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盛開的季節,東坡集的人們在桃園裏觀光、挖野菜。

鵝園裏一隻隻大鵝在水渠裏撲扇著寬大的翅膀。

鴨塘裏一隻隻野鴨暢遊在水塘裏,時而紮個猛子潛入水中。

麥田裏噴灌係統灑出晶瑩的水花在陽光下栩栩生輝。

東坡小學,學生們正在操場上做著廣播操。

豬場裏一頭頭大小不等的黑豬、白豬和花豬在大院裏慵懶地覓食。

突然間一隻黃色的田園犬衝進豬群,趕著它們四散奔跑起來。

主題曲結束,場景定格在養豬場。

東閣陪同趙東來考察養豬場,張力詳詳細細地介紹了養殖場的前景和現況。

“去年的生豬我們自己留了一批種豬,盡量地走換茬養殖,爭取一年各個階段都有生豬出欄。”

趙東來點頭認可,隨口提點了一句。

“雖然一個廠規模有限,但能夠滿足全村的豬肉供給就非常成功,如果村村都有養豬廠那麽我們整個市就可以形成自產自銷。”

張力尷尬的笑道:“趙總您說的滿足全村是一年麽?”

“對啊,時代進步了,你不會還停留在那種過年才能吃肉的思想上吧。”

“那恐怕有點困難,我們這個小廠沒有那麽高的效益。”

“所以說發展還是很有必要的,至少要滿足本村的供給。當然我這隻是打比方啊,這樣的話小戶養殖在全市鋪展才能滿足老百姓的肉食供給。”

張力點頭稱是,“那我們就按照趙總的建議發展下去。”

“你們這個豬多長時間運動一次?”

“盡量每天出圈運動一次。”

“這樣的話勞動力會大大增加啊?”

張力指著大黃狗笑嗬嗬地說道:“我們有專門趕豬的員工,當然人手也不能缺。”

東閣插了一嘴,“我們這豬場本來就是給鄉親們謀福利,提供一些崗位也算福利之一吧。”

“這樣也對,而且你們的豬養得壯價高效益好,同樣的規模可以創造更大的價值,這絕對是很大的成功了。”

趙東來看向東閣繼續說道:“你們這個豬場我很看好,你打算給我幾成份額?”

東閣尬笑道:“就算都給了你怕是也賣不了幾天吧?”

“不不不,你一天給我兩頭,我專門供給海龍,價錢賣得好咱們兩邊都能得利。”

東閣苦笑道:“好是好,但我們豬場現在總共才有二百頭豬,就算都給你也僅僅滿足一個季度的需求。”

“張廠長說的混養就是個很好的策略,如果你們一次性養的話最多隻能養三百頭,要是混養呢就可以源源不斷地供給。”

張力意氣風發地介紹道:“我的策略是三茬混養,這樣最大容量可以增加到五百頭甚至更多。”

“勞動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無盡的。”趙東來由衷地讚歎起來。

“我們在實踐的過程中逐漸地完善,發展並壯大,當然科學的力量也不能小視。”

東閣接口說道:“實踐與理論互相結合,現代與傳統互相搭配,這才是我們新時代農民該走的道路。”

考察了豬場趙東來又順便看了看鴨塘和鵝園,散養的模式讓他又動了心思。

“東老板,你這完全是個產業園啊!好家夥,還跟我謙虛的。”

東閣尬笑道:“總之跟您是沒法比。”

“這怎麽比啊,咱倆幹的不是一回事,咱們啊誰也別羨慕誰,精誠合作。你說吧,大鵝和野鴨給我幾成份額。”

畫麵在爽朗的笑聲中漸漸淡去,時間來到了清明節。

東坡集公墓基本建設完畢,全村墳地都遷到的公墓,茁壯成長的麥苗就是對先人們最好的敬意。

葦塘、荷塘冒出了絲絲綠衣裝點著先人們的家園。

東坡集的村民集體祭祀,在大鼎裏少量地燒一些紙錢,既保留了傳統習俗又接受了新時代的號召。

大家集體默哀,緬懷著前輩們的英靈。

場景切換到亞華家電維修學校。

東冬冬和另外三個學員圍著一台電視機觀看著老師傅修理。

這位老師傅不是張峻恒,是一位修家電的老師傅。

張峻恒給每位學生發了一本畢業證書。

東冬冬接過證書有點疑惑地詢問。

“張老師,不是還有修手機的課程嗎?”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不是給你們發書了嗎?”

東冬冬震驚得無以複加,瞪大眼睛看著這位笑容可掬的老師傅。

曾經,老師傅敦敦教誨,教給了他們許多做人的道理。

曾經,老師傅細心理論,教給了他們許多電器的原理。

曾經,老師傅隻身前往石城,為他們采購維修的元器件。

曾經……難道那曾經都是假的嗎?

東冬冬懷著複雜的心情回到家,他仿佛學到了許多知識,又仿佛什麽都沒有學會。

“媽,我畢業了?”

“畢業了?”鳳霞似也有些突然,但很快就醒悟過來,“算算日子是有半年了。”

“但我感覺我啥也沒學會。”

“我看你修得挺好的啊,咱家那老舊的黑白電視都修好了。”

東冬冬尷尬不已,跟自己老媽他完全沒必要吹牛。

“那個電視就是高壓帽壞了,換一個就行,我現在隻能焊個元器件,修個故障明顯的電器。”

“行了,慢慢來,你爸常說實踐才是檢驗原理的途徑。”

東冬冬歎了口氣說道:“我感覺一點也不靠譜,這年頭誰還修電話啊?”

場景切換,機械廠門口,東冬冬把一塊兒木牌子掛在牆上,上麵寫著“修理電話機、電視機。”

然後他在車棚裏收拾出一小塊兒地方開始了營業。

“謔,都開張了,正好給我把匣子修修。”

機械廠廠長兼後勤兼保安兼看門大爺東方武一看有了伴兒高興得不得了。

“老爺爺,我不會修匣子。”

“瞎說,你修電視修個匣子算什麽?”

“我也不會修電視。”

“那你掛著牌子。”

“實習。”

東冬冬最終還是接過東方武手裏的老舊收音機拆開檢查了一下。

還好是個明顯的故障,線頭斷了,焊好後清理了灰塵,按上電池便發出了滋滋的聲音。

東方武還挺高興,“這不修好了,你這小子竟糊弄我。”

“老爺爺,這機械廠是不是小點了,你看這機器滿滿當當的都快盛不下了。”

“嘿,這還散出去好些呢。強子開回家一台三馬子,你三叔開回去一台大拖拉機,桃園那還有一台小拖拉機,豬場……”

“行行行,老爺爺你別跟我說,我又不管這事。”

“嘿,你這小子,不是你先說的嗎?”

“我想著,我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該蓋房了。”

“不急,我這都還單著呢你著什麽急。”

“不是,老爺爺,你咋不找個老伴兒啊?”

“嘿,你這小子怎麽說話呢?我就比你爸大三歲,怎麽就老了。”

“行行行,你不老,還是趕緊找個媳婦兒吧,要不將來真的是找老伴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