的將話說了出來:“靜靜?莫不是看想著賈府的寶二奶奶?”
小廝不敢回話,忠順王妃也不指望他們真能答話,可是心裏到底有些不安。盯著書房的門,她明白王爺肯定是知道她在門口,可是半天也沒有動靜。隻好恨恨地轉身走了。
忠順王在書房早已聽到是王妃的聲音,但也因為王妃沒有進來,忠順王根本不理會,等到忠順王妃走後,忠順王也不想在王府裏呆,隻叫了小廝跟著。出去喝酒。
等忠順王妃知道消息後,忠順王早已出了門。忠順王妃那心中的怒火正無從發泄,而這時門房來報說是王妃的母親張夫人來看她了。
忠順王妃忙命人將張夫人領到自己院子,張夫人先行了禮後,這才注意到王妃臉上不豫之色,關切地問道:“王妃這是怎麽了?”忠順王妃一聽母親問起,心中的委屈更是擋不住,命丫頭們下去後,這才一五一十地給母親說了。
張夫人聽完後,便知這些事並不好勸,王爺沒有納妾已經是給了自己女兒麵子,可是女兒她也太愛吃醋了。仗著為忠順王育有兒女,在府裏是胡作非為。一點也不顧及王爺。
可是如果自己不再勸她,怕得是以後自己女兒要吃虧。想到這裏,張夫人斟酌著說道:“如今王妃也有了一雙兒女,便不要太要求王爺不能納妾了。”王妃一聽便不愛聽了。扭過頭去說道:“母親怎麽也說起這樣的話來,難道母親在家和父親的那些姬妾沒鬧夠嗎?如今還要讓我去走母親的老路,我是斷斷不肯的。”
張夫人聽忠順王妃說起這事來,心中好不尷尬。也有些生氣地說道:“自古以來,哪個男子不是三妻四妾的,就是你父親不也是有幾個姬妾。你若不肯去為王爺納妾,隻怕王爺以後更不願意見你,到時你連後悔都來不及了。”
看著忠順王妃一臉不耐煩的樣子,張夫人不禁歎了口氣,自己和老爺也隻有這麽一個女兒,家裏的那些姬妾隻用爭風吃醋的本事,生孩子的本事是一點也沒有,所以從小就將這個女兒寵得不成樣子,如今更是說不得一句。
忠順王妃見母親來了不說是幫著自己反而是來說自己的,便不想再和母親說話,隻說自己有些累了,若母親沒事,就先回去改天在來。張夫人無法,隻得回去了。
回去後,忠順王妃的父親李大人早已等著自己的夫人了。見夫人回來了,便來到張夫人臥室。問了問王妃的情況,張夫人隻簡略說了下,李大人一聽女兒根本不聽勸,心裏也急了說道:“還不是你寵得,看她現在都成什麽樣了。王爺是做大事的,若她在這麽胡鬧,難不成是想壞了王爺的事嗎?改日你再去勸勸她,讓她別使性子了。”
張夫人隻得答應了下來,卻也知道這事肯定是不成的。可是自己一直都是聽丈夫的。所以就算是再難也會答應的。
忠順王來到平日裏常去的酒樓。小二依舊將忠順王請到了二樓的雅間。忠順王獨自喝著酒,正覺得無味時,隻聽到旁邊的房中有人說道:“寶兄弟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喝酒?”
又聽見另一人答道:“原來是薛大哥?怎麽這會子跑到這兒來了?”忠順王便知肯定是賈寶玉和薛蟠無疑了。忠順王根本不願答理薛蟠。但是寶玉這邊卻因為寶釵的關係。忠順王還是多少注意了點。
上次讓寶玉去王府,可以看得出來寶玉並不情願。忠順王不知是何原因,但因為別的關係,忠順王才不計較。如今隻是在外麵見見寶玉,忠順王想著寶玉不敢再對他無理。
隻是那薛蟠實在討厭。忠順王想了想,反正一個人喝酒也無聊來個逗鬧的也罷了。想到這裏,忠順王叫來小二,讓他去請隔壁的客人到這邊來。小二不敢怠慢,忙去了隔壁。給寶玉傳了話。
寶玉一聽是忠順王相請,本想著直接拒絕,但也知這樣隻怕會給父親惹上麻煩。而薛蟠一聽是忠順王在那邊,更是想去見見忠順王,順便給他提一下,將自己皇商的名號要回來,自從市麵上知道薛家沒了皇商的名份後,對薛家也不像以前那般奉承。
薛蟠也讓母親去找過妹妹,但妹妹也隻是說如今沒有別的辦法,王夫人不肯去給元妃說情,讓皇上恢複薛家皇商的身份,金桂知道後,更是不依,十天中總有五六天住回自己娘家,而媽媽給自己納的小妾更是對自己理也不理。弄得薛蟠在家裏是一點也呆不住。
剛好今天又碰到寶玉,本想著拉著寶玉去百花樓,但寶玉根本不想去,隻得來到了清風樓。可沒想到忠順王爺竟然也在這裏,如此一來隻怕自己家的事就有著落了。
可是寶玉根本不想去,薛蟠急了勸道:“寶兄弟,是王爺請你過去要是不去,隻怕不妥,還是去坐坐吧。”
寶玉也知這是必要去的。省得父親知道後還要罵自己,而薛蟠在旁邊也一直強拉著他,將他拉至忠順王的雅間,忠順王見寶玉來了後,便笑道:“原想著請世兄到我府上一敘,不想這一直沒有時間,今天正巧碰上世兄,正好可以好好聊聊了。”
寶玉還沒有答話,而薛蟠搶先說道:“王爺說的是,我寶兄弟常說沒想到王爺平易近人,一點也沒有架子。”
忠順王聽後哈哈一笑,但不屑的眼神還是讓寶玉看了出來。寶玉並不想深談,隻是陪著笑,也不說話。
忠順王不知寶玉為何對自己如何抵觸,但正因為寶玉沒有阿諛奉承讓忠順王感到一絲的興趣。仔細打量起寶玉來,卻發現寶玉身上雖無陽剛之氣,可是那陰柔之氣,更讓忠順王有了別的想法。
寶玉查覺到忠順王有些不懷好意。本想著略坐坐就走,可是無論寶玉如何給薛蟠使眼色,薛蟠隻是不理,還是一味的和忠順王套近乎。忠順王隻當沒瞧見,雖不想搭理薛蟠,但還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
寶玉見薛蟠不理自己,也不想再等了,起身說道:“王爺,今日與王爺相談甚歡,隻是家母說今日家中還有別的事,讓我早些回去,如今天也不早了,我就先告辭了。”
薛蟠一聽可就急了。好容易有這個機會,怎麽能走呢?忙說道:“寶玉,這會子還早著呢,隻怕姨夫還沒從衙門裏回來呢,不如再陪王爺喝會兒酒才是正事呢。”
忠順王臉上現出關心之色問道:“可是家裏有什麽急事?若是本王能幫上忙就給本王說,本王一定幫的。”寶玉搖搖頭說道:“多謝王爺關心。若真有請王爺幫忙的,一定會請王爺幫的。那在下就先告辭了。”說完後,寶玉已然起身,而薛蟠隻不想走,寶玉也不管他,直接走了,等寶玉走後,忠順王也冷下臉來,看著薛蟠。
薛蟠如坐針氈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忠順王也不說話,隻是喝著酒,吃點菜。薛蟠慌得更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過了一會兒,薛蟠到底是支撐不住了,便假說自己還有事先告辭了。忠順王也不說別的話,薛蟠隻得灰溜溜的走了。下得樓來這才長出了一口氣,也不敢多呆,更無遊玩的興趣,便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