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五章 老子化身李耳出

日深杯酒滿,朝朝小圃花開。自歌自舞自開懷,且喜無拘無礙。

青史幾番chun夢,紅塵多少奇才。不需計較與安排,領取而今現在。

在這間亂世中,不知有多少英雄地豪傑紛紛湧現,你方唱罷我登場,演繹出一幕幕悲歡離合的故事。隻是,曆史的長卷背後,卻很少有人知道,一個個國家的興衰,一個個家族的起落,背後竟然有幾隻看不見的手在無形的推動。

且說老子在關閉太清天多年之後,發現人間大亂,商朝氣數將盡。此時雖然各教都在人間傳下道統,但是都已經由公開轉向隱秘。便是聖父、聖母以及通天教主的名聲都漸漸不顯於世。再看各位聖人,在這個時候竟然都選擇了閉關,正是光大人教的大好時機。

老子本來打算讓玄都大法師前去傳道,但是這個弟子自從拜入師之後,就隻知道閉門修煉。要想讓他前去傳道,多半也隻能做個樣子,還不如幹脆斷了這個念頭的好。這一刻,老子忽然羨慕起通天與白石來了,若是自己也像他們一樣,多收幾個弟子,如今那裏會如此捉襟見肘?

老子沉思良久,方歎了一聲,“罷了”,卻將自己的原神分出一絲,投到人界。

這一年,宋國國君共公去世,右師華元執掌國政。以左師魚石為首的桓氏宗族久有謀政之心,無奈共公在位,不得其手。今見共公去世。欲乘機起事。由於謀事不密,走漏風聲。被以華元為首的戴氏宗族逐出宋國。此後,即任向戎為左師、老佐為司馬、樂裔為司寇;立新君,這就是宋平公。

魚石率桓氏宗族一行二百餘人逃往楚國,客居楚國三年。三年後,六月,楚國起兵伐宋。攻克宋國地彭城,封魚石、魚府守城,並留下三百乘戰車協助鎮守。

宋平王為此召朝臣議事,問道:“敵強我弱,楚兵侵占彭城,是我心腹!如坐視不理,後患無窮!誰願為我拔此要塞?”話音剛落,走出一人道:“微臣願往!”平王一看,隻見此人身高丈二,濃眉大眼。闊腮寬肩,威武雄健。原來是司馬老佐。

華元表示憂慮,對平王說:“魚石狡詐,魚府凶殘,彭城盤踞著楚國戰車三百、守卒三千,力量很強。司馬雖藝高膽大、剛健勇猛,恐難必勝。”

老佐道:“魚石。蛀書之蟲也;魚府,縛雞之犬也。有何懼哉!老佐願攜家小以圍彭城,城不克臣不歸!”平王允諾。遣老佐為上將軍,率二萬人馬去收複彭城。

話說宋國圍住彭城,日夜攻打。老佐英勇威武,身先士卒,使得宋軍士氣大振,不到半月,彭城守軍便危在旦夕。一日,魚石、魚府在城上督戰。見宋軍人多如蟻,個個奮勇。架梯登城,人人爭先;又見一員大將銀盔銀甲、金戈白馬,馳騁於疆場之上,調兵遣將。魚石換來一名不下,附耳低語數句。

老佐正在軍前督戰,忽然飛來一箭,入胸五寸,不幸墜馬身亡。宋軍群龍無首,潰不成軍,四散逃竄。原來竟然是楚軍暗箭傷人。

老佐眷屬正處宋營軍帳中,有侍女、十數家將、數十侍衛。忽聞老佐陣亡,又見潰軍如潮湧來,眾家將急忙駕車,保老夫人奔逃。至傍晚,追兵雖已不見,但老夫人身旁僅剩下兩名侍女、一位駕車家將了。家將不敢稍停,披星戴月,摸黑前行,慌不擇路,沿西南方向奔去。第二日天明時分,來到一個偏僻村莊,向村民問去宋都之路,均搖頭說不知。家將隻知應向西行,豈知早已偏南。一行四人繞小道,行程七日,仍不見宋都,卻來到了陳國相邑。

眾人多日奔波,早已筋疲力盡,隻好在城郊一處小村安置下來。這一晚,忽然天降祥雲,一道流光從天而降,落到夫人房中,老夫人突覺腹中疼痛。原來老夫人已有七月身孕,老佐為踐君前諾言,以必勝之心攜眷出征。此時兵敗,夫人又有喪夫之悲,亡命他國,心中焦慮,身體疲勞,以至腹中胎動,疼痛難忍。侍女驚慌無措,家將忙停車於路旁,奔至村中尋一老婦前來。不過幾刻時光,隻聽篷車之內響起“哇哇”哭聲,一個男嬰出世。

此子體弱而頭大,眉寬而耳闊,目如深淵珠清澈,鼻含雙梁中如轍。

此子降生之後,因其雙耳長大,故起名為聃。這老聃初生之時便甚為奇異,聰慧異常。待過得幾日,侍女報老聃出得房門,那老聃手指院中李樹為姓,因此又叫李耳。從此,宋國戰將老佐的妻兒便在陳國住了下來。雖說戰亂中顛沛流離,畢竟出於大戶人家,隨身細軟尚夠度日。加之家將常幫陳老爹營生,二位侍女及幼子五口,日子過得也還滋潤。

老聃自幼聰慧,靜思好學,常纏著家將要聽國家興衰、戰爭成敗、祭祀占卜、觀星測象之事。老夫人望子成龍,請一精通殷商禮樂地老先生教授。先生通天文地理,博古今禮儀,深受老聃一家敬重。

一日,先生教授道:“天地之間人為貴,眾人之中王為本。”老聃問道:“天為何物?”先生道:“天者,在上之清清者也。”老聃又問:“清清者又是何物?”先生道:“清清者,太空是也。”“太空之上,又是何物?”先生道:“太空之上,清之清者也。”“之上又是何物?”“清之清者之上,更為清清之清者也。”老聃又問,“清者窮盡處為何物?”先生道:“先賢未傳,古籍未載,愚師不敢妄言。”夜晚,老聃以其疑惑問其母,母不能答;問家將,家將不能言。於是仰頭觀日月星辰,低首思天上之天為何物,徹夜不能寐。

又一日,先生教授道:“六合之中,天地人物存焉。天有天道,地有地理,人有人倫,物有物性、有天道,故日月星辰可行也;有地理,故山川江海可成也;有人倫,故尊卑長幼可分也。有物性,故長短堅脆可別也。”老聃問道:“日月星辰,何人推而行之?山川江海,何人造而成之?尊卑長幼,何人定而分之?長短堅脆,何人劃而別之?”先生道:“皆神所為也。”老聃問道,“神何以可為也?”先生道:“神有變化之能。造物之功,故可為也。”老聃問:“神之能何由而來?神之功何時而備?”先生道:“先師未傳,古籍未載,愚師不敢妄言。”夜晚,老聃以其疑惑問其母,母不能答。問家將,家將不能言。於是視物而思,觸物而類,三日不知飯味。

又一日,先生教授道:“君者,代天理世者也;民者,君之所禦者也。君不行天意則廢,民不順君牧則罪,此乃治國之道也。”老聃問道:“民生非為君也,不順君牧則其理可解。君生乃天之意也,君背天意是何道理?”先生道:“神遣君代天理世。君生則如將在外也;將在外則君命有所不受。君出世則天意有所不領。”老聃問道:“神有變化之能,造物之功,何以不造聽命之君乎?”先生道:“先聖未傳,古籍未載,愚師不敢妄言。”夜晚,老聃以其疑惑問其母,母不能答;問家將,家將不能言。於是求教相邑之士,踏遍相邑之土,遇雨不知濕,迎風不覺吹。

一日,商老先生教授道:“天下之事,和為貴。失和則交兵,交兵則相殘,相殘則兩傷,兩傷則有害而無益。故與人利則利己,與人禍則禍己。”老聃問道:“天下失和,百姓之大害也,君何以不治?”先生道:“民爭,乃失小和也;失小和則得小禍,然而君可以治也。國爭,乃失大和也;失大和則得大禍,大禍者,君之過也,何以自治?”老聃問:“君不可自治,神何以不治?”先生道:“先哲未傳,古籍未載,愚師不敢妄言。”夜晚,老聃以其疑惑問其母,母不能答;問家將,家將不能言。於是,遍訪相邑之士,遍讀相邑之書,遇暑不知暑,遇寒不知寒。

老先生教授三年,來向老夫人辭行,隻道自己才疏學淺,不能聖人塾師,若欲剔璞而為玉,需入商都而求深造。

書中暗表,此子便是老子那一點原神托生,這三年來,與先生對答之時,啟動了一點先天靈性,對大道竟然也有了少許體悟,更是聰穎過人,有舉一反三隻能。短短數年便將先生一生所學全部掏空。

此時大商雖然大權旁落,國力衰弱,但是名義上仍然是天下之主。商都朝歌,數百年來為天下都城,典籍如海,賢士如雲。老夫人聞聽此言,心中犯難:一乃聃兒年方十三,宋都尚且難返,去周都豈不如登九天?二乃老氏隻留此根,怎放心他孤身獨行?正猶豫不知怎麽回答,不料先生已猜知其為難處,忙說:“以實相告,老夫師兄為商太學博士,學識淵博,心胸曠達,愛才敬賢,以樹人為生,以助賢為樂,以薦賢為任。家養神童數位,皆由民間選來。不要衣食供給,待之如親生子女。博士聞老夫言,知聃兒好學善思,聰慧超常,久願一見。近日有家仆數人路經此地,特致書老夫,意欲帶聃兒去朝歌。此乃千載難逢之良機,務望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