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三章 聖人打算 毓竹之道
白石在玄清天中,正與女媧、後土講述這些年來自己突破天道時的感悟。
不是白石對自己的弟子們藏私,而是因為這些東西太過高深,玄天弟子中,最高修為的也就是毓竹,但是就算她現在也沒有達到突破準聖的時候。如果讓他們現在聽了這些東西,一點都不能理解,隻會成為心障,反而影響了他們的修為。何況除了他自己以外,算起來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夠達到超越天道的地步,所以這些經驗不傳也罷。
要說玄天十大弟子,那個都是天資卓穎,驚才絕豔之輩,為何反而會受到大道的影響?原來這玄天聖人傳道,卻大有深意,從來不曾傳授具體的道法,隻是讓各位弟子各自走出自己的路。那些弟子就像一張白紙,白石最大的作用就是給他們勾勒了一個方向,至於各自要在這張紙上麵填充些什麽,便要看各自的理解了。
白石超越天道之前,對道的理解依然局限在天道的約束之內。這在他以往的講道中就能看的出來。門下弟子也一直在往這個方向努力,並且各自形成了自己的道。如果這個時候,再塞給他們一些截然不同的東西,告訴他們以前的道並非完整,隻是在缺陷的天道之下形成的小道,這讓他們如何接受?隻會亂了道心,就算有人能幸運的看破,但是以後也沒有絲毫地機會達到白石如今的高度。
女媧和後土在各自得到一道完整地鴻蒙紫氣之後。在混沌珠閉關的幾百年,相當與外界的數百萬之久。不管是法力還是境界,又有了一定的提高。現在兩人單獨對上準提聖人,雖然還有一點點差距,但是有了先天至寶的彌補,也能立於不敗之地。
兩人將來要陪伴白石,離開這個鴻鈞合道的世界。可能在另外地世界中,將是一種種截然不同的大道法則。因此,就算她們不能理解白石所說的那些東西,但是提前給他們說一下,也能讓她們開一下眼界,免得有朝一日,到了一個全新的地方,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
這是,玲瓏童子忽然來報,道是鴻鈞道祖遣童子前來。白石稍稍一演算。便知道了鴻鈞的來意。得知了鴻鈞的用意之後,白石微微搖頭。對鴻鈞卻是頗為可惜。在白石看來,一個人活在世上,若是不能快意恩仇,整天象鐵石一般,沒有任何的情緒,實在是生不如死。那鴻鈞從前為了天道。對自己多方限製,現在自己明明已經跳出了他的掌控,隻要是個正常人,一定會對此多方算計,哪知鴻鈞現在仍然是不聞不問。這樣就算能萬古不滅,活著又有什麽意義?不過這就是鴻鈞的無情大道,誰也沒有什麽好說地。
殊不知白石的腹誹,完全沒有一點差錯,鴻鈞如今確實是想要再進一步,根本就沒有半點可能。每天隻能機械一般地存在,隻好整天酣睡了事。
白石這個時候雖然超脫了天道。一身本事尚在鴻鈞之上,除非鴻鈞將整個三界拿來作為武器,再也不能勝過白石。但是白石對鴻鈞派來的童子仍然一如既往的好生招待。一方麵是因為白石的性格決定了他不會因為別人的身份不同而改變態度,同樣這種作風也影響到了他的弟子們。另一方麵也是為了弟子們地將來打算。
白石知道自己總是會離開的,這童子不同與鴻鈞。鴻鈞道祖無情,你對他就算稍微有點無禮,他也不會計較,但是如果讓這童子懷恨上了玄天教,日後在別的聖人麵前誤導一下,雖然玄天門下從來不怕事,但是也讓人煩心不是。
童子對白石的盛名,自然不會不知,但是就是這樣一個最強聖人,就是這樣一個三界最強盛的大教,自從進了玄清天之後,就發現這裏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氛圍,那些執役的仆從與大名鼎鼎的玄天教弟子之間,相處得十分和睦,就像真正的一家人一樣。根本就看不到兩者之間任何身份帶來得差距。對自己一個法力低微的童子仍然是理敬有加,拿出來招待他的都是三界少見地東西。
童子雖然叫做童子,但是也是活了數千萬年得人精,自然能發現白石對自己的理敬,並非是因為自己背後得鴻鈞道祖,而是真正平等的對自己這個小人物。
童子也有童子地好處,於是他便將這個疑問問了出來,白石笑道,“小友見笑了。我這玄天門下,從來就不論身份。既然生在這個世間,便有種種不同,但是也都應該有自己的尊嚴。”伸手一指那些仆從,“就像這些人,在做自己當作的事時,就要一絲不芶,不能懈怠。但是到了屬於他們自己的時間時,就算是我,也不能輕賤與他們。”
白石說完,又自嘲的一笑,這種種平等的想法,乃是自己億萬年來言傳身教,放在玄天教裏麵形成的習慣,現在對這麽一個童子來說這些,簡直就有對牛彈琴的味道。哪知童子在感受道玄清天中得到的那種真誠之後,再聽了白石的解釋,竟然大有所悟,從而對玄天教特別好感,日後在白石離開還多次幫助玄天教,並與玄天弟子成為好友。
童子離去之後,白石繼續為女媧與後土講解自己的經驗。等到告一段落,白石將自己長久以來想要滅佛的想法說了出來。
女媧大驚,問道,“這卻是何故?”
白石道,“自從洪荒時代,我玄天一脈就與西方教接怨,那準提道人更是數次算計我門下弟子,毓竹、孔宣、碧霄等人先後都在準提手下受傷,如果不是我援救及時,這幾個孩子早就遭了毒手。”
後土想起巫妖大戰之後,那些聖人的嘴臉,西方教口口聲聲說什麽巫族滅亡乃是天數,如果不是白石的支持,說不定地府之外的巫族早被滅絕了。自然對西方教不會有一點好映象,當時就說道,“不錯,西方教那些人確實該死。不過,這樣一來,會不會太過分了一點,怕是道祖也會插手吧?”
白石道,“西方教進軍中土之心從來未死。我等尚在之時,沒有人感興風作浪。日後若是我們離去了,這些偽君子難免又要卷土重來。”
“何況,原始天尊並不是一個大度的人。封神一戰,他吃了這麽大的虧,以他的為人,日後絕對會記恨我玄天教。若是日後西方教與闡教聯合在一起,就算通天道友相助,也不好應付。”
後土道,“通天師兄雖然與我們交好,但是那也是因為大哥的緣故。若是我們離開了,老子師兄也是絕對不會站在我們這邊,在麵對西方教與闡教三位聖人的時候,通天師兄也不一定能挺身而出。”
“正是如此,所以一定要在離開之前先將對手打殘,否則,不但是我,就是你們也不放心是吧?”
女媧歎道,“此事小妹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不如你自己拿主意就好。”
白石又道,“當年菩提大陣的時候,我記得師妹曾經問過準提一句話,當時準提雖然言語含糊,但是卻是存了賴賬的念頭,有了這個借口,向來準提也能想得開一點吧!”
女媧不由嫣然一笑,想起了舊事,對於白石的這個理由心中也有幾分甜蜜。她本性善良,加上成聖前一直閉關潛修,成聖後就一直和白石在一起,也不用和別人鉤心鬥角,因而對這種打打殺殺的事不怎麽感冒,但是白石與後土的話也有道理。她是善良,但是並非迂腐。
聖人無情,雖然女媧在白石的影響下,與別的聖人不同,但是如果打擊別人,能讓自己門下好過一點的話,她還是不會將別人的生死放在心上的。
女媧之所以會質疑白石的決定,其實最大的原因還是擔心鴻鈞的態度。鴻鈞化身合道,白石雖然不會敗,但是除非他毀盡三界,否則怎麽也勝不了。如果與鴻鈞交惡了,女媧擔心自己等人離開之後,鴻鈞會不會對玄天教不利。
白石也知道女媧的擔憂,便將他對鴻鈞的看法說了出來,女媧這才放心了一點。
後土問道,“既然大哥現在就準備如此大動作,難道一切已經準備好了?”
後土的意思是問白石是否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白石道,“如今確實隻差最後一步了,隻要玄天門下有弟子成了聖位,我等就可以離去了。”
白石歎了口氣,道,“隻是不知竹兒會做何選擇……”
女媧聽了,又吃了一驚,問道,“大哥莫非是專也指點別人成聖的?難道你已經知道了竹兒他們的成聖機緣?”
後土也驚訝不已,這都什麽人哪,怎麽就有這麽多機緣呢?就算現在的聖人,哪個不是為了成聖,差點將腦汁都絞盡了,怎麽在他這裏好像成聖就不知錢似的。
後土當年成聖,是自悟出己的機緣,但是沒有白石給她的盤古原神,那是絕不可能證道的。最後的結局就像今日的平心娘娘一樣,永遠隻能困在地府之中。
女媧成聖,就全靠了白石的息壤,這是白石提前千萬年就算到的。
通天教主成聖,完全就是靠了白石的提點。
還有白石自己,更是以力證道,成就了最強聖人的榮耀。
後土想到這些,心中忽然泛起一絲甜蜜,就是這個捉摸不透的男子,就是自己一生的道侶。
後土還在想著自己的心事,就聽見白石說道,“其實,我將混沌珠留下,將鴻蒙劍給竹兒,就是給了她一個機緣,隻看她能不能領悟出來。若是不行,隻有再為她找一個別的法門了。雖然將來成就可能會低一點,可是也顧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