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呢就是這麽個經過,但事主不願意接受調解,我們也隻能依法拘留打人者。”
東閣了解了事情經過,一聽老兄弟是為了給自己兒子出氣,這會兒也不忍心埋怨,隻能好言好語地勸架。
“兄弟,大過年的何必呢,你說個數,我們賠償還不行嗎?”
誰知店鋪老板還來了脾氣,梗起脖子吼吼道:“賠償?你賠得起嗎?”
“那你說個數啊?”
“五萬,少一分都不行?”
“那你打我兒子怎麽算?”
店鋪老板頓時吃驚的看著東閣,當即就理直氣壯地說道:“你別瞎說啊,我沒打你兒子。”
“沒打,那他臉上這個紅印子是他自個兒打的?”
“我、我哪知道?許是勸架的時候碰了一下唄。”
“那還是你打的啊?”
“不是我,我再怎麽著我也不能跟個孩子動手啊?”
“你沒動手?我怎麽聽人家民警說你拿手指指我們家孩子來著?”
店鋪老板終於吱唔起來,但依舊不死心地胡攪蠻纏。
“我指一下鼻子你們就打人,要不你指我一下鼻子我打回去行不。”
東閣當即就指著店鋪老板的鼻子說道:“好啊,來打,誰不打誰孫子。”
沒想到店鋪老板居然慫了,他冷笑道:“你別激我,你當我傻,我在派出所打人,我不想過年了我?”
“那你這意思是不打算和解?”
“對,誰和解誰孫子。”
“我次奧……”
東閣一拳招呼了過去,看得東風都忘了勸架。
還是人家民警眼疾手快把人拉開。
店鋪老板瘋狂的叫囂道:“看到沒有、看到沒有,這可不怨我啊,拷上他、拷上。”
東閣把手伸過去,臉上掛著毅然決然的神色,“同誌,公事公辦吧,這個年我不過了。”
東冬冬被豔梅送回家,一聽東閣要被拘留鳳霞急得亂了分寸,一時手足無措。
還是豔梅提醒了一句。
“我二哥不是跟鍾副市長挺好的嗎,你看能不能讓鍾副市長做個保,交點罰款先把哥倆保出來。”
“對對對,他電話本裏有中副市長的電話。”當即,鳳霞便給鍾炎打了電話。
派出所裏,東閣和東風哥倆在滯留室裏大眼對小眼。
“二哥,你這是幹啥啊?我在這呢打架還輪得到你出手。”
“那我也不能讓你一個人在這過年啊。”
別說東風還挺感動,尬笑道:“那不能夠,這情況最多拘留七天,不能再多了。不過……”
東風好有經驗的說道,還故意的賣了個關子。
“你這在派出所打架可就不一定嘍。”
東閣鬱悶地說道:“在外麵我也不敢打啊,就我這體格不分分鍾被人收拾了。”
東風居然噗嗤笑出聲來,“行,你還有自知之明。”
哥倆正聊著,一位民警過來開了門,客客氣氣地把人提了出來。
來到招待室那位“原告”也被喚了過來。
東閣一眼就瞧見鍾炎,下意識地說道:“鍾副市長,你咋來了?”
鍾炎當即就氣勢洶洶地迎了上來,語氣嚴厲地質問。
“我怎麽來了?我怎麽來了你心裏沒數啊?我這剛邀請你去參加春節聯誼會你就給我捅出這麽大簍子,我不要臉嗎?”
鍾炎拍著自己的臉蛋子啪啪的打出了響,東閣都驚呆了,用好似不認識的眼神盯著對方。
就這鍾炎依然不依不饒,“得,這個春節聯誼會啊你也別去了,你就在派出所過年吧。”
回過頭他握住所長手交代道:“一定要嚴肅處理,就是辛苦同誌們了,可能這個年得加班兒了。”
鍾炎說罷又過來握住“受害人”的手,“同誌,我得向你道歉啊,我們市的治安有點差,讓你受苦了。”
鍾炎一番操作看得東閣一愣一愣的,直到對方離去也沒反應過來。
送走了鍾炎所長嚴肅的對警員說道:“帶去拘留。”
好在那位店鋪老板還懂點人情世故,當即就上來陪笑。
“別別別,同誌,我和解、我和解,我剛才啊也是在氣頭上,回過頭來想想我這打挨得不冤,我再咋地也不能欺負個孩子啊。”
“那不行,市長親自發了話讓我嚴肅處理。”
東閣差點沒跳起來,趕緊發聲道:“同誌、同誌,人家苦主都和解了,您何必呢。我道歉、認錯還不行嗎?”
所長也來了脾氣,湊上來訓斥道:“打架就算了,這是什麽地方?在派出所打架,膽子咋這麽大。”
東閣趕緊賠笑,“不不不,我這是慫的,在外麵不敢打,不然就我這體格那不……”
警員們憋著樂,所長這才鬆口。
“下不為例啊。”
“是是是,下不為例,保證沒有下回。”
哥倆和店鋪老板握了握手,這場鬧劇總算揭了過去。
這還沒完,剛到村兒就被高良和喊到了村委會。
“不是,我說二哥,你這是要幹啥?這不像你啊,還跑去派出所打架。”
“那我怎麽辦?欺負我兒子,指著我兒子的鼻子嚇唬,我能依?”
“行行行,你別跟我扯皮。”
高良和拍出一張文件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內部處分,警告一次。”
東閣看了一眼頓時辯解道:“這不至於吧?我又不是幹部。”
“那你是黨員不?”
“那黨員還不能有脾氣了?”
“你這是脾氣嗎?跑派出所打架,這要是拘留那就等於有了案底,別說警告都夠開除的。”
東閣這才醒悟過來,一時衝動忘了自己還是黨員,當即開始檢討。
“行,我接受,我檢討,我給黨丟臉了。”
“行了行了,以後注意,你是一個黨員,不是普通的老百姓。”
高良和指了指東閣胸前的黨徽,“你這黨徽就在胸口掛著,衝動前怎麽沒摸摸胸脯。”
“是是是,我這不是關心則亂嗎?也就是我兒子,不然我哪能跟人打架。”
“行了,你回去吧,好好休息休息。”
“行,那我回去了書記。”
“嘿、我!”
東閣已經出了門去,高良和終究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
回到家時鳳霞已經在門口等著,見了東閣便拿著掃炕掃帚給他在身上胡摟。
“哎哎哎,你幹嘛呀?”
“我給你去去晦氣。”
東閣這個鬱悶,把鳳霞扒拉開進了屋去。
東冬冬大氣都不敢出,沏了杯水給老爹端了過來,就這依舊沒放過。
東閣把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恨鐵不成鋼的教訓道:“你一天天淨給我惹事。”
“我真沒惹事,我就買了個衣服。”
“衣服呢?”
“退了。”
“為啥退?”
“穿著不合適?”
“不合適你買?”
東冬冬縮了縮脖子終於不敢再反駁。
冷不丁的他突然大叫一聲,“我錢。”
說著話就要往外奔,鳳霞一把把他拉住詢問道:“什麽錢。”
東冬冬都要哭了,“買衣服的錢,那老板沒給我退錢。”
東閣直接被氣樂,攔住兒子說道:“行了行了,就當給人的賠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