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五章、強人天下

?他給農民工分了三班,這天晚上本來不是輪到他“值更”,可他躺下和範麗麗在‘床’上玩了一陣子**、老頭兒推車之後覺得左眼皮直跳,覺得不是什麽好事。

穿上衣服出來轉了一圈,沒見有什麽異常。

夜半時分,他溜回屋裏又和情人溫存去了,沒想到這當口馬強他們打了進來。

黑暗中一個亡命徒甩手朝躥出來的人“當當”兩槍,下手賊狠,好在沙瘋子命大,一邊手抱腦袋瓜子大步朝前跑回頭“嗵”地還擊了一“炮”。

雙方都沒打到對方,隻是那聲響‘挺’嚇人,傳出很遠,不遠處大街小巷有人朝他們這邊張望,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沙瘋子一股勁兒跑上大話垛,朝天又摟了一槍:嗵。

嘴裏吐沫星子‘亂’飛向屋子那邊大罵:

“馬了個‘逼’的,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麽來打我們這些農民工,!”

其實沙瘋子這是瞎紮呼,他心裏能不明白今晚突襲而來的這些人是誰叫來的,來了到他這個場子來到底是來幹什麽的嗎。

不,他心裏比誰都明白著呢。

可是他還是一連串地大吼大叫大罵,他這麽又開槍又紮呼,一是希望引起轟動,讓這些人害怕,趕緊撒了算了,免得自己吃虧。

另一方麵也是要告訴馬強,馬的‘逼’,別他馬的欺人太甚,老子有槍呢,兔子急了還咬人,何況老子在家鄉那一帶也是說話算數的一號滾刀‘肉’呢,‘逼’急了,我就跟你們拚了。

這麽想著,黑暗中他甩手“嗵嗵”又是兩槍。

打得火星子‘亂’冒。

……

夜空裏充斥的是緊張和殘暴,到處是打人踢人大嘴巴子扇臉的“啪啪”聲,這些人除了沙瘋子等幾個人之外,他們哪個平時見過這種陣勢啊。

人一下子就全嚇懵圈了,他們出‘門’在外給人家打工出苦勞動力,圖的就是為了掙倆錢,這個時候,誰敢充當英雄。

不錯,沙瘋子心裏想的沒錯,來的這幫不速之客,領頭的正是馬強。

東屋裏,馬強向那些在睡夢裏被狗叫醒,聽到院子裏充滿了罵聲、槍聲、慘叫聲,一睜開眼睛又被馬強當成了狗的人,罵道:

“起來,起來起來!”

“馬了個‘逼’的,老子讓你們滾你們不滾,給臉還不要臉了呢!”

燈叭一聲燈了,馬強手上的大手電筒還直照著一張馬臉,對方眼睛睜也睜不開,一睜,就好像一簇簇尖利的小箭頭直刺眼啊。

這個時候,外麵大話垛上的沙瘋子已經有點兒嚇‘尿’了,強光電筒一閃,他看到自己的小情人範麗麗讓人按住跪在那裏動彈不得。

“汪、汪、汪!”

前院四條大狗是沙瘋子他們養了看家護院的,這時候拚命地撲咬著,攻擊前後院的馬強這些人。

可是對於那些亡命之徒,幾‘棒’子搶過去那些土狗就夾著尾巴“唁唁”哀叫著跑遠了,就跟眼下的沙瘋子一模一樣。

很多人都被打趴了,渾身滿臉都是血,躺在地上叫喚……

“砰。”一地槍,一條狗給活活打死了。

“你們不能隨便打人啊!”

“狗也沒惹你們……”

“憑什麽光抓我們的人,他們先動手打人為什麽不抓他們,還有沒有天理啊,天哪!”

大聲疾呼的人話還沒喊完,就被人按倒了,隨後抓起來扭上一邊。

“沙瘋子,你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的這個馬子!”

馬強一揚手,一束強光立馬將大話垛上那個唯一逃出去且占領製高點的人,馬強盯住他冷笑道:

“沙瘋子,你他馬的真想跟我玩,是吧!”

“我給你三秒鍾,你不下來,我一槍崩了她,再一槍打死你!”

馬強說這句話可不是嚇唬人的,他真敢開槍,而且沙瘋子看見了他手上有一把五四手槍,真的假的,當時那種情況下他也沒法搞清了知道了,反正強光下閃著藍瓦瓦的暗光……

省會著名的滾刀‘肉’別看在省會‘混’這些年來‘挺’有模樣,不過看來在省城搖身一變成了小包工頭的沙瘋子確實不好使,他怎麽載得動這麽瘋狂的夜襲打擊。

哈哈哈。

那天晚上幾乎所有住在工棚子裏的人全都挨打了,隻是輕重不一而已。

就連沙瘋子平時最心疼的小情人範麗麗也沒逃過這一劫,‘肥’大的屁股讓人狠狠一腳,然後跟著又是一腳,“啊喲!”

她就滾雪球一樣滾到看不見的黑暗角落去了。

她和一大幫人以及農民工都把賺錢養家糊口的希望寄托到沙瘋子一個人身上了,現在白給人家大老板幹了一年一分錢沒到手不說,還讓這幫人暴打一頓。

麵對現實,沙瘋子顯得有點張皇失措。

馬強一把把範麗麗的長頭發扯起來,就像沙瘋子當初從背後揪著老塔的腦袋瓜子一樣,他看著沙瘋子他的臉笑了,冷笑。

“一,……”

馬強真的開始數數了。

“二,……”

馬強把槍“哢”一下上了膛,在他看來,之前他來給沙瘋子送“海葉子”那是給足了這小子一個麵兒,給三天,就三天,他多一天都不想等。

為大老板辦事,他什麽也不怕。

他狠狠咬緊牙牙幫骨,看沙瘋子在上麵還沒動靜,剛要數“三”。

“別、別、別……”沙瘋子崩潰了,“大哥大哥大哥大哥啊……別開槍,千萬你別開槍!”

“我下去還不成嗎,!”

“先他馬的把你那個燒火棍子扔下來。”馬強道。

沙瘋子猶豫不決,然後一支黑影被他扔了下來,馬強哈腰拿起一看那是一支八成新的五連發。

對槍,他不陌生,他就當兵的出身。

“你不錯啊,五連發!”

馬強嘿嘿一樂,把槍抓在手上看了一眼,嘲笑地拍打著沙瘋子的腦袋瓜子,猝不及防一把捋住他的長頭發,力氣之大差點兒把沙瘋子揪了個仰巴叉。

沙瘋子為他的頑強抵抗付出了慘重代價。

盡管他曾經有過數次被警方訊問的經驗和相當頑固的個‘性’,但馬強可不慣他,包括馬強帶來的這幫社會上‘混’的朋友。

在曆次的火並中,他們認為自己代表著法律之外的另一種威嚴,代表著法律懲罰和社會矯治的力量所代表不到的地方,代表著正義對邪惡的專政和鎮壓的職能同樣也不能涉及到之處。

簡言之,他們不是個人,他們的所言所行都是在行使他們這些朋友糾結在一起的職務,維護的是‘混’社會‘操’社會的權威與威嚴。

這種權威和威嚴是神聖不可侵犯的,除了國法,他們什麽也不怕。

嗬嗬,這就難怪有人跟這幫人背後稱為“執法隊”了,他們是公安局警察之外的另一套民間自發勢力。

因而他們心裏真的認為對被揍得不輕的沙瘋子等人的所打所罵,其本質是正義的,是在扭轉被官方和老板雙方均不認同的錯誤立場,是對他們這些屁民的“罪惡理念”所當然的懲戒。

馬強揪住沙瘋子的腦袋瓜子一擰一轉,沙瘋子就像一個旋轉的皮‘肉’就地滾坐在了地上。

馬強回頭看了眼範麗麗,槍頂沙瘋子:

“我不是欺負你,也不你嚇唬,沙瘋子,咱們今晚這事就亮亮堂堂在這說明白,打死你,不算事,你信麽!”

“……”沙瘋子悶‘騷’不吭聲,頭依舊梗梗著,表示不服氣的意思唄。

“啪啪!”

馬強也真是不客氣,甩手左右開弓賞了他兩大嘴巴。

“靠,不服,是嗎!”

“服!”

“這不就結了。”馬強看沙瘋子表麵服了,知道他心還是不服,不過沒關係。

他接著剛才的半截話繼續說:

“今晚呢,我還給你個場麵,啥意思呢,你明白,你明白吧,明白不!”

“明……白。”沙瘋子被馬強用力一扯,勉強點頭答應。

“明白就好了,哎,我馬強也不是不說理的人,對吧。”馬強哈哈大笑,“你的人,今晚也就這樣了,你們就是再有一百二百個,屁也不是,懂吧!”

“我還告訴你,給你三天,你不走,今晚你看到實力了吧,再給你一天時間,明天你趕緊領著這幫兄弟滾蛋,有多遠滾多遠,滾到我看不見的地方去,要不……哼哼!”

“馬強大哥……”沙瘋子的聲音裏有點心‘潮’澎湃的‘尿’水味道了,還是不服:“我們這幫人不容易,你……到底讓俺們往哪滾啊,工錢還沒算呢!”

“不走唄!”

出乎意料的是,馬強一聽他這話,二話沒說,反倒鬆開了緊揪的他的腦袋瓜子,另一隻手卻猛地一下把他的大臉扭過來。

他們就這麽眼睛對著眼睛,鼻孔衝著鼻孔,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要親嘴呢,老像同‘性’戀了。

“不走,我也不強求,話,我是撂這了,你自己和這幫兄弟沒事今晚再合計合計,看看哪多哪少,好吧,大哥夠意思吧!”

馬強說的那叫一個自信,雖說這是他到省城之後頭一回出頭替大老板‘露’麵,但他那個改版內心的自信與狠毒,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得了的,更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裝‘逼’裝出來的。

這就跟他後來居上當上了警察又是刑警之後一模一樣,無論警察還是他現在這套作法,說到底都是執法而已。

執法,就是讓你服,不服,如何下台,臉麵又往哪兒放,對不。

至於是不是真的有法可依,執法如山,馬強此時此刻根本沒工夫考慮這個,所以依然普遍存在著重實體法意義上的結果而輕程序法意義上的後果問題。

認為隻要能拿下案子,拿下這個沙瘋子,讓他們怕,趕緊滾蛋,就算達到了老板的心願,達成了自己的目的,管那麽多幹什麽呢。

能夠懲罰製服不聽話的人或犯罪,在工作的方式方法和執法程序上犯點錯誤都是小‘毛’病,既不影響執法‘性’質也不影響對犯罪的打擊。

所以,主觀‘性’和隨意‘性’很大,常常受情緒左右,碰上沙瘋子這樣怎麽也不肯老實聽話的家夥,必定要采取一些強製‘性’措施,以便讓他開口說“服了”。

按照老規矩,當馬強電話請示完大老板之後,沙瘋子就倒黴了。

“坐好了!”

“馬了個‘逼’,誰他馬的給你慣的這個臭‘毛’病。”又是一聲暴喝,馬強的一個朋友從桌後站起身走到他麵前冷不丁伸手把他的腦袋狠狠一擰,使他那張已‘露’出膽怯的刀條臉一下子正過來朝著他們。

“啊,我問問你沙瘋子,誰給你慣的這些臭‘毛’病,扭頭別拉角的,瞅瞅你這熊樣兒,知道這是誰嗎!”

這回沙瘋子感到有點不妙了,囁嚅道:“馬……馬、馬強!”

“靠,你這不是‘挺’明白麽。”大家一陣哄笑。

過去在村裏或者在省會的社會上沙瘋子願意跟人撥個強眼兒,也恥笑過那些平時‘挺’橫一進公安局就拉鬆的“好漢”。

因此掛在他嘴上的一句口頭禪也是一些社會‘混’子常說的那句話“公安局咋的,公安局也不敢把我的卵子擰下來當泡踹!”

是的,幾次三番進局子公安局的大哥的確沒敢把他的卵子擰下來當泡踹,然而此一時彼一時也,現在身臨其境,他麵對的不再是公安,而是另外一幫狠人。

他有了一種不祥的切身感受。

幾次三番,久攻不下,讓他滾蛋還不滾,也不說不滾,就是不說話,馬強早就不耐煩了,喝道:“把他給我捆起來!”

旁邊立刻走上來兩個社會朋友,一個叫孫國慶,一個叫張二,前者是警校畢業的,訓練有素,不過沒進公安局卻開始‘混’起了社會。

後者是剛從虧損企業招進地產公司的新員工,跟馬強學活兒的徒弟,有機會就想表現,成為馬強的得力助手。

張二家是農村的,從小到大,倍知省城的牛‘逼’對農村普通人家是多麽重要,內心裏他對大老板的司機雷厲風行、敢打敢幹的馬強佩服得五體投地,要想進步,就得好好幹。

因此麵對七百個不服八百個不憤一肚子不滿的沙瘋子他恨之入骨,躍躍‘欲’試。

馬強一聲令下,他和孫國慶兩人一起抓起一根小繩子將沙瘋子的衣領揪住,沙瘋子幹瘦的身胚活象被提起來的空皮囊:

“站直!”

“馬了個‘逼’滴,!”

一眨眼的功夫,院內成了馬強這幫‘混’社會強人的天下。

原先沙瘋子安排夜裏值更防守在四外的那些農民工一聽院內槍響‘亂’營,也不知道外邊來了多少人,嚇得丟下鐵棍木‘棒’,從大話堆積如山的地方溜之大吉,一聲沒吭,落荒而逃。

不一會兒,大院的西‘門’打開了,黑影中又來了幾個人,跟沙瘋子一起從省會來到省城來包工程的胖子老謝被五‘花’大綁在一根柱子上。

隨著斷喝,沙瘋子單薄的衣服“哧啦”一聲扯開了一條口子,緊接著“撲”地一聲空響,被張二腳一勾後腦勺被猛掌一拍打,人就完全失去重心,麵孔向下摔倒在地。

沙瘋子的手伸出去,‘胸’口貼在地上,身體像‘門’板砸地沉悶地“哼”了一聲。

還沒容他叫出聲緩過神來,頭發和後襟又被抓住提了起來。

“站直!”

沙瘋子已是一身泥土灰塵,臉‘色’蒼白,冷不防,“撲嗵”又是一絆腳一砍掌,沙瘋子又四肢張開重重地摔撲在地。

這次,隻聽他“啊”了一聲,又被提起來,臉上、頭發上沾滿了煙頭碎屑,嘴‘唇’破了,血滴了下來。

好一會兒,沙瘋子上來那口氣後微弱地叫喚道:“我我我我我,滾,我滾滾滾呀……”

但馬強他們的“措施”既已開始,嗬嗬顯然已經由不得他了,不達到真正的震懾目的之前當然不會停下來。

孫國慶是**過來的人,知道“革命不是請客吃飯”和“你不打他就不倒”的道理。

何況隻要為“大老板”辦事,隻要是他們這幫人是在跟著馬強“執法”,那就應該肯定,而“辦事”的方式、方法、程序等等是否合適,無礙大局,是暇不掩‘玉’的事。

不打服,不製得沙瘋子這幫不知死的孫子服服在地,豈能輕易罷手,。

馬強從口袋裏掏出煙‘抽’出一根點燃,眯縫著眼睛瞅著,沙瘋子撕心裂肺的哀叫並未影響繼續被提起來又摔下去,在他第三次被砍摔在地,動也不動地趴在地上,沒有了聲音。

馬強叫張二讓開,自己親自騎跨在他脊背上,一人一隻膝蓋抵住他腰部,那根警繩這時才開始起作用。

隻見它在兩人手中輕輕一抖,沙瘋子的雙手毫不費力地反剪過來,那繩子在他前膀後背處一纏一繞上下翻飛,有力地勒住那些關節,不多不少,隻剩下一個繩頭。

這一連串的動作幹淨利索,輕鬆諳熟,仿佛農家在編鑼筐,又象小孩子做遊戲,後來他當上了刑警之後也是他用這一狠招沒少對付那些咬牙放屁的社會‘混’子或犯罪嫌疑人,他隻幾下子就已經把個沙瘋子轉眼捆了個老頭看燈,成了一個對蝦狀。

然後一人一隻手抓了他的頭發,往後一揪,沙瘋子慘白的臉便仰了起來,現出一臉聽天由命任人宰割的絕望神情。

兩人單‘腿’離地分別在他‘腿’彎處一頂,“撲嗵”一聲。

沙瘋子跪倒在孫國慶麵前,嘴裏不由自主地慘叫道:“哎呀媽呀!!!”

這一套動作和聲響,聲音極其淒慘,無助,令人想起老趙主持的那個動物世界裏突然遭到襲擊的小動物受傷時的最後哀鳴。

淚水、血水和唾沫鼻涕直往地上滴。

他求饒道:“我滾,我滾,別打了,我滾我明天就滾呀!”

“早這麽痛快,不就得了。”馬強麵無表情地轉到沙瘋子臉前,對著他青一塊紫一塊的嘴巴,“老沙,沙瘋子,我那天來給你送信怎麽跟你當麵說的來,啊,你他馬的沒忘吧!”

沙瘋子滿嘴滿臉此時此刻都成‘花’臉了,連鼻涕帶血沫子,嘴‘唇’發木,半邊臉好像也已經沒有反應了……

“到這一步,是你把我們‘逼’的,你把我們‘逼’上梁山了,我們老板把你當人,我馬強也拿你當個人,可你他馬的根本不把我們當人啊,啊!”

“你們這幫人是不是以為我馬強拿大**嚇唬人啊,以為你們有戰鬥力,隻要懶在這個工地,封住‘門’,不‘交’工,不讓我們進來就沒事兒了,以為不滾我們就沒法治你了是不是!”

“你他馬睜眼看看,國家發給的手槍、手銬、警繩、警棍不都是叫警察用的,哥我也是個研究人,槍和這些東西不缺,不是嚇唬人的,‘毛’主席早就說過,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不是做文章,不能那樣溫良恭儉讓,你想說什麽,說吧!”

沙瘋子就開始服了。

這回相當老實,是真的服了,服服在地,一點脾氣也沒有了。

這一幕讓都讓旁邊沙瘋子的小情人範麗麗看見了,她這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也才知道自己跟他好了這麽久並以身相許的“哥哥”在強大的省城馬強他們這幫人麵前是多少無力、弱小。

心裏哭啊。

我他馬的怎麽這麽倒黴,原以為跟著沙大哥沒人敢欺負呢,哪裏會想到跟他到了省城這一年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

吃苦耐勞倒也罷了,誰叫自己的眼睛瞎了呢,可如今錢沒賺到,還讓自己這麽個小姑娘也跟著讓人狠打了一頓,我他馬的這世道,我他馬的上哪裏找誰去說理啊我。

其實,這個時候跟她一樣想法的何止範麗麗一個。

那些被打傷打倒的人且不去說他了,隻說那幾個趁‘亂’溜出大院溜上大街的同夥,他們其實並沒有跑遠,一個個躲藏在外麵偷偷‘摸’‘摸’注視著……

觀察著。

他們以為沙瘋子讓人給一頓槍和‘亂’‘棒’打死了呢,忍不住心驚‘肉’跳,好像剩下的小草莽一般,迅速得像機靈的田鼠,消失在仍舊那樣黑暗的雨夜之中。

寫到這裏,大話忍不住想起了一些往事,大話確認,本人的確真切地見識過類似問題和情景。

馬強他們反反複複在這裏一直折騰到了後半夜,也沒見有人來管。

雖然有人偷偷‘摸’‘摸’用手機報了110,然而,隻有風,隻有雨,隻有馬強他們這幫人隨心所‘欲’打罵的身影和聲音,警察,過了好久連個‘毛’兒也沒看見……

直到感覺已經徹底把沙瘋子打服了,打得他隻有出氣沒有進氣的時候,馬強一揮手,他們才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就像他們來時一樣,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

又過了好一會兒,建築工地大院內才響起了被劫掠者、被教訓者、被某種社會強大的勢力範圍恐嚇打得魂飛魄散之後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慘痛哭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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