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第二百三十八章殺土行孫(二章合一)

這二人正苦思無策,忽有報來:督糧官土行孫待命等令

。請入帳內,土行孫見鄧九公傷勢,問過說道:

“主將之傷不難,末將有藥

。”

說完,取藥敷了,立時止痛。又問見了幾陣,戰況如何;笑道:

“待明日見陣,吾把薑尚擒了,自能換回小姐。”

鄧九公見他有神藥,料想本事不差,鄧九公大喜;至晚,帳內擺酒待土行孫,眾將共飲。土行孫請問鄧九公道:

“與薑子牙見了幾陣?”

鄧九公道:

“屢戰不能取勝。”

土行孫笑道:

“當時主將肯用吾征時,如今平服西岐多時了。”

鄧九公暗想:

“此人必定有些本事。他無有道術,申公豹決不薦他。也罷,不若把他改作正印先行。”

彼時酒散。次早升帳,鄧九公謂太鸞道:

“將軍今把先行印讓土行孫掛了,使他早能成功,回師奏凱,共享皇家天祿,無使遷延日月,何如?”

太鸞道:

“主帥將令,未將怎敢有違?況土行孫早能建功,豈不是美事。情願讓位。”

忙將正印交代。那鄧九公為了激勵那土行孫,便又加了一把火說道:

“若能平了西岐,救回吾女,願將弱女嫁你。”

土行孫聞言大喜,登時鬥誌滿腔,誓言決勝。立馬點兵,大隊人馬出營列陣,土行孫精神抖擻,土行孫當時掛印施威,領本部人馬,殺奔西岐城下,厲聲大呼道:

“隻叫薑子牙出來答話”

其時,薑子牙正與眾將議事,說道:

“吾欲收複鄧九公,今已有計,料想可成。為安其心,需從眾將中,選一才貌雙全之人,許以婚事,娶了那鄧嬋玉,方得萬全。”

黃飛虎稍一沉吟,問道:

“末將有四子,皆未婚配,可有合適之人?”

薑子牙搖頭,歎道:“恐怕不行,黃天化曾敗鄧嬋玉之手,恐壓服不住”

黃飛虎想了想,又道:

“那李家三兄弟,又如何”

薑子牙也搖頭道:

“恐怕不行,且不說其三人父母長輩盡皆不在,而且以吾觀之其三人一心隻在道途之上,恐無心此男女之事”

黃飛虎聞言又道:

“那楊戩如何”

薑子牙聞之忽然眼睛一亮,不過片刻之後又搖頭道:

“不可,這楊戩出身非凡,其之婚事,非我等可定也”

那黃飛虎聞言奇道:

“那楊戩卻又是何來曆?我觀之其之袍服兵刃,坐騎鷹犬卻非一般修行之人所能有也”

薑子牙一聽苦笑一聲,搖頭歎道:

“此事不足以為外人道也”

這時那南宮適突然出聲道:

“既然那楊戩不行,那麽白蒙又如何,這鄧蟬玉可是他拿回來的”

薑子牙聞之猛的一拍手掌大喜道:

“我怎忘了他,這白蒙出身星宿海,自知道那韓毒龍和薛惡虎是祭陣而死之後,除楊戩外,對我闡教之人一直不冷不熱,正好以此拉近關係,況且這白蒙生擒鄧蟬玉,倆人可是有了肌膚之親的,這白蒙還毀了鄧蟬玉的法寶,算是欠了鄧蟬玉一筆賠償,那鄧蟬玉不嫁他嫁誰不過今日那白蒙出城押糧等他回來再說”

正說間,忽有探馬來報:

“商營大軍列陣,坐名叫丞相說話。”

薑子牙乃命哪吒出城。哪吒登風火輪來至陣前,隻管瞧,不見將官,隻管望營裏看。土行孫其身止高四尺有餘,哪吒不曾往下看。土行孫叫道:

“來者何人?

哪吒方往下一看,原來是個矮子,身子不過四尺,拖一根賓鐵棍。哪吒問道:

“你是甚麽人,敢來大張聲勢?

土行孫答道:

“吾乃鄧元帥麾下先行官土行孫是也。”

哪吒問道:

“你來作何事?”

土行孫答道:

“奉令特來擒你。”

哪吒聞言大笑不止,把槍往下一戳,土行孫把棍往上迎來。哪吒登風火輪,使開槍,展不開手。土行孫矮,隻是前後跳,把哪吒殺出一身汗來。土行孫戰了一回,跳出圈子,大叫道:

“哪吒你長我矮,你不好發手,我不好用功。你下輪來,見個輸贏。”

哪吒想一想:

“這矮匹夫自來取死。”

哪吒從其言,忙下輪來,把槍來挑。土行孫身子矮子,鑽將過去,把哪吒腿上打了一棍。哪吒急待轉身,土行孫又往後麵,又把哪吒胯子上又打兩棍。哪吒急了,才要用乾坤圈打他,不防土行孫祭起捆仙繩,一聲響,把哪吒平空拿了去,望轅門下一擲,把哪吒縛定,話說土行孫得勝回營,見鄧九公回報道:

“生擒哪吒。”

鄧九公令:

“拿來。”隻

見軍卒把哪吒抬來,放在丹墀下。鄧九公問道:

“如何這等拿法?”

土行孫道:

“各有秘傳。”

鄧九公想一想,意欲斬首,但思:

“雖侵得一人,但女兒卻落入他人之手,明日走馬換將將女兒換回再說。”

於是傳令到:

“將哪吒拘於後營。”

令軍政司上土行孫首功。營中治酒慶功。而後命人告訴周軍明日走馬換將,薑子牙聞之隻好同意,不料第二日走馬換將之後,還未等那哪吒進入周營,那土行孫又祭起捆仙繩憑空將哪吒拿了,然後商軍兵馬齊出,朝周營一陣衝殺,那周軍毫無準備之下不光又丟了哪吒,鄧蟬玉也陪了,還折損了好些兵馬

且說服馬進相府,報說哪吒再次被擒一事。薑子牙驚問探馬道:

“如何又被擒去?”

掠陣官啟道:“還和昨日一樣,隻見一道金光,就平空的拿去了。”

薑子牙沉吟道:

“又是什麽異人來了?”

心下鬱鬱不樂。次日,小兵來報:

“土行孫請戰。”

薑子牙問道:

“何人會土行孫?”階下黃天化應聲而出:

“願往。”

薑子牙許之。黃天化上了玉麒麟,出城看土行孫,大喝道:

“你這縮頭畜生,焉敢傷吾道兄”

說罷手中錘分頂門打來。土行孫賓鐵棍左右來迎。錘打棍,寒風凜凜;棍迸錘,殺氣騰騰。戰未及數合,土行孫盜了懼留孫師父捆仙繩,在這裏亂拿人,不知好歹,又祭起捆仙繩,將黃天化拿了;如哪吒一樣,還是一同拘在後營,準備押解上朝歌向帝辛請功。

哪吒一見黃天化也如此拿將進來,就把黃天化激得三屍神暴跳,大呼道:

“吾等不幸,又遭如此陷身”

哪吒道:

“師兄不必著急。命該絕地,急也無用;命若該生,且自寧耐。”

話說薑子牙又聞得拿了黃天化,神色大驚,心下不樂。相府兩邊亂騰騰的議論。不表。且言土行孫得了兩功,又救回鄧蟬玉,於是鄧元帥治酒慶賀,席間還命那鄧蟬玉出來進酒致謝,那土行孫見狀色眼放光,四下亂掃,這鄧蟬玉見之深感厭惡,隻進酒一杯,就推脫身體不適,回帳休息了。

夜飲至二更,土行孫酒後狂談,自恃道術,誇張道:

“元帥若早用末將,子牙已擒,武王早縛,成功多時矣。”

鄧九公見土行孫連勝兩陣,擒拿二將,如此深信其言。酒至三更,眾將各回寢帳。獨土行孫還吃酒。鄧九公酒意上湧開口說道:

“土將軍,你若早破西岐,吾定將弱女贅公為婿。”

土行孫聽得此言,滿心歡喜,一夜躊躕不睡。且言次日鄧九公令土行孫道:

“早早立功,旋師奏凱,朝賀天子,共享千鍾。”

土行孫領命,排開陣勢,坐名要薑子牙答話。報馬報進相府來。子牙隨即出城,眾將在兩邊,見土行孫一個跳蚤一般跳躍而來,大呼道:

“薑子牙,你乃昆侖之高士,吾特來擒你,可早早下馬受縛,無得使我費手。”

眾將官那裏把他放在眼裏,齊聲大笑。薑子牙道:

“觀你形貌,不入衣冠之內,你有何能,敢來擒吾?”

土行孫不由分說,將鐵棍劈麵打來。薑子牙用劍架隔,隻是撈不著他。如此往來,未及三五合,土行孫祭起捆仙繩,子牙怎逃此厄,捆下騎來。土行孫士卒來拿,這邊將官甚多,齊奮勇衝出,一聲喊,把子牙搶進城去了。惟有楊戩在後麵,看見金光一道,其光正而不邪,歎道:

“又有些古怪”

且說眾將搶了子牙進相府,來解此繩解不開,用刀割此繩,且陷在肉裏,愈弄愈緊。薑子牙道:

“不可用刀割。”

早已驚動武王,親自進相府來看,問相父安;看見薑子牙這等光景,武王垂淚言道:

“孤不知得有何罪,天子屢年征伐,竟無寧宇,民受倒懸,軍遭殺戮,將逢陷阱,如之奈何相父今又如此受苦,使孤日夜惶悚不安”

楊戩此時卻先行押糧回來立在一旁,仔細看這繩子,卻似捆仙繩,自己沉吟:

“必是此寶。”

正慮之間,忽報:

“有一道童要見丞相。”

薑子牙道:

“請進來。”

薑子牙一見原來是白鶴童子,至殿前見子牙,口稱:

“師叔,老爺法牒,送符印將此繩解去。”

童兒把符印在繩頭上,用手一指,那繩即時落將下來。薑子牙忙頓著昆侖,拜謝老師慈憫。白鶴童子回宮。且說楊戩這時對薑子牙道:

“此繩是捆仙繩。”

薑子牙道:

“豈有此理難道懼留孫反來害我,決無此說”

正疑惑之間。次日,土行孫又來請戰。楊戩應聲而出道:

“弟子願往。”

薑子牙吩咐:

“要小心”

楊戩領令上馬,提三尖兩刃神鋒出得城來。土行孫道:

“你是何人?”

楊戩道:

“你將何術捆吾師叔?不要走”

說罷楊戩搖三尖兩刃神鋒來取。土行孫發棍來迎。刀棍交加。楊戩先自留心看他端的。未及五七合,土行孫祭捆仙繩來拿楊戩,隻見光華燦爛,楊戩已被拿了。土行孫令士卒抬著楊戩,才到轅門,一聲響,抬塌了,吊在地下,及至看時,乃是一K石頭。眾人大驚。土行孫親目觀見,心甚驚疑。正沉吟不語,隻見楊戩大呼道:

“好匹夫焉敢以此術惑吾”

遂搖三尖兩刃神鋒來取。土行孫隻得複身迎戰。兩家殺得長短不一。楊戩急把哮天犬祭在空中。土行孫看見,將身子一扭,即時不見。楊戩觀看,便駭然大驚道:

“成湯營裏若有此人,西岐必不能取勝。”

凝思半晌,麵有憂色。回進相府,來進薑子牙。看見楊戩這等麵色,問其故。楊戩道:

“西岐又添一患。土行孫善有地行之術,奈何這到不可不防。這事是件沒有遮攔的。若是他暗進城來,怎能準備”

薑子牙道:

“有這樣事?”

楊戩道:

“他前日拿師叔,據弟子看,定是捆仙繩。今日弟子被他捆著,我留心著意,仔細定睛,還是捆仙繩,分毫不差。待弟子往夾龍山飛龍洞去探問一番,何如?”

薑子牙道:“此慮甚遠,且防他目下進城。”

楊戩亦不敢再說。且說土行孫回營來見鄧九公,問道:

“今日勝了何人?”

土行孫把擒楊戩之事說了一遍。鄧九公道:

“但願早破西岐,旋師奏凱,不負將軍得此大功也。”

土行孫暗想:“不然今夜進城,殺了武王,誅了薑尚,眼下成功,早成姻眷,多少是好”

土行孫上帳言道:

“元帥不必憂心,末將今夜進西岐,殺了武王、薑尚,找二人首級回來,進朝報功;西岐無首,自然瓦解。”

鄧九公道:

“怎得入城?”

土行孫道:

“昔日吾師傳我有地行之術,可行千裏。如進城,有何難事?”

鄧九公大喜,治酒與土將軍駕功,晚間進西岐,行刺武王、子牙。且言薑子牙在府,慮土行孫之事,忽然一陣怪風刮來,甚是利害。薑子牙在銀安殿下,見大風一陣,刮得來,響一聲,把寶纛幡一折兩段。薑子牙大驚;忙取香案,焚香爐內,將八卦搜求吉凶。子牙鋪下金錢,便知就裏,大驚拍案連忙布置下去,且說鄧九公飲酒至晚,時至初更。土行孫辭鄧九公、眾將,打點進西岐城。

鄧九公與眾將立起,看土行孫把身子一扭,杳然無跡無蹤。鄧九公撫掌大笑道:

“天子洪福,又有這等高人輔國,何愁禍亂不平”

且說土行孫進了西岐,到處找尋。來至子牙相府,隻見眾將弓上弦,刀出鞘,侍立兩傍。土行孫在下麵立等,不得其便,隻得伺候。且說楊戩上殿來,對子牙悄悄道了幾句;子牙許之。薑子牙先把武王安在密室,著四將保駕。子牙自坐殿上,運用元神,保護自己。不題。且言土行孫在下麵入等,不能下手,心中焦躁起來,自思:

“也罷我且往宮裏殺了武王,再來殺薑子牙不遲。”

土行孫離了相府,來尋皇城,未步數步,忽然一派笙簧之音,猛抬頭看時,已是宮內。隻見武王同嬪妃奏樂飲宴。土行孫見了大喜。話說土行孫喜不自勝,輕輕襯在底下等候。隻見武王道:

“且止音樂。況今兵臨城下,軍民離亂,收了筵席,且回宮安寢。”

兩邊宮人隨駕入宮。武王命眾宮人各散,自同宮妃解衣安寢;不一時,已有鼻息之聲。土行孫把身子鑽將上來,此時紅燈未滅,舉室通明。土行孫提刀在手,上了龍床,揭起帳幔,搭上金鉤,武王合眼朦朧,酣然熟睡。土行孫隻一刀,把武王割下頭來,往床下一擲。

隻見宮妃尚閉目,J睡不醒。土行孫看見妃子臉似桃花,異香撲鼻,不覺動了欲心,不料正中了楊戩的計策,被那宮妃抓在當場,隻聽得三軍呐喊,鑼鼓齊鳴。土行孫及至看時,原來是楊戩。土行孫赤條條的,不能展掙,已被楊戩擒住。此是楊戩智擒土行孫。

楊戩將土行孫夾著走,不放他沿著地;若是沿著地,他就走了。土行孫自己不好看相,隻是閉著眼。且說薑子牙在銀安殿,隻聞金鼓大作,殺聲振地,問左右:

“那裏殺聲?”

隻見門官報進相府道:

“啟丞相:楊戩智擒了土行孫。”

薑子牙大喜。楊戩夾著土行孫在府前聽令。薑子牙傳令:

“進來。”

然後就看見楊戩把土行孫赤條條的夾到簷前來。子牙一見,便問楊戩道:

“拿將成功,這是如何光景?”

楊戩夾著土行孫回答道:

“這人善能地行之術,若放了他,沿了地就走了。

將子牙傳令:

“拿出去斬了”

楊戩領令,方出府;薑子牙批行刑箭出。楊戩方轉換手來用刀,土行孫往下一掙,楊戩急搶時,土行孫沿土去了。楊戩麵麵相覷,來回子牙道:

“弟子隻因換手斬他,被他掙脫,沿土去了。”

薑子牙聽說,默然不語。此時丞相府吵嚷一夜。不表。且說土行孫得生,回至內營,悄悄的換了衣裳,來至營門聽令。鄧九公傳令:

“令來。”

土行孫至帳前。鄧九公問道:

“將軍昨晚至西岐,功業如何?”

土行孫道:

“子牙防守嚴緊,分毫不能下手,故此守至天明空回。”

鄧九公不知所以原故,也自罷了。且說楊戩上殿,來見子牙道:

“弟子往仙山洞府,訪問土行孫是如何出處,將捆仙繩問個下落。”

薑子牙道:

“你此去,又恐土行孫行刺;你不可遲誤,事機要緊”

楊戩道:

“弟子知道。”

那楊戩剛要離開,前往夾龍山找那懼留孫問這土行孫之事,這時忽然有人來報,押糧官白蒙回城繳令,那薑子牙聞言,立刻讓白蒙進來,這白蒙進來之後,見楊戩要離開,就問因何事而離,當那楊戩與薑子牙將土行孫的本事,和法寶一一講清楚之後,那白蒙哈哈大笑道:

“這又有何難,楊兄不必遠去夾龍山那麽麻煩,這捆仙索我知道,當年我學道之時,老師曾將師祖所著之《山海圖經》給我看過,上有《法寶》一篇專門記載天下間非先天之數法寶的出處和破綻,這捆仙索亦非先天之數,乃是原始聖人煉製的諸多法器中的下品,有十餘條之多,這捆仙索,捆得了仙,捆得了人,卻獨獨捆不了鬼,我乃九陰至煞之命,一身先天純陰鬼氣,這捆仙索捆不了我,至於這土行之數更是簡單,我星宿海弟子修行星辰法術,其中在天罡術法之中有一門曰‘指地成鋼’專破土行之數,我亦學得,明日由我出戰定可取勝”

薑子牙聞言大喜道:

“好明日就由白蒙出陣,楊戩壓陣以防不測”

白蒙與楊戩齊聲領命,然後各回居所,而白蒙在回到居所之後心中暗道:

“土行孫、土行孫倘若明日我探知你隻是一個偷懼留孫法寶的小賊,我就留你一命,如果你是懼留孫的弟子那就對不起了,你師傅用我兄弟的命脫了大劫,我奈何他不得,那麽就先用你這弟子的命抵債吧”

第二日一早那白蒙與楊戩領兵出戰,在商營之前指明要戰那土行孫,那土行孫聞之出陣應敵,看見白蒙乃一年青小子,雖裝備坐騎不凡,卻也沒有放在心上輕笑問道:

“你又是哪個,也來送死”

白蒙大叫一聲道:

“大周押糧官白蒙特來戰你”

然後白蒙看土行孫身材矮小靈活,自己在坐騎上打他不易,反容易被他偷襲,索性,手提赤豹吞日刀翻身下了坐騎,白蒙抖擻精神,步行來戰土行孫。

但見白蒙刀似猛虎凶豹,四處噬咬,步如趟泥,招法連綿,門戶嚴謹。土行孫待要故技重施,使用捆仙索,奈何轉了一圈,皆是難從下手。好不容易搶到白蒙身前,而白蒙卻又單手擎住赤豹吞日刀,總是一刀橫到關鍵處,攔住了鐵棍;又是另一手抽出赤銅豹尾鞭亂打,那土行孫的臂膀上不覺被那赤銅豹尾鞭帶起的陣風掃到數記,讓打得生疼。欲祭捆仙繩,奈何刀光不離左右,鞭影老向要害,實在沒有機會;不過二十餘合,已叫殺得汗流夾背。

這時白蒙猛的把身一閃,一刀劈下,那土行孫正撞上來,心下早吃一驚,忙向地上倒去,蹤影全失,卻是用了那地行之術白蒙心意通明,自顧轉身回手又是一刀,恰逢土行孫鑽地出來;可惜角度稍偏,刀鋒帶起的罡氣僅從那土行孫的臉頰劃過,劃出一道血口破了土行孫的麵相。

土行孫慌忙用手一摸臉上的傷口,就覺得臉上巨痛無比,隻覺的其傷以破皮肉深可見骨,本來土行孫就由於自己這五短身材自卑不已,而且也覺得自己的皮膚太過黝黑,那土行孫唯一滿意的就是自己的臉蛋。

其實那土行孫樣貌還真就不怎麽樣,如今被白蒙刀氣一傷更是毀了,而白蒙見土行孫呆呆的在摸自己的臉,覺得有機可趁,又是一刀劈下,而這一刀那白蒙可是瞄準了的,保證一刀兩斷,不想卻又劈了一個空。

原來那白蒙一刀劈出,用力極大,遠雲的那刀上寒氣湧出,直刺得土行孫,皮膚刺痛,在關鍵時刻回過神來,連忙複用奇術,鑽回地下,這才逃脫了性命,不過這土行孫,心中深恨白蒙到了極點。

原來就是剛才的那一刀,又在那土行孫的另一邊臉上劃出了一道血口,這土行孫的臉上一邊一道深可見骨,從嘴角致耳朵的傷口看上去倒也對稱,遠遠望去,不明就裏的人還說不定以為土行孫生來嘴大,一笑嘴角可以直接連到耳垂。

那土行孫,臉上疼痛不已,而且見白蒙刀法厲害,就一直躲在地裏,未敢輕出,那白蒙見土行孫躲在地下不肯出來,便將那赤銅豹尾鞭收起,捏了一個手決,中指食指並起,朝地上一指,隨著那白蒙口中念動咒語,那白蒙的中指食指散發出金屬的光澤,點點散落到地上。

而這時候躲在地上的土行孫就覺得,四處如同鐵桶一般,半步莫動,左撞左不能通,右撞右不能通,撤身回來,後麵猶如鐵壁。這土行孫驚慌不已,不過這土行孫到底是練習土行之術多年,熟知那地底的特性,那土行孫四下摸索,發現有幾個地方的土質還是比較綿軟的,不過也在快速的硬化之中。

那土行孫見狀,知道事不疑遲,如果再晚一會,恐怕自己就真要困死在這土裏了,雖然土行孫自己修行多年,但是還是做不道辟穀絕氣,那可真要餓死憋死了。

就算土行孫已然修到辟穀絕氣的境界,但土行孫知道,自己能夠在土裏縱橫自如,全靠法力支撐,想那盤古開天,清氣上升化為天,濁氣下降凝為地,這濁氣所成之土地,承重無比,一旦法力耗盡,那麽等待土行孫的隻有全身被那沉重的泥土擠壓成肉泥的結局了。

土行孫連忙運足法力,摸索著,趁著泥土還沒有完全硬化的時間,順著其中的縫隙慌忙遠去,躲開那白蒙那指地成鋼法術波及的範圍。

當然這也是白蒙那運用指地成鋼法術不熟練的結果,要真是擅長使用這指地成鋼法術的人使出,瞬息之間,方圓數裏之地地底盡皆鋼化,把行地行之術的人困死當場,哪裏還容他們跑出來。

那土行孫奔到老遠,察覺到四周的土地以是平常的土地之後,這才鑽出土來,透一口起,不想那土行孫方自現身,就被白蒙聽到了聲響,急忙提刀趕來,土行孫看見白蒙趕來,心中暗喜,不由咧嘴一笑,不禁扯動傷口,血又流將出來,直直的將嘴染的鮮紅,遠看過去,那土行孫好象張著一張真真的血盆大口,那土行孫惱怒異常,急將捆仙索祭出。

這土行孫惟恐製那白蒙不住,將自己所偷的十餘條捆仙索齊齊的祭出,一時之間,金光萬道,好似有十餘條金蛇在空中亂舞,直直朝奔那白蒙而來。

這白蒙見狀猛的止住身形,將赤豹吞日刀一橫,就見白蒙全身陰風猛然吹起,一道道漫天充斥的黑色煞氣滾滾如煙,化為數條張牙舞爪的墨龍迎向那宛如金蛇亂舞而來的捆仙索。

然後就見那墨龍往捆仙索上一繞,那十餘條捆仙索頓時金光全消,好象普通的繩子一般落將下來,那白蒙見狀,一手一扯身上的火雲披風,就見幾朵猶如黑色如意靈芝一般的太古毒焰飛將出來,直直的落在那赤豹吞日刀的刀頭上,頓時這赤豹吞日刀的刀麵上燃起紫紅色的火焰。

那白蒙用這燃燒的赤豹吞日刀往上一卷,就將那十餘條落將下來的捆仙索纏到那赤豹吞日刀的刀頭上,在紫紅色的火焰燒灼之下,那纏成一團的捆仙索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音,而後那白蒙將赤豹吞日刀往地上用力一劈,就聽“乒”的一聲響,這些捆仙索斷裂成數截,從赤豹吞日刀上散落下來成了廢品。

原來就在剛才那一下,這白蒙先用先天純陰鬼氣,汙了這些捆仙索的靈氣,然後運用火雲披風上的太古毒焰之力徹底將這些捆仙索上的禁製陣法破除,然後用赤豹吞日刀將它們一起劈斷,徹底毀了那懼留孫的鎮洞法寶,完成這一切之後,那白蒙一拍那赤豹吞日刀的刀杆,那赤豹吞日刀的紫紅色火焰重新化為數朵猶如黑色如意靈芝一般的太古毒焰飛回火雲披風之上,而那赤豹吞日刀又恢複了以前的模樣。

看到那白蒙的動作,開始還自信滿滿,以為可以擒下白蒙一雪前恥的土行孫當即呆傻不動,那土行孫沒有想到,自己在師叔申公豹的勸說之下,才偷偷的偷取了自己師傅懼留孫的鎮洞法寶,想要憑此法寶博一場富貴,本來在自己的一身本事與法寶的幫助之下,富貴有了,官職有了,老婆也快有了,可是現在全部破滅了,怎讓土行孫承受得了。

這白蒙看見那土行孫呆立不動,知道機會來了,立刻用手淩空一抓,頓時從白蒙的手上湧出一團濃密的星光,化為一隻五彩斑斕的星光大手一把把土行孫抓住,然後朝自己飛來。

被這清冷的星光大手一抓,那土行孫頓時清醒過來,看見自己的這個狀況,土行孫明白了自己的處境,那無論如何使力,都無法掙脫那星光大手的束縛,想到自己的下場,不禁失聲大叫起來:

“快放開我快放開我我原歸降我原歸降大家同是闡教弟子,又何苦同門相殘呢?”

開始的時候,白蒙還想放那土行孫一馬,但是當聽到土行孫自稱是闡教弟子的時候,不禁目光一冷,露出了一絲殺意

那土行孫此時卻敏感的很,這白蒙一露出殺意,他立刻就感覺到了,土行孫冷汗直冒,放聲大叫道:

“你不能殺我,你可知道我是誰?我乃闡教金仙,夾龍山飛龍洞之主,懼留孫大人的唯一弟子,你若殺我,我老師是不會放過你的”

這土行孫不說還好,一說出懼留孫的名字,那白蒙殺氣更盛,當即就是一聲暴喝,把那土行孫淩空停在半空之中,然後雙手掄刀朝那土行孫用力一劈,隻聽得“哢嚓”一聲輕響,就把土行孫淩空劈成兩截,那土行孫掉落下來,內髒鮮血到處都是,土行孫到底是修行過的,雖被砍成兩截,又被重重摔下,卻也一時不死。

那土行孫用最後的力氣朝白蒙微聲問道:

“到底為何殺我?”

白蒙此時卻發出一聲輕笑,低下頭去,用隻有那土行孫能聽到的聲音答道:

“你死的不冤,我與你師傅有仇,我殺不了他,隻好用你開刀,祭奠我兄弟”

土行孫一聽,兩眼一瞪,放出一點光芒,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麽,隨即目光黯淡,瞳孔散大,就不動了,那白蒙見土行孫已然身死,就準備割下他的首級帶回周營請功,不想遠處忽然有兩道金光落下,在金光中露出兩個模糊的身影,那白蒙還沒有看清楚來的是什麽人,就聽到那其中一個人影高聲叫道:

“好你個白蒙,你毀我法寶,殺我弟子,我與你不死不休”

話音還未落下,就見那人飛起一道劍光,朝白蒙射來,原來那縱金光而來的兩人,正是土行孫的老師夾龍山飛龍洞之主,懼留孫和太乙真人。

想那懼留孫和太乙真人在之前黃河陣中,被雲霄等人用混元金鬥削了頂上三花,胸中五氣,千載苦修皆成泡影,幸好也因此脫了大劫,於是在破了十絕陣後,各自回山清修,以複法力。

這日那懼留孫和太乙真人可能是修行久了,閑極無聊,便一同在懼留孫的夾龍山飛龍洞中對弈,不想那懼留孫一直是覺得自己心驚肉跳,十分不安,這局過中盤,那懼留孫猛的大叫一聲“不好”把凝神下棋的太乙真人下了一跳。

原來那土行孫雖盜了那捆仙索,但是並沒有祭煉,隻是當普通法寶來用,隻發揮了捆仙索最基本的作用,所以在那捆仙索上還保留有一絲懼留孫原神,那捆仙索被白蒙毀去之後,這捆仙索上的懼留孫原神也一並毀去,這懼留孫當然心有所感,所以大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