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審案

周圍的幾個衙役聽了也的嚇得跪了下來,他們老爺是誰?順天府尹,這可是常常能夠麵聖的人,可能認錯皇上麽?

林峰和黛玉在主位上坐下,掃了郭德士一眼道:“郭愛卿,你這順天府府尹幹的不錯啊。。這外頭薛家和花家的兩個家丁,把這鳴冤鼓都快敲破,看熱鬧的百姓都快那大門擠破了,你還在後衙喝茶呢,可真沉得住氣啊。。”

“微臣不敢。。微臣。。微臣隻是。。隻是。。。”郭德士驚魂未定,一時哪裏想得出借口,急的滿頭大汗。。

“隻是什麽?”林峰淡淡的看著他:“你也甭跟朕說這些虛的,你不就是怕得罪那一邊都不好麽?就你這點花花腸子,朕還能看不出來。。”

“這。。。”郭德士見林峰沒有龍顏大怒,便請罪道:“微臣該死。。。皇上英明。。”

“你又不是泥鰍,還想全身一點水珠子都不沾的?既然不想當這個官,不如回家種地去,這不是有人說,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麽?”林峰冷笑道:“不如你也回老家去種田算了!”

“微臣該死,皇上贖罪,微臣知錯了。。。”郭德士忙磕頭道,他也是數十年寒窗一步步從一個翰林坐到這正四品的順天府尹,若是罷官可不是衣錦還鄉,少不得顏麵掃地,家族蒙羞,一輩子抬不起頭。

“朕也不為難你,從今往後,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對就是對,錯就是錯。。隻要你秉公辦案,不管抓的是誰,判的是誰,有朕給你撐腰!”說道這,林峰起身走到跪著的郭德士麵前蹲下身來:“這天下,是朕的,不管他的皇親國戚還是王公大臣你得一樣判!”

“微臣遵旨!!謝皇上開恩!!”有了這句話,郭德士頓覺膽氣十足,“微臣這就去問案,請皇上準微臣怠慢!”

“慢著。。。”

“皇上有何訓示。。”郭德士忙回過身來跪倒。

“今兒這個案子,你就旁聽吧。。。”林峰指了指身穿官服的黛玉:“這個案子有人審了。。”

郭德士疑惑的打量了黛玉一眼,這位青年俊傑長得好俊,隻是未曾見到過啊,不知是哪家公子,聖眷如此之隆?卻也不敢多說,,“遵旨。。。”

“這順天府的人都死哪去了!?”花無良一臉驕橫的站在大堂門口,環視著大堂,隻看到幾個衙役便覺無趣,回過頭看向薛蛙:“你小子等著,也不知哪來的土包子,敢衝撞你家花爺爺!有你好受的!!”

“哼!大言不慚,我還會怕你不成!?”薛蛙到底有些心虛,畢竟新來京城不久,心裏沒什麽底,不過一想到已經打發下人去通知大哥薛蟠了便也定下心來,不甘示弱。我有國舅爺撐腰,這後頭是誰?皇後!我還怕誰?

正吵鬧間隻見兩個衙役從後堂抬了一把椅子出來,放在了公堂邊上,甚至比公堂上的座位高了許多,看來是極為尊貴的人才能做的。

花無良看了一喜,對著薛蛙傲然道:“看到沒有,順天府尹看到我也得恭恭敬敬的請我上座!你還想跟我鬥,哼!!不自量力”

“踏踏。。。”整齊的腳步聲響起,數十個衙役手持杖棍從兩邊小跑著進了大堂,整齊的站於大堂兩旁,麵無表情,目不斜視。

“升堂了。。升堂了。。。”外頭看熱鬧的百姓紛紛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起來,鬧哄哄的聲音也都靜了許多,都齊刷刷的看向公堂,隻是他們卻沒注意,最裏麵的衙役穿著跟普通衙役有很大區別,穿的是禁衛軍服,不過,在京城倒也並不少見。

花無良冷笑的看了薛蛙一眼,舉步便要往堂上新設的座位而去,便被兩根杖棍一交叉無情的攔了下來

“你們幹什麽!”看著那兩個麵無表情的衙役,花無良惱怒不已。

“還未升堂!閑雜人等,不得進堂!!”衙役冷冷的喝了一句。

“哈哈哈。。”薛蛙看到花無良吃癟頓時大笑起來“真是丟人啊。。。笑死我了。。”

“你。。。哼!你給我等著!一會有你哭的時候!!”花無良說完怒氣衝衝的看著堂上,他想等郭德士升堂,好好問問他的怎麽管教手下的!

這時,後衙走出四道人影,為首兩人身穿六品官府,走在前麵,後麵一人穿著禁衛服裝,卻是一臉奴才相,最後一人反而穿著四品順天府正堂的官府,正是郭德士。

“這兩個什麽人?”

“好像沒見過。。不是順天府的啊。。”

“才六品居然敢走在順天府尹前麵,這是怎麽回事兒?我看錯了麽?”

那兩個正六品官府的自然的黛玉和林峰了,黛玉居然跟林峰說要審案,雖然胡鬧,林峰卻拗不過,隻好從了,幸而兩人本來就是穿著官府出宮的,倒也不用換衣服,不然還真麻煩,郭德士穿過的黛玉肯定不要穿,又沒新的。

兩人在公堂坐下,黛玉坐在審案的大椅上,林峰則坐到了新設在旁邊的椅子上,小順子和那郭德士則一左一右的站著。

擦了擦額頭的汗郭德士心裏隻嘀咕:“這得多嚇人啊,皇上旁聽,掌宮內監在旁伺候當師爺,四個三品禦前侍衛當衙役站班,雖然不知道審案的那個年輕公子是什麽人,但是就這陣勢,膽兒小的就能被活活嚇死!”

黛玉也是一時胡鬧,上了堂坐好後,看著下麵烏壓壓一群看熱鬧的百姓,卻是有點慌了,眼巴巴的隻好轉過頭看著林峰,顯然不知道該怎麽辦。

林峰隻得道:“升堂!!”

小順子忙唱道,“上。。”說道這忙回過神來,這說順了,差點脫口而出就喊上朝了,忙改口:“升堂。。。”

“上升堂??”堂下眾人包括外頭看熱鬧的百姓,全都疑惑了,這上聖堂是啥玩意?沒聽說啊。。

郭德士忙再次喊道:“升堂!!”

威武---威武----

一陣喝唱後,場麵又寂靜了,黛玉又轉過頭來了,她雖然是博古通今的,但是這上堂卻也是頭一回,哪裏知道裏頭的程序規矩。

林峰見下麵無數雙眼睛看著呢,隻得不動聲色,悄悄對黛玉道:“拍驚堂木,讓他們帶人犯。。”

“哦。。。”黛玉忙在桌上找了找,拿起驚堂木狠狠的拍下。

“啪~~~~~”驚堂木有些大,黛玉的手又是纖細光滑,這重重的一下就滑了一下甩了出去,隻見那驚堂木在桌上一彈摔到了桌下還打了好幾個滾,。。。

滿堂寂靜。。。

林峰愣住了。。。衙役們愣住了。。。看熱鬧的百姓也愣住了,連薛蛙和花無良也同樣愣住了,呆呆的看著地上翻了好幾個身的驚堂木。。。

這案子還沒開審就把驚堂木甩丟出來了,這還是頭一回見,也沒聽說是什麽令人發指,喪盡天良人神共憤的大案啊,不用這樣吧。。。

黛玉委屈的收回手放到桌下捂著,林峰這才回過神來,忙悄悄著在桌子的遮擋下,拿著看了看,“弄疼了吧。。都說別玩這個。。”

“沒事兒。。。”黛玉一聽怕林峰不然那個她接著審了,忙故作輕鬆,倔強著悄悄回了句。

郭德士雖然不知道黛玉的身份,卻是見了忙上前拿回驚堂木恭敬的放回桌上。

“不錯。。有前途。。。”林峰讚賞的看了他一眼,小順子見了狠狠的看著郭德士,這老小子莫非想搶咱家的飯碗?!

黛玉這回學乖了,拍了一下驚堂木,輕聲道:“帶人犯!!”

帶人犯。。。

帶人犯。。。

有道是東邊日出西邊雨,此時的永州府卻是卻是陰雲密布。。。

踏踏踏。。。踏踏踏。。

一行身穿黑色勁裝的十數人,縱馬而過,其中一人催馬上前少許,對著領頭那人道:“大人。。這裏雖是官道卻是兩府交界,方圓數裏皆無人煙,這天也是怪了,好端端的就陰沉沉的起來。。。”

為首那人皺了皺眉,臉色剛毅,正是錦衣府都指揮使趙驥,“趁還未下雨,咱們加快行程,盡量早些趕到徐州府。。”

“是。。。。”身後眾錦衣府之人忙應下,卻見人群中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催馬上來對著趙驥問道:“師傅,江湖傳聞那一枝梅共有四人,個個輕功了得,劫富濟貧,夜盜千家,不知是不是真的?”

趙驥聽說,對著那少年一點頭,顯然對這個唯一的弟子也是十分喜愛,教育道:“劫富濟貧也罷,盜亦有道也罷,記住,咱們是官,他們是賊!”說著後抽了下馬鞭:“若不是皇上旨意,咱們這回定要抓了他們歸案!”

“師傅說的是。。。”少年點了點頭,在他的心裏,從小收養自己,又教自己武功的師傅,才是正義,想了想又不解的問道,“那皇上令我們找他們,卻又不抓他們做什麽?抓了他們不是更幹脆麽?”

“皇上的心思。。咱們哪裏看得透。。。皇命就是皇命,有時候,知道的少反倒更好。。”趙驥對於林峰的命令從來都是不問緣由,隻有執行,這才是真正的錦衣府,傳說中皇帝的臂膀!

“哦。。。。”少年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皇上命我們去徐州,可是皇上怎麽知道那一枝梅會去徐州府呢?”

“嗬嗬。。”麵對自己的弟子,趙驥也難得的露出了笑臉:“一枝梅從兩年期出道,除了金銀珠寶,真正偷竊的珍寶隻有六件。。白玉珊瑚,翡翠如來,八寶金塔,如意折扇,困龍硯,虎雲玉佩。。。而這六件珍寶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都是雕刻大家---許長林的八件得意之作之一!”

“原來如此。。”少年也是一點即透,“那麽說來徐州府的七彩如意也是八件之一。。。可是不是還有一件麽?萬一那一枝梅去找另一件,咱們不是撲空了麽?”

趙驥點了點頭,這個弟子果然聰慧,不枉自己一番栽培的心血:“放心便是,那第八件琥珀觀音在大內寶庫裏,知道的沒幾個人,即便知道了,除了皇上也沒人拿的出來。。”

說著,天空中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漸漸越來越大,不僅打濕了衣衫,就連視線也被額頭淌下的雨水阻擋的模糊不少。

“師傅!!”少年指了指遠處:“那裏有座破廟!!”

“哦?”趙驥凝神望去,果然有一座廟宇,隻是有些破敗,怕是裏頭也沒人了,“咱們過去避避雨,等雨停了再趕路!”

“是。。。。”

寺廟很破舊,外頭的圍牆到處都是龜裂的裂縫,少年抹掉眼上的雨水,抬頭望去、、

轟隆~~~~~~

巨大的響聲震耳欲聾,借著電光,少年依稀看到上麵的牌匾,不禁輕聲念道,“蘭若寺。。。”

轟隆~~~~~~

又是一聲巨響,聽到少年念出的這句話,趙驥的臉色卻是變得鐵青望著頭上的牌匾,身子也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