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皇上李岷看著下麵送進來的帳本,暗自高興,看到這幾個月因為各家修建省親別院而大肆采買土木石磚瓦,金銀器皿,古董擺件等等,這些嬪妃娘家為了自家姑奶奶回家省親,花錢如流水,因為自己早早吩咐人下去讓人準備,這些銀錢相當一部分流向了自己的私庫。

看著帳本上,經過這幾個月的準備、經營,自己的私庫就增加了有一百多萬,看來正如林海所說的,這些世家大族都是很有錢的,再想想當初林海想出的這個注意,真是太合時宜了,現在看來,還真算不上損,反正這些人家有錢。可恨這些勳貴世家,仗著祖宗的功勞,子孫後代不思為朝廷盡忠,卻依靠這些功績,欺壓百姓,大肆斂財。

榮國府為省親別院,初初開始準備的銀子很快就花完了,不過有薛家的百萬家財在,再加上後來從賈母、王夫人的私房裏扣出的銀錢,這個奢華無比、錦鏽無雙的省親別院終究還是建起來了!

榮國府的省親別院建終究是建成了,經賈母、賈政等人到園中,細細斟酌,點綴妥當,再無些微不合之處,賈政才敢上奏本請娘娘回府省親。上本後,得聖人旨意於明年正月十五日之上元之日娘娘省親。

榮國府接了旨意,愈發日夜不得閑,連年也不能好過了。

榮國府這邊為了來年的娘娘回府省親,使得府中上上下下日夜不得閑,但林家這邊,在京城的生活卻是愈發平靜、安穩。

林海在戶部的工作,雖然仍會時不時受到戶部尚書曹建的為難,但因為上皇偶爾也會召見林海這個老臣,曹建也不敢鬧得太過。皇上雖然因為上皇的原因,不會在戶部事務上明顯偏向林海,但最起碼隻要林海將屬於自己的那份工作做好,就不會受到為難。

林黛玉因為有姚家表嬸和表嫂的關係,也慢慢的溶入到京城的社交圈,現在除了日常打理林家的內務,在京中也開始和年齡相差不多的世家小姐有了交往,經常參加一些賞花宴,吟詩作畫等,同時自己也在秋先生的教導下,在林府辦了幾場這樣的宴會,也受得了不少好評。

至於林睿在京城的生活到是和揚州除別不大,以前在揚州因為安全原因,林睿多數時候都不會輕易出府,現在來到京城,沒有安全方麵的擔憂了,但平日裏除了在府裏學習,出去的機會也還是不多。

林睿和姚家的表兄弟、年齡相差無幾的侄兒,到是會經常見麵,也通過他們認識了一些世家公子哥,但目前說到真正交好的除了在揚州就認識的江南通政司通政使許振的兒子,其它還真沒有。林睿二輩子加起來也有二十幾歲了,和他目前年齡差不多大的,不說他和別人不太能談到一塊處,本身這種不到10歲的公子哥因為年齡太小,就很少出門。比他年齡大些了,別人也不一定願意和一個孩子在一起。

到了這年底,林黛玉和很多主持中饋的大家主母一樣,要天天忙著過年的事宜了,與那些世家小姐的社會活動也停止了。林海和林睿父子兩人,到了年底反而是閑下來了,林睿邊翻看這幾天外城林然那邊送過的資料,邊和林海說話。

“爹,這賈家的事還真多!”

林海手裏拿著一本書,邊翻看邊隨口問林睿,“哦,賈家又出了什麽笑話了?”

“賈璉在外麵偷娶了二房,這個采買的管事都知道了,應該榮國府裏有很多人知道,大概就瞞著天天在在府忙著管家事理的王熙鳳。”

“哦,就是那個尤二姐?”

“是呀,上兩個月那個秦可卿去世的時候,這個尤二姐和尤三姐進了寧國府,當時不是和賈珍父子搞在一起嗎,這才多長時間呀,尤二姐竟然被賈璉作二房偷娶回去了。連這些下人都知道,尤氏姐妹和賈珍父子不清不楚的,賈璉難道不知道,還是說知道也不在乎?這尤二姐是多天仙似的人物呀?!”

“知不知道有什麽關係,你以為賈璉對這個尤二姐又有多在乎?大概也是玩玩的成份俱多。”

“也許吧!”

“哦,下麵還有,老太太的侄孫女史湘雲這次過賈府,佩戴著金麒麟,老太太說史湘雲和賈寶玉是真正的青梅竹馬,金玉良緣。看來就是薛家再有錢,寶二奶奶的寶座,老太太還是不想給她,前幾個月的時候榮國府傳出‘金玉良緣’,現在又來一個,上麵說賈府的下人,現在都在私下打賭,這個寶二奶奶的寶座到底會花落誰家呢?

爹,你說這賈寶玉除了一張臉還看得,其它有什麽嗎?值得這兩個小美女爭得死去活來的?幸好黛玉沒有住在賈家。”

“長得好看那也是資本,賈寶玉除了不愛讀書,沒什麽擔擋不能頂門立戶,性格比較軟弱,人比較多情,其它好像也沒什麽缺點吧?”

“爹,這些還不夠?”

“……”林海想到剛自己說的,也不由覺得好笑。

將林然送上來的資料翻看完以後,林睿想到明天要和父親去宋先生府上,宋先生還特意讓家裏的下人過來交待,讓林海帶著林睿一起過去就有些奇怪。

“爹,你說這次宋老先生特意讓您帶著我一起去看他,會有什麽特別嗎?”

林海看了看兒子,不在意的說,“有什麽特別?明天去了不就知道了,反正你進了臘月後,也停了課,走一趟有什麽為難的。”

“也是。”

第二天,林海帶著林睿去見自己的老師宋先生,到了宋府被小廝領著到書房拜見宋先生的時候,看到書房內還有另外一個人,感到有些奇怪。

等到林海父子向宋先生行禮請安以後,宋先生方介紹坐在他旁邊的那位大概年約五十多歲的書生,他的師弟何卓。

林睿跟著林海見過宋先生多次,雖然宋先生不是林睿的先生,不過每次見麵,都問一下林睿課業情況,近段時間學了什麽的,有時還會考考他。今天也是一樣,不過林睿感覺到,今天宋先生好像特別有興致,問得比以前每次見麵都要多,也要深入。

旁邊的何先生也一直在旁邊聽著,不時點頭微笑,等了差不多有一個時辰,這個何先生才告辭離開。等何卓一走,林海就看向宋先生,“先生,今天您的興致怎麽這麽好,是不是有什麽事發生?”

“我這個師弟你不知道,不過我說到他的兒子,你肯定聽說過,湖廣省前年在任上因為水匪而喪命的知縣許琅就是他兒子。”

“先生,你是不是有意介紹你這個師弟給睿兒作先生?”

“我就知道你能猜到,我這個師弟,早年的二甲進士,學識淵博,但性格太過耿直,得罪了不少人,所以早早就離開官場了。許琅,也就是是他的獨子,在他的教導下,也就二十多歲就中了進士,外放做了七品縣令,從偏遠地區的小縣,一直調到到湖廣的富裕地區,考評一直很不錯,本來在那年的年底,就要升知州了,可惜了!

我這個師弟前些年一直跟著兒子在外地,後來許琅去世後,才搬回京城,本來許家的境況還過得下去,不過這兩年家中病的病、亡的亡,生生拖垮一家老小,現在家中就剩下許師弟兩老夫妻和一個小孫子。本來我們幫著些他們一家也行,不過許師弟說長此以往總不妥當,想就在京中找一家坐館,我就想到睿兒了。

因為你自己的年齡,我知道你一直想給睿兒找的先生,年紀不能太大,還希望能有一定的人脈,以後也能幫著睿兒一些。你的想法沒錯,可是這樣的人哪有這麽好找,就是有,願不願意收徒還是一個問題。再有一個,我看著睿兒也是聰慧的,以後的同年朋友不會少,還怕什麽?如果自己不上進,光有人脈也沒用,我自家就看得出來,就老大稍好些,現在也才坐到從四品,我們家的人脈難道還少嗎?

我是年齡太大,不知道能教睿兒幾天,不然我就親自收睿為徒了。許師弟現在也才天命之年,教導睿兒完全沒問題。如海你不妨考慮一下?”

林海聽到宋先生說了這麽多,也知道宋先生的說得未償沒有道理,看了看林睿,“睿兒,你的意思呢?”

“先生,今天許先生過來,是不是為了看看我這個人如何,才決定是否收徒?”

“嗬嗬,睿兒真是聰明,許師弟雖然對你父親有一定了解,但並沒有見過你,所以希望先見你一麵,再決定是否收徒。”

“那許先生是對睿兒滿意了?”林海聽到宋先生這樣說,也回道。

宋先生在一旁回答,“如果不滿意,我也不會說出來了。”

林海看了看林睿沒出聲,目前請來的鍾文寧也就隻教到這個年底,明年一開春他就要準備會試,也就沒辦法再教林睿。再有一個,像鍾文寧這樣的,對於四書五經這一類的還行,其它的真教不了林睿什麽,所以不管鍾文寧這次的會試是否通過,林海都會照年初說過的隻讓他教這一年。

“先生,不知道鍾先生除了四書五經,其它方麵如何?”林海關心的問道。

“嗬嗬,如海這方麵你不用擔心,許師弟的水平不比我差。”

林海看到林睿點頭,便說:“許先生家居何方,我想登門拜訪不知道是否方便?”

“現在沒幾天就過年了,年後也不遲。”

“就是暫不拜師,也是先生您的師弟,送上一份年禮也很應該!”

“也行,到時我讓身邊的小廝和你府上的人一起過去。”

林海父子告辭後回到林府,林海對於林睿很快的認同這個先生還是很好奇的,“睿兒,今天和許先生是第一次見麵,怎麽這麽快就認同他了?是因為宋先生的話嗎?”

“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我對這個許先生的第一影響還不錯,再有,府裏這個鍾先生也幸虧隻教我一年,不是我說,水平實在也就那樣,除了八股文這方麵,其它他也沒什麽教我的。現在既然這個許先生不錯,何不就定下來?正如宋先生說的,人脈是很重要,但自己更重要,再有爹爹你手中的資源已經夠了,不必因為這方麵再多費心,說不定還招皇上忌諱,您說是不是?”

林海不由摸了摸林睿的腦袋,對他說:“你確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