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看著碼頭上急急策馬而來的趙驥等人，林峰不由皺了皺眉，趙驥辦事一向妥帖，何以這次顯得有些狼狽。雖然林峰比他小上好幾歲，但他卻是一年前林峰從吏部把他從一個八品的普通錦衣府候補小吏一路提上來的。可說有知遇之恩，因此，那趙堂官卻是對林峰感激異常。，卻是恭敬萬分，以師禮相待。

“卑職來遲了，還請王爺贖罪。。”趙驥翻身下馬，顧不得頭上的汗水恭敬的跪倒在地。

“罷了，走吧。。”林峰知道趙驥的為人，定不會無故如此，想必是有緣由，也不多問徑直帶著人去了。

“王爺，前麵便是甄家了。”兩人並馬而行，趙驥指著遠處的一片房屋說道。林峰抬頭望去，果見一個巨大的宅子，那圍牆竟是有二裏多地長。

林峰暗歎：“果然不愧是當年多次接駕的宅子，比本王的王府還大。”

說話間，已至朱紅大門”

“是！！”齊刷刷的動作，錦衣軍不愧是經常抄家的隊伍，熟練的排開，十步一崗，將甄家圍了起來。

甄府上的幾個門子倒也識趣，看著架勢湊上來行禮道：“見過官爺，請問幾位有何事？”

“唉。。。”林峰從袖中取出明黃色卷軸：“聖旨道，速讓甄家上下前來接旨！”

門子不敢怠慢，將林峰引進大門，便匆匆跑了進去。人多了，就要講究程序，甄家陸陸續續有男丁出來跪倒在林峰麵前等待宣旨。

趙堂官見甄家仍有人一個個出來上前走到林峰身旁：“王爺，這麽下去還知要等到什麽時候，不如。。您下令吧。”

林峰看了趙堂官一眼：“老趙，皇上有旨查抄甄家，這甄家已經是可憐了，何苦為難她們，這些都是兵，萬一衝撞了裏頭女眷，也是不妥。”

趙驥素知林峰仁善，便應下：“王爺說的是。”

約莫一個時辰，甄家的人密密麻麻跪了滿地，林峰也不多話舉起聖旨：“聖諭，甄家曆任江南，卻虧空國財，辜負朕恩，有忝祖德，著革去甄家所有官職。著誠孝郡王帶領錦衣府趙全查抄甄家家產，拿甄頫等人上京。。欽此。。”

“啊！！？”林峰宣完，便有數人大驚倒地，其餘人等亂作一團。林峰朝趙堂官點了點頭，趙堂官便領著錦衣軍衝了進來，一路而進。

翻箱倒櫃，搬物封屋，忙了大半天，方才有趙堂官走進大廳回報。

林峰坐在上座，喝了口茶道：“怎麽樣？”

趙堂官道：“在內查出禦用衣裙和許多禁用之物，不敢擅動，回來請示王爺。另有銀兩四十三萬六千二百五十三兩，金子三萬兩，其餘物品正在點算。”

“恩。。。”林峰看了眼戰戰兢兢跪在下邊的甄家大老爺甄頫：“那些禁用之物想是當年甄家接駕時所備，回頭稟明皇上即可。”

甄頫聽了忙道：“罪臣謝王爺仗義之言。。。”

查抄完畢，清點入冊，將查抄的物品運往京城，又將甄頫等人鎖了帶了去，林峰便往內宅而去。卻見內宅大院裏，數十女眷哭做一團，老老少少滿地都是。

林峰見中間一個滿頭銀發的老太太便走了過去：“可是甄老太太？”

老婦人一聽見林峰身穿蟒服，忙下跪哭道：“不敢當王爺如此稱呼，罪婦管教無方，累及祖宗聲譽，實在愧對皇上，愧對祖宗。。”

林峰忙將甄老太太扶起：“老太太不必多禮。”說完從袖中取出了五千兩銀票：“貴府家產皆已查抄，這五千兩銀子還請拿去，畢竟，日子還是要過的。

甄老太太聽了哭道：“怎敢要王爺的銀子。。。”

林峰將銀票塞到她手中：“不必客氣，小王外祖母乃是賈府老祖宗，便算是世交之意吧。”，說完便無奈的搖頭出門而去。

甄府女眷們紛紛跪倒答謝：“如今我甄家一敗至此，竟無一親敢與相助，唯恐躲之不及，隻有王爺高義。。。”

林峰出了甄府，便對趙堂官道：“你先帶甄頫等人及所抄物資回京吧，留下一百人，本王自有處置。”

趙堂官應下，林峰自帶了人往客棧而去，剛上馬，卻聽身後人道：“王爺留步！！”

林峰轉過頭去，卻見甄老太太往外走來，忙又下馬上前：“不知老太太還有何事？”

甄老太太歎了口氣：“如今我甄家敗落了，這些子下人也是自當遣散和查抄的，隻是有一家生子，甚為忠義，望王爺收為家人，也好讓他幫著我們報答王爺。”說完她身後走出一個小廝。

林峰看去隻見那人五尺有零，肩寬背闊，濃眉爆眼，磕額長髯，氣色黝黑，人甚憨厚。林峰也不推辭，點頭道：“如此，小王也不矯情了，多謝老太太。”

甄老太太轉身對那小廝道：“包勇，從今往後，好好服侍王爺，替我們甄家報答王爺援助之情，也不枉我們主仆一場。”

林峰聽到此人名為包勇，卻是一愣，記得曾經看到個此人的信息。原著裏此人因甄府敗落，甄家便把他推薦給賈家。來到賈府，包勇便想真心辦事，見有人欺瞞主子，就時常不忿，偏因是新來之人，一句話也插不上，他便生氣，每日吃了就睡。有一日，喝了幾杯酒後到榮府街上閑逛，聽人說賈雨村對賈府落井下石，便在賈雨村路過之時大罵∶“沒良心的男女，怎麽忘了我們賈家的恩了！”賈雨村見是個醉漢，也不理會就過去了。榮府裏的人本來就嫌棄包勇，便將包勇喝酒鬧事的話回了賈政，賈政此時正怕風波，也將包勇罵了幾句，讓他去看園子。包勇本是個直爽脾氣，立刻收拾行李，到園中看守澆灌去了。有天夜裏，一夥盜賊來園中偷盜，包勇手執木棍，奮力抵擋，打死一賊。眾賊見鬥他不過，隻得跑了。

林峰點頭果然是忠義之人。

包勇聽甄老太太這麽說，當即含淚跪倒在地：“老太太安心，包勇必定盡心給王爺做事！”又轉身給林峰磕頭：“此身定為王爺做牛做馬，絕無半句怨言！”

林峰忙扶起他對甄老太太道：“如此，本王便收下了，多謝老太太。。”

辭了甄老太太，林峰自領石雄包勇和一百錦衣軍往客棧而去。江寧官場自然早已聽到了風聲，早早候在了客棧門口，並擺了酒宴。

林峰自然也不客氣，自該吃的吃，該拿的拿。這江南官員果然富庶，光是收禮，林峰就收到了近五十萬兩銀子。林峰自然是裝作滿意的樣子，畢竟這就是他此來的目的，一連吃喝玩樂了幾天，林峰便趁機將周治安排的幾個人安插到了江南的官場裏，隻說給自己手下某個前程。

江南的官員自然是樂得討好林峰，便也沒在意幾個不大的小職位，都說會照顧一二，辦的妥妥當當。

晚間，林峰正與林全交代事情，忽聞外頭小廝來報：“王爺，外頭有莊家的人求見，自稱是王爺的親戚？”

林峰皺眉想了想，旁邊的林全見了忙躬身道：“爺，這莊家確實是親戚。。”

“哦？本王怎麽不記得？”林峰想了好半響卻始終想不起這莊家疑惑道：“前時父親去世也未見這莊家來人啊。。”

“小的也是聽父親說的。。”

林忠是林家老人，林峰聽林全這麽說倒是信了幾分：“是什麽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